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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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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好合同后言川就拎包入住了。最近他一直在买东西的路上,经过他的不懈努力,房间里的衣柜满满当当,他甚至还学会了网购。
正是中午,太阳正盛,门口传来敲门声,言川回了一句“来啦”,不紧不慢地往门口走。拉开门,是一个中年女人,她似乎很疲惫,眼底有浓浓的黑眼圈。
女人对着言川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们家的酱油刚刚摔地上了,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能不能借一下,”
言川点点头,从厨房拿了一瓶酱油,递给门口的女人。
女人很感激,不停地道谢,临走前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家里总是很倒霉,买来的酱油不是摔地上就是用不了。”
言川愣了一下,闭上眼再睁开,眼前的女人就变成了一个外形轮廓加一些蓝色的脉络,女人的肩头游动着一团黑色的东西,那东西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嘴,还不断吸食着什么橙色的东西,如果言川没看错的话,那是女人的运气,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专门吸食运气的妖。名为夷巫。
难怪她最近倒霉,原来是运气都被吸走了。
言川不动声色,这毕竟是人间,大多数人对邪物的认识不多,但也不排除有些像言川一样,自仙界来人间的。而那种,一般是来游历的。
于是言川让女人等一下,自己则去屋子里拿了个袋子。
出来时,女人肩头上的夷巫动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终究是没有离开,继续放心地吸食女人的运气。
3,2,1……言川在心里默念着,倒计时结束后,女人突然手一滑,酱油瓶直接掉在了地上,玻璃渣溅起,整个走廊上都是深色的酱油。
女人明显被吓到了,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慌张的转过头:“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最近真的很倒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言川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安慰道:“没事,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你倒霉的原因?”言川试图开导一下她。
女人有点茫然,她举起手又放下:“没有啊,倒霉还有原因吗?”
当然有啊,言川在心里想。但他又不能说出来,要不然,可能会被当成疯子。
所以他只好道:“就比如,可能是有什么外在原因?”
女人指了指自己:“有人想害我?”接着她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也不可能是让我拿不稳酱油啊,那人在怎么样也不会影响我的运气……吧“
她说到最后停了一下,因为言川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算了,直接敲晕吧,言川有点麻木了。他再怎么样也没想到这里的人是一点都不知道邪物的存在。
言川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麻烦你闭一下眼。”
女人很警惕,她后退一步:“啊?为什么要闭眼?”
言川叹了口气,好像也只能敲晕了……
他抬起手想向着女人敲过去,却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可能,人在焦虑的情况下,会出现心不在焉的情况,比如,拿不稳酱油瓶。”
言川愣愣的回头,就见钟时站在他身后,向着言川笑了一下:“而闭眼,可以适当的缓解焦虑的心情。”
女人似乎被说服了,有点犹豫的闭上眼睛:“这样吗?”
言川松了一口气,拿出袋子,将法力聚集在手心,形成一片光亮,他将那团光朝着夷巫拍去,它尖叫了一声,声音凄厉又尖锐,言川皱了皱眉,翻转掌心,夷巫便不自主的朝言川飞来,被言川打进了袋子中,迅速拉紧了袋口。
夷巫似乎还想出来,在袋内横冲直撞,言川又拍了一张符,那妖才消停。
做完这一切,言川便对女人说:“可以了。”
女人似乎有些怀疑,她张开眼睛,眨了眨眼:“这样就行了?”
言川点点头:“没错,你可以当作……你不再焦虑了,所以运气也好了。”
女人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一转眼又看见了地上的玻璃碴,她又红了脸,冲着言川鞠躬:“抱歉啊,这些我来收拾,等下再给你买瓶新的。”
言川摆摆手:“不用了,我家里还有。”
他正想拉开家门,才发现站在后面的钟时似乎……目睹了一切?
言川张了张嘴,看见钟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开口。
言川只好拉开房门,转头对着钟时说:“这个,一时半会解释不了。要不……你来我家?”
钟时点点头,跟在言川身后进了门。
言川家里很干净,可能是家具比较少的缘故。平时言川一回到家就扑到沙发上,这回他神色紧绷的走到沙发跟前,小心翼翼地坐下。
钟时站在一旁,背靠着墙,用目光示意他快点解释。
言川硬着头皮说:“这个嘛……就是,你可以把我当成仙人吧,然后我们可以除……妖。”
钟时挑了一下眉,似乎很惊讶,开口问:“所以,你手上的亮光是?”
言川解释:“呃……就是法力。”
钟时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解释。
言川想到什么,道:“那个,刚刚谢谢你帮我解围。”
钟时回忆了一下,无所谓的摆摆手:“没,瞎编的。”
言川惊了一下,有点疑惑:“为什么?”
钟时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啊,一时兴起吧。”
言川:“……”
刚刚还不觉得,这会两人都没开口,客厅里显得格外静。
言川转头看向钟时,指了指沙发:“你坐下吧,我给你倒杯水。”说着,起身找了个一次性杯子。
壶中的水缓缓倒进一次性杯,言川盯着水位,防止洒出来:“不过,你真的信吗?”
钟时闻言抬起头:“要不然呢?就算不信也不能说出来吧。”
言川:“……”
不过,钟时又笑了一下,道:“反正都是亲眼看见的,哪来的不信?”
言川想了想,确实,钟时是看着他聚集法力,虽然看不见那妖,但是也能看见鼓鼓囊囊的袋子。
想到这里,他放心下来:“别把我当疯子就好。”
钟时一下笑了出来,好一会才停下来。
言川在心中嘀咕,不明白哪句话好笑。
倒是钟时自己停了下来,问言川:“那……你刚刚抓的妖呢?”
言川抬眼,下巴朝房间抬了一下:“房间里。”
钟时站起身:“我可以看看吗?”
言川把一次性水杯递给钟时:“可以……不过,别打开袋子。”
钟时接过杯子,抬脚朝房间走去。言川担心他出事,犹豫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那个,虽然我贴了符,但是那妖闻到生人的气味可能还是会兴奋,你小心点。”
钟时笑了笑,拿起放在床头的袋子:“不必担心。”
钟时捏了捏袋子,里面的夷巫立刻激动起来,在袋子里撞来撞去,言川在旁边看得有些着急,可偏偏钟时很冷静。他用一只手捏着袋口,问道:“这妖,对人有什么影响吗?”
言川点头:“肯定是有的,夷巫可以吸食人的运气,让人倒霉。”
钟时又问道:“那夷巫常见吗?”
言川想了想:“在人间不知道,但在我那边挺常见的。”
钟时用手指轻敲手中的一次性水杯:“那,夷巫一般是群居的吗?”
言川又点了点头:“一般是,它们通常躲在山洞这种潮湿阴暗的地方。”
言川想到什么,瞪大眼睛:“等等,你是觉得,这妖不止一只,还有许多同伴?”
钟时点头,看着言川:“我觉得,这妖应该不会改变生存习惯,只是不知道怎么找。”
言川皱了皱眉:“找倒是容易,不过……”
钟时顺着他的话问:“不过什么。”
言川抬起头,目光落在钟时手中的袋子上:“如果真是一大群,恐怕不好对付。”毕竟这里是人间,法力不如言川在原来的世界时强,能不能对付一山洞的夷巫还难说。
钟时看着言川:“那,还找吗?”
言川缓慢地点了下头:“找肯定是要找的。”
钟时又问道:“你要做什么准备吗?”
言川点点头,又摇摇头,拿出口袋中的玉佩:“有它应该就够了,不过我也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行。”
钟时看着言川手中的玉佩:“这是什么?”
言川解释道:“这是连接我原本的世界和人间的门,没有它就回不去了。”
钟时看着玉佩,过了一会移开眼,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言川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就行。”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钟时突然开口:“那,我就先离开了,日后有时间再约吧。”
言川愣了一瞬,又笑了:“当然,还欠你一顿饭呢。”
听见门被拉开又关上,言川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他不太想让钟时参与这件事。一来,言川对付一山洞的妖恐怕要费点劲,估计分不出神去保他;二来,钟时也是一个普通人,本来就不需要被扯进除妖的事中。而钟时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离开了。
言川拿出一张追踪符,拉开装夷巫的袋子,那夷巫立刻飞窜出来,黑气四溢。言川趁机将符纸拍在它身上,符纸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随后,那夷巫在屋子里乱撞,从开着的窗户飞走了。
那夷巫现在元气大伤,自然是要回到原来的群居地修养,因此到时追踪符所显示的地点便是夷巫群的聚集点。
不知过了多久,言川用手指轻敲客厅里的茶几,追踪符总算是有了反应。这应该是到了聚集点了,妖气愈发浓烈,追踪符在那妖的身上一闪一闪,最终从那妖身上掉了下来,飘落在地。
言川没敢耽搁,口里念了几句咒,手中的白光愈发强烈,只见他在面前的空气中画了一个阵,白光在空气中停留,完阵的那一瞬,阵中心迸发出巨大的白光,包裹住言川,言川在强光下,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他已经到了夷巫群的聚集点外面。这似乎是一个山洞,山洞外面的岩壁几乎与地面垂直,往下看去,甚至有漂浮的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