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
路林生收到了一份邀请函。
是一家拍卖行。
【嘉定拍卖行非常荣幸有一些藏品将定于x月x日公开拍卖，诚挚邀请您的到来。】
有趣的是这次的拍卖活动因为和慈善相关，所以有一项特殊的要求，所有确认参加的贵宾需要提供一件拍品。
如若未进入拍卖将完璧奉还，也算个噱头。
所拍金额将以个人名义通过此次拍卖主办的基金会进行捐赠。
路林生拍卖会去得很少，艺术收藏之于他如自行车之于鱼。
他手指在邀请函的捐赠上点了点。
给特助发了个消息让他去办。
“您好，请您出示邀请函。”
路林生跟着引导员走进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拍卖会即将开始。
“欢迎各位莅临此次prd基金会慈善拍卖，嘉定拍卖行将以拍卖总额的百分之五溢价进行慈善捐赠。”
“那么有请我们今天的第一件藏品，纯色玻璃种项链，市场评估价150万到180万之间，起拍价格90万，哪位率先竞价？”
“谢谢1号，90万。”
“100万，10号电话竞价。”
……
“160万，您还考虑吗？好，170万。”
“170万，最后一次，”敲锤，“成交，恭喜，请出示您的号码牌。”
据说为了保证各位受邀贵宾的隐私，避免比较。大家私人赞助的拍品会混入此次拍卖的藏品中。
路林生手里的牌子倒扣在桌面上。8号牌就没举起来过。
展示过的拍品一件件成交。
举棋不定就会错失心头好。
“感谢各位捧场，接下来是我们的下一件拍品。”
拍卖师意外地停顿了几秒，如愿勾起了大家的兴趣。
路林生抬头看向台上。
“这块表是由世界上最为熟练的钟表制造商aq所造。”
“起拍价，0。”
拍卖师是专业的，拍卖过半状态情绪仍高涨。
“3号，50万。”
“14号，100万。”
……
“230万，19号这位先生现场竞价，还有更高的吗？”
8号牌子第一次被拿起来，路林生在手里转了一圈，正要举起。
就听见拍卖师声音提高，“哦那边21号先生举牌，您确认加价到500万吗？好的，500万一次。”
这个价格不算很高，拍卖场上的贵价表甚至有上亿的。
但是这款表的市场价也就在200万到250万之间，翻倍，就溢价过头了。
“550万。”有人出声竞价，不是路林生。
是他旁边的7号。
“一千万。”朗声自身后传来，音色有些熟悉。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三次，成交。恭喜21号先生拿下目前的最高成交价。”
落锤无悔，路林生随意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座位上不是专门到现场的帮拍。
隔着一两排，展厅很亮堂，一眼能望到头。
傅为璟把手里“21”号的牌子像转笔一样在手指间转来绕去，就像在等着路林生看过来一样，朝着他眨了眨眼。
上次一别不欢而散，傅为璟这个人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面前。
久到，路林生以为他放弃了。
和特助确认了一下，这块表的确是他提供的拍品。
收回视线，路林生专注于下一场拍卖。
傅为璟知道这块表是路林生的，当然不是因为路林生在公开场合戴着出现过。
只是巧了，他当初在临时起意来了兴致在店里一眼相中的表，最后一支原来早就有主，傅为璟没有夺人所好，问过店员见了名册上恰如其人的签名字迹，笑了。
这只表，还是到了他手上。
接过来拍卖行专人送过来的表，傅为璟打开盖子又合上。
自顾自地抛向空中又伸手接住。
踹着表，傅为璟迎面朝着刚和人说完话的路林生走过去。
路林生手上正在整着歪了的袖口。
“嗒——”傅为璟站在他面前慢条斯理地把表在左手上戴好：“谢谢路总割爱。”
路林生把黑色的袖扣扣好：“门外的记者看见了吗？”
傅为璟给面子地看了一眼又收回。
“嗯哼？”
“7号的丁总今天拍了很多，他旗下的特和传媒你应该不陌生。”
路林生只是提了两句事实，傅为璟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所以他想靠这个作秀啊？”
“真金白银做慈善，是好事。”
“得了，花钱买自己喜欢的还想要好声名，世上哪有这种买一赠一的好事呢？”难怪刚过来的时候，傅为璟觉得有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总价你远远达不上，却意外抢了今天的最高成交价。”拍卖已经结束，荧幕上放的还是傅为璟手腕上那支表。
“没办法，我实在喜欢。”
傅为璟并不是他弟弟，要说为他的随性行径惹出来的是非头疼，路林生实在犯不上。
他点点头，抬脚打算离开。
傅为璟这回直接拉上了他的臂弯。
路林生回头看了一眼，偏过头看他，“有事？”倒是没有直接甩开，抬了抬手，傅为璟有分寸地放开，他一时没来得及喊住路林生而已。
“找你帮个忙。”路林生依旧不知道傅为璟是从哪里掏出来一张邀请函。
顺着他的眼神，傅为璟捏着邀请函的手打开，笑笑：“不是给你的。”
“我最近遇不上李之衍，上次玩的时候和他约了一局没找到机会，这回他可以尽兴了。”
傅为璟眼尾眉梢挑起了一点弧度，轻而易举就让路林生想起来之前在宴会上傅为璟抱着球杆冲他眨眼的情形。
好像，他和谁都玩得这么好。
“李之衍去了外地，”傅为璟找不到他肯定不是诓自己，路林生没等傅为璟像上次一样塞兜里，接过来，“我会转告他，但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关系，我等他。”
路林生听到意外之外的回答，翻开了邀请函。
傅为璟憋不住笑出声。
路林生少见人笑得这么活泼。
低头，这哪里算得上什么邀请函。
除了开头和落款的名字用毛笔写得挺拔有骨，看得出写的人学过，剩下中间的空白空得就挺空的。
“李之衍呢？”
“这儿。”傅为璟扒拉着指着“路林生”三个字后面一行用圆珠笔写的小字。
路林生合上看了看拍回傅为璟的胸口。
傅为璟在东西掉下前接住放进卫衣口袋里，他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的没花纹的卫衣，有一个足够揣着双手的口袋。
“看你板着脸逗个乐而已，别生气。”
“记得帮我转告啊，玩局桌球，时间、地点，他定。”
傅为璟的声音随着路林生越走越远而慢慢变大。
刚刚因为他们靠得太近而没有听清讲话的人，这一句，八卦到了。
-
李之衍处理的事不算麻烦，三五天就搞定了。
后面计划的海边冲浪行程在收到路林生的消息时搁置了。
“是有这么约过，我以为只是客套，他这么上心，你不会是骗我？”李之衍勾着冲浪镜，后知后觉被路林生给挂了。
“有点奇怪，但林生应该没那么无聊。”
然后他火速飞回来，当天就跟傅为璟约好了时间地点。
傅为璟的球技不错，路子野，还很拼，对局不会乏味。
随着球有惊无险地进入袋子里，李之衍嘴角勾了勾，要不是刚刚傅为璟一杆长台失误，可能他现在就只能在场边喝水了。
但是接下来唯一能进攻的球，角度很大，距离近，不好发力击打。
果然，球在袋口停住。
傅为璟接手，两个人算有来有回，就是失误多了些。
傅为璟擦着巧粉垂眸等算分，还是赢了。
李之衍走过来：“差点以为你是想给我让球呢？”
“不常玩斯诺克，算得头疼，手生。”
手生就已经赢了，傅为璟还真是一点不客气。
李之衍趁着人上洗手间的时间，拿手拐了在一边的路林生。
“第六感告诉我，傅为璟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路林生倒茶的手一顿，理了理他不存在的逻辑：“是你要我来的。”
“我一个人唱不来独角戏，这不是怕万一人没来我还能压着你玩，不然多无趣。”
“他刚刚偷看你好几次。”
路林生没说话。
“我看不出来他的意思。”没缘由但是特意的接近，“有种像圈套的感觉，不会是那种想借着合作坑人的项目吧。”
“你小心别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后面这句是话赶话的调侃，谁能把林生卖了，他得管人叫爸爸。向来只有路林生耍人的份儿，生意场上的事情，李之衍对他放一百个心。
“我说……”
路林生的茶杯在桌面上磕了一下，李之衍默契噤声。
傅为璟手里拿着饮料：“刚路过拿了喝的，要吗？”
“喝。”
傅为璟只拿了两罐，打听过路林生的喜好，也没放在他面前，递给了接话的李之衍。
冰镇过的饮料外壁有水珠，傅为璟仔细擦干净手。
起身，抬杆，擦粉，把架杆手放在台面上，指腹和手掌贴紧球台，支了个凤眼手架，前后拉动球杆进行调整。
正面开球暴力冲散。
腿，腰，连带着手臂推出，整个人的线条十分流畅，好看得引人注目。
“好球！”李之衍为着刚刚背着人不知有没有被听到的话，很捧场。
傅为璟垂眸，在球杆上转了一眼收回。
他另取了支杆，走上前两步，伸出手作邀请状，“玩玩吗，路总？”
路林生大可以拒绝，这没什么，傅为璟也是一时兴起，他不会问第二次的。
李之衍都打算上前接杆了。
“怎么玩？”路林生意外开口。
球台很标准，但：“那就换个台，中八？斯诺克太正式了，我不太喜欢做防守。”
“可以。”
路林生接过球杆的同时，傅为璟再出声：“玩都玩了，讨个彩头？”
“空白彩头，赢的人定。”傅为璟漫不经心顺手在刚开球的桌上架杆发力击球。
路林生听着球落袋的那一声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