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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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叶山准备出发去上学前，玛丽为江加耳带来了糖果的检测结果。
“不是暗色球？”
江加耳看着凝在自己面前的那一道透明的白光屏幕，轻轻一拉伸，放大了其中一个小窗口。
“是的，嗡嗡机给出的报告上，说它和任何一种现存的暗色球结构都不同。”玛丽飘忽的电子音响彻在时空监察室中，“但糖果本身的确是由暗面物质构成的。”
江加耳关掉了窗口：“这种机器只会生搬硬套它们系统里原有的东西，而且这个检测过程也未免太流于表面了——为什么不去找科学检测室的人？”
玛丽显得有点为难，电子音有了一丝波动：“可是，您知道的，监察局现在空不出什么人手特意来做物质检测……”
玛丽没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出来——事实上，别说是物质检测，整个死亡监察局都缺人缺得厉害，大部分中低级工作基本都是靠量产型嗡嗡机完成的。
有时候玛丽因为江加耳的指令回一趟局里，基本上都见不到什么人，只有一排排冰冷且呆板的机器在整个纯白色的大楼内来回穿梭着。
见江加耳不说话，玛丽试探着又问：“您是觉得这个结果不够准确吗？”
“结果我是相信的。只是缺少更详细的分析，我想要知道这几种物质组合在一起会产生什么作用。”
玛丽明白他的意思：“那您需要我再把它送去总局检测吗？”
“可以，送去吧。”江加耳收起了整个可视屏幕，思索了片刻道，“——或者，我们也可以先从何麦入手。”
“她会告诉您实话吗？”
“百分之百的实话肯定是听不到了，不过盯紧她的话，可能会得到比‘糖是什么’更有趣的信息。”
说完这话，江加耳潜入了叶山的身体，接替他穿上了放在玄关的运动鞋：“她对叶山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想必之后也会主动来找他搭话的。”
出门的时候天空正飘着大雪，导致今天的公交车来的比昨天更慢，轮胎也缠了好几圈防滑链，摇摇晃晃开来的样子就像一个冬眠被惊醒的巨兽。
上车之前，江加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眼睛微微眯起，忽地看向了马路对面一栋青灰色的五层小楼。
随着他的抬头，小楼的最高层马上有一扇窗户“啪”地一声大力关上，窗后闪过了一道微乎其微的亮光。
像是望远镜镜片的光。
有人在监视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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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山到学校后，发现大家并没有在上课，而是集中在操场上排队，他才想起来，今天是抽血的日子。
何麦正站在队伍的最末尾和几个女生嬉笑，一见叶山过来，她热情地冲他打了声招呼，还好心地带着他去领了上周因为休息没拿到的体检单。
叶山对漂亮女生当然不会怀疑，两人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正聊着，从前面狭窄的缝隙硬挤过来一个人，那人似乎是故意冲着他们这边来的，差点撞到他们这片最前面的一个女生身上。
“哎呀你干什么——”那女生被挤得有点发火，扭头就要发作，一转身却整个人僵在原地，“梁……”
叶山抬头往前一看，来人正是梁夏月。
他此时就站在距离她们不过两米远的地方，冰冷的目光正一动不动地盯视着他们这一帮子人。
梁夏月由于皮肤过白而又眉眼乌黑，天生就给人一种薄凉的冰冷感，此时衬着冬日黯淡乌青的天光，更是加重了这种感觉，令叶山不由得心头悚然一惊。
那女生一看清梁夏月的表情，脸色唰地就变了。
其他几个小女生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们面面相觑地互望了一眼，不等梁夏月开口，就赶紧你拉我我拉你地溜到前面去了。
有个女生似乎还想拉着何麦一起走，但见何麦根本不为所动，只好一跺脚先走了。
“有什么事吗？”何麦抬头跟梁夏月平视，故意似的朝着身边的叶山挨近了几分。
梁夏月厌恶地蹙起了眉：“你忘了你之前答应我什么了？”
“答应什么？”何麦说，“你说我昨天上课说话影响纪律，我后来也就没说了呀。现在这会又不是上课，你还要跑过来管我，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你又不是班长！”
梁夏月眉蹙得更紧了：“你什么意思？”
何麦不满道：“没什么意思，我就觉得班上说话人那么多，你怎么不都管管？干嘛就只针对我一个！？”
她这话声音有点大，引得旁边不少人视线都集中过来。
何麦看到，回头就往叶山半个怀里一带，轻轻拉着他的袖子绵软道：“算了不说了，我们去那边排队吧。”
这暧昧的小动作将何麦和叶山的距离缩得极近，宛如两人正手拉着手似的，让叶山不由得僵了下身。
他抬头瞄了一眼梁夏月，发现对方脸色越来越沉，心里更是一惊，霎时起了些不好的联想，心道自己不会成了人家小情侣闹矛盾时的垫背吧？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何麦就拉着他走到了一边。
“你们这是怎么了？”叶山说，“有什么过节吗？”
“没什么过节，他单方面看我不顺眼罢了。”何麦说，“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叶山这会还有点摸不清状况：“看不惯你？为什么啊？我明明记得以前他挺活泼开朗的，对大家也挺大方的，人缘也不错，都没见过他发脾气。”
他一边说，一边还扭头瞄了梁夏月好几眼，但最后只能费解地放弃，转回头来。
转回头的一瞬间他正对上何麦的脸，对方的表情阴沉无比，那目光宛如要穿过他的双目捅破他的头颅一般，让他猛然一怔。
但这表情不过眨眼间就没了，何麦的脸上很快重新堆起了笑容，让叶山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接下来的体检过程，梁夏月都没再过来找茬，但叶山时不时就能看到他游离在两人十米之外的距离，冷漠挺立的身姿如同一块难以忽视的警示牌。
期间江加耳数次借叶山之口询问各种事情，都被何麦含糊了过去，没问出什么。
等叶山自身的体检结束了以后，江加耳便找了个理由甩开了何麦，直奔操场上存放着体检血液样本的血车而去。
这会整个体检已经到了末尾阶段，操场上三三两两的也没几个人。
江加耳谎称自己抽完血之后眼前阵阵发晕，医生也没多想就让他进去休息了，顺便让随车的实习医给他端了杯温水过来。
江加耳有点后悔自己没早点向局里申请使用异能的许可，不过这会申请也来不及了，只好趁着实习医不注意用棉签轻蘸了一点何麦编号的血。
“如果何麦真的是混血儿，这血是她伪造的怎么办？”玛丽拿到棉签的时候问了一句。
“这血我是亲眼看着她抽的，如果还能伪造的话，那只说明问题更大。”
江加耳简单回了一句，他往血车窗外望去，一个身影隐约一掠而过。
像是岳泽。
【Another view】
跟着叶山的岳泽匆匆跑去了教学楼，在后梯隐蔽的拐角处，何麦就站在那里等他。
“怎么样？”
“好像真的只是头晕，去车里躺着休息了。”岳泽恭敬道。
“那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何麦说，“这个叶山，一会傻乎乎的，一会又很警惕，让我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请问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见何麦脸上不虞，岳泽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觉得不用管这样一个小人物的，他也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影响。”
“谁说没有影响？”何麦说，“他的记忆洗得不够干净，要不是我今天和他在一起，我们谁都发现不了这些。他还记得以前的一些细枝末节。”
岳泽大惊：“那怎么办？”
“继续盯着吧。”何麦脸上是不容置疑的果断，“最好连他放学后去了哪儿都一一汇报给我，特别是跟梁——”
她顿了顿，换了个词，“——守护者接触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