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就是讨厌学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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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空说，你带我去找哥哥吧。早些你端着餐盒，是不是送给哥哥的饭？
神宫寺水眠愣了愣才解释道，他并不确定小少爷在哪里。他送过去的餐盒，是由另一位侍从接过去的。
“水眠不能带我去吗？”
“抱歉...小小姐。”
五条空年纪小，但并不代表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她听懂了神宫寺水眠的言外之意：他知道，但他不愿意。
于是听到神宫寺水眠的回答后，五条空又端着那份枣糕跑远，并没有回头。
入夜后五条空怎么也睡不着，接连下了几次床，趴在门边听屋外的动静。
阿念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在最后一次时打开了门，并稳稳地接住了因为贴在门上而扑空的五条空。
见来人不是五条悟，五条空脸上难掩失落。她委屈地搂住阿念，侧过头问，“为什么哥哥还不回来呀？”
“明天一早就能见到小少爷了。”
“阿念，你知道哥哥在哪里对不对？”
“小小姐...”
“阿念阿念，好阿念姐姐，我不会去找哥哥的，我就在这里乖乖等哥哥回来。我感觉哥哥离我好远，我睡不着。”
“好吧...小少爷应该在祠堂。”
五条空思考了一会，想起前两天妈妈说过哥哥去祠堂的事情。她惊讶地咂咂嘴，“哥哥--哥哥在祠堂待了两天吗？”
“这个阿念就不知道了。小小姐快睡吧，否则明早小少爷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带着黑眼圈的小空了。”
“阿念。”五条空眨了眨眼，在黑夜中，那双蓝色眸子也依旧明亮，此时正流露出不解的情绪。
她单纯地问道，“妈妈说哥哥犯错了，哥哥犯了什么错？”
“...我不能说。抱歉，小小姐。”
五条空看不懂阿念的表情，但是她并没有追问。阿念坐在她身边念了一会绘本，五条空几乎没听进去什么。本想装睡瞒过阿念，没想到迷迷糊糊还真有了困意。
再睁开眼时，是五条空感觉到身边有摩挲的动静。她侧过头，发现是正给她掖被角的哥哥。
“哥哥！”
“嘘...吵醒你了吗？”
五条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飞扑抱住五条悟，整个人的重量完全砸在哥哥身上。好在两个人的床贴在一起且够大够软，摔进床垫里也并没有什么痛感。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我...”
“哥哥，我是不是在做梦！”
为了避免惹来阿念，五条空用着气音讲话。即使如此也仍然遮掩不住她的开心。连五条悟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在五条空小嘴还准备叭叭之前，五条悟先一步扯了扯她的脸蛋。
“有感觉没，你说是不是在做梦。”
五条空咯咯地笑，把耳朵贴在哥哥身上。直到听到有力的心跳声，她才满意地点点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把下巴垫在五条悟的胸口上，说话一点一顿的，硌得五条悟肉疼。但是五条悟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拽了拽被子。
“哥哥，你这两天去哪了？”
“祠堂。”
“祠堂在哪里？”
“花园的右边。”
“为什么要去祠堂？”
好半会五条空都没有得到答案，她拍了拍五条悟的胳膊，“哥哥，你说过我们没有秘密的。他们都不告诉我，哥哥也是一样吗？”
“…爹说我犯错了，要去认错。”
空气安静了一会。
紧接着五条悟听见五条空的声音微微大了一些。她问，“那哥哥真的犯错了吗？”
其实是否犯错，五条悟还没有想明白，这也是他刚刚没有回答的原因。
父亲的勃然大怒，母亲责备的目光，对他的「罪行」的描述是鲁莽、自私与危险。父母亲消气后，五条悟听见母亲说他还是个孩子，做事情难免过火，没预料过后果。
父亲没有说话，五条悟猜是默认的意思。
但是五条悟想，自己是有分寸的。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就连这几日在祠堂里抄了无数遍家规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可现在五条空问他，哥哥真的犯错了吗？五条悟的大脑才终于产生「我真的做错了」的想法。
“...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觉得哥哥不会犯错。”
“你知道什么。”
“就是知道呗。”
“如果我弄坏了你喜欢的积木，你也不觉得是错误吗？”
“当然。”
“把你喜欢的积木都弄坏了呢？”
“所有？”
“对，包括那个城堡。”
“哥哥也拼了很久呀...哥哥不喜欢吗？”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不知道积木和小鸡的地位是否等同，就像不知道将一切维持原状错在哪里。
但是在他开口前，五条空又接着说道，“那也不是错误。”
“为什么？”
“哥哥说话是爹爹吗？”
“...是「像爹爹」。”
“噢噢。”五条空点头，“爹爹喜欢说为什么。”
“明明是妈妈更喜欢说。”
“爹爹是妈妈。”
“应该是「爹爹像妈妈一样说话。」
“爹爹像妈妈。”
五条悟歪歪头，发现五条空眨眼的频率慢了下来。因此他没有再纠正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也没有在执着得到那句「因为」。
感觉脖子酸酸的，腿也酸酸的，手也不是很舒服。还有点喘不过来气--这个可能是五条空压的。
五条悟抽出胳膊，想把五条空重新放回床上。刚刚有了一点动作，五条空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回自己的床上睡。”
“噢噢。”五条空乖乖地翻身躺回自己的床。
房间安静下来，不一会突然响起轻轻的气音，五条空问，“哥哥，你睡着了吗？”
“你睡着我就睡着了。”
“噢噢。哥哥你问我为什么。”
虽然没反应过来五条空在说什么，但是五条悟还是下意识应和道，“为什么？”
“因为我最喜欢哥哥，其余的东西加在一起也没有哥哥的喜欢那么多。”
“...”
五条悟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不是睡着了吗？怎么会突然又想起。
“哥哥？你睡着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不理我呀。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五条悟翻身，“睡觉吧。”
五条空却并没有乖乖闭眼，而是爬下床。听见声响的五条悟坐起身，看到她小心翼翼地从凳子下拿出一个盘子，又哒哒地跑回来，把盘子放在他手上。
“好吃的。”
五条空很乖地爬回自己的床，甚至细心地为自己掖好了被角。五条悟低头看手上的东西，是一盘枣糕。他拿起尝了尝，似乎已经放了很久，有点干。
其余的东西都包括什么呢？包括小鸡、包括积木、包括枣糕吗？包括除了他以外、所有被五条空赋予「喜欢」的东西吗？
所有人都说他做了一件错误的坏事，只有最有资格评价他对错的人擅自原谅了他。
五条悟想，他有可能真的是一个坏蛋，因为他并不坦诚；因为他让她哭泣，却不敢面对她的眼泪。
“哥哥也全世界最喜欢你。”
回答他的是平稳的呼吸声，今晚是一场好梦。
*
【幸运道具已到期，是否续费？】
【玩家无回应。】
【＊#@*％＆#*＄】
【你三岁了，面对人生，你总是表现出超于同龄人的忧郁。】
【你开始觉得家里很无聊，向往着童话中勇者的世界。你想要拥有一把剑，拯救落难的公主。】
【剑在哪里？公主在哪里？】
五条家主开始着手安排课程。出于身份特殊的缘故，两个孩子并没有去学校，而是请了专门的老师。
五条空格外讨厌学习，不仅仅包括数理化，还有国文历史，家族管理更是不感兴趣。
五条家主反思这对一个孩子是否太过严苛，可历代家主都必须经历于此。何况五条悟接受情况良好，每一个老师都说，这是一个天才。
五条家主与夫人商量，是否要稍微延后小空的学习进度？
五条夫人也很为难，她知道小空绝不是不懂事，甚至可以说是天资聪颖。
于是夫妻俩决定和五条空聊聊看。五条家主说，小空，不学习就会变成一无所知的笨蛋。五条夫人问，小空，你对什么感兴趣呢？
五条空说，“我有一种直觉，我有可能会在某天变成掌握一切的天才。在此之前，我要变成强大的勇者。”
…
“青春期会从三岁就开始吗？”
“夫人，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们家小空的中二病开始得太早了。”
即使父母并不明白五条空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们还是如她所愿，请来隐居山林的大师教她体术。他叫久居树下，是一个胡子头发都花白的老头。
“小空。你要明白，不学知识、只学体术是不可以的。爹爹允许你暂时放下课本，但五岁时你必须要读书。”
五条家主说着，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屏风后，“还有，如果现在不学习的话，以后都不能和哥哥一起上课了。小空也可以接受吗？”
五条空手里握着一把木剑，是久居老师给她的见面礼。质地轻盈小巧，她上手很快。
五条空想了想，“一个人确实有点孤单呀。”
五条家主挑了挑眉，又瞥了一眼屏风，“确实如此，那么小空--”
五条空舔了舔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眼睛亮亮地说道，“爹爹可以满足我一个请求吗？我训练时，想带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不就是讨厌学习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