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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始·杭州风土 ...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蝉鸣空桑林,黄土扬街道。此时的客栈中三三两两来往行人。
俗语有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连着喝了几天加了黄连的苦药,顾久之终于病好了。
祝家八哥又上门送别,提及未见祝小公子,他说:“小弟顽劣,昨天已经偷偷摸摸坐船离开了,此次顾兄不必与他同行了。”
顾久之才知道前几日祝家小公子已经独自坐船出发,觉得那小姑娘胆子还挺大,自己第一次出门就敢自己做主了。
右手上端着碗早汤茶,喝了一口才笑说:“你居然忍心让没出门的小姑娘一个人上路。”
祝家八哥脸色稍稍变化,仿佛是被这打趣搞得愣住了,脸上笑了笑说:“人总是要长大的,她也不小了,总该学着自己上路。”
实际上,因为祝家八哥托顾久之照拂中提及婚嫁之事早有祝母授意,回家后二人商谈时被祝英台得知,哪里肯作罢大闹一场。
最后祝英台折中得了个办法要独自上路,绝不与顾久之同行。
而祝八哥踌躇许久不知如何和顾久之开口,毕竟是他自己求了人家照拂妹妹,这会儿妹妹反而任性,此刻只能勉强为妹妹遮掩。
——
祝英台也在水路上遇见了那位在月老庙开解自己的书生,对方为人宽厚敦实,性情温和,二人谈天论地,十分投机。
梁山伯见祝英台为人真诚,但年纪不大,一路自然就照顾有加。一时间祝英台心中更是对对方信任有加,崇敬非常。
——
顾久之他们一路舟车劳顿,到了杭州境内已经是离尼山书院不远了。
杭州物产丰富,西湖龙井,杭州丝绸,鸡血石,糖桂花都是此行必要见识一番的,于是自然又是三五日停留游览。
听闻了马太守的儿子叫马文才时,顾久之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玩。
平安笑担忧地冲顾久之说:“公子,我们今日晚些时候去订船,往后都走水路,江边风大,您要不留在客栈,不去了?”
顾久之摇头笑说:“我既然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平安和平宁面露难色,互相对了个眼色,又对这样的公子没办法,只能做好周全的准备。
顾久之虽然说是同意了要安心养病,但奈何一路走她便一路看各地风俗与政绩,思索解决弊病之策记下,劳心劳力。
这养病也不知道养没养成。
三人便到了渡口,只见水天一色,江面开阔,白水长条蜿蜒数里,正是好风光。
顾久之眼前开阔起来,便在渡头周围同人聊天,她这一路走来,为人洞察人情世故,谈吐自然情切,倒是难得让码头长工放下了芥蒂。
“快入冬了,粮食也攒够了,总算是有点盼头了。”长工如实高兴地说,悄悄揣摩着这位世家公子的脾气。
顾久之很高兴,连带着气色看起来也没有那苍白了:“那真好啊,真好,希望来年也能继续啊!”
平宁在一旁小声说:“倒是也听说因为丰收,所以今年马太守加了点税。”
马太守一路政绩自然是没得说,公私分明,严明法纪,百姓都津津乐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做戏的成分在。
听见这话,顾久之微不可查皱了皱眉,在长工未察觉时已经平复原状,暂时将此事放到心底,准备日后细细思索。
一行人正准备坐上船只,顾久之见这艘船舱内被一位蓝衣公子牢牢占住,看外面人头攒动,一时也不想挤着一路,索性决定包下另一艘船前往尼山书院。
也就不知,这艘船上的有三位均是赶往尼山书院的同窗,其中更是有一位熟人。
平安上前作揖说:“老伯,我们就三个人,走一趟么?”
“好勒,公子坐好,这就走喽!”老伯见居然有人包下这小艘船,自然高兴答应。
江水宽广翠绿无垠,远处的船只已经变得渺小起来了,顾久之抬头看天,脸上倒是久违有了放松的神色。
却说这船刚刚停下,便听见站在码头工人们好心喊着说:
“船板窄,相公们小心下船,刚才就有位相公被推搡到水里了!”
这话一出,平安和平宁都神色紧张看向下船的顾久之,待到顾久之平稳从船上下来,才微不可查松一口气。
这副样子真好被顾久之转头看见,冲着两人揶揄说:“我可真是被你们疼得跟宝贝眼珠子似的!”
平宁和平安摸摸头默契一笑,拿着行李跟着不说话了。
一行人此时先准备去安置好晚上住的客栈,之后再慢慢游玩着上尼山书院。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光正好,风朗气清。
顾久之自然准备四处逛逛,名头打着的还是陪平宁拿药。
周围杨柳依依,绿意盎然,街巷错落有致,穿过小巷子就是曲径通幽。
走了不久,便见远处一个开阔湖坝,在阳光下远看像是条鱼翻出肚皮的白,远远看见湖边有个亭子,亭子里远站一个卖花老妪和俏姑娘,卖的正是开得正好的白荷花。
白似玉壁无暇,远看如雪,这莲花可正是开得好时节,顾久之眼前一亮,便准备等会儿玩着过去看看。
平宁给了旁边的平安一个眼神,自己先去周围的铺子买些被褥瓦罐,留下平安保护公子应该足够了。
顾久之被微风吹拂着过分白的脸,目光则已经开始欣赏前方的好风景了,正是阳光明媚好时节。
拐过这道小路,穿入湖边幽幽曲径,柳树遮出阴凉,三两游人穿过,眼前不远柳树下穿出一个蓝衣公子哥。
蓝衣的公子哥领着三五小厮挑着行李,摇着扇子,大摇大摆。
便遇上了一高一矮两个书生打扮的人,低声似乎嫌弃了一句,便要快步不屑走过二人。
然而那矮的书生一人快步上前挡住那公子哥路,便沉稳质问:
“上次是你推我下水的,你还没向我道歉呢!”
那蓝衣公子哥微仰下巴,脸色轻蔑,看着眼前人毫不客气地说:
“是你自己站不住,关我什么事儿!”
一抬手隔开那矮个子书生,大摇大摆就离开了。
这争执声有些大,于是离着一百米左右的顾久之也听清了。
瞬间便联想到昨日下船时长工说的那一番话,那个倒霉落水的相公原来就是这二人之事。
但是,既然是昨日之事,为何当时没能及时质问?
就算此时质问,却只要求道歉连赔偿都未提出,不知是涉世未深还是性子太过纯善?
旁边高个子的书生拦着生气的矮个子书生,看着那离开大摇大摆的公子哥,眉头微皱地说:“算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计较。”
平安是学武的人,这争执自然听得更清楚,顾久之虽然不一定能听清,却从那阻拦的动作里知道了那位高个书生的意思。
高个子书生下意识选择息事宁人,恐怕家中并无权势之人撑腰,为人谨慎。而且此番作为虽然气闷,但却也是此事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结局。
只为一句道歉而闹得没脸,确实对二人来说不值,想到这里,眼前两位书生已经离开了。
顾久之朝着那原先看到的亭子走去,此刻就准备买几支莲花带回去,却只见亭中:
蓝衣公子哥领着小厮走进亭子,买花老妪赶上前说:“公子,买支花吧?”
眼前公子刚见了两位晦气的人,此刻满脸烦躁地用力甩老妪一把说:
“啰嗦,走开!”
老妪倒是没有摔倒在地,却见那公子哥手上把玩的扇子被甩掉到了泡花的缸中,此刻怕是字迹模糊了。
公子哥眼睛瞪大,赶紧从缸中捡起扇子:“我的扇子!”
旁边的老妪惴惴不安地说:“对不起啊…”
话未说完,眼前的公子哥满脸狰狞,暴躁地抓住老妪的衣领将人揪起来说:“可恶,你干的好事!”
此时卖花的姑娘手上还拿着莲花就赶忙走进亭子,见此景象喊:“不许碰我娘!”
老妪在一旁担忧地看向自家女儿,自然地喊出了她的名字:“心莲…”
心莲姑娘试图讲道理让公子哥放开老妪,看着文静又秀气:
“公子,我娘不是故意的,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娘吧!”
公子哥抬眸看向她,脸上的暴躁之气似乎消退了,却依然看着阴鹜吓人,
“我可以放过她,但你要跟我走!”
一把放开老妪就上前拽住眼前心莲姑娘的衣领,他生为男子力气自然比心莲力气要大,只见心莲姑娘用力挣扎,衣衫都扯到变形。
旁边的小厮更是开始要上前帮忙制住这二人。
一旁的老妪也上前拉扯公子哥,舍命要解救出自己的女儿来,眼见着就要被甩开撞上一旁的柱子。
顾久之见了眼前这惊险一幕,哪里还敢耽搁“平安——”
“是,公子!”
只见平安撑着栏杆一跃翻栏而去,刚一进入亭子便抬腿侧踢便将那位公子哥踹开,一把拉着老妪和心莲护在身后。
顾久之随后便进入亭子,面色肃然朗声喊道:“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朝廷法度视之无物吗?”
此时刚才的高个书生和矮个子书生也后一步进入亭内附和道:
“对啊,这位公子,你何必为了一把扇子和一个小姑娘动气,违反律法呢!”
公子哥爬起来,眼见顾久之穿着气派,面色肃然正气,心头怒火中烧。
这人说话极有条理,上来就给他扣上了一顶不尊法纪的帽子,但后面的梁山伯那句话提醒了他,他也不算不占理。
他立刻嚣张冷笑道:
“说得好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将我这王右军先生题过字价值万金的扇子毁了,我拉她做我的奴婢有何不可!”
那位高个书生听见王右军,脸色便变了,而一旁的顾久之也在思量计策应对。
高个子书生转头看向一旁的矮个子书生,不自觉出声道:“王右军,这…”
这扇子怕是真的价值连城,此事怕是麻烦大了。
一旁的顾久之看向平安使了个眼色,面容冷静沉着,突兀出声:
“你的证据呢?——证明这扇子的确价值万金的证据。”
一旁的祝英台眼前一亮,也顺着这思路连忙附和道:“你说这是王右军先生的题字,可这扇子字迹模糊,如何能证明?”
梁山伯显然不赞成这样的诡辩,嘴笨的他只能选择附和说:“对,而且你还要赔人家莲花呢!”
公子哥气焰嚣张,他冷笑道:“你们…我说是就是,你们也配我拿证据!”
扬手就招呼小厮:“给我打——”
忽然便感觉身后一阵剧痛,眼前一片漆黑袭来,只听见最后那白脸公子说:
“既然你无法证明,那此事便就此作罢吧。”
此人虽然倒霉扇子没了,但这绝怪不到这老妇人和女孩身上,他此刻不过是胡搅蛮缠而已,而且再计较下去也讲不明白道理。
不出半刻,平安已经将周围人全都打昏了,那位心莲姑娘和老妪惴惴不安地说:“这…万一他报官如何是好!”
一旁两个书生连忙上前查看,见人昏迷不醒,矮个子书生然后转头质问:“说清道理不就好了,你怎么突然打人!?”
凉风吹过,顾久之突然喉咙泛痒,剧烈咳嗽了一阵:“咳咳…咳咳咳…”
旁边的平安用手臂拦住了矮个子书生的靠近,这人气势瞬间就矮了三分。
“马太守法纪严明,办案讲求证据,这人可没办法证明这扇子价值万金,报官也讨不到好处。”
不理那人质问,顾久之再冲着母女二人微笑,拿了三两递到心莲姑娘手里,有礼地说:
“今日剩下的这些莲花,我全买下了,二位拿着钱离开杭州,前往姑苏或者他处再寻个营生也不难。”
心莲姑娘看着眼前面白如纸,却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人愣住了,这个人病弱自身难保,还如此护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此事闹下去,她们也不敢再在这个地方做买卖,背井离乡总比抢去做奴婢好。
心莲姑娘和老妪连忙拜谢,感激不已:“多谢公子搭救!”
然后自然被平安拉起来,说了句不必言谢,示意她们等会儿再走。
看了眼地上的人,想来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顾久之便转向旁边的两位书生说:
“不知这人是何来历,如此嚣张,再纠缠下去道理也无甚明白,索性将人敲晕,免得浪费口舌。”
梁山伯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处事之人,直看得瞠目结舌,细细想来虽然做法粗暴简单,但也未尝不可,拦着一旁有些担忧要开口的祝英台,敬重作揖说:
“在下会稽梁山伯,只怕仁兄会被此人报复,据他所说乃是太原王家公子,此番来尼山书院求学,来头不小。”
顾久之笑了起来:“原来是太原王家,怪不得这么嚣张了!”
说到最后,语带讽刺,还是同一个书院,顾久之看向地上的人微微一笑,转身向着母女二人说:
“听见了,以后找营生唯独两个地方不能去,一个是太原,一个是尼山书院。”
母女二人作揖拜谢,直说着恩公大德,没齿难忘,心中牢牢记住这两地名,赶忙匆匆回家收拾细软连夜逃了。
顾久之刚要和梁山伯说话,就见一旁的白面书生眼中蓄满了泪水,眼眶发红,抹了一把眼泪就跑出去了。
原来从刚才起,矮个子书生祝英台的质问没得到回复还被平安拦住,心中已然委屈不已。
此刻又见视为兄长的梁山伯居然一直没注意到,还专注和眼前的人说话,看着还想要结交对方。又气又难过,一时间就泪水止不住流。
心里又憋着气,不想让眼前的人看见,所以抹了一把眼泪就跑出去了。
梁山伯急忙要去追,只能朝作揖以示歉意。
顾久之点点头,心中毫无波澜,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好笑。
冲动消费的结果就是:
顾久之手上抱满了白荷花,因为喜欢这白荷花脸色看着也红润了不少,而一旁的平安则面无表情抱着一个大缸往回走。
——
原剧情中梁祝二人巧妙利用祝的扇子也掉到水里,利用卫夫人的墨宝比王羲之贵的原因让王蓝田不占理离开,这件事的处理本来是很好的。
但是他们最后没有安置好心莲母女,既没有补偿钱财,也没有告诉心莲母女以后怎么避开王蓝田,这也是导致后面的悲剧产生的一个原因。
另外原剧祝哭的原因也真的有点搞笑,不管别人是不是这么觉得,反正菜菜是笑了。
顾的心路历程os:有点奇怪→思索→有点好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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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始·杭州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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