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57
那天晚上我承认我是有一些冲动，但没有人能在酒精的控制之下讲什么离职，没有人能的。
林若风估计也咂摸出了一些我对他的心思，只是我一直等着他问我，他却没有问。
还好他没有可以地疏远我，不然那样我真的受不了，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事情。我太害怕他不高兴了。
林若风找准车位停好车……
刚才我的语气有些不好，他现在肯定有些生气，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关掉灯的车里已经黑漆漆一片。
林若风没有马上开门下车，我摸着摸着摸到了他的肩膀。
他推了我一把，那一下比起父亲打在我身上的棍子轻多了。
“我不该翻你的东西。”我小心地认错，男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认错没什么大不了的，错了就该说，但……
“但哥，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感觉到了又怎么样？”林若风急躁地想去摸烟，戒烟这么久了，他总是下意识地还想抽。
“不怎么样，”我突然有些委屈。林若风没有说话，我一掌拍开了车内的灯。
我终于看到了他他茫然的表情，那一瞬间他像是被抓包的小孩，把头偏向了窗外。
他大概觉得他一直都很酷吧，我想。
我没忍住笑了，他似是恼怒地瞪我，“你笑什么？”
他理应比我成熟，但我却想他在我这里做个孩子。
我的视线下滑，落到了他的薄唇上，没想到的是，他皱眉看了我两眼，突然把头偏开，“下车。”
58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林若风今天要做研究报告，本来昨晚他准备通宵的，但在我的再三警告他不要消耗自己的身体之后，他还是回家换洗早睡。
现在我才发觉，林若风有时候像个孩子，大概是以前他经常不回家，在家就理所应当地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现在在家多了起来，我发现他是个也会赖床，也喜欢吃小孩子东西的幼稚鬼。
昨晚我趁林小时写作业没注意，在林若风进卧室门之前狠狠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在他的怒视之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昨晚被虫子咬了，脖子后方有一块红色的痕迹，他顶着一头乱糟糟地头坐在餐桌上。
“我今天开车去学校，稍微晚一点，要是你慌就先走。”
他嚼着东西，薄唇一张一合，吃得很秀气。
林小时早早就去了学校，我吃下最后一口煎蛋，“好啊。”
早上辅导员要求所有学生到大阶梯教室开会。
工造一班和工造二班是一个大班，小班30个人，大班合在一起就是60个人。
男女比例并不像土木那么夸张，整体下来是一比一。
我是工造一班。
一二班分开边坐，我坐到了我们班的最后一排。
范正宇把包打开，“我就知道，你都不回宿舍，还叫我给你放宿舍。”
“机智，”我接过他接过来的报名表，然后把上面的内容大致扫了一圈。
范正宇吐槽道：“我去宿舍炫了一圈，连半个你的人影子都没有，还看到了那个倒霉蛋纪程，看见他就烦。”
“他惹你了？”
范正宇拿出笔记本，“废话，就我把东西放到你桌上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毛病似的。一回来就碰到，看着烦。”
范正宇就是很暴躁的人，所以我也没多问什么。我拿出笔，开始填表格，觉得他像是被学生会的哥哥姐姐洗脑了，“这个孤儿院活动是到了时间必须去吗？”
他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知道，但是应该是自愿去吧。”
“哦。”
我突然想起刚才的话题，“反正你也没打算在宿舍住，他在不在没什么关系。”
范正宇想，“要是一个学期他都这个样子，我肯定就换宿舍了。我还不是看见你在我才没换。”
“？”
“有人一起才好玩儿！”
范正宇的家也在这座城市，住的比我离北南大学还近一些。我不清楚他的家庭，有的时候家人在他嘴里是坏的，但他好像又很渴望得到家人的关心。
大概有钱人家的公子都一样吧。
我把表格填好递给他，“你帮我拿过去。”
“诶，我发现你还挺会命令人的。”
“那我不去了。”
范正宇抢回纸，“去！”
59
开班会没有讲什么，大概就是自我介绍，大家其实私下该认识的都认识了，还说了一下军训的事情。
班干部选拔暂时就定在第二天早上，林若风也快毕业了，我没有考研的打算，也没打算把这些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所以下课铃一打，我就和范正宇走了。
跟我们同寝室的那个纪程好像把范正宇惹得不太高兴，范正宇在对大学怎么玩的计划里，三两句就会掺杂着骂他的话。
我本来不太感兴趣，但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医学院？”
“对啊！”范正宇见我终于搭他的话，情绪有些激动，“算下来，应该还算你哥的学弟，也是临床的。”
我突然有些不痛快。
“看吧看吧，你也没多喜欢他，”范正宇见我眉头皱起来说：“他穿成那样，那么寒酸，居然还有洁癖，老子就是看他不爽。”
早上范正宇回寝室的时候，不小心把用废纸放到了纪程的桌上。据说当时纪程的眼色很难看，并且警告他不要靠近自己的桌子，然后把刚才范正宇碰过的桌椅板凳擦了一遍。
洁癖林若风也有，每次运动完回来，他都不喜欢我进他房间，说是我身上有汗味儿，但我强行挤进去的时候他也没有说什么。
我就是不喜欢任何和林若风挂钩的人。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诶，范正宇我问你，你哥已经到美国了吗？”
提到范凡，范正宇也不怎么高兴，他的脸色突然冷下来，“嗯。”
我心满意足地“哦”了一声，问道：“你有去看他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范正宇眼神朝前，我们穿过五教，准备去拿军训的服装。他并不像就他哥来跟我讨论，但他知道他哥牵连着林若风，“没跟我说什么，我没有去看他，我没机票钱。”
那就是没什么动静，有什么动静范正宇也会给我说。
拿服装的地方在行政楼一楼，另外还可以领一根小板凳。
我拿着东西，往行政楼旁边的楼看。
林若风就在那栋楼里面写报告。
反正没有什么事情，我想着要过去看他一眼。
刚走两步，范凡就碰了一下我的肩膀，“诶，陈理，你看，那是不是你哥？”
我的视线第一时间转移，看到楼梯口被拦着，正在跟人讲话的人。
——林若风手里抱着资料，在实验楼下被拦了下来。
60
“卧槽，怎么哪里都有他！”
拦林若风的人是纪程，我皱眉看着两人，心里想着范正宇说纪程有洁癖。
可他的手直接拿过了林若风那个破烂夹子。
林若风是很念旧的人，对于用的东西，他总是要用到不能用了之后再放进储物柜里。我还记得他书房柜子里那个装了蝴蝶标本的瓶子。
那个夹子上面沾染了一些试剂，深蓝色的壳子边缘有一些破损。林若风一只手带着手套，一只手和纪程握了握。
纪程脸上的笑容不加掩饰，和对范正宇的时候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拦住范正宇，观察他们说些什么。
林若风把夹子递给了纪程的手里，说话的时候表情温和。
大概是一些学术上的事情吧，听了我也听不懂。
“走吧。”
林若风不喜欢我在学校找他，特别是他工作的时候。
所以我拉着范正宇准备走。
“诶，陈理，我怎么觉得纪程那么眼熟呢？”
“你都见过他两次了，怎么不会眼熟？”我看了他一眼，拿着衣服准备走。
手却猛然被范正宇拉住，“你哥有没有给你说过他的天才学弟？”
我任由他拉着，等他说下半句，谁知他一下松开了我的手。
“就这破德行，还是天才，蠢才才差不多。这么说来，我看他更不爽了！”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