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中古专列8 不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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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方知生无可恋地掏出那副Saint Laurent墨镜。他扮演的这个侦探，纸笔不带，衣服贵得离谱，这次连块表都没有——角色设定可以说是表被偷了，但这体虚属性实在难救。
在昏暗车厢里戴墨镜纯属行为艺术，只有非酋人生才会如此离谱。他木着脸灌了口水，随手抓起报纸翻看。
“噗——！”
一口水全喷在报纸上。
褚方知手指发抖，指着更新了的报纸内页。林桓筝凑过来看清了图文，瞬间抿紧嘴，抖得像植物大战僵尸里发光发热的太阳花。
他们追查了一整晚，被指认为变态的Sarlly夫人，居然是只华贵的狮子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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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谢远夸张地托着腮帮子，故意拖长调，“褚哥都叹一上午气了，不劝劝吗？”说完还煞有介事地跟着叹了口气。实际上褚方知不过放空了半小时，只是新装扮没有怀表，他们对时间一时没了概念。
副本把猫设定为变态确实缺德，谢远也是刚发现褚方知是个重度猫奴。
褚方知睨了林桓筝一眼。
接到眼神信号的林桓筝立刻起身，一把勾住谢远的脖子往墙角带：“去找猫的位置，找到就回来，别乱碰。”
支走谢远后，林桓筝拿出画着猫的纸和请柬：“猫出现两次了，但怎么看都不像正经线索。”
褚方知看都没看，突然精神焕发地起身活动筋骨，哪还有半点萎靡。张彪离开那么久，昨晚的布局该发酵了。“走！”他兴致勃勃地发出邀请，“看热闹去。”
林桓筝却钉在原地没动，眼神黯淡：“你还是这么心软。他对你来说，算什么？”
明显指的是谢远。褚方知没懂这问题的意义，才实打实相处半天能算什么？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算什么。”看在对方认真的份上，褚方知勉强给了面子。在他眼里，谢远就是个有潜力但欠锻炼的小屁孩。
“那我呢？”林桓筝拦住去路。这个问题他从昨晚憋到现在，凭什么当年初见褚方知，对方就往死里吓唬他，现在却对谢远这么照顾。明明自己那时十八一枝花还更省心——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
褚方知再次直觉对方病得不轻。
“熟人。”看在每日拿铁和欠了条命的份上，勉强够到这个档次。
这个回答显然伤到了对方。
“怎么只是熟人呢？你记忆有损。”林桓筝突然郑重其事，“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别什么都自己扛。”
这就好比常去理发的Tony老师，突然单膝跪地掏出戒指向同性客人求婚。褚方知直觉受到严重骚扰，扯开林桓筝的手就往前走：“发什么癫。你能独立思考很好，但我更喜欢笨点的。”顾及对方颜面才没把话说死。
虽然生气，也是实话。新团队只需要一个绝对领袖，要不是被幸运值拖累，褚方知宁愿带张白纸。就算林桓筝这么说了，老手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
“谢远可不笨。”林桓筝不甘心地转移火力，话匣子突然打开，“我第一个本是E级，二十人进去吓瘫了七八个，怪物一个照面就剩四个站着的。这批新人素质算拔尖了。”
“嗯，知道你没瘫，是哭唧唧那派的。”褚方知停下脚步，转身迟疑，“这些能聊？”
“没被警告。”林桓筝愣了愣，试探着补充，“我们是后面遇到的，我第五个本，那时哥已经有点名气了。”
不知是副本信号差还是别的，系统又放了他一马。
林桓筝赶紧拉褚方知坐下，两人凑近了脑袋嘀嘀咕咕：“我堂弟也在这游戏里。以他的能耐，等我们打完前五个本，估计能在排行榜上看到他。”——当然，也会看到上一轮的成绩。后半句他咽了回去，说出来绝对会被电疗，电傻了可不行，还得讨人。
“所以他消失八年了？现实中呢？”林桓筝这狗狗祟祟接头的架势，搞得褚方知也紧张兮兮。
“除了我，没人记得他存在过。”林桓筝望向虚空胡编乱造，担心他多想没敢说真话。
然而褚方知不多想是不可能的：“游戏会篡改现实记忆？”
系统警告虽迟但到，原来不是信号问题。
“算了，不能说。”林桓筝沉默片刻，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给你讲个金鱼的故事。”为防万一又叮嘱，“听懂就行，别复述别追问。”
褚方知表示洗耳恭听。
“水族箱里有两台增压泵，养了一群金鱼。”林桓筝掂量着捡能说的讲，“要翻肚皮的，会被挪到箱里另一个小缸里。”说完他停顿片刻，惊喜地发现没被惩罚。
这开头听着就不对劲，褚方知很想问现实是不是也被两个东西管着？
“有两条小鱼，在小缸里活了下来。它们想撞破缸壁时，其中一条死了。”
褚方知呼吸一滞：如果我在游戏里死了，那现在的我是什么？
“然后，”林桓筝加重语气，双手交叉，“死掉的那条被……安上了一台增压泵。”最关键的部分居然没被电！他暗自狂喜。
但听者会错了意。褚方知表情逐渐裂开：谁这么变态给尸体装泵？虽然死都死了好像也无所谓……但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太惊悚了。
“与活着的那条一起，进入了一个……泡泡里。”
刚刚接受自己不再做人的褚方知彻底懵了：“泡泡？不是鱼缸了吗？”
林桓筝没有回答，继续着故事：“多年后泡泡破了，两条鱼又掉回鱼缸。”
“靠！”褚方知猛地拍腿，“缺德系统！我起早贪黑熬夜考证卷项目，保持996作息的这八年，全在泡泡里了？”
这事搁谁受得了？
“我妈呢？褚大壮呢？都是假的？”褚方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把揪住林桓筝前胸的布料将人拽到跟前，“你都找到我了为什么不说！”
林桓筝百口莫辩，刚组织语言又收到警告，只好对不起颜值，又是一番挤眉弄眼。
“呵，上头不让你说是吧，真行。”褚方知放开林桓筝，抚着急剧起伏的胸口：“能再问个问题么？”
林桓筝苦笑着指了指头顶。
“懂了，出去说。”褚方知硬生生把翻涌的怒火咽了回去
“要歇会儿吗？”
两分钟后。
“不，去餐车。”声音悄然平复，褚方知仿佛已经不在意了，这熟悉的、风暴前的宁静，让林桓筝浑身血液隐隐发烫。
眼前人像极了荆棘丛中带血的玫瑰，而他甘愿做只被刺穿胸膛也要采撷的翠鸟。
他在心底满足地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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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角色需要，褚方知一反常态，手插裤兜走着。这倒也符合他此刻的心境，毕竟刚发现人生是场楚门秀，任谁都得疯上一阵。
阳光照拂，年轻人或交谈、或看书，或拿着颇有年代感的羽毛笔在纸上写画。车厢里多了些桌子，桌下行李上的铜标随着列车颠簸轻轻磕碰。乘务员推着四层小车经过，小车底层赫然整齐码着昨夜的红酒，她优雅地提着一边裙摆，向美艳又禁欲的神父行礼问候。
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更模糊了。预想中的危机没出现，褚方知故作轻佻地打量四周，思绪却如野草疯长，脑海里莫名其妙蹦出“瓜子花生矿泉水，啤酒饮料八宝粥”的吆喝，可惜副本没有接地气到这种程度。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句吆喝也是八年中听来的段子。那这份记忆，到底算是虚拟的还是现实的？
五号车厢，两人找到了融入乘客中的目标三人组。
张彪打扮得像个跑保险的，人模狗样夹着公文包，正和旁边一位妇女尬聊，脸色看起来有点僵；他女友画着烈焰红唇，头发烫着大卷，戴了条chocker，疑似现在是歌姬演员的职业，正被四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热情包围；张彪的兄弟安静坐在老头旁边，穿着朴素，袖口沾着油污，结合昨晚衣着，估计还是个工人，连职业装都省了。
林桓筝略显僵硬地推开餐车木门，扫视一圈后让褚方知进入。
眼前这个宽敞的空间复刻着1888年的夜晚。每条桌上留着只剩不到一半的烛台，点缀着看似娇艳实为纸做的假花，碗碟刀叉排列整齐，造型精巧的小点心有致摆放。
随着餐服人员关门退出的响动，褚方知径直走向最里面的桌子，与林桓筝相对而坐，举起了餐刀。
“第一个变化，丢掉的刀回来了。”他用指尖轻点刀柄上熟悉的氧化痕迹。
原先想用丢失的刀引张彪去拿别桌的刀排雷，没想到刀白天也刷新了。他看向桌上仅剩的一瓶红酒，立刻意识到，这不只是刷新，还是不同维度的刷新。
林桓筝单手托腮，接过餐刀，指腹在不甚锋利的刀刃上蹭了蹭：“再扔一次试试？”
“不必，能刷一次，就能刷第二次。问题是红酒……”
就算张彪请柬解锁得没他们多，也不可能放着这唯一一瓶不拿。这说明白天进背包的东西会刷新，晚上拿的则不会？副本能这么好心，鼓励玩家白天“进货”？
褚方知失笑，熟练转动手中的餐刀切开面前的小蛋糕，凑近闻了闻，心道果然。
“第二处变化。”他将切开的蛋糕推到林桓筝面前。红色的黏液从截面缓缓渗出，乍一看像覆盆子果酱。
林桓筝皱眉，伸手沾取液体捻了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中古专列8 不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