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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断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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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日，晚上22:32，L市，未知目的地】
龙菡菡挂断了电话，得意地看了颜牧川一眼，然后向颜牧川介绍着后座那个男人：“介绍一下，你还没有见过的新成员，海蛇。”
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比起何不杀多了一些正常中年男人有的油水感。
海蛇……是新代号，但是倒也听何不杀提起过，他说和韩守一起招来的还有一个人，但是很少叫他出现，甚至没有对颜牧川说过对方的代号。
那个时候起颜牧川就知道，何不杀在防着自己。
“你们叛变了？”颜牧川的声音冷下来，她动不了，因为就在刚刚，海蛇拿出了绳索将她和座椅靠背束缚在了一起，一把手术刀抵在了她的脖颈处，龙菡菡拿着颜牧川的手机，找到了群聊，然后进入了群通话。
这是颜牧川所知的、计划外的一步，因为何不杀从没叫她这么早暴露自己卧底的身份，当然也没叫龙菡菡和自己刀剑相向。
而且海蛇和兔子竟然联合到了一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不是你叛变了吗？水母小姐。”龙菡菡好像提速了：“你私下去见了徐子琳，还跟她达成了共识，你早就想置大家于死地，就是在等待一个大家都会暴露的机会，让警方把我们一网打尽，不是吗？”
“什么时候暴露我根本不在乎，没了我，你们只会死得更快，你们这样做是老猫的指令，还是你们自己的决定？”颜牧川面不改色。
“当然是老猫的决定，老猫知道你瞒着他单独行动，非常生气。”龙菡菡抬了抬她那漂亮的大眼睛，那双眼睛满是涉世未深的澄澈——比起自己，龙菡菡的伪装更加彻底。
她们俩互相看不懂对方，也在互相试探着对方，这次颜牧川的暴露自然不是何不杀的命令，何不杀一个将自己终身藏在阴影里的人，比起一个敛财的商人自然更需要一个不会行差踏错的黑客——所以比起颜牧川对龙菡菡的试探，龙菡菡对颜牧川的试探更像是一次“掀翻棋盘”。
“你知道吗？你这一点和徐子琳挺像的。”颜牧川由此得出结论：“做事情依靠直觉，冲动的时候谁都拦不住，喜欢把一切都搅浑。”
“谁要像她！”龙菡菡鼻腔里发出讥讽的哼声。
他们的车停了下来，四周空寂沉闷，几乎没有任何光源。龙菡菡从驾驶座上下来，紧接着沈克维拽着昏死的徐子琳下了车，这里是一幢废弃的烂尾楼，仅仅是完成了承重结构之后就荒废在这里，且离其他的建筑群都有不小的距离。
他们带着徐子琳上了顶楼，将徐子琳捆在了楼梯井上方垂挂着，仅仅是松开绳子就能将她从高处摔下，然后血肉成泥。
布置好舞台之后，沈克维重新走回车边，然后准备将颜牧川也拽下车。
可以他往车里瞅了一眼，顿时怒火中烧——他走之前就想到颜牧川不可能那么老实，还特意电晕了她，并且反锁了车门，紧闭了车窗，确保她根本不可能逃走。
可是现在车窗玻璃碎了一地，副驾驶座上空无一人，连捆着她的绳子都不见了。
“该死！”沈克维咒骂了一句，就凭一个看起来虚弱不堪的女孩子，怎么被电棍电了却若无其事，还能砸碎玻璃逃跑？
他赶紧跑回了楼上，告知龙菡菡颜牧川逃走的事情，正碰到何不杀现身此地。
老猫站在楼梯口前，正面对着被昏厥的被悬挂着的徐子琳，龙菡菡站在老猫的身边一声不吭。
“老猫，水母叛变了！”沈克维大声说道。
何不杀被沈克维的声音所吸引，转过头来看。
下一秒，颜牧川从黑暗中闪身而出，缠绕上了沈克维的后背，一只手锁住了他的喉咙，一只手拿着枪抵住了沈克维的太阳穴，双腿死死地缠着沈克维的腰部。
“老猫，你觉得我叛变了吗？”颜牧川质问道。
何不杀平静地站着，就看着沈克维和颜牧川缠斗在一起。
他们如果这个时候要分出胜负的话，何不杀是没办法阻止的。
但他知道沈克维没有任何胜算。颜牧川实战的经验与装备都是沈克维无法比拟的，颜牧川起了杀心，沈克维活不下去的。
只是缠斗了足足进行了三分钟，颜牧川最后使用肘击击晕了沈克维，这场格斗才结束。
颜牧川如果直接开枪，可用不了三分钟——所以说就算她起了杀心，但她并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杀死沈克维。
“给我一个理由。”何不杀指了指徐子琳。
“她可以解除你的诅咒！”颜牧川走过去：“梁绘不是你要找的人，她才是。”她眼底暗藏一片阴翳，她巴不得这个老不死的死得越惨烈越好，徐子琳啊，你可得给我一个惊喜啊……
是的，只有这件事才能让何不杀提起兴趣，让何不杀决定不那么快杀死徐子琳。男人指挥龙菡菡将徐子琳放下来，龙菡菡疑惑且不甘地瞪大了双眼，却不能反抗何不杀，只好重新将徐子琳放了下来。
小刀玩味地在徐子琳的伤口处挑逗，然后慢慢地刺了进去。
[适当的疼痛可以使人保持清醒]
昏厥的徐子琳被刺激地弓住了腰，旋即猛地抬起了头。
“我们又见面了。”何不杀的手没有停。他甚至在缓慢转动着小刀，让刀尖搅动着徐子琳的伤口。
疼痛让徐子琳说不出话来，但她很倔，并不想叫出声来让自己处于下风，所以哪怕嘴巴都因为疼得无所自控地张开且抽搐，整个身体开始痉挛，她都没有叫出声。
何不杀终于玩够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蹲下身去凑近了徐子琳：“告诉我，诅咒的事情。”
“你认为这是诅咒吗？”徐子琳的声音虚弱漂浮。
“嗯？”
“你用这个能力完成了你所有想做的事，居然嫌弃这是一个诅咒……娄臣真是看错你了，他本应该把这个能力给我的……”
何不杀越来越感兴趣了：“你见过他？”
“我去过那儿，当然，紫薇世界。娄臣想知道你使用了他的能力去做了什么，所以我会回去告诉他，你太让他失望了。”
何不杀眯起眼睛：“你想要这个能力就赶快拿走，我的事已经做完了，管他失不失望。”他不为所动，“那么现在，你要怎么拿走我的能力呢？”
“娄臣的能力，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你要换一副身体，你要重新回到紫薇世界去，带一副新的身体去，让他替你交换。”徐子琳这样说着。
“你是毛遂自荐，还是打算给我推荐一个人？”
“为什么不试试你的干儿子？你培养的、打造的。”
“是个好主意，那么……一路走好，我会给你和许宝华再烧点纸。”何不杀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餍足地笑了笑，站起身来。
他将徐子琳从地上毫不客气地拎起来。
要死在这里了吗？徐子琳，这就是你冲动的代价……她暗自腹诽，惨笑着死命抓着何不杀的手，只那么几秒，何不杀的手上多了一副手铐，另一边铐在了徐子琳自己手上。
“你！”何不杀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不是松手，而是想把徐子琳像甩虫子一样甩开。
龙菡菡冲过来锁住了徐子琳的喉咙想以此控制住她，徐子琳现在却什么也顾不上，闭着眼睛死命抱着何不杀的小臂。
枪声是这时候响起来的，但是不是一声，而是两声。
一声远的，一声近的，然后一个很用力的怀抱从前方抱住了自己。
徐子琳张开了眼睛，她看见宋欣怡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何不杀掏出了枪，宋欣怡护住了自己，背后中弹。
另一枪是颜牧川开的，对准了何不杀的太阳穴，但一定打偏了。
“不……不，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徐子琳的脑袋嗡地一下，耳鸣使她精神恍惚。
大楼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梁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盲区里出来了，抱着何不杀扭打在一起。
龙菡菡见状溜得飞快，而此时颜牧川也早就不了身影。
“我根本不需要你们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徐子琳有些虚脱地问道，但是这个时候她听不到答案的，因为宋欣怡已经昏死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何不杀已经挣脱手铐，抱在一起决斗的何不杀和梁绘已经打得尘土飞扬，徐子琳捂着依旧往外渗血的伤口，抽搐着往那两个人拖去，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一定要成功……要成功……
何不杀一拳垂在了梁绘的肚子上，梁绘吃疼松开了缠绕，可是自己却没注意到已经退到了建筑物的边缘，他差点一脚踩空，如果徐子琳没有扑上去的话，他应该可以站稳，但是现在——徐子琳抱着何不杀的肚子往前一冲，两个人跌出了楼顶，在半空中，徐子琳抽出一根被削得尖尖的树枝，刺向了何不杀脖颈上的黑纹。
彭宇涛赶到建筑物楼下的时候，徐子琳从楼上摔了下来，虽然没有被摔成肉泥，但确实受了重伤。
“别管我……快去救宋欣怡，还有梁绘，他们在楼上。”徐子琳摆摆手，挣脱了彭宇涛的搀扶：“何不杀有枪，他打中了宋欣怡。先去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