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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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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后连胆子都变大了的穆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围着林姐姐身边的男人们都好碍眼,他不喜欢她身边围着那么多人,还是清一色男人。
在雅厢里伺候的少年们大都才十五十六岁,往日楼里教的多是留人手段,但眼前的情况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
况且林女君并未推开她怀里的女君,又观其两人姿态熟稔暧昧,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大眼瞪着大眼。
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的林宜臻单手拎起穆白的后衣领,把人扔给边上的少年:“他喝醉了,扶他到房间休息,再给他煮一碗醒酒汤。”
“不要,我没醉,不休息。”嘴巴里嘟哝着的穆白又重新扑过来,两条腿圈住她的腰死死抱住。
“林姐姐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很听话的。”慕白嘟哝着又摇头,“没醉,我真的没醉,一点儿都没有醉。”
左手各搂着一个美娇郎,吃着他们喂的葡萄,喝着美酒的林霜寒挑了挑眉:“我说闻时你平日里招小郎君就罢了,怎么连穆青醉酒了都爱往你身上挂。”
语毕,林霜寒推开怀里的少年,摸着下巴笑得猥琐:“要不也让我靠靠。”
“gun。”
林宜臻冷冷的警告想要扑上来的林霜寒一眼,扯过黏着她不放的穆白扔给边上的少年,结果这人就跟黏在她身上似的,无论如何都扯不下来。
甚至,林宜臻听到他睡着后绵长的呼吸声………
他竟是直接靠在她怀里睡着了,还睡得香甜的砸吧了下嘴,真真是一点儿都不拿她当外人。
有脑子转过快的少年笑着说:“女君,要不让奴家带他到房间里休息,不然此处吵闹,女君也怕是睡不安稳。”
眼前的林女君在他们眼里可是香饽饽,唐僧肉一样的存在,但凡是跟了林女君的人哪怕没有走到最后,单纯跟上几天都比陪其她人要赚上不知多少,何况林女君又生了张好皮相,出手大方,听说在床笫一事上也并未有任何癖好。
先前柳希一事他们亲眼所见,如今林女君厌了柳希,身边可不是正缺个知冷知热的暖心人吗。
林宜臻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对上少年那双和穆白如出一辙的湿漉漉小鹿眼,忽然有些心生痒意:“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念儿。”穿着湖绿色薄纱的少年说话时满脸兴奋的望着她,小脸亦羞红一片。
林女君问他的名字,是瞧上他了吗?
“麻烦念儿你送他到房间里。”林宜臻是一点儿都不想抱着怀里的烫手山芋,抱着男人属于美趣,但是抱着个女人只有头皮发麻的恶心感。
“啊?”念儿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他只不过是想要趁机讨趣卖个好,可不是要把自己从里面摘出去啊。
“怎么,不愿。”林宜臻尾音下拉,带着低沉。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
其他人正巴不得少一个竞争对手和他们抢人,哪里会出声。
本睡得香甜的穆白迷迷糊糊睁开眼,拽着林宜臻的领口不放,小脑袋在上面拱来拱去,嘴里还挂着傻兮兮的笑:“林姐姐你身上好香,真的好香。”
比他吃过的糕点,酥油饼的味道还要香。
揉了揉眉心的林宜臻垂睫毛注视着睡得香甜,还抱着自个不撒手说胡话的穆白,担心他下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起身把人抱起:“他睡哪家房,前面带路。”
念儿的脸更是通红成一片,贝齿咬着朱唇才不至于漏了怯。
难不成,林女君喜欢,喜欢旁边有人观看?
可他没有想到,林女君把人抱进去后,便把自己赶出来,说是不让自己伺候了,简直气得他不行。
寻欢作乐之地,不但是吃食里会放有少量助兴之物,连屋里点的灯,熏的香都有。
把人放在床上的林宜臻目光无意间掠过穆白半张着的水润红唇偶尔发出两声傻笑,发觉自个身上燥热得难受的扯了扯衣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纾解的缘故。
刚才的小侍容颜清怜如一株水中清荷,倒是格外勾人。
林宜臻转身要走时,本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穆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伸手拽过她的袖口,大半个身体从身后抱住她,语气委委屈屈又可怜:“林姐姐别走,你能不能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我没走,只是去隔壁房。”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的林宜臻语气无奈。
“为什么要去隔壁房间,不能和我睡一间吗。”穆白生气的拍着床边,嘴巴两端像塞了团棉花,“林姐姐你看,床那么的大,足够我们两个人睡了。”
不知想到什么,穆白嘴巴一扁,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呜呜呜,林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你不喜欢我了。”
“是不是我有哪里做错惹你不开心了,所以不要我了。”
不明白他为何会哭起来的林宜臻又被他扯着袖口,每一次她想要抽回,结果倒惹他哭得越发梨花带雨。
林宜臻真的一直不清楚,为什么穆青一个大女人总是喜欢哭,高兴了哭,难过了哭,受了委屈时也哭,难不成这人还真是个水做的不成?
被哭声吵得烦的林宜臻只能耐着性子哄下:“我没有不要你的意思,你先乖乖睡觉好不好。”
“不好,我要是睡着了,你肯定就要走了。”穆白执拗的拉着她不肯让她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本能的不希望她离开。
脸颊像只猫儿蹭着她的手腕,眼睛湿漉漉得蒙上一层雾蒙蒙水汽:“林姐姐,求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很听话,也很乖的,所以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门外的念儿以为林宜臻会很快出来,可他站得两条腿都酸了她都没有出来,不免气馁。
屋内的林宜臻好不容易把人重新哄睡着,正要走的时候对方又突然坐起来,就不说话的直勾勾盯着她瞧,小嘴一扁,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好好好,我不走。”林宜臻也有种今晚上是真的走不了的预感,
“真的,那拉勾。”穆白笑得傻兮兮的伸出小尾指,作势要和她拉勾,不然不作数。
“好,拉勾。”
宿醉后导致的后果是穆白脑袋晕乎乎的难受,喉咙也难受得只想喝水,他也没有想到几杯甜甜的果汁的后劲会那么大。
他听说有些人喝醉后会发酒疯,吐出嘴里隐瞒的秘密,要么就是变成一个和平日里完全相反的人。
等等!如果,如果!!!
牙齿上下打颤的穆白第一个反应是摸自己脖子上系的布条,所幸还在,就是胸前的小棉花被压扁了,说明他不会醉酒后脱衣服到处乱跑。
还没等穆白绷紧的神经松懈,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一具温热的躯体,立即吓得他的头皮都要跟着竖起,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他昨晚上不是一个人睡的,那么睡在他旁边的人会是谁啊!
楼里的小侍?他昨晚上该不会是想要伺候他,然后扒了他的衣服吧!
还是同为楼里的恩客,不小心醉酒后和他,和他………
脑海中划过的诸多坏猜测都令穆白本就惨白的小脸更白一分,等他哆哆嗦嗦的睁开眼,认命的要去看躺在床边的女人是谁时。
转头撞入视野的是那张隽秀得携霜带雪的脸,他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呼吸都跟着停顿。
“林,林姐姐!”不是,林姐姐怎么会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啊,而且两人还盖着同一张被子。
咽了咽口水的穆白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她,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珠突出一看就很好亲,睡着后少了平日里自带的冷漠疏离,多了一丝温柔。
她长得可真好看啊,穆白又在心里感叹了一遍。
睡眠本就轻浅的林宜臻一睁开眼,对上正朝她一脸傻笑的穆白,嘴角抽了抽,别是昨天的酒把本就傻的人变得更傻了。
“你醒了。”女人沙哑低沉的声音把他吓得快要离家出走的理智给拉扯回来,更令他羞耻心直接爆棚。
“林,林姐姐,我,我们,昨,昨晚上……我,有没有。”穆白说到一半就红得低下头,手指头绞得袖角都要拧成小麻花。
他关于昨晚上的事情都记不住了,脑海里残留的只有一杯接着一杯往肚里灌的果酒,还有清冽好闻的梨香。
“昨晚上你喝醉后一直缠着我,我让小侍带你去睡觉,结果你又哭又闹不肯走。”指尖轻按眉心的林宜臻也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居然能那么闹腾,她还由着对方闹腾。
本来昨晚上她应该是要寻欢作乐的,谁知道会任由一个女人抱着她睡了一晚上,这种感觉还真的是诡异。
哪怕这个女人腰肢在细,身体在软,也改变不了是个女人的事实。
“那,我们,我们………”脚趾头扣着地的穆白垂着快要埋进缝隙里的小脑袋,耳根红得能滴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或者是在胡言乱语什么,只知道羞耻感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手和脚也变得酥软无力,喉咙很干,想要猛喝大量的水才能解渴。
“你把我的衣服吐脏了,等下回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洗干净。”起身倒了一杯水灌进喉咙的林宜臻又道,“你出去后喊人送水进来。”
昨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上跟缠了只八爪鱼,黏糊糊得很不舒服。
“啊,好。”不知为何,穆白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时,又有着那么一点点儿的小失落。
如果,他打的是假如,假如林姐姐知道了自己是个男的,她还会对自己那么好吗?
走到一半,穆白忍不住回头:“林姐姐,早饭你想要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扭过头,撞入眼球的是正背对着他解开外衫的女人。
女人肤色称小麦色,背部肌肉紧实却不显笨状,线条流畅,肩胛骨突出如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咕嘟”穆白清楚的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从脚底窜到脑袋的簇簇白烟。
没有等她回答的穆白已经捂着通红的脸跑出去:“我,我先出去了。”
不明白他只是看了自己背部就害羞得不行的林宜臻忽然想到,穆青该不会有磨镜不好吧!
否则昨晚上醉酒后为什么一直痴缠在自己身边,睡觉的两只手两条腿紧紧缠着她不放,加上他长得也像个男人。
如果是这样,好像也能解释得清楚,为什么他看见自己时总会脸红的原因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