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
-
——“少爷，你能做吗？”
听闻此言，所有人的表情精彩纷呈。
霍寻涉不动声色给老板点头认可，而鱼疏差点把自己的饮料喷出来。
一旁的保安们则互相使着眼色。
而表情最难看的仍属当事人。
霍胥北，上百亿家产的第一继承人，堂堂狗血文的正牌男主，竟然沦落到靠出卖皮相生活了吗？
鱼疏觉得今晚这热闹还真是没白看，为他的编剧生活提供了不少灵感。
霍胥北不敢置信，怀着一丝希望追问。
“工作内容是……？”
老板回答：“陪酒、聊天，哄顾客高兴，至于其他的……想多赚，就要多干。”
他意味深长。
要不是霍胥北被捆严实了，老板恐怕不能站着走出去。
霍寻涉适时地“善解人意”：“我大哥哪能干这个？他从来都是被伺候的那个。不合适，他啊，什么都干不了。”
霍胥北一下子恼了，
被霍寻涉激了一通，霍胥北也不好意思再腆着脸直接回霍宅了。
要知道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在这个便宜弟弟面前显得无能。
今日之事只有两种解决方法。
一是进局子，二是给人打工。
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缓兵之计。
“给你的员工松绑。”霍胥北咬牙切齿。
—
鱼疏看着霍胥北那副屈辱的样子，忽然就想起了自己。
几年前，他还是个学生。
那时自己也没和霍胥北在一起。
当时他的爸爸得了绝症，妈妈也失业了。
为了能够支撑起这个家，鱼疏也做过类似的工作。
事实上，那段最艰难的时光里，他尝试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工作。
家教、外卖、洗碗工……
当时的他还未成年，愿意招他的店很少，遇到黑心老板还可能寻着各种由头让他倒赔钱。
巨额的医药费、自己的学杂费，蒙在鼓里的爸爸、绝望的母亲，成绩下滑后老师们的不理解、发现自己迟到早退后学校流传的风言风语，全部落在自己稚嫩的肩膀上。
那时，鱼疏甚至都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甚至一睁眼，恨不得自己已经死去。
那样的痛苦是如此真切。
鱼疏这辈子遇到了太多的骗子，遇到了太多的磨难。
有那么一刻，他就想就此坠落。
把身体出卖给一些不怀好意的坏人。
可最后，他也没有那么做。
或许，这也是“剧情需要”。
可即使如此，鱼疏也相信，只要熬过去就会变好，未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并没有，一点都没有好转。
想留的人没有留住，想得到的一切也总是失之交臂。
那样的时光，鱼疏都不愿意回忆了。
一回想，就感觉脑袋雾沉沉的，被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纠缠。
其实霍胥北的情形和自己当年一比，已经算很好了。
活了那么大，才终于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坎。
而霍胥北面对这一切所表现出来的愤然、鄙夷，都反衬了他前半生的顺利。
思及至此，鱼疏有一刻，心中的妒意快要溢出来了。
自己悲惨的前半生全是被定好的“剧情”，自己切身感受的痛苦却不是假的，甚至那些所谓的希望都是为了让他戳破后衬得更为可怜一些。
为什么，霍胥北就能活得这么光鲜。
原本他应该感受到的“对霍胥北的一腔爱意”全部化作了愤恨。
怎么会只有他一个倒霉蛋？
鱼疏想起书里自己原本定好的后半生，忽然一阵后怕。
还好，自己真正活下来了。
还好，一切都能改变。
如果不是自己改变了人生，眼前这幅场景恐怕到死他都看不到。
——
鱼疏当天睡了一个很好很好的觉。
梦里，进度条滴滴滴狂涨，很快就满了。
只可惜，醒来后一切照旧。
鱼疏还得忍着恶心和渣攻打打交道。
他给霍胥北打了个电话。
果不其然，因为霍胥北的手机报废，电话完全没打通。
而霍父霍母也几天没有回来。
于是鱼疏心安理得地过了两天不被打扰的自在生活。
他住在霍胥北那栋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个仆人，除了到点送饭，平时也不会找鱼疏。
鱼疏窝在房间里昏天黑地地忙着工作。
不过很快，鱼疏就得到了霍胥北的最新消息。
沈裕给他发的。
连沈裕都知道霍胥北去当陪酒了，恐怕在锦城已是人尽皆知。
不过这少爷心理素质还真是不错，这样都没撂挑子不干，灰溜溜地跑回家。
鱼疏点开消息里的图片。
霍胥北一改正装皮鞋的霸总风，一件半透明的花衬衫只扣了最下面两个扣子。
还画着紫色眼影。
简直把“妖艳贱货”四个字做了个现身说法。
鱼疏莫名觉得这打扮风格……和霍胥北那个好弟弟绝对脱不了干系。
至少图片里，其他几个少爷穿着打扮都挺正常的。
只有霍胥北打扮得很突出，一看就是绝对的主角。
不过，霍胥北的长相确实不错，这么一番折腾，怪是怪了点，但也绝对和丑不搭边。
顾客们那不安分落在他裸露肌肤上的手也证明了这一点。
——霍大少爷很适合这一行！
鱼疏这边仍在笑，那一边的沈裕很操心。霍胥北这段时间还倾家荡产卖东西、霍胥北现在又落魄了。
日子过成这样，那鱼疏此时此刻岂不是过得更惨？
鱼疏知道沈裕是为自己担心。
可鱼疏现在大脑运行正常，不跟着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他品德高尚了。
鱼疏正想着是否要把实情告诉给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但是沈裕的下一条消息来得更快。
还是和霍胥北有关。
旧日和霍胥北有过恩怨的一伙败家子听到风声，准备去酒吧找霍胥北的麻烦。
人已经到了，不仅拿了刀枪棍棒，还带了麻袋。
看这架势，似乎是不打算让霍胥北活着离开。
鱼疏看了眼这伙人的名字，心如止水。
他回复道：“……我待会去看看。”
或许是回复得过于不紧不慢，沈裕继续通风报信。
“虽然我对霍胥北有些成见，但他也罪不至死，我更不可能见死不救。你需要我报警吗？我怕真闹出人命，然后你也跟着想不开……”
鱼疏只能改口：“不用报警，我立刻去看看。想来也是闹着玩，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其实是好朋友来着。”
沈裕将信将疑，他自然不如鱼疏了解霍胥北，这种有钱人可能就是喜欢大张旗鼓的搞这种“游戏”。
他了然，“原来如此，那你记得躲远点。”
沈裕或许不知道霍胥北和那伙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
但是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故事说来也简单：霍胥北抢了人家的男朋友。
在霍胥北眼里，自己是解救了一个被强抢的民男，甚至因为自己英雄救美，结下了这段缘分。两人一来二去，便走到了一起。
而在对方的眼里，他与那小模特情投意合，霍胥北才是仗势欺人横刀夺爱的。
当然，两人都有些道理。
因为他们都听信了小模特的一面之词。
对着霍胥北，小模特装作被欺压。
而被霍胥北甩了以后，他为了能吃回头草，又说自己是被迫离开。
当然，他们三者关系再复杂都与自己无关。
这不过就是我众多绿帽子中最平平无奇的一顶。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鱼疏优哉游哉地整理起出门的行头。
——
昔日豪门阔少变成了陪酒少爷，不仅得陪着笑脸，还得忍受着客户的骚扰。
怎一个惨字了得！
霍胥北这辈子就没有把头低下来过。
即使是向他爸跪下也是抬着下巴的，可现在竟然要为了一瓶五千块的酒忍受着一些油腻男女的骚扰。
生活啊！
霍胥北这全身也就这幅相貌还能拿得出手，毕竟是小说主角，这周身的气派还是很很鹤立鸡群的，再加上这一幅臭脸，有一些客户还是很吃臭脸这一套的。
认识霍胥北的为了免触霉头，只装不认识，只是手里的相机闪光灯没停过。
可不认识霍大少的，行事就简单粗暴多了，酒过三巡就开始撩霍胥北的衣服，试图摸摸那几十万健身私教锻炼出的腹肌。
而霍胥北也相当得不负众望。
工作了三天，把俩土老板打进了医院，拿酒泼了四个富婆。
原本打工三个月就能还完的债，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延长到了半年。
可他却自认为渐渐适应了下来，甚至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自己带动了人气的上涨，老板应该给自己额外奖励。
老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