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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宦海斩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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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二十三年的春雷来得蹊跷，向年年跪在慎刑司的青砖地上数血珠。昨夜镇北王私调辽东铁骑的密报，让他挨了九道倒刺鞭。血水顺着孔雀蓝官袍蜿蜒，在青砖缝里开出诡异的花。
"小年子这腰段，当太监可惜了。"鎏金云纹靴尖挑起他下颌，萧景琰将滚烫的茶盏按在他锁骨，"听说九弟辰时回朝？"
向年年盯着茶汤里晃动的面容。三年前也是这般春寒料峭，穆如棋用镶南珠的匕首挑开他浸血的飞鱼服，剜出肩上毒箭。那时王爷的手掌覆在他心口朱砂痣，说这抹殷红像极了北疆的赤焰花。
午门突然炸开九声净鞭，他脊背绷成满弓。玄铁战靴踏碎琉璃瓦的韵律穿透宫墙，裹着塞外风雪的气息漫过大殿时，他束胸的素绫突然崩开一线。
"皇兄的狗倒是养得油光水滑。"染血的玄色披风扫过龙案，穆如棋的佩刀抵住他后腰，"借臣弟玩两日？"
向年年被迫仰头，瞥见对方战甲缝隙里夹着的赤焰花瓣——那是去年秋狝私会时，他簪在王爷耳后的塞外野花。
"九弟想要便拿去。"萧景琰笑着掷出茶刀，刀刃擦过他喉结钉入盘龙柱，"只是这阉货惯会咬人......"
话音未落，穆如棋已扯开他孔雀补服。束胸带断裂的刹那，满殿抽气声中坠落的，还有藏在心口的北境布防图。
"公公好手段。"玄铁护甲刮过他腰间新伤，穆如棋突然将他扛上肩头，"本王正缺个暖床的舆图架子。"
太和殿的穿堂风刺骨，向年年在天旋地转间嗅到铁锈味。穆如棋战甲下渗出紫黑血迹——那分明是南疆蛇毒！他挣扎着摸向暗袋里的解毒丸，却被掐着腰按在宫墙上。
"又想给谁报信？"穆如棋咬着他耳垂冷笑，手指突然探入松垮的雪绫裤，"萧景琰碰过这里么？"
宫道尽头传来金玉脆响，向年年瞳孔骤缩。本该在普陀山礼佛的太后凤辇破雾而来，穆如棋却故意扯落他半边绸裤。当九尾凤钗的流苏映入眼帘时，向年年终于明白——那盏泼在锁骨的茶里掺了合欢散。
"哀家宫里跑丢的雪狮子，九皇孙可曾见过？"太后撵着佛珠，第一百零八颗珠子突然迸裂，露出内里青铜碎片。
穆如棋反手将向年年塞进斗拱阴影："儿臣这就去逮那畜生。"
御花园的假山石沁着凉意，向年年被推进狻猊石雕的暗格。残破官服滑落肩头，露出昨夜被蜡油烫伤的腰窝。穆如棋扯开他束胸带，却抖出个油纸包——三块桂花糕正散着热气。
"王爷中的蛇毒......"他抹去嘴角糕屑，"配这紫苏籽可解。"
穆如棋眼底掠过惊涛，自然不知这是向年年穿越前最拿手的点心。暗格外传来猫叫，两人同时转头，看见萧景琰最爱的狮子猫正叼着青铜镜碎片。
"抓住它！"向年年赤足扑出时，穆如棋的战靴卡进石缝。堂堂镇北王竟被只狸奴拽着束发金冠满地打滑，最后栽进太液池捞起半截锈蚀的弩机。
"这是本王......"怒斥被突如其来的吻截断。向年年咬着从猫爪夺回的镜片，舌尖卷着桂花香将解药渡过去。池底忽现电子表虚影，他腕间胎记开始跳动血红数字——23:59:48。
暮色染红宫墙时，向年年跪在皇帝脚边奉药。萧景琰额间红肿未消，竟被画成莲花妆。三只御猫追着青铜碎片满殿乱窜，其中一片映出奇景：戴猫耳的青年正在现代玻璃房里冲泡咖啡。
"小年子可知这是何物？"萧景琰突然掐住他后颈，将碎片按进他锁骨朱砂痣。剧痛炸开的瞬间，向年年看见无数画面：穆如棋穿着怪异短装逗猫，自己系着围裙做桂花糕，而龙椅上的皇帝竟成了西装革履的商人。
更漏声惊醒幻象，掌心赫然攥着半块青金石——正是现代宠物店的钥匙扣。
"朕的雪狮子，"皇帝抚过他腰间电子表纹身，"该喂化毛膏了。"
殿外忽起喧哗，值夜太监尖叫着跌进来："镇北王他......他在玄武门纵马拆了兵部三车弩机！"
向年年奔出殿门时，漫天星子正坠在穆如棋的银甲上。那人将虎符系在御猫颈间，转头冲他挑眉："公公这眼神，莫不是想当本王的掌印夫人？"
夜风卷起青铜碎屑，电子表纹身开始新一轮倒计时。向年年按住狂跳的心口，那里既藏着北疆的赤焰花，又烙着现代的猫爪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