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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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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翾独自坐在会议室里，慢慢松开手掌。一枚戒指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痕，就像在他心里刻下的痕迹。
犹豫很久，还是点开了那个被刻意藏在电脑角落的加密文件夹。
宋翾盯着电脑看了很久很久，放在键盘上的手指最后还是敲下了几个字，按下了发送。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宋翾还没来得及开口，王凯乐的声音就蹦出来：“宋总，您今天几点下班。”
“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王凯乐有些无语：“就知道你没看信息。”
宋翾这才注意到微信里半小时前就躺着的五条未读消息。他揉了揉太阳穴：“抱歉，刚刚在开会，现在回来。”
宋翾到家的时候甚至没要自己开门，在屋里等待多时的王凯乐一听见门口有动静就把门打开了。
“欢迎宋总！宋总日理万机辛苦了～”王凯乐倚在门框上的，在一旁调侃。
宋翾作势要用外套抽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去你的。”
突然，宋翾的手机响了起来。
“楼漪打的吗？”王凯乐问。
宋翾的表情微妙地凝固了一瞬，等铃声快要结束时，他才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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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我是宋翾，请问李总身体怎么样了？”宋翾下午开完会，想起什么打了一个电话。
“谢谢您关心了……”电话那头的家属说着。
“太好了，这真是个好消息。”宋翾寒暄，“您也要保重好身体，等李总转病房我在和同事们去探望……”
挂断李毅家属的电话，宋翾长舒一口气。同事们立刻围了上来。
林思妍第一个问：“李总那边怎么说？”
“顺利的话，下个星期转普通病房。”宋翾转着手机说，“这是个好消息。”
“可是…”薇薇安话没说完，就被周建一个眼神制止。
宋翾双手合十，半开玩笑地说：“祈祷李总早日康复回来主持大局，当经理实在太难了。”笑容里藏着只有自己才懂的无奈。
不明所以的程睆阳问：“为什么？”
宋翾没有回答，起身穿上外套:“收拾一下，准备去新云吧。”
办公室的玻璃映出他转身的背影，模糊了大家欲言又止的表情。
晚饭，赵总果然没有喝什么酒，就当宋翾松下一口气时。赵总还是说出了他最爱说的一句：“宋总，结束再来一场啊？”
“听说赵总最近胃不好啊，嫂子让喝吗？”宋翾婉拒。
“哎。”赵德强摆手，“老毛病，早就没问题，我叫助理都定好位子了。不去不就不给面子了吗？”
完全没有给宋翾拒绝的机会。
工作日的清吧比周末人少静些。停完车的程睆阳推开厚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热浪里混杂着酒精和各种香水的气息。他在昏暗的光线里眯起眼睛，终于在卡座最里侧看到了宋翾的背影。
“你来了。”宋翾转头看见程睆阳，拍了拍身边的座位。酒吧里的暖气开的很足，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随意敞着。和对面几个新云的员工聊着天。
“赵总呢？”程睆阳坐在宋翾旁边，威士忌的醇香立刻萦绕在鼻尖。
宋翾扬起下巴：“去厕所了。”
冰块在酒杯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宋翾抿了一口，酒精的辛辣过后是他第五次偷看手表了。
程睆阳忽然凑到宋翾耳边说：“我去个卫生间。”
赵德强在一旁和宋翾扯着海阔天空，宋翾只来得及朝程睆阳点头。没过一会，赵德强的手机响起。
他掏出手机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捂着电话指向安静的一边示意自己去接个电话。
在卡座这边的宋翾只能看见赵德强脸上的表情变得谄媚。
程睆阳也从卫生间回来：“呦，赵总也去厕所了？”
“去接电话了。”宋翾指了下赵德强的方向。
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一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来到程睆阳面前。
“先生您好，这是您后面那位的先生请您的。”
“我？”程睆阳有些诧异。
“是的。”服务生放下酒杯就离开了。
宋翾和程睆阳一同往后方看去。就见人群中一眼到穿着黑色紧身裤的骚包男人。
“我靠。”程睆阳有些懵逼，“这什么意思？”
紧身裤向他们这走来，准确的说出：“Hi，程睆阳。”
“你认识我？”程睆阳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人的印象，不免有些警惕。
那男人笑了声：“程总，我啊，和胡原一块合伙的。”
程睆阳这才有印象，那天胡原居酒屋开业，合伙人里好像就有个是他。
“你好，你叫卢…”程睆阳显然是有些记不清对方叫什么。
“卢凡。”
“抱歉。”程睆阳面带歉意。
卢凡扬扬手里的酒杯：“没事，那就加个微信呗，上次都没来得及怎么认识。”
程睆阳不好意思法拒绝，端起鸡尾酒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赵德强一脸歉意的回来：“哎哟，来这喝酒被我老婆发现了，我得先撤了。”
宋翾压住内心的窃喜：“没事，别让嫂子生气了。”
卢凡站在一边欣喜的看向赵德强：“呦，赵总能在这遇见您，幸会。”
可惜赵德强一心想着要快点回去给老婆交差，根本没空搭理卢凡，敷衍的回答：“你好你好，再会。”
就头也不回的跑出酒吧。
卢凡也不在意被赵德强忽视，又对程睆阳邀请：“我们再来一局。”
程睆阳穿上外套，脸上挂着礼貌却疏离的微笑：“不了，今晚不方便。”
宋翾见状起身道：“这位朋友，我们现在在谈工作。”
“是啊。”新云的几个员工也附和。
卢凡本来热情的微笑瞬间僵住，看向宋翾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屑。他压下尴尬，朝程睆阳点头，就大步离开。
几人并没有把突然出现的卢凡放在心上，随便聊了一会，就各自告辞。
程睆阳拉着宋翾一起走到停车场：“我叫了代驾，一块回去吧。”
宋翾并没有喝醉，但可能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脑有些迟钝：“…好，谢谢了。”
……
车轮碾过地下车库的减速带，宋翾和程睆阳两人这周末有空就约着一块去看车。
刚驶入负一。程睆阳的手机因为蓝牙自动连接车载音响，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回荡在车厢。
程睆阳正单手打着方向，眼睛盯着后视镜倒车，头也不回地对宋翾说：“帮我接下。”
宋翾伸手按下中控台的接听键，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立刻通过车载音响充满整个空间：“晚上有空么。”
程睆阳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叹了口气：“有事？”
“出来喝酒啊。”电话里的声音透着熟稔。
“今天不行，我约了朋友。”程睆阳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转头对宋翾做了个夸张的“救命”口型。
电话那头不依不饶：“那你今晚什么时候结束？我等你。”
程睆阳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宋翾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觉得电话对面的人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电话里又传来催促：“给个面子呗，你都放我好几回鸽子了。”
“我和我对象约会呢。”程睆阳语速飞快，“怎么？丢下我女朋友去喝酒？那不成。”话音未完，他就立马挂了电话，长长叹了口气。
“这人谁啊？”宋翾好奇的问。
程睆阳揉了揉太阳穴：“上次在酒吧认识的，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加了微信之后就阴魂不散，每周都要约酒。”他忽然转向宋翾，“那天你也在，就是那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
“穿紧身裤那个？”宋翾回忆道。
“对！”程睆阳一拍大腿，“这人感觉很奇怪，不愿意跟他玩。”
宋翾点点头表示赞同，两人相视一笑，车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
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宋翾桌边那盆总是蔫头耷脑的绿植终于被成了株新的。朱凯路过时停下脚步，轻轻拨弄了一下嫩绿的叶片。
“刚路上遇到行政的张姐，叫我带句话给你。”他靠在桌边，目光却落在宋翾面前的饭盒上。
宋翾头也不抬地往嘴里送小笼包：“嗯？”
“分我吃个小笼包就告诉你。”朱凯眨眨眼。
宋翾无奈地笑着把饭盒推过去。朱凯心满意足地咬着小笼包，含糊不清地说：“叫你对植物手下留情，这已经换了三盆了。”
“是么？我也没对它们做什么啊…”宋翾有些心虚的辩解。
周建在后面发出夸张的反派笑声：“桀桀桀，老宋你天天往旁边盆栽里浇水我可都看见了。”
宋翾正要反驳，眼神无意瞟过对面的工位。
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一条信息。
程睆阳：哥，家里突发状况！请假两天！
下面附着一张天花板完全熏黑的照片。
宋翾：好的。
他看完照片不由一惊，又补充道：需要帮忙就和我说。
四月末的风裹挟着春的暖意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办公室，吹得宋翾身旁刚换的绿植沙沙作响，一片新叶随风飘落。宋翾伸手接住落叶，起身关上了窗，办公室里重归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