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狗是人的心灵归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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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芒回去的时候是下午的五点。
“到饭点了，我应该回去了。拜拜。”
“好的同桌慢走！”
等李芒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许灿正在想晚饭去哪吃。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自己做饭了。
许灿简单地思考了一下自己会做的饭。
嗯……勉强可以凑个四菜一汤。
就这么决定了。
自己买菜可比下馆子便宜的多。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十分缺钱的。
许灿拿着手机出了门。
他记得附近有菜场。
喻文书以前带他来过许多次，许灿也认识菜场里的许多人。
菜场在筒子楼的左边，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
许灿走了进去。
菜场几年不见还是和他记忆里的一样，各种腥味和菜味弥漫在空气中。人声的嘈杂使许灿皱了皱眉，但很快平了下去。
“这不是小灿吗？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啊？”
“嗯，我来买点菜。”
“小灿来阿姨这，我给你便宜点！”
在许灿的强大的讨价还价能力下，摊主以五十六元的价格败给了他。
许灿拎着菜，美滋滋地上了楼。
厨房里，许灿将买回来的菜全部拿出来清洗。
鱼已经被老板处理好了，蔬菜刚刚也简单地处理过了。
豆腐也买了一块。
许灿靠在墙边想一会儿，很快就开始动手了。
他先是将鱼头和鱼尾与鱼身分开，然后拿出锅倒入油。等油滋滋地冒出气泡，就可以把鱼头煎至两面金黄。煎好后的鱼和豆腐一起放在碗里，加入水和各种调料，放入微波炉。
喻文书以前也是这样。她一向不爱用锅子烧。于是她教会了许灿一些简单的微波炉用法。有时候她不在家里，许灿也好自己做饭。
剩下的鱼身许灿打算和蔬菜炒一炒。
至于鱼尾……就炸一下吧。
等许灿吃完饭已经七点多了。
他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
朋友圈里的同学基本上不是在外面玩就是在上课。
同学一：“去逛商场啦！”
同学二：“早起上课.哭唧唧.jpg”
同学三：“上课回来了.愤怒.jpg”
许灿觉得自己也应该出去走走。
他来到外面。
四周是微弱朦胧的灯光，皎洁的月光倾泻在道路上，薄云之间，繁星点点。微风轻轻地拂过人们的心灵，化作永恒的诗篇。
筒子楼很安静。
耳边时不时会传来风声和欢笑。
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没有争吵。
许灿感到很美好。
脚边突然出现温热的东西，许灿被吓了一跳。
那是只小狗。它正试图地用爪子将这个庞然大物挪开。
“……小狗？”
应该是家养的吧？许灿想。
不然哪里会这么近人。
许灿将它抱起。小狗湿漉漉的舌头时不时舔舔他的指尖。
“你那么亲近人可不好。万一我不是好人呢？”许灿对小狗坏坏地说。
小狗发出低低地呜呜声。
“没办法，谁让我们坏人都爱吃小狗。”
话虽如此，但许灿还是抱着它上了楼。
看着小狗脖子上的项圈，许灿更加笃定它一定是有主人的。
至于它的主人在哪嘛……只能慢慢找了。
好像在哪见过它……
那天喻文书带他出去玩，路上遇到一只狗。
喻文书怕狗，见到狗就吓得走不动道。
“妈妈走啦。”小许灿拽着喻文书的手。
“不行……等那只狗走掉了我们再走。”
她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
“好吧。”
小许灿乖乖地在一旁等着。
谁知，那只狗不但没有离去，反而蹲了下去。
“妈妈还是走吧。”小许灿道。
说不定一会儿会来更多的狗。
“好吧，那我们走那条路。”
最后，一段五分钟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八十分钟。
……会不会这只小狗，就是当年那只？
许灿抱着好奇地心理，看了看怀里毛茸茸的小狗。
嗯……毛色很像，尾巴也很像……
可能就是当年那只小狗吧。
走到二楼，许灿把小狗轻轻地放了下来。从刚才起，它就在他怀里不太安分了。许是闻见了令它熟悉的味道。
它埋下头，似乎在嗅着地上的味道。
不一会儿，它便小跑了起来。
小狗越过邻家的花盆，穿过晾衣架。
最后停在一道门边。
许灿敲了敲门。
门开了。是位老人。
“谢谢你把秋葵送回来啊小伙子。”
“……没事。”
老人颤颤巍巍地蹲下，将秋葵揽入怀中。
“如果不嫌弃的话，以后可以来和老头子我说说话。”
老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好的好的。”
许灿同志果然是不会聊天的。
“要不就今天吧？”许灿道。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对了大爷，这狗为什么叫秋葵啊？”
“这狗啊，是我老伴儿养的。她最喜欢狗。当时想不好它叫什么，一想到是她要买的，就像到她的名字。她叫邱水葵，喜欢吃的也是秋葵。”
“后来她身体不好住院时，也常常让我给她带秋葵吃。医院里不能带宠物嘛，我只好将秋葵的日常拍下来，下次来医院时再给她看。”
“前几年，她走了。就只剩下秋葵这只小狗陪着我。”
“也许就像心有灵犀，每年老太婆走的日子，它都会安静地趴在我的怀里，这样就是一整天。”
许灿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那天晚上，他和老人聊了许久。
从年少到暮老，从青丝到白发。
在回去的路上，许灿一直心不在焉的。
他好像见证了一个人的一生，他的亲情，爱情和友情。
最后的最后，他会记得。
老人姓季。
那只小狗叫秋葵。
耳机里的歌还在放着。这次是齐豫的《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还有 还有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橄榄树……”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原来他很早很早以前读过三毛的书。
至少，她不必再流浪了。
就像老季，他不会再感到孤单。
至少，他还有秋葵。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小狗是人的心灵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