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复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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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周玄清休息，陪陆道衡去医院复查。
“淤血在散开，这是好兆头，偶尔可能会头疼或者头晕，属于正常现象，过一个月再复查看看……”
两人拿着复诊单出来，陆道衡见周玄清脸色不佳，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病情。
郑重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全部想起来了。”
周玄清收了心思，哭笑不得，“是啊，也许很快……”
前段时间赵萍还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了。
“身边就这么一个好的，你可得抓住！”
看着手里的复诊单，周玄清一想到不久后，陆道衡就要清醒过来，心里替他高兴的同时，也感到一丝苦涩。
“接下来去哪里？”
“嗯？”周玄清回神，抬头看向他。
陆道衡没注意他的怔忪，摸摸他的头顶，问到：“送你回家？”
“你呢？”
陆道衡：“去学校一趟，快开学了，最近比较忙。”
周玄清心血来潮，“我能跟着去看看吗？”
他毕业后，还没回学校去看过。
陆道衡听到他要去，眼睛都跟着亮了，“真的？”
“不能去？”
陆道衡拉过他的手，把复诊单随手塞进储物盒里，“求之不得。”
知道自己失忆后，虽然周玄清每天陪在他身边，但陆道衡能感觉到，他不是自愿的，所以总是很小心翼翼。
没想到这次周玄清竟然会主动提出，要陪他一起去学校。
想到这儿，专心开车的人，脸上又浮出一抹笑来，止不住的开心。
“理学院和经济学院隔得近，待会儿你可以回去多转转。”
周玄清没什么兴趣，“我才不去，要是碰到老师多尴尬。”
“我在学校，又不是什么风云人物……”
周玄清的大学生活，过得很枯燥，寝室和教室两点一线，他的学院和尹慕儒相隔很远，骑单车也要半个小时，见上一面都难。
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数寝室里的三个室友了。
但毕业后，大家疲于生活，渐渐也没了联络。
陆道衡转头看他一眼，似是无意地闲聊。
“在华大，就没有你喜欢散步的地方？比如谈恋爱的学生常去的情人坡。”
周玄清坐直身体，捏愉他，“情人坡你也知道？”
“行啊，来华大没多久，地盘倒是踩得很熟悉！”
又坐回去叹息，“可惜我大学没谈过恋爱，连情人坡的蚊子都没机会见面。”
“这样啊……”
陆道衡勾起嘴角，淡笑出声，眼尾的愉悦藏不住。
周玄清：“不过，说到舍不得的地方，倒有一处。”
“七食堂的烤肉不知道还在不在，今天中午我们干脆去那里吃怎么样？”
他离开学校时，最舍不得的东西，就是学校食堂的烤肉了，外焦里嫩，裹着特制的酱料，咬一口，滋滋冒油。
“好。”
到了办公室，陆道衡有个会要开，让周玄清在里面等他。
“等会儿我忙完回来带你去吃烤肉，别乱跑，想喝水自己倒，杯子在……”
周玄清坐在陆道衡的办公桌前，看着他给自己找水杯。
瞥见桌上摆放的私人物品，一时兴起，拿起手边的半框眼镜，朝陆道衡勾勾手。
陆道衡一愣，不自觉俯身下去。
周玄清给他带上眼镜，擦过他的额角往上推了推眼镜腿，。
欣赏了片刻，道：“陆老师，快去工作吧，周同学会照顾好自己的。”
噌——
陆道衡的声音突地消失，喉结动了动，脸上的表情带着笑，又像是在忍着什么，撑在桌上的手臂冒出青筋。
最后只道了一句，“等我回来。”
说完，又盯着周玄清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文件，转身往会议室走去。
周玄清看着他匆忙的背影，高兴地哼哼两声，在办公室闲逛两圈，发现也没什么好玩的，书里都是看不懂的数字。
“这辈子，我是数学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说着，周玄清窝在办公椅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游戏。
“Victory！”还是游戏好玩啊！
一局结束，有人邀他双排。
“不孝之子！打游戏居然不等我！”
周玄清开麦，和尹慕儒互相称爹。
“儿啊，你就该多到组织部锻炼锻炼，每天在图书馆这种闲职上混着，你爸爸我感到很难受！”
没一会儿，两人又重新双排了把游戏。
尹慕儒：“你就看不得我闲，中午出来陪我吃饭！”
周玄清一边操作，一边乐滋滋地告诉他，“不好意思，我中午得陪我男神。”
“陆道衡？他不是在上班嘛？！”
周玄清笑道：“我在华大啊，我们去吃七食堂的烤肉。”
“啧啧啧，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陪他工作。”
“你这是陷进去了？”
周玄清长叹一声，“唉……只是假象罢了，他恢复记忆后，指不定多恨我玷污了他的清誉呢！”
陆道衡一向正经，在高中时，眼里就只有数学。
刚说完，手机里的屏幕，又黑了。
尹慕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安慰他，“依我看，你就是想太多。”
“什么玷污不玷污的，说得这么难听，你就没想过趁此机会，好好和他在一起？！”
“到时候，等他恢复记忆，想到的也是和你一起的快乐，说不定，那时他也离不开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周玄清觉得他太乐观，自嘲道：“我有什么好的，他还离不开我？是离不开我追着他开信用卡，还是离不开我让他到我们银行存贷款？”
“人活一生，不能光看物质！”
尹慕儒教育他，“他都那么有钱了，还在乎这些吗？”
“你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和你一起，不知道多有乐趣，他就知足吧……”
周玄清和尹慕儒从小玩到大，鲜少听他这么夸自己，不由得大笑。
“你为了把我推销出去，这么昧良心的话也能说出口？！”
故意吓他，“我能把录音给陆道衡听吗？我怕他恢复记忆后不知足！”
尹慕儒：“！！！周玄清！”
“哈哈哈哈哈……”
一局游戏，在两人的聊天中，以失败告终。
但周玄清从早上拿到复诊单后，有些低落的心情却开始好起来。
自己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嘛……
和尹慕儒开了五把游戏，输输赢赢，也不大在乎。
快到十二点时，陆道衡会议结束，开门进来，“去吃饭？”
周玄清正在游戏里团战厮杀，“等一下，我马上赢了！”
陆道衡把东西整齐地放到桌上，手放在眼镜上，想取下来，却不知为何，又把手放了回去。
“三杀！不收徒，谢谢。”
水晶爆炸的一刻，尹慕儒还在装B。
“切！”
周玄清不理他，收了手机，“走吧。”
陆道衡自然也听到了尹慕儒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柔和。
“你和他来吃过吗？”
周玄清愣住，“谁？”
“尹慕儒。”
周玄清点头，“当然！”
“我们俩见面就吃，不过隔得太远，不常见面就是了。”
陆道衡心里一抽，早知道结果的，却还是想问个清楚，到头来也不是自己想听的话。
要说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两人的关系呢。
大概是高中时，在洗手间听到尹慕儒说的那句半开玩笑的话。
那时尹慕儒长得高大，又常常打篮球，自然有几个追求者。
某天体育课结束，陆道衡在角落的隔间内，听到他说，“我喜欢的是周玄清那类，别人我可看不上眼！”
有同行的人大笑：“我看周玄清和陆道衡关系不错，也没见你吃醋啊！”
尹慕儒激烈反驳：“那能一样嘛！周玄清那是为了提高成绩，才和他好的，我和周周可是竹马，陆道衡能和我比？！”
“……”
短短两句话，陆道衡却记了近十年。
“陆道衡？陆老师？！”
“嗯？”
周玄清狐疑道：“想什么呢？”
接着道：“烤肉的窗口没开，我们随便吃点？”
陆道衡抬头看过去，还没正式开学，学生很少，所以整层楼只开了两个窗口。
“出去吃吧，我找一下附近的烤肉店。”
说着，就拿出手机，点开软件，不大熟练地滑动着。
“你很想吃烤肉？”
周玄清没明白，为什么陆道衡非要找烤肉店。
“你想吃。”
陆道衡手没停，仍旧埋头在手机里，认真的样子，似是在做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周玄清乐了，“但食堂不是没开窗口嘛，今天吃不了，改天一样能吃。”
“不一样，想吃的时候没吃到，改天再吃，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周玄清没想到他这种清心寡欲的性格，能在美食上有这么高深的见解。
对吃颇有心得的周玄清猛猛点头，“所以要趁想吃的时候，赶紧吃！”
说完，骤然一愣，他和陆道衡的关系，又何尝不是这样。
前几年两人没联系，也算不上朋友，这次偶然碰到，有了这次机会，即使他什么都不做，最后也只能回到原来陌生的关系。
何不趁现在，想要的时候，去得到？
至于恢复记忆后……
厌弃就厌弃吧，至少吃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复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