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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个叫曾楚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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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期间,景宥正好可以通过和左潇的相处来学习和提升自己。左潇会将女性思维方式告诉景宥。景宥则需要摸索出一套自己的应对方式。
简单地来说,左潇负责将景宥调教成一个合格男友,等景宥退学杀回北京,再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苏霰面前。
两个人的关系维持到左潇拿到中南的录取通知书,即这个学年的末。左潇则负责帮他应付考试,提出各种建议。
左潇的一席话下来,景宥有点懵。
左潇:“也是,这不是轻易能决定的,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我等你的答复。如果你同意,咱们就把具体的实施细则敲定一下。”
左潇准备回去。
景宥叫住她:“等等,你需要我做什么?”
左潇微笑着:“只要听我的就好,慢慢会告诉你。”
景宥戴上军帽,行了个军礼:“服从,服从,服从,都听你的!”
左潇被景宥这个有些幼稚的举动逗笑了。
景宥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个动作,今天练了一上午呢!”
两个人都还没有吃饭,左潇请景宥吃口味虾:“你确定不怕辣?”左潇看着点了。
景宥用力地点点头。
两个人坐在一个不大的小包厢里,左潇拿起角落里放着的便签本,撕一张递给景宥。自己也留下一张。
左潇:“把你想要我做的,写下来,现在想不出来,就回去慢慢想。我也会把我对你的要求写下来,咱们互相帮助,共渡难关!
你在长沙一日,我罩你一日,就算分手了,这话也算数,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帮你!”
景宥脑子里乱哄哄的,想不出什么:“先说说你的要求!”
左潇:“第一,拒绝任何亲密接触;第二,不要喜欢上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第三,把你的基本信息告诉我,我也把我的基本情况告诉你。”
左潇,长沙人,1996年生,父母都是教育口的,身高167,体重92斤,伪学霸,天资一般,学习极其刻苦。
景宥,北京人,1997年生,老妈是退休工人,老爸没什么本事,吊儿郎当了一辈子,身高176,体重没怎么称过,一时想不上来。
男的有点肚子不是很正常吗!
左潇听到景宥这样说,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辣椒果然不同反响,景宥直想流泪,一杯冰凉的啤酒下肚,说话也随意起来:“你平常都这么端着吗?”
左潇有些不解:“端着?”
景宥:“就是像你这样,皮笑肉不笑!”这好像不是个好词,景宥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形容词了。
左潇:“比这更糟糕!我平时都没有什么表情,冲人笑,或是变现得悲都是礼貌性的。有点,麻木不仁。”
这样形容自己的女生景宥还是第一次遇到。怎么形容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个人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景宥得明白,从头到尾怎么回事。
景宥:“你为什么选我?”
左潇:“我说得上话的男生不多,过去也有男的,女的向我示好,没兴趣,也懒得理会,现在是不得不。你,可控!”
左潇的最近闪过一丝神秘的笑,她没有再展开这个可控的相关内容。却用这一个词唬住了景宥。
景宥一时想不到什么重要的问题,全是些无关紧要的絮叨。
2016年1月。
景宥按照左潇的吩咐,定期地到湖师大去露个脸,元旦回家的时候,从哥们那听说苏霰又交了个男朋友。
赌到苏霰的学校闹了一顿,又被苏霰痛骂了一顿,还被甩了一个耳光。回家抱头痛哭了好久。
左潇实在是个说到做到的君子,景宥平时几乎没有去上过课,在左潇的指导下,课程论文的选题到完成都异常顺利,还上了九十分。
学科考试前一周,将左潇押的重点都背一通,按照左潇的笔记将课程逻辑梳理一遍,也能上八十分。
元旦假期,从北京回长沙前,景宥做了一个决定,在长沙好好把四年的大学读完。
左潇在电话那头听着,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惊讶:“嗯,好。”
景宥很诧异,自己做了这么大的决定,得到的只是这样的回复,景家人听说自己决定安心在长沙读书,都要感谢上苍了。
左潇:“你以后会明白,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我可以帮你制定大学四年的规划,只作为建议和参考。”
等景宥和左潇再见面的时候,左潇拿着pad将自己做的计划呈现在景宥面前。
大一的基础课和部分专业课排布比较密集,报名考驾照。
大二通过计算机二级考试和大学英语四级。
大三考个教师资格证,拿下驾照。
大四实习,确定工作目标和就业方向。
驾照和计算机、英语四级,景宥知道,可是,考教师资格干嘛?
左潇:“根据swot分析法,考教师资格证这个事对于你来说,优势大于劣势,机会大于威胁,中小学目前最缺的就是男教师,而且多一个证也没什么不好。”
景宥冷笑了一声。这个计划虽然老土,却中规中矩。
计划简单,实施起来却不太容易。比如,左潇的新要求,好好到教室听课。
左潇甚至将两个人的手机相互定位,来互相监督:“我能通过课程格子看到你在哪个教学楼上哪门课,我会默默把你的考勤记下来的。”
景宥有些无语:“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左潇:“没办法,我有点强迫症,做一件事就要到极致。把你有女朋友的事通过你哥们透露给苏霰,不动声色,看看她有没有反应。”
景宥点点头。
2016年6月。
景宥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左潇忙着毕业的事,都没怎么见面,景宥几乎总是要因为课程论文和课程考试的事给她打电话。
左潇从不敷衍,从知网上下载好合适的材料,从湖师大甚至托人从中南找相关书籍。
自己当年的学习笔记也不断重新梳理了,拍照发给景宥。左潇为景宥做的已经不是一顿饭两顿饭,甚至几声谢谢能回报的了。
景宥心里有些惭愧,终于把考试和论文都应付过去了,景宥给左潇打了个电话。
左潇:“喂,什么事,说吧。”
景宥:“你毕业,成功保研,都没好好庆祝,考完了,论文也交了,回家之前,我请你吃饭。”
左潇:“分手饭?好。”
景宥心里咯噔一下。分手了,真的也可以这样给她打电话,不断拿低级无聊的问题麻烦她吗?
地方是左潇找的,景宥到的时候,左潇已经等了一阵了。景宥懒得动脑子,也没什么建设意见,还是左潇点的。
然后也像往常一样,左潇抢着把钱付了。
景宥:“你总是这样,搞得我好像吃软饭一样。”
左潇没像以前一样礼貌地笑笑,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或许是因为分手的事,也许她也和自己一样不想分手,就算不是真的恋人,披着恋人的外衣,像朋友一样相互扶持,平淡相处也不错。
景宥寻思着话该从哪里开始说呢,还是从酒开始吧!见左潇不说话,景宥给自己倒了一杯,干了,又一杯,又干了,第三杯,又干了。
虽然是白的,度数不高,景宥还比较清醒,还没到火候。
左潇拿起酒瓶,给自己到了一杯,第二杯,第三杯,也干了。
景宥感慨:“行啊!”
左潇低着头问:“喜欢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景宥立马想到苏霰:“就是想跟她在一块,什么都想告诉她。”
左潇:“如果一个男人没跟女人在一块,什么也没告诉过那个女人,却为那个女人做了一件影响自己一声的事,是因为喜欢吗?”
景宥也说不上来:“那也得分什么事。”
左潇:“有一个人,他叫曾楚,比我大三岁,跟我一个专业,是保研排位第二,上了大学之后,我们没怎么接触过,
我前几天才知道,他把保研的名额让给了我。他说,他不想再读哲学,跨专业考了金融,败北了,调剂到了首都经贸。
导师跟我说他跨专业考研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想到他是要主动让给我。我应该问问他的,就是要费劲考,要败,也应该是我吃这个闷棍。我还年轻。”
左潇低着头,泪垂下来,滴落在镜片上。景宥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景宥:“他和你关系好的话,他是自愿的,你没必要难受。他和你关系不好,就是你想多了,别自己给自己添堵。”
左潇哭得更厉害了。
从小学一年级,8岁曾楚带着5岁的左潇从徐家巷出发去上学,坐在同应该教室里,晚上下课,一起做作业。
那时候的左潇最喜欢下雨天,一下雨,左潇不愿意自己走路,曾楚就背着他走过小巷。
那并不宽阔的背,给了左潇连父母都不曾给她的温暖。
他们形影不离,直到青春期,众人的流言蜚语中,曾楚刻意和她保持距离。进入大学,左潇又因为和父亲关系不好的缘故故意和曾楚疏远。
谁让曾楚总是劝她和父亲和好,还以为他是朋友,才明白他是损友。
现在她心里的这个损友,因为她要远走他乡,去上一个并不能给他增加多少价值的研究生。
是她毁了曾楚的人生。这个想法像一根捆仙绳一样紧紧捆绑住她,越缠越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了。
左潇在小小的包厢里失声痛哭起来。饭是没法好好吃了。
景宥陪着左潇溜达着走出来,一路走到江边,今天是周六,又是一个晴朗的晚上,再过一刻钟,橘子洲头的烟花表演就要开始了。
左潇好像没有太大的兴趣,没什么心情。
景宥想留她一起看,或许看到烟火表演,她的心情能好点:“苏霰就像美丽的烟花,要是能看到烟花,或许能让我少想她一点。
曾楚,对你来说,是什么?”
左潇沉默了一会才说:“他就像江面上的渔灯,不管晴天雨天,即使只能在暗里里照亮方寸之地,不管过多久,他也还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