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决裂与重逢 ...
-
三人赶天黑才来到第一个头目家里。朝顺派的头目住得并不集中，他们的房子全都是宽敞明亮的大别墅，不对，这种规模明明是大城堡。
尽管是末世，但辉煌气派的大别墅里依然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别墅的周围全是精心维护的草坪绿化，大门的正当口还有一组规模庞大的音乐喷泉，青石板铺就的宽敞大道，百来年的老树林，潺潺的溪流，绚丽多彩的大花园，再往外划方圆十里，也都是户主的地盘。
别说末世了，就算在旧时代里，她们也没见过这种奢华。当毒瘤战队挤在脏兮兮的保安室里生火打地铺时，这些公畜却和皇帝一般呼奴携婢的住在城堡里，过着极尽奢靡的天堂生活。
要不说财不外漏呢，都是人，凭什么这些公畜就可以享受这种生活！而她们却要整日风里来雨里去，为了武器和生计费劲心思，真是恨得人牙痒痒。
我们享受不到的，谁都别想拥有！
夜幕下的大雨洗刷着沉寂的林中公路，橘色的灯光打破此地的冷清，一辆叫不出名字的豪车，载着一位重要人物从庄严的大门处进入内部，武装人员检查了他的成分，确定安全后才敢放行。
车子顺着园子的大道继续往里开，后座的中年男人却对着面前的屏幕破口大骂：“让那群猪罗跑了？废物废物！！！一群吃闲饭的狗屎，几个娘儿们都管不住，丢老爷们的脸！”
屏幕那边的人唯唯诺诺的道着歉，巴拉巴拉的解释着当前的情况。但男人却心不在焉的玩弄着身旁女人的大腿，过了一会便不耐烦的说：“攻打凹体的那批人也该回来了，正好让他们拦截一下。”
车上的女人，明显还没成年，身材薄弱眼神惶恐，穿着一身露骨的白纱裙，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紧闭的双唇被涂上艳丽的鲜红色，她无助的揪着裙角，妄想阻止老男人不安分手继续往上攀爬。
“什么！？”老男人突然的怒斥将女孩吓了一泠冽，他往屏幕前探了探身子气愤的说：“被毒瘤战队全歼了？就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居然把过去的队伍整个都灭了？”
老男人看来气得不轻，头顶上那稀疏的几根杂毛都肉眼可见的竖起来了，他毫不留情的把对面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头儿，接下来怎么办？”
老男人往靠背上一倒，摆摆手烦躁的说：“去跟南边再借点武器来用。”
“南边的军火库被地下党的人盗走了一大半，他们现在都自顾不暇，借不到啊！”
老男人差点把显示屏给砸了，张嘴又是一顿臭骂，局势太过不利，他也不想费脑子去处理，明明今天过来就是想放松舒服的，结果好心情全被这群蠢货毁了。
“找其它头目去办！老子不管了！”没等对方回复，老男人就先把视屏掐断了。
老男人被这些破事搅得怒气冲冲，急需发泄一下，于是抓过身旁的女孩准备出气。女孩尖叫着拼命挣扎，想逃脱老男人的侵犯，结果刚喊两声，车就紧急刹停了。
老男人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整个人不受控的滑向前方，狠狠的撞在了驾驶椅背上。
“狗日的会不会开车！”司机的后脑勺被扇了两巴掌。
“头儿～～～血～是血～”司机哆哆嗦嗦的指着前车窗说。
果然，浓稠的血液掺着雨水，顺着车檐往下流，把前窗蒙上了一层血布。司机害怕的掏出呼叫机想请警卫来帮忙，结果信号拨出去，声音却在车顶上响起来了。
嘟嘟嘟嘟........
除了雨声没有任何回应，三人僵直在座位上不敢动弹。
“你！下去看看！”老男人将女孩一推，准备让她出去挡灾。
女孩自然不敢反抗，外面的危险和车内的危险不相上下，她抱着胸哆哆嗦嗦的下了车，然后紧张的朝车顶看去，上面除了一个传呼机，没有其它的东西。
车窗上的血迹被雨冲洗干净了，老男人让司机赶紧开车离开这里，他自己则掏出枪随时戒备着。
“听到没有！赶快走！”老男人又吼了一遍，但前座的司机垂着脑袋依然没有动静。
他欠身刚想给司机一巴掌，突然感觉脚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车座下面早就坑了一汪血，而那沉默的司机也很赶巧的歪倒在座椅中间，胸口处多了一个碗大的窟窿。
老男人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被杀的？他怎么毫无察觉？
这时，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老男人应激般猛的转身朝车尾处扫射，突突完了全部子弹才停手。
没有人，老男人刚松一口气，胸口就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一只灰白干瘦的手，穿破肌肉皮肤和衣物，如一只扭动的毒蛇般冒了出来，然后毒蛇往后一抓，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爆破了，老男人软软的倒在了座位上。
女孩目睹了全程，她已经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这时从车尾处走出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把死尸身上的枪掏出来丢给女孩道：“拿着这个，往北边走，去凹体找毒瘤战队，她们会帮助你的。”
三人开着豪车，消失在路的另一端。
今晚应该是有什么派对，大别墅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音响震得地动山摇，探射灯在暗红的天空中胡乱舞着。
朝顺派明明处在内忧外患之中，但这群高层却毫不在意，依然醉生梦死的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
豪车顺着大道驶来，一声吱响，直接停在别墅大门的正当口。看守的警卫走过来想要驱赶，然而他们还没靠近豪车，就被车内的人乱枪打死了。
环境过于嘈杂，咚咚作响的dj 声将人们的听觉神经震得发麻，对于出现的枪响则十分不敏感的忽略了过去，继续吃吃喝喝，玩得忘乎所以。而那些有反应的人，在四处张望时，却被不明生物直接抹了脖子。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大门外的人全被收拾干净了。张自野用沾满鲜血的手脚，攀爬过墙面，跟壁虎一样消失在了巍峨的别墅中。
大丽和苗唯馨扛着枪，踹开厚重的大门，对着里面纸醉金迷的众人就是一通扫射。
突突突突突——
血洗大别野，楼下的男男女女无一人幸免。
楼上的人也同样逃不掉，张自野一旦暴走就如开了火的杀戮机器，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所谓人越傻手越狠，她寻着活人味找猎物，脑袋里就一个念头，杀杀杀！！！
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尖叫声占满了她的耳道，暴虐欲侵占了她的大脑，张自野已经完全化身为地狱的怪物，一切喘气的生物都逃不过她的毒手。
大丽和苗唯馨赶到楼上时，这里已经被横尸遍地，整顿楼找不到一具全尸。
“连女的也.....”大丽咬着下唇不想再说下去。张自野从不杀女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底线，可这次她却没有守住自己的准则。
别墅里的dj 切换了频道，看来蹦久的人们该休息片刻了，一首舒缓复古的歌曲缓缓响起，富有磁性的女声用她那迷人的歌喉，歌颂着自己心中的情意，浪漫的音调响彻每个房间。
“野子？野子你跑那里了？”大丽和苗唯馨挨个房间搜寻，没有发现张自野的踪迹。
别墅的二楼的会议室直通到顶，空间非常的大，俩人推门进去时，发现正当门摆着一面巨大的绢秀屏风，上面的花纹已经完全被血浸坏了，透过隐隐绰绰的血色屏风，可以看到后面一个干瘦的身影正匍匐在地上撕咬着什么东西。
“........”大丽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张自野蹲在一堆尸体中间，手里抓着一颗热腾腾还在跳动的心脏，她流着口水，眼睛绿莹莹的闪着光，然后抬手就将那血糊糊的玩意塞进嘴里，甚至连咀嚼都不用，直接囫囵吞进了肚子。接着又爬向另一个未死尽的伤者身旁，尖锐的利爪跟切豆腐一样切开伤者的胸腔，又一颗完整的心脏被掏出来，也毫不意外的进入了她的肚子.....
..............
暴雨下的战争同样在城中心上演。
巍峨的紫荆城外炮火连天，这是地下党攻打皇党派的最后一天了。皇党派此前就已经四面楚歌，被地下党这么一夹击，顿时失去了对抗的决心，一个个丢兵弃甲跑的跑藏的藏，那些高层们也都串通好长安那边的政府，拉着全部家当连夜跑路了。
等地下党的人杀进城中心时，只接手了一堆废弃残骸，小珊她们甚至还找到了被皇党派抛弃的母亲们！
“怎么就你们几个？凌伊阿姨呢？”
面对已经强大到不敢直视的女儿们，这些大妈终于低下她们傲慢的头颅，唯唯诺诺的回道：“凌伊妹子长得好，她被皇党派当作后勤人力拉走了！没走多久，要是追得话说不定还来得急！”
皇党派撤军长安，她们早就有预料。非常巧得是，负责拦截追杀的正是灭霸她们，兜兜转转一大圈，看来她们母女马上就会团聚了。
可惜事与人违，灭霸这边的战斗并不顺利，穷途末路的皇党派显然是杀疯了眼，各种武器弹药毫不节制的往外抛，把地下党炸得连头都不敢露。
灭霸曾带人突袭，想着拦住队尾的装甲车队，但遭到了敌方的猛烈回击，差点中弹撅过去，也得亏她反应快，跳到暗道里才躲过一劫。
可灭霸想不到的是，在她匍匐躲在硝烟遍地的战场时，装载着凌伊的那辆卡车恰恰好跟她擦身而过。
等灭霸重新站起来时，她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相见时机，长安那边的援军已经到位，再想拦截就不那么容易了。
蒋璐何直接下了撤退的命令，灭霸也只好带着队员返回营地。
装甲车上的凌伊同样不清楚自己与女儿擦肩而过，她蜷缩在颠簸的车厢里，听着外面的炮火，等待着命运对她的审判。
世事无常，暴政沦为走狗，奴隶翻身成主人，掌权的权散尽，受虐的反将人虐。风光一时的两大派别，全在这场暴雨中溺了水，曾经欺压蔑视的女人居然推翻了他们的统治，旧都也要迎来属于女人的新时代。
..............
连着灭了几个门的张自野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她像一台短路的机器，时动时不动的在一片尸海里打着转，任凭大丽和苗唯馨怎么．呼喊就是没有反应。
“该死！就算是机器也得给它时间散热！你让她连着杀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不出问题！”大丽现在连向苗唯馨发火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杀戮，然后带着张自野永远离开这里。
“时间不等人，他们已经开始围攻我们了！”苗唯馨抹掉脸上的雨水，咬咬牙说：“还有最后一个，只要破换掉朝顺派的卫星信号塔，咱们就能结束了！大丽，既然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咱们必须将朝顺派一击致死才行！”
大丽憋气不语，她只感到无比的绝望，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开始丧失了选择的权力，她像一颗串在麻绳上的珠子，来来回回只有一条路能走，所有事情都要听从于人，所有决定都是别人在替她做，就连野子的生死，她都要听别人的。
“呵～结束.....”大丽玩世不恭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悲凉，她叹口气无奈的摇头道：“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苗唯馨，不管我做什么，最后都会成为你的棋子，按着你的心意去办事。”
空气中弥漫着黏稠的血腥味，将所有流露出来的情绪都粘连在一起，顺着呼吸慢慢堵塞住所有的感官系统。
“这里是末世，我只是在做一个合格领导者该做的事，每个人的定位本就不同，你不理解也是正常。”苗唯馨面无表情的说道。
大丽看着她想反驳，张开嘴却被压抑的气氛哽住了喉咙。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野子成了一个只听从她的怪物，而自己也只是一个空有力量，却毫无脑子的傻大个。
卫星信号塔摧毁起来并不难，朝顺派现在元气大伤，根本没有多少兵力去镇守基地。而且基地大楼里的操控人员多是海石派的技术人才，监测到她们往这杀过来时，立马带上装备逃离了。
等她们赶到这里时，基地里除了几只游荡的丧尸，大楼里几乎空无一人。
苗唯馨当场改了计划，信号塔不必摧毁了，她要将基地占为己有。毕竟这么先进的技术毁掉太过可惜，目前可以先将信号塔适当的破环一部分，防制朝顺派复辟后继续使用。等她们完全占领朝顺派后，就能够直接接手这一大堆的高科技。
“信号塔的原理我们并不清楚，但毁掉塔尖它肯定就没法正常运行了，让自野带着炸药上去放在顶处，这样就能用最轻松的方法解决完问题。”苗唯馨好像是在和大丽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摸着下巴仰头盯着高塔点头道：“这样话，咱们以后修起来也容易一些。”
说罢也没等大丽回应，直接将炸药绑在了张自野的腰带上，吩咐了具体过程后，就命令她爬上了信号塔。
信号塔建在基地大楼的后面，将近50米高，孤零零的耸立在赤红色的暴雨中。
苗唯馨她们为了观察张自野的行动，特意爬到了大楼的天台上，看着张自野像蜘蛛一样慢慢的在交错的钢铁巨网中升起，越来越接近塔顶，还好一切都还算顺利。
“等结束以后，你就看着自野安心恢复身体，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她出手了。”苗唯馨小心翼翼的向沉默的大丽许诺，“毒瘤战队已经逐渐强大，她的牺牲绝没有白费，大丽.........”
“你能不能闭嘴！”
苗唯馨咬咬下唇，不再说话。
闷沉沉的天越发的红了，雨势也突然间的剧涨，等张自野爬到塔顶时，整个世界像浸在了暗红色浪潮里，耳朵里除去汹涌的暴雨声，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野子！快......放上.....开.....”大丽朝云层下的张自野拼命的吼着，但声音根本抵达不到她的耳朵里。
张自野坐在高空之上，周围全是泛着赤色的雨雾，四面八方的狂风席卷着她的身体，把她早就消逝的意识一点点的吹燃。
飘渺的歌声在远方响起，在她混沌模糊的精神世界里留下了蛛丝马迹，张自野如一只窒息的鱼，拼命的挣扎，却注定逃不过被淹死的结局。
苗唯馨看她在上面发呆，焦急的催促道：“自野！做你该做的事！快！”
微弱的喊声传到了塔顶，像蚊子般在耳边嗡嗡作响。该做的事？我该做什么？她抱着脑袋，在一片乱糟糟的记忆里痛苦的翻找着，终于她抓住了那熟悉的声音。
我还有任务没完成！任务，完成，她用尽最后一丝意识去调动身体，刚刚复苏的火苗又被浇灭了。
停工的机器又复工了，苗唯馨紧张的看着张自野把各个炸药绑在计划好的位置，等一切都完成后，她绷紧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下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等张自野下来后，她们就能圆满完......
“野子！！！不————！”大丽嘶吼着冲向信号塔。
苗唯馨也愣住了，原本顺利返程的张自野，竟然松开了攀爬的手，直直朝地面坠落下去。
“大丽！这是楼顶！”苗唯馨连忙拉住失去理智的大丽，俩人眼睁睁的看着张自野像一片断了线的风筝，无声息的坠毁在塔底的草木丛中。
大丽挣脱苗唯馨的牵扯，转身向楼底飞奔而去，苗唯馨心痛的朝塔底望了一眼，也紧跟着下了楼。
黑漆漆的楼梯间仿佛没有尽头，她们极力向下奔逃旋转，但就是看不到头。转啊转，跑啊跑，就像她们这可笑的命运，总以为下个转角就是出口，却依然扎进了无边境的黑暗中。
等俩人跑出大楼时，雨竟然已经停了，她们顾不上看漫天的赤红，直直冲向信号塔。
“野子！野子！”大丽挥刀砍断挡路的枝枝丫丫，急冲冲的跑到张自野坠机的地方。
没有摔成肉泥的尸体，除了几根折断的树枝外，这里没有任何张自野的踪迹。
苗唯馨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喃喃道：“她没死，她还没死大丽，咱们去附近找找看！”
俩人绕着塔喊了一圈，没发现人，但找到了张自野摔成几瓣的头盔，和一本她随身携带的笔记册。
大丽知道这笔记册，这是去年冬天张自野频繁昏迷时用来记东西的，她随手翻翻就能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作战技巧，前面的笔迹还算工整，后面就开始断断续续，越往后字迹越潦草，直到最后一页，上面的字已经完全不成形了，全都像垂死挣扎的虫子般在皱巴巴的纸上痛苦扭曲着。
“大丽找到了！她往这着方向走了！”还挂着雨水的草丛东倒西歪的匍匐在泥地里，一道拖拖拉拉的足迹渐渐向南方延展。
俩人没有多做犹豫，找了一辆汽车就追了上去。信号塔顶的炸弹，在她们离去不久便如期炸毁，断掉的塔顶嘶叫着坠入地面。
没开多久她们就发现了张自野的背影，大丽连连按喇叭提醒，张自野却毫无回应的越跑越快。她们加大油门极力追赶，可怎么也接近不了那个身影，苗唯馨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连追带赶的开了将近一个钟头的车，张自野依然毫不知疲倦的奔跑着，任由大丽和苗唯馨怎么呼喊叫唤，就是没有反应。
天空已经红的滴血，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艳丽的赤红色滤镜，远方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像是由远及近的潮水，呼啸着向大地扑来。
大丽急忙踩死刹车，汽车在路面上打了了两个转后，猛得颠簸起来，整个天地都开始摇晃起伏，巨大的轰响遍布云霄，周围本就破败的建筑，此时如积木般顷刻崩塌。
她们好像来到了海面，昏天转地的摇晃着，待脑袋在车窗上磕了十几个包后，震动才慢慢停止。
“地震～地震了.......”大丽摇摇嗡嗡作响的脑袋，睁眼往外面看去，旧都成了一片废墟。
楼体全塌了，马路也裂开了一道道巨痕，几棵大树七倒八歪的横贯在车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而张自野早就没有了踪影。
“旧都居然大震.....”苗唯馨惊叹道：“看来这里要改天换地了，大丽，咱们必须得马上回去！”
大丽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说：“我要去找野子。”
苗唯馨也很为难，她们不是没努力过，张自野跑这么快明显是不想让她们追上，再找下去必然会耽搁与毒瘤战队汇合的大好时机。旧都突然大震，队伍里肯定乱成一团遭，她不能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大丽，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眼前和其她人汇合才是最要紧的事！自野她......”
“苗唯馨，从一开始我就是被你强迫着合作的，咱俩之间除了利益没有一点情义可讲，我愿意一直充当你的走狗，是因为我相信你。”大丽抓方向盘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低着头道：“我相信你苗唯馨，野子也相信你，我们以为你会带着我们去创建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
“我一直都在这样做，为了不辜负你们的信任我每时每刻都在费尽心思的考虑！”
“费劲心思的害死她吗？！”大丽猛地朝她吼道：“把她定位成你的武器，把我定位成你的铠甲，靠着消耗队友来换取你的江山大业吗？苗唯馨，我们是人，不是你随意摆布的棋子！”
苗唯馨被她一吼，十分难过的解释道：“白手起家创基业不是说俩句话就能完成的，如果我是那种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人，又怎么带着你们打天下，既然你当初认同我的铁腕手段，就应该明白有些牺牲是绝对会发生的！”
大丽红着眼睛说道：“那又为什么是她呢？张自野她不欠我们任何人，我们受压迫过得惨，不是她造成的，所有人死都不无辜！唯独她，唯独她不行！凭什么要燃烧她来照亮这个愚蠢的世界！”
“可是那该怎么办？大丽如果你坐在我这个位置，在面对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时，又该怎么化解呢？我承认隐瞒你们实情，擅用自野的能力造成她病情加重，这确实是我无情！但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们所有人，而我除了得到恶名和愧疚，又能换取什么呢？自古以来哪有不流血的战争呢，我们所失去的所牺牲的，都不是白费的，是值得的！”
“如果这个世界是需要牺牲她才能成立，那就没必要！没必要！”大丽喘着气摇头道：“苗唯馨，现在旧都已经替你打下大半，她的任务也完成了，剩下的你自己去搞吧！我对什么全女社会女权世界没有兴趣，我只知道你害死了张自野，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吧！”
“不！你不能这样做大丽！”苗唯馨终是忍不住的哭喊道：“你承诺过我要一起打天下的！我们如果有什么矛盾，我们可以争吵辩论打架，我也可以陪你找自野，可以发动全队人去搜寻，但你不能就这么抛下一切逃走，这是对我对毒瘤战队的不负责！”
“滚下去！！！滚！。。。。”大丽朝她怒吼。
苗唯馨被赶下了车，大丽几乎在她下车的一瞬间便发动了汽车，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马路的尽头。
天色慢慢变亮，东边的云层染上一线金黄，苗唯馨站在路边轻声抽泣着，过了许久，她才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徒步返程。
震后的旧都到处是一堆又一堆的废墟，她浑浑噩噩的爬过一个又一个堆头，不知不觉走到了别人的地盘。
不远处有人在开展救援工程，勾机铲车都发动上了，灭霸站在高处大声指挥着现场。这次地震损失最惨烈的就属地下党了，她们所有的暗道几乎全毁，好多队员直接被活埋在地底。本来好不容易打赢了皇党派，还没来得及高兴，结果老巢又被捣了。
灭霸心痛的叹息，她无奈的望着这无边尽的废墟残骸，忧虑着地下党未来该何去何从。
等等，那个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灭霸眯着眼睛朝那边瞅去，好像是......小馨？
朝阳刺破云层，撒向残破不堪的大地，温暖的晨光落在苗唯馨狰狞扭曲的疤痕上，又攀爬着钻进她失神无助的眼睛里。
“小馨！！！”灭霸跳到地面上，飞奔着向她跑去。
“小馨！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太好了！”灭霸握着旧友的双手激动的说，见苗唯馨没回应，她疑惑的看着对方道：“你怎么在这里啊？小馨......”
哇～苗唯馨扑倒灭霸怀里失声痛哭。
俩人在一片金色圣光中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决裂与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