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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回忆之章——尝试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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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洛斯视角
此刻,我满心无语。
原因无他,我感觉游戏连接似乎失败了,眼前唯有一片漆黑。这究竟是游戏内容的一部分,还是新游戏开始前的空档期,亦或是加载阶段呢?我没戴表,根本无从知晓时间过去了多久。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完全没有方向感,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好在我并不觉得疲惫,且有着足够的耐心等待。毕竟这只是个游戏,无论能否通关,想必都能“睡”过去吧。只是,这游戏的体验感实在是太差劲了。
又走了许久,四周依旧毫无变化,我实在不想再走了,索性摸索着坐到地上,静静等待游戏启动或是结束。可刚一坐下,身下便传来一阵冰寒的触感。我伸手一摸,感觉像是水,但奇怪的是,方才行走时我竟丝毫没有踩到水的感觉。
我顿感不妙,立刻站起身来。此时身上黏黏糊糊的,我用手一抹,触感滑腻又黏稠,恶心极了。不过,杀过不少人的我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血水。我这才意识到,游戏或许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由于四周一片黑暗,我看得并不真切。我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前方似乎有什么在等着我。
果不其然,跑了一段距离后,我像是猛地撞上了一层屏障,顿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场景随之改变,但又并非全然不同。
依旧是那片黑暗,不过亮了些许,道路也终于显现出来——一条泛着血光的莹色光道。四周像是瀑布般的断崖,只是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流淌的究竟是血还是水。
我向前迈出一步,踩下去的瞬间,终于有了些真实感,像是踩在带着水流淌的石子路上,就如同在山林中踩在被溪水冲刷的石头上一般。
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继续前行。
我沿着光道走着,突然间,前方出现了许多岛屿,每个岛屿上都站着一个“我”。
没错,真的是我自己,外貌一模一样。
我当场愣住,这游戏内容难道是要挑战自己?这可真让人无语。
而且,每个岛屿上的“我”姿态各异,有的像是刚睡醒,有的像是在与人交谈,有的像是正在战斗,最后一个则像是在沉睡。
我既错愕又好奇。这里的“我”与我简直一模一样,却又似乎更加成熟,还带着一丝温柔,相较于现在冷淡的我,显得更为真实。
我忍不住想要触碰一下“我”。就在手触碰到“我”的刹那,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大的吸力,我根本无力挣脱,紧接着便被吸了进去。
我进入了这个影像之中,映入眼帘的还是一个“我”。这时,那“死人”般的系统终于冒了出来——游戏内容:观影一,随后又消失不见。
我简直无语至极……不过,好像这里的“我”看不到我。我便默默站在一旁。
这里的场景,分明就是叶清秋的工作室,但又有些不同。这里的“我”穿着短袖与短裤,短袖胸前还有一个大大的“S”字样的战斗勋章。
而“我”,正沉睡在那个空间舱里。
我走上前去,发现这里仿佛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争,地面被战火炙烤得连一块完整的地砖都不剩,然而这个空间舱却完好无损,干净整洁,甚至还通着电,完全没有受到战火波及的迹象。我不禁在心里吐槽:叶清秋这空间舱的质量还真好……居然都没坏。
我仔细端详着“我”,简直和我本人毫无差别,就连标志性的耳钉都一模一样,我都快怀疑这不是我了。“我”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而且不知为何,这里给我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仿佛这才是现实世界。
但这里除了这些,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就在我思索着如何从这里出去时,系统又突然跳了出来——第一阶段完成,自动退出。
我内心一阵无语:…… 我草你妈!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又回到了那条光道上。
我顺着光道往下走,来到下一个“我”面前——那个正在交谈的“我”。
再次进入影像,场景变换成了一个办公室。“我”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身上穿着那件黑红色战衣,胸前那枚“S”字样的勋章依旧醒目。
突然,我眼前自己的影像闪了一下。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站在门后,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
然而,那个人的模样却模糊成了一团,远不及“我”的影像清晰。我不禁腹诽:这游戏的观影画质还能不一样?难道我还得冲个VIP升个会员才能开启高清画质?而且,他们的对话我也听得不太真切,这游戏体验感简直差到爆!
我看向他们,只见“我”一见到这个人影,显得格外开心,立刻站起身朝对方走去。我只能断断续续听到“我”的声音:“…回来了…”“…密境…正常…”“…她…”“那…收养吧…”“女孩。”
我不禁开始猜测,我究竟会对谁如此温柔呢?思来想去,除了卿文思,我似乎很难对其他人展现出这般柔情。但单从两人的动作来看,“我”轻轻扶着那个人影坐下,人影顺势靠在“我”身上,完全就是一对小情侣在打情骂俏的模样。
我着实震惊不已,难道我和卿文思的关系已经好到要收养孩子的地步了?可这游戏为什么会呈现出这样的画面呢?叶清秋说这是意识转移,难道这是我的记忆?但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难道是因为我失忆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个影像也关闭了,我又被退了出来。
我坐在光道上,一时间并不打算立刻前往下一个场景,而是想捋一捋思路。
首先,既然这是意识转移,那么这一切都源自于我大脑潜意识中的内容,可我却毫无印象。我想到了三种可能:其一,这是我失忆后丢失的记忆片段,但这里的“我”与现在的我有很大差异,我也从未有过带有“S”字样勋章的衣服,所以这似乎不太可能是我丢失的记忆;其二,这是我真实拥有的记忆,只是我失忆了,把这些都忘得一干二净,就如同轮回转世后忘却了上一世的记忆。这样想来,反而合理了许多。上一世的事情我虽然不记得,但它们或许保存在我的灵魂深处,所以现在被游戏加载了出来。然而,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上一世的记忆呢?即便这些与我有关,可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联呢?更何况,上一世我又怎能保证那个人影就是卿文思呢?可千万别只是单纯地想告诉我上一世我有个女友,那可就太无趣了。
第三种可能,也是我觉得最为疯狂和荒谬的——我根本不是真正的我!这些影像中呈现的“我”才是真实的我!而影像中的“我”可能通过某种手段变成了如今的我,并且我本人丢失了“我”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并未真正消失,而是被隐藏在了大脑深处。
就如同第一个影像中沉睡的“我”,而我只是“我”所做的一个梦。所以,我所经历的现实世界都是假的,只是一场梦,就连我自己也是假的!
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这个梦又如此真实,和现实世界并无二致呢?那么,“我”所在的真实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怀揣着这些疑惑,我走向了下一个场景:正在战斗的“我”。
进入影像,眼前是一片战火纷飞、血流成河的景象。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斑驳的血迹、熊熊燃烧的战火以及弥漫的硝烟……这场景,即便像我这样见过诸多血腥场面的人,都不禁为之震悚。
残忍,我第一次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场景。以往,就算看到有人被分尸,我都不曾觉得残忍。
就在这时,我看到自己与“我”擦肩而过。“我”似乎极为急切地朝着一个方向奔去,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我”一同跑去。
很快,我们停在了一个巨大的……怪物面前。
那家伙确实像个怪物,像是系统失控后析出的红黑相间的暗光,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怪物的体外还包裹着一个巨大的血囊状物体,正往下流淌着不明物体——像是血液和某种污秽之物的融合体,还伸出不少触手。人在它脚下,渺小得如同蝼蚁。
我看到“我”与那个怪物展开了战斗,旁边渐渐浮现出许多模糊的人影,其中一个女生格外显眼,她与第一个场景中的“我”穿着几乎一样的衣服,手中还握着一根法杖。
然而,在人群中,我并没有看到第二个场景里那个被“我”扶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影。
突然,我发现“我”看向了我。
“梦该醒了……”
紧接着,我便被强制传送出了这个场景,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间。
我被一股巨大的推力猛地推出,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差一点就掉进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看向那个场景,此时它已经破碎。
“梦该醒了”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中萦绕不去。
这是给我的提示吗?不对……“我”应该看不到“我”才对啊。还是说“我”是在对别人说?
但我身后空无一人,“我”似乎只能是在对我说。
难道,“我”发现了我的存在?可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个提示呢?
倘若“我”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我所经历的现实真的只是一场梦。
我努力平息着眩晕感,缓缓走向最后一个场景。
那个刚睡醒的“我”。
这次的场景,让我更加震悚。
我回到了自己家,而且,这次看到的“我”,真的和我一模一样!无论是迷茫的神情,还是年龄、记忆,都毫无差别。
然后,我又退了出来。
此时的光道上,已经没有任何影像了,四周空荡荡的一片,系统也再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望着四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问题:
“这是梦吗?不……这是游戏。”
“我……应该醒来……”
于是,我开始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