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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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宇宙飞船！
墨言犹如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双眼放光的看着忽然出现在家中上空的私虫飞舰。
流畅线体勾勒出廖廖几笔的棱形，恢宏大气的通体浑黑戴着鲜红的线条描绘着简洁美观的图案。
一如往昔梦中情舰，他忽然想到年少时似乎有过类似的太空梦，带着美好憧憬的幻想。
黑发黑眸的少年神情恍惚一瞬，转而抬起亮晶晶的眸子，崇拜十足的看着身后那默不作声的雌虫，“这个，酷——!”
“您喜欢就好，如果您想要看看的话，我可以带您上去观赏一下，您要去看看吗？”
斯年嘴角愉悦的上扬，少年提供的情绪价值让他的心时常感到欣喜，紫红色的眼眸微阖，琉璃般璀璨的光晕盖在狭长的睫毛阴影下。
定制的黑色常服质感上佳，墨言望着眼前玉面狐狸般的虫族，弯起眉眼，“要的！感谢您——!”
斯年闻言笑意搁浅在脸上，失了神，愣愣的没了反应，心脏陡然不正常的跳动，带着意味不明丝丝抽痛。
感谢您……
这叫什么话。
他沉思了片刻，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最后确定自己应当没教过墨言这番话。
不由得心里泛起了某些酸涩意味，那些曾经描绘在资料里的雄虫的过往，陡然间让他窥见了些许。
只是这样的事，就很感谢了吗？
银发雌虫忽然撇开了脸，垂下头，伸手捂住了双眸，嗓音有些沙哑，“您不必感谢我，这只是无足轻重的事。”
“不！事不分大小，没有什么事是无足轻重，我要感谢您，无时无刻为您对我的体贴关心感恩。”
面前黑发黑眸的小雄虫搬出了那副严肃认真的神态，语气不容置疑，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坚定。
真是的，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斯年脸上的笑意加深，眼眸里满是喜色与惊诧，“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当然！”
话语斩钉截铁。
唔……没办法了。
斯年无法再将这只小雄虫当成自己不可多得的乐趣来逗弄了，他此刻感觉十分糟糕，糟糕透顶。
也许换句话来说，完蛋了，他没救了。
“您要这样说的话，我可就要永远都离不开您了。”
仿佛只是轻飘飘的一句玩笑话，半阖着的眼眸瞧不真切眼底的实意。
其中的真情假意，只有当事虫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何意。
“求之不得，吾生之幸。”
一字一句，除去别扭的腔调，竟然带着千军万马的架势击溃了雌虫佯装平稳的表面。
“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有些疯癫的意味，后面近乎声嘶力竭。
斯年无法用言语描述出自己此刻的复杂的情绪，但是他知道，他完了。
这样一来，这一辈子真就非他不可了。
“怎么说呢，当初决定把您抢到手，一定是我这一生中做得最正确的选择！”
那双红眸紧盯着黑发黑眸的小雄虫，带着势在必得的坚定，犹如当初的第一次美妙又难以言喻的会面。
这话里似乎带着警告，抢到手，就别想逃了，这只小雄虫的一辈子只能是他的。
“嗯。”
墨言十分认同，这话确实对。
没想到他竟然拥有了一个伴侣，还是这样实力强大又喜欢他的伴侣。
……
——飞舰上
墨言惊奇的双眼放光，目不暇接的看着身周满是高科技的事物，白皙修长的手隔空虚虚抚摸着操控台上眼花缭乱的按钮。
看不懂的显示屏上闪过长串的代码，带着线条和图形的描画，数个显示屏搁在操控台上，还能随手将其划拉出来定格在半空、指尖轻点便可随心意而放大缩小。
真高科技，这些虚拟屏幕并没有真实的接触到，但是却可以隔空操控。
真是长见识了！
“您好像很喜欢这飞舰，要学学怎么操作吗？”
身后忽如其来的胸腔贴上了背部，熟悉的嗓音带着笑意，被圈在怀中的墨言坐在操控台的椅子上，听到这话顿时兴奋起来了。
“要学要学！”
想到学会了，可以自己端着严肃的脸，坐在操控台前的椅子上装模作样运筹帷幄操纵着整架飞舰，穿越星际，掌舵者墨言。
他的心就不由得雀跃欢喜。
我可以成为这样的虫族！
学会操纵一架飞舰，太厉害了！
“……整个流畅大概是这样，您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
斯年话音渐小，看着某只神色凝重实际眼神空洞的雄虫，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墨言那数百年未曾学习过的大脑十分艰难的运转着，最后陷入了一串混乱，疑似信息量过大，让他一时之间死机了。
听不懂。
墨言沉默不语，但眉头紧皱。
一双手搭在自己的手上，带着他一步一步的操作，还带着更加清晰易懂的讲解，墨言在数次恍然大悟中做错了数回。
他实在不是什么天才。
死机，重启失误，向左失误反倒往下开了去，差点没带着斯年一起坠落飞舰砸向大地。
不过，墨言对自己有些苛刻，在介于懂和不懂之间，似懂非懂的他苦熬着。
斯年见状，并不勉强墨言，倒是暂停了让墨言继续学习的心。
反正接下来还有无数个日子可以学习。
不差这会儿。
实际上，墨言的大脑也已经到了停滞不再运转的极限之中了。
“您今日已经学的足够多了，以后还多的是时间学，不差这会儿，您该休息了。”
神情恍惚的墨言脑子一片混乱，没有听清身后的雌虫说了什么，但是精确的捕捉到了“休息”二字。
仿佛曾经久违的藏在记忆深处的数学课老师宣布下课一样，他瞬间闭目倒头，失去意识，彻底陷入了昏厥式的睡眠中。
斯年轻扯嘴角笑了笑，有些无奈，更多的是为小雄虫认真学习的劲头和不堪重负的头脑感到出奇好笑。
呵呵，还真看不出来，原来墨言还是一只爱学习的小雄虫。
嗯，今天的他值得鼓励。
第二天。
墨言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飞舰之中了，且在远航起飞中。
“！”
他真的要说一句，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了。
“您醒了？”
“嗯，我们现在，是已经在宇宙中了？”
墨言躺在飞舰上的精致房间的大床上，隔着窗户可以看见漆黑的外界带着一片星星点点光迹，煞是好看。
“我们一直都在宇宙中。”
斯年轻笑道。
斯年在飞舰上设置了固定的航道，启动了自主飞行模式，所以无需操控。
墨言着迷的看着窗口外面静谧一片的星海，心里泛起空洞恐惧感，带着压抑安静又沉稳宁静的矛盾。
心里有一种踏下空无一物的恐慌感，还有被包容在万物之中微小尘埃的落寞。
漆黑一片的压抑的空间里光迹斑驳陆离，遥远却又近在咫尺，害怕。
冰凉的手被握住，墨言没有回头去看，瞬间心安定了下来。
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变成了身后沉稳可靠的安宁。
回想起这大胆的行径，原先目的是约会。
他提起的心回到了原位。
开始欣赏起来窗外的美景。
斯年眼睑下光影一片，感觉到墨言害怕的心稳定下来后松了口气。
大意了。
原先只知道他怕生，怕虫族，不知道出远门也有可能会害怕。
下回应该多做些功课再行动的。
这一次太鲁莽了。
心底的自责渐渐藏在心底。
由于雄虫心情颇为愉悦，八条尾针悄然从尾椎后伸展而出，欢快的缠绕上了斯年的身体。
诉说着墨言的开心。
放松状态下的尾针柔软，表面绒毛遍布，尾端的尾针在没有感知到危险时是收起的。
像是八条毛绒绒的尾巴。
但在墨言害怕警惕的时候，细微的绒毛就会被坚硬厚实的鳞片压下，泛着金属质感的尾针会弯弯勾起，示威般警示着他不安的源泉。
其实这样的墨言，炸毛害怕起来的样子，很可爱。
但是斯年只是默默纵容着墨言黏虫的尾针的缠绕。
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在他的虫生中，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旅途，安宁，不为任何事物奔走，只是简单的随心溜达闲逛。
它名为约会。
真好啊。
那颗原始星球的坐标实在是有些远，旅途中得至少经过一个月才能够从帝都星到达那里。
斯年对于这花在途中的时间，觉得这颗偏远的原始星球的位置太符合他的预期了。
这样他至少可以和墨言单独在没有任何虫族打扰的星舰中，拥有难得的独处时光。
某日。
墨言在斯年的亲身指导下，操作飞舰导致航道偏离了原始预期的方向，以至于他们又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够抵达那颗原始星球。
“虽然稍微偏了一些，不过没事，这也是约会中的难以预料的一些小意外，这也是约会中难得的经历。”
“说的也是。”
不用着急赶路的行程，感受十分美好，还是亲自掌舵的。
这在前世有个词语，自驾游。
“自驾游。”
“什么？”
“我们现在是在自驾游。”
斯年嘴里默念了一遍这新词，心里觉得这名不错。
“归程的话，我们从就近的星球开始，都逛逛吧！”
墨言十分上手熟练了，他拉出操控台上一处小角标签的，手指灵巧点击，放大，点着那凭空出现的虚拟屏幕中遍布的星球线路道：“就从这里，或者这里开始……”
“好啊。”
斯年一味的赞成，无论去何处，有墨言在，哪里都好。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