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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Episode 10 ...

  •   Episode 10 Seize The Light (Classical Version) [Live] - Yoshiki
      玖辛奈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长的一觉了。尽管做了个体感不好的梦,身上也并不沉重,只是有点陌生。昨晚她在自己身上实验施术却不小心封住了查克拉脉络,幸好技术烂,所以睡一觉就能自动解开。旋涡水户终于找到了赶她回去休息的机会,玖辛奈便得了一个不必和行军床防水布相亲相爱的晚上。
      她醒来后就洗脸刷牙穿衣服,刚好启动洗衣机把滴水成海积累的脏衣服洗掉晾好,又煮了玉米棒当做早餐,因为太饿,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掰,差点被烫掉一层皮。
      进入火影楼时玖辛奈才发觉自己来得太早,学习室没有开门。她掏出纸笔在资料室门口低着头涂画,努力默写出昨天那个失败的双相封印,这里是这样写的吗?既然旋涡水户说封印术是用纸笔操控物质的脉络,她就很喜欢作假设后捣鼓点实验:正、反、正……三次折叠后咒印的方向就是正,为什么不再数一个奇数,凑到五次?这两种操作的效果会一样吗?
      她蹲在门口认真地思考错题。昨天自己只进行了三次就调动查克拉注入封印术,却失败了。明明对应的图画和咒文偶读没有出错,是不是覆写咒印的次数太少,所以对查克拉的控制要求反而更高?她想的太入神太着迷,连自己的腿蹲麻了也没意识到。其实这也归功于她一直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学生,还是那种顺手做的错题集能被老师拿去炫耀流传两个班的好学生。
      玖辛奈正往笔记本上抄写着这个猜测,数字“5”的那道短横才刚露出纸面,她的脖子突然一凉,反手伸去,突然发觉触感的不对,潮湿粘腻,光滑中带着隐约起伏的纹路……玖辛奈一回头就被吓得跌坐在地,手里的东西全都掉了,身为罪魁祸首的小蛇吐吐蛇信子,一截短短的粉红色闪电般掠过洁白纸面,一双惨白的手就过来了。
      大蛇丸微微一笑,捡起她的笔记,泰然自若地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指着角落里的五行分析道:“不要把风和水凑在一起,太不稳定了,这么粗心的话,你做什么都会失败的。”
      玖辛奈已经傻了。
      他也知道她现在是傻了,哼声捡回那条不安分的小蛇,又像照顾孩童般轻轻抚过那片华丽的蛇背,金色的眼睛不言不语,只是一寸一寸地摄下这一切。玖辛奈头皮一麻,原来那条蛇已经爬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大蛇丸没再说什么,直截了当地转身离开了。玖辛奈察觉到近日的一些暗流涌动,正要鼓起勇气——或装傻,或扮丑,总之怎样都好——她想上前问一问,他来火影楼是要做什么,又知不知道自来也大人手下的赤名樟子和波风水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遇到特别强的敌人,有没有……结果大蛇丸还是回头了。他问:“对了,你叫什么?”
      她一下子定在原地:“玖辛奈……旋涡玖辛奈。”
      他笑眯眯地,明明站得稳当,却有一丝长发从上至下地滑落至肩头,好像空气终于开始活动,大蛇丸再次转过身去,端庄地离开了,背影像个诱人的熟女,手里却捧着毒蛇当玩具。玖辛奈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傻极了,幸好最终并没有鼓起勇气,也没有装傻扮丑地上前,这对他当然是一种冒犯。
      十分钟后,旋涡水户到了,一边惊讶于她的勤劳一边摸出钥匙开了门。其实学习室地处偏僻,出了楼梯后要走两分钟找三分钟,这样一看,玖辛奈觉得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大蛇丸就非常可疑,目的也未可知。说到底谁都不能阻止他的心怀鬼胎、暗结珠胎,木叶的诡谲程度就是被他这种敢大大方方搞分裂的恐怖分子拉起来的,玖辛奈不禁打了个寒颤,旋涡水户问:“玖辛奈,你冷吗?”
      她下意识答:“有点。”
      旋涡水户就走到窗边,关了半扇窗户。
      她眼前还是那对贪婪的金瞳。
      大蛇丸。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不幸的是,他们很快就再见了。
      这个消息还是旋涡水户带给她的。玖辛奈静静地听完了二代目安排自己上战场的消息,脑子出奇的清醒,预想中的恐惧没有来,大概是已经被过去四个月的黑夜消耗殆尽了。
      旋涡水户静静地注视着她,以为玖辛奈不想说话,很温和地拍了拍她交叠在桌上的双手就离开了。
      玖辛奈反而被水户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在想自己该什么时候去报道,赶到交代的集合地点需要多久。大蛇丸居然真的看上她了,诶等等,那自己岂不是要和樟子心心念念的绳树学长成队友了?
      与此同时,以为波风水门是个红发控的自来也大概正在观察赤名樟子和自己的徒弟之间是否有什么奇异的化学反应。
      她气笑了,这个岸本是怎么安排剧情的?
      但怎么想也没有用,这不再是漫画了,这是她的生活。
      玖辛奈开始叠行军床上的毯子,左边折一下右边收进一个角,军训留下的记忆怎么在这个时候复苏。她慢慢地回忆着水户和她说过的话,那些自己还不能理解的原理,某些意味深长的历史介绍……每堂课前,水户奶奶都要拿出大叶子绿茶来泡一壶饮料,清爽微甘,和笔墨的新鲜混杂在一起,构成了她每一天的记忆。
      旋涡水户回到房间,枯枝般的手里拿着本存折。“玖辛奈,这是你四个月来的任务酬金。”
      她“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学出幻觉了,收拾书包的手停在空中。
      水户低下头来,从兜里掏出一张薄薄的支票,和存折本捏在一起就往她手里塞:“拿着吧,这是我为你申请的资金。现在的物价很贵……你还是要长身体的时候。”
      旋涡水户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想起什么。她已经是生育过后又见证了孙女出生的人,看着一个个娃娃长成少年,少年又变成青年,玖辛奈长得一点也不大众,可她就是能从这张脸上看出点熟悉的神色。人的心里只要有事,做什么,看什么,说什么,便言不由衷,行为受控变得不再自然,连身后的影子都受牵制。
      玖辛奈抬起头,为了注视她。那对被下垂的眼皮遮了些光的眼睛里有殷切的期盼和关心,她便没有再推辞,停下整理自己东西的动作,端端正正地伸出双手接过来,道谢:“谢谢您。”
      存折有些旧了,支票却是崭新的。她已经不关心真相了,但身为木叶之母的旋涡水户却好像还被困在过去。木叶之母?她可以这么称呼眼前的这个老妇人吗?
      如果不可以的话,又是谁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旋涡水户的肚子里有九尾。
      旋涡水户没有错过旋涡玖辛奈眼皮的那一跳。玻璃表面被树影和梅雨折腾得一片青白,天光里却袅袅地升腾起白雾。她知道她恨着木叶。想当初,那联姻也不过是锦囊一计,父亲送出自己,不过是以为软红十丈可以抵掉族内战事的困顿,可消耗了一个自己,群族却陷于了更大的危机。旋涡和木叶的亲缘里却再次有小女孩前仆后继,难不成真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和平”?
      这厢玖辛奈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极静极灵地挑眉一看,天生的笑面像猫一样警觉,却大胆地直视着前方。
      水户只是瞧着她的红发默默不语,但见那眼神虽定在她的脸侧,却好像看透一切,穿过了数十年间的许多事,直直地进入了玖辛奈不曾见过的光阴之中,似是说给她听,又像自言自语:“我本以为二代目瞧不上你。”
      玖辛奈一怔。
      “不要怕,”旋涡水户的脸色始终沉郁而和平,并未多出几分由往事勾起的孤高和怨念。她继续说道:“这四个月不会白费。”
      而天色暗沉沉地低出一团一团的灰云,背后原本的绛紫稍淡,如一粒蒙尘的琥珀,渐渐地由迷离的混色变成灰绿。再几分钟,就下了雨。

      大蛇丸站在路上的时候身边总有人,没有人拖着他的脚步,他马上就会回到阴暗的蛇洞里去。玖辛奈观察了一会儿,看到自来也肆无忌惮地将手臂搭到了同期的脖子边上,而大蛇丸这个留长发打耳洞的潮男看起来已经快要爆炸了。他并不是会看在小辈的面子上就不骂人的那种好人,正相反,大蛇丸有天才所能有的一切陋习:傲慢、狂妄、自私、不屑于分享信息,也不爱动人的场面话,却忍受了自来也——这个在每个方面都同自己正好相反的人三十多年。
      而即使大蛇丸在这三十多年内变得越来越无法同从前相提并论,自来也仍然爱他。
      兄弟爱的爱。
      玖辛奈不情不愿地带上护额,走出了阴暗的观察点,和大蛇丸报告:“大蛇丸大人。”
      “喔喔,”自来也突然怪叫了一声。“你不是那谁吗?”
      而大蛇丸则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为了保持“大蛇丸大人”的架子,他毫不犹豫地甩开了鼻涕虫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自来也:“怎么现在才来?”
      玖辛奈只好低下头去:“又没有迟到。”
      距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呢。
      “哼。”他似笑非笑地,好像听到了玖辛奈的心声,眯着眼说:“你应该到的更早。”
      她点头:“好的,大蛇丸大人。请问其他人呢?”
      “去糖水铺浪费钱了。”
      自来也插嘴道:“可我看你也挺爱吃的。”
      大蛇丸被同期噎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改口:“但我从不会在集合前吃甜品。自来也,你忘记纲手说的话了吗?”
      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唬住了一直对玖辛奈饶有兴趣的自来也,自来也失望地挠了挠头,连玖辛奈都开始好奇纲手到底说了什么。
      自来也说:“那我先过去了。”
      大蛇丸迫不及待地说:“明天见。”
      自来也只好也说:“明天见。”可离开的最后一瞬间,看的却是玖辛奈。
      她有点不自在,大蛇丸慢慢地收回视线,又笑了一声:“怎么都对你这么感兴趣?”
      玖辛奈弱弱地说:“没有吧。”
      大蛇丸懒得继续周旋,直接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随后他转身就走,走出几步才回头确认,看到玖辛奈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便不再回头,一直来到了村口的准备处。负责物资配备的中忍头领和他打招呼:“大蛇丸大人!刚刚自来也大人也在。”
      他笑道:“是吗?”
      玖辛奈猜他脸上的假笑其实在说:关我什么事?
      然而这就是木叶的兄弟爱和挚友情。一旦你有了一个兄弟或挚友,那你就完了,结婚证上是谁不重要,朋友才是你无论到了何处都会被提醒的那个名字。
      然后大蛇丸回身丢给她一个包裹就开始躲在树荫下闭目养神。玖辛奈拆开包裹,找到了三张起爆符、两把崭新的苦无、打火石,和用油纸包好的兵粮丸——只有不大不小的一颗。
      大蛇丸睁开眼,看到有点呆的她,内心不自觉地开始烦躁。所有人都说这是个聪明的女孩,那么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按制度拿到了装备的旋涡玖辛奈看起来会如此的没有经验和智商?
      事实上这并不是缺乏经验的呆。这是一种进入全新的环境后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海绵渴望水分般的迷茫和无知。
      然而大蛇丸并不知道眼前的玖辛奈内里如何。
      所以他只是想:她好像有点傻。
      然后说:“别傻站着了。”
      玖辛奈立刻走上前来,听到大蛇丸冷冷地说:“过来,自己把名字写好。”
      “写到这里,”她“诶”了一声,大蛇丸又强调道:“不许写到格子外。”
      他伸出手指戳了下纸面,细腻苍白的皮肤好像一条棉花,“别以为这里会有什么欢迎仪式。”

      进入森林的第一天,玖辛奈身上就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一大片一大片的,悄悄从布料下探出来,覆盖她的手臂与肩膀,甚至有要爬到脸上的趋势。绳树说他从没有见过这么独特的症状,掐了草药混着口水涂在她伤处也不见好转。她忍着恶心,还是道谢:“谢谢你。”
      “哈哈,没事!”绳树凑近看了下,又飞快地拉远距离。“说不定等离开这片森林,它自己就会好……”
      她苦笑:“希望吧。”
      这疹子一抓就痛,不抓便又痒又痛。生了疹的皮肤变得很薄,很容易破,然而雨季里的伤口容易被感染,玖辛奈知道小伤在这个时代也很致命,只好向不紧不慢走在和自来也汇合道路上的大蛇丸求助。
      大蛇丸不耐烦地从包里抓出一罐雪白的膏体,更加不耐烦地丢给了她。
      当晚的篝火燃起时,她一个人躲在草丛里,掀开衣服,艰难地反手去涂。几个黑色的影子投到树上,绳树在问大蛇丸:“自来也师叔什么时候才……”她看到眼前“嗡”地掠过一只飞虫,忍不住去想,这里有没有蛇?
      膏药清凉,抹得皮肤好像也水润了一些,她感动得热泪盈眶,想到了从前用惯的小黑瓶小蓝瓶小金瓶一罐罐一瓶瓶放在宿舍架子上,关系好的舍友间随手就互相转用,写完了布置的文章,讨论今晚用泥膜还是海藻膏……现在却都是无法企及的遥远。
      突然一阵沙沙的响动,玖辛奈僵硬地顿在原地。那条小蛇缠到了她的脚脖子上,而大蛇丸好像在用科研的精神端详着她的后腰。
      不知道看了多久,玖辛奈突然觉得手上很痒很痒,大蛇丸才一改白日的冷淡,开口叫同队的女孩子去帮她上药。
      玖辛奈很努力地回想了三秒,才记起她的名字,木村静香。听起来像个笑话,但其实不是。

      这次的任务颇有些神秘主义。由大蛇丸和自来也带队,传说中的三忍已聚集了三分之二,如此大动干戈,会不会打草惊蛇?会不会杀鸡用牛刀?对面到底是何方神圣?玖辛奈想得头痛,她只知道火影里人人打的都是有准备的仗,五大国的情报防护网都做的一塌糊涂,聊胜于无。但这终究不是她该操的心,与其自寻烦恼,不如和千手绳树一样做个乐天派。
      千手绳树是那种最常见的男生。不长不短的发型很常见,笑盈盈的眼睛也常见,手脚闲不住的调皮,说话时不爱看人的眼睛。只是他对玖辛奈一直很友善,不知道是不是睹发色思旁人了。她从来也不知道樟子和绳树的进度,从前爱开他们的玩笑,是因为不知道这“绳树学长”竟有个姐姐,而他的姐姐名叫千手纲手。
      木村静香就是个路人,有点孤僻,也很内向,和谁都说不上话。而玖辛奈每次和千手绳树聊天都谈天说地,真正的梦到什么说什么,极其的“聊天”,一点也没受到这边人人崇尚的实用主义之熏陶,他是个真正的小孩,幻想着下一秒战斗就开始又结束,然后所有人上树抓知了。当然,大蛇丸是不可能让他抓知了的。虽然他并不爱管纪律,但队伍里的纪律最是严格,玖辛奈在心里暗暗地想,这不动声色的狠辣也的确是大蛇丸的个人魅力之一。
      火堆噼里啪啦地燃着,偶尔爆出一颗闪亮的星星。空气不再那么潮湿了,连呼吸也可以放心。旁就着不太扎人的一截树干,她浑身温暖,裹着毯子,渐渐地歪睡去。

      被叫醒时,天边依然黑得死沉,好像比她入睡时的图画还要昏暗上几倍。玖辛奈不知道,现在才刚过了凌晨,最是空中星光迷蒙无助的子时。绳树神采奕奕地朝东南方向抬起头来,望了一望,便收回视线。
      终于要进入敌区了,大蛇丸喝令他们,要记得自己的忍者身份,不要让木叶的利益受到一点损害。这两句严肃的话训下来,任他没有蛇佬腔的阿猫阿狗来了也要夹紧尾巴做人。玖辛奈提心吊胆地随着行军,感到身上的症状减轻了。
      东南处亮起一线时,自来也所率的小队和他们成功汇合。樟子和玖辛奈从这刻开始便一直坐在一处。八个人中,大蛇丸和自来也起身去边上低声地讨论了什么下忍不方便听的话,然后便由大蛇丸来负责警戒。
      樟子问:“自来也大人,我和玖辛奈能去取野菜了吗?”
      自来也“哦”了一声,说:“对了,警惕些,让水门陪你去吧。”
      水门看着玖辛奈:“好的。”
      绳树也来精神了:“我可以去吗?”
      “不可以。”大蛇丸幽幽地瞪着自来也,然后将吐着信子的小蛇放到了绳树的肩上,“你留在这里,我有话要对你讲。”
      有时候人们会想错一些事,不论是否经历,这都是惯性思维的恶果。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现在经历的也不是往常概念里的战争,什么潜艇,情报部队,白手套,空军队员,核弹……不是。她亲历着忍者的恩恩怨怨,这是野蛮而冰血交织的。天真的孩子觉得战争以动荡让生活停摆,可是有容乃大,战争反而被生活的大口吞吃。她以为有些东西消失了,就像那些红枫和樱花交织的日子,那些绿树阴凉、蓝天开阔,曾经抬头可见的意象被淹没在河水里,只是匆匆地背身离开。
      水门将自己采好的食材全部放到了她的篮子里。原本闷头干活的玖辛奈吓了一跳,他却笑起来:“走吧。”
      玖辛奈看向樟子,她正默默地采蘑菇,手里的篮子也半满。
      “走什么走,”她叹气。“一起行动。忘了你师父的话?”
      他们站在原地,竟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融洽。没有说什么话,因为周围林深叶密,是需要时刻提防的。
      她悄悄说:“四代目,麻烦你暂时做一下我的保镖。”
      “哪里麻烦?”水门配合她,真的很积极的样子:“我乐意至极。”

      等到樟子磨磨蹭蹭地完成了八人的餐标,三个人一起朝营地走去,明明也在大蛇丸的监控范围内,但知道他听不见,樟子就问:“水门,你说了没有?”
      “你怎么……”他讪笑:“好吧,还没来得及。”
      玖辛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
      樟子说:“没什么。”
      水门努力地做出可怜模样:“没什么。”
      她无语了,加快脚步走回去,水门却不肯落后,结果踩到一根枯枝,噼啪一声响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自来也看着一前一后表情也丰富的他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大蛇丸冷笑:“要写你那狗血的男欢女爱也别动我徒弟的念头。”
      “谁要写这没开窍的小子啊。”自来也瞧着那正对着樟子傻笑的千手绳树,心里有淡淡的不满,突然意识到什么,“啊——”地张大了嘴,从一脸莫名其妙的玖辛奈看到淡定自若的大蛇丸脸上去,“难道?”
      大蛇丸:“无聊透顶。”

      等吃了一顿蘑菇野菜,天才亮起。晨光如油蜡,淡淡地遮盖了后面的黑眼圈,大家打起精神来,终于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切断风之国的补给。
      绳树诧异地问:“这种任务还需要师父出马?”
      玖辛奈说:“这不是带着我们吗。”
      “闭嘴。”大蛇丸依旧不肯好好说话:“你都知道的事,别人没道理想不到。”

      所以战略如此安排:初出茅庐的下忍负责引开敌人,大蛇丸和自来也去抢物资,顺便毁了这条可通行的山道。
      怎么引开?大家就开始听经验最丰富的波风水门部署。自来也得意洋洋的样子又引起大蛇丸的一阵嘲讽,抑扬顿挫热辣滚烫,好像度假时信手拈来锅铲,眼前浮现出两个人边泡温泉边开战的幻想时刻,过于熟稔而传奇。
      玖辛奈惊了一下,樟子就灵敏地抬起头:“别走神。”
      木村静香了然:“他们都这样。”
      绳树:“谁?”
      玖辛奈摇头晃脑地说:“哦,男人。”
      水门:“都明白了吗?”
      “……再说一遍吧。”

      等到再次入夜,六名下忍尽己所能地穿过了沙漠边缘如蘑菇般分布的矮树丛和枯枝败叶,眼前是一轮缓缓升起的圆月,光辉灿烂,皎洁明亮,淋湿了下方越过流线沙堆的圆形战堡,体积并不算大,但极具风之国的特色,坚硬的土砖绕成了派大星的房顶,同爱斯基摩人隔空心灵感应。
      他们像蠢蠢欲动的老鼠,绿叶越来越少,知道是进入了那块区域,走一段路就分开一个角度,在慢慢起伏的沙堆后一点点地散开。

      远处的沙堡里轰然炸裂,空中爆开了一朵黄色烟花——这不是自来也预先吩咐的信号!
      玖辛奈身旁一个人也没有,她茫然地观察着寂静的四周,不自觉地将苦无攥得出汗,紧紧的,突然一阵湿润,低头一闻,全是铁器的味道,扑面而来的潮湿冰冷,才知道是血。
      那边怎么了?
      没有人叫喊,但是一条大蛇仰起头来,尖尖的耳朵像只怪兽,庞大粗重的尾巴一甩,几个敌人就飞了出来。
      她咬牙一掷,几道寒芒飞过去,扎在沙地里的霎时便下陷消失,却也有几根命中了敌人的身体。另一个红头发也跑了出来,那是樟子,她盘着那头碍事的长发,面对着欲拔腿回身、重新参与进战斗的敌人急停急刹,身体灵活得不可思议。
      玖辛奈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大喊了一句美式国骂便跳出了隐蔽处。剩下的人也纷纷现身,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跑,试图将敌人引到早用手里剑、鱼线、起爆符等物布置好的陷阱。
      其实这只是权宜之计,她不信敌人不知道这只是在调虎离山,但很多安排,不是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只是不得不遵守,何况是战争。她没有做背后高人的脑子和命,那么老老实实地干活就好。等别人看到了她的聪明和能力,自然会给予相应的提拔。

      风声呼呼而过,远处的爆炸接续不断。她在心里做出了判断,自己最多还有五十米便会被追上,刚想呼唤水门,一道闪光便心有灵犀地出现,他双手持三叉戟般的苦无,竟已将敌人杀了个对穿。她心有余悸,只看得到伤口在脖子上,看来是死透了,但他们的手脚依然抽动了一下,像断了头的蜻蜓,不知道是不肯轻易去死,还是杀人的执念依旧在作祟。
      水门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说:“别这么惊讶。”随后就和绳树去联手。
      玖辛奈立刻朝樟子的方向跑去——哪里有樟子?她人呢?玖辛奈不敢停下脚步,却又吸引了围攻绳树和水门的火力,两个杀红了眼的上忍转而向她袭来:“哈哈,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鎏金的沙漠里地形是极开阔的,而她破了皮的肩膀擦着粗砂滚过一圈,痛得如掉进人彘桶里。
      月亮升到最高点,血盆大口里雪白一片,吞下了在场的所有。墨的枯枝败叶下是惶然的她和千手绳树,他不知看到什么,突然凄厉地一喊:“樟子——”
      远处被密林影子掩住的红头发女孩正被敌人甩开,重重地撞到粘着起爆符的树下,爬不起来。
      他们同时朝着赤名樟子的方位跑去,下意识的行为,但简直是不要命了。
      水门看自己拦不住,心一横,丢出一柄机票般轻快的苦无,想打飞的。
      绳树快得非人,但玖辛奈被飞来的水门一拦,却脚下失了重心滚下坡去,那敌人已被三叉戟精准地扎开了脖颈,孔隙里喷出的血液喷泉一样溅了刚巧落到一起的她们满头满脸,眼前一片温暖的赤红色如妈妈的怀抱,玖辛奈什么也看不见,刚释然了,却想起她和自己的不同。玖辛奈太想回家了,哪怕要再死一次;可樟子不是要回家,她的家就在这里,她要活下去。
      玖辛奈控制着查克拉注进双手,将昏迷的女孩麻袋般地一丢,刚巧落进水门的怀里。绳树来不及反应,依旧莽撞地冲上前来。这两秒的空隙里玖辛奈心脏砰砰直跳,耳朵里轰隆一片地响,看见脚边的敌人好像死了,嘴角却留着一抹阴森森的笑——原来树干上的起爆符正沿着长方形的边缘线亮起毁灭的前兆,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好像未来科技被激活的动画。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可是转过身去却还记得绳树说他想回家抓知了。剩下的只有榨干了命运才得到的运气。玖辛奈按着本能调起查克拉,飞快地在树干上一拍——封印术阻挡了起爆符片刻,两个人按着惯性朝外撞去,绳树刚巧被她挡在外围。后来大蛇丸返回调查,查看战况遗迹,才发现这是她苦练了四个月的双相封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Episode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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