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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也是真敢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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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天还未凉，梧桐便已经换了发色。金灿灿的叶片挂满了枝头，也堆满了通向郊区墓园的马路道旁。
木言和木京各自开一辆车，一前一后地行驶在马路上。岑留南端正地坐在副驾驶上，紧张又拘谨。
“哥？”木京放慢了车速，伸手去牵他的手，被岑留南毫不客气地拍开。
“你专心开车。我就是……有点突然，不太习惯。”
怕木京分心，岑留南也没藏着自己的想法。他很早就失去了父母，家里也没什么亲戚，稀稀拉拉几个，也不愿意和他一个孤儿牵扯上什么关系。他实在没有什么和长辈相处的经验。
“我也没有经验啊。”木京两只手牢牢握住方向盘，一边跟着前头木言的车缓缓前进，一边安慰身边的岑留南，“我也才和他们认识不久。认真算起来，言哥和嫂子应该算平辈吧？木城和才是长辈？”
还是极其为老不尊的那类。
木京手指微微收紧，想伸手过去牵人，却又记着岑留南的话没敢松手。
“也是……”这么算辈分确实没有问题，但目前的情况是，他要在今天连带扫墓在内，见完木京的所有亲人，说不紧张都不可能。
岑留南长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内心克制不住的发愁。
刚才赶时间，几个人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各自上车，等会扫完墓，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场景。
墓园建在郊外，虽然位置偏僻，但不论装修还是维护都是顶级的。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停车场停下。四人各自下了车，十分礼貌地打了招呼后，默契地沉默着，带着扫墓用的花束水果，跟着管理员走进墓园。
木京也是头一次来，所以主要事宜还是由木言上手。木言按照人类的习俗，在木清晖的墓碑前摆上水果点心，吃食饮品，又把带来的□□端端正正放在墓前。
墓地里很早就禁止了明火，不能烧纸钱，因此几个人只是站在墓前拜了拜。
木言把被风微微吹偏了的菊花一枝枝摆正，道：“母亲，今年发生了很多事。当初那场车祸的策划人已经入狱。他不仅害了您，还打算再害一次小京。”
“几个月前，木京刚刚被找到，我带他回木氏入了族谱，也把一部分遗产交给了他。他很努力也很上进，过段时间就要升副总了。”
“他对人类生活适应得很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伴侣。这次来扫墓，我也带了他们一起来。”
又讲了几句木氏目前的发展情况，木言站起身后退一步，站到了云阅的身边。
木京牵着岑留南的手，从木言开始说话的时候就牢牢地牵着不肯松手。岑留南原本想挣开，但又怕他因为悼念亡母伤心，见他除了牵手没有什么别的举动，便也随他去了。
木京看着墓碑上清晰工整的“木清晖”三个大字，心绪也被隐隐牵动。他站在墓碑前，紧紧牵着岑留南的手，对着那一方冷冰冰隔开生死的墓碑保证道：“母亲，我和言哥会把木氏好好经营下去，您不用担心。”
同时，木京也存了私心，他在心里默默看着母亲的相片，认真道：“母亲，他就是我的爱人。”
“我前半辈子的生命与他密不可分，后半辈子……”木京垂眼望向两人交握的手，在心里微微一笑，继续道，“我们会以爱人的身份，一直走下去。”
***
扫完墓，几人离开了墓园，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聊天。
云阅很主动地走到了岑留南身边，一边催着木言把木京带走，一边认真叮嘱岑留南。比起那两个恋爱脑兄弟，云阅说了很多岑留南考虑过但都没来得及深想或者询问的事情。
“等你俩领了证，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到时候带你们去祖宅登名字。”云阅表情颇有些得意，“现在的祖宅归木言管，要是有人敢跳出来叫嚣什么难听的，直接怼回去就行，不用担心。”
“对了，你是人类吧？”
岑留南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云阅挥了挥手：“没有没有。我和木言都是妖，不常提年龄的事情。不过你既然不是妖，我还是和你讲细致点好。”
“我们虽然是妖，但和那些电视剧里的不一样，除了能化形，没有法力，也不能修炼。按常规讲，人类的寿命是动物里最长的，我们这些妖的原身反而只有短短几年或者十几年。但是能成功化形的妖，到了原身的成年期后，生长就会放缓，寿命和人类差不多，所以你不用担心寿命的问题。”
云阅平时也看点小说、电视剧什么的，被里面那些动辄活个几百上千岁，因为年纪搞出一场虐恋大戏的桥段吓出心理阴影。在知道岑留南答应和木京在一起后，生怕会因为这个影响两人的感情。
岑留南还真没考虑到过这个，听着云阅对那些狗血电视剧的吐槽，虽然想笑，但还是尽力维持住了表情。
大概把自己能想到的事情交代完后，云阅又不放心地幽幽补充了一句：“不要太宠着猫妖，得寸进尺这种天性是改不掉的。”语气颇有些忿忿，岑留南虽然好奇，但还是忍住了，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边两人的叮嘱可谓是面面俱到，那头被木言推走的木京还恋恋不舍地看向岑留南的方向。
“别看了，一会就回去，你嫂子应该是在和他讲族谱的事情。”木言大概猜了几分，拍了拍木京的肩，“你过不过生日？”
木京找了块绿化带的边沿坐下，点点头：“过，但不过今天。”
木言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恍然大悟：“噢对，你之前过的不是这个日子。那你过哪天？”
“三天之后，下周二。”
“这么快？”木言想了想，准备礼物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木京点点头：“他把我捡回去养大，生日就定在他捡到我，带我回家那天。”木京收回目光，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木言：“那你过吗？”
木言也点头：“当然过，但和你一样，也不过今天。之前是放春节过，后来和你嫂子结婚之后，就和结婚纪念日一块过，我俩都清一周假出去旅游。”
又被某对已婚夫妇秀一脸。
木京扭过头去，继续盯着岑留南，假装自己没有听见。
其实统共也没说几句话，便到了停车场，四人各自上了车，又沿着原来的路开往城内。
岑留南其实也在纠结木京的生日。
前两年木京都是猫身，过生日也简单，做顿大餐再给他买几个玩具，一年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岑留南看着身边正在开车的人，偷偷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但不确定他会不会喜欢。
于是趁着有空，岑留南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木京自然知道他是在问自己的生日礼物：“什么都可以吗？”
岑留南面无表情：“违法乱纪不可以。”
“我想要那块橡皮。”木京考虑了一会后，讲出了一个让岑留南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答案，接着又补充道，“哥那时候在上面画过我。”
岑留南还是没什么印象，一脸的迷惑：“？”
木京想了想，补充了点细节：“哥监考之后带出来的，在街上还掉出来过的那块橡皮，上面画了猫。”
“……”
岑留南想起来了，但他也沉默了。
首先，那块橡皮，他自己都不知道后来被他丢到哪里去了。
其次，他对自己的画技还是有比较清晰的自知之明的，就他画的那个抽象的样子……木京也是真敢认啊……
岑留南否决了这个提议，问他：“要不你再想想别的？”
木京认真思考了一会，诚恳地摇了摇头：“没有了。”
岑留南颇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他自己来吧。
刚好碰上红灯，木京规规矩矩地停下车，转头看向岑留南问道：“哥给我准备了礼物吗？”
明知故问……
这一周岑留南都在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为了保证礼物的神秘感，他每晚回家吃完饭后，都早早地进了房间，怕某人偷溜进来，还特地反锁了门。
木京一开始倒是问过几次，被岑留南用“有事、在忙、你乖”一套丝滑连招打断。之后便趁人还没进房间，借题发挥了好几次，每次的解决方案都是拉着他亲了很久，一看就知道根本没生气，只是为了亲这一口才故意闹的。
但明知道某人是故意这么问的，岑留南还是回答道：“当然。”
红灯明明就几十秒，但慢得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木京逮着这点空隙追问他：“哥准备送什么？我可以看吗？”
等到红灯的倒计时结束，绿灯跳出来接力倒计时，木京才依依不舍地扭回了头。
停了几秒后又道：“要不现在就送吧哥？”
岑留南对他这副激动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即将过生日的寿星的要求：“听话，就剩三天，等过生日了你就能见到它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