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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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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姜绾宁在一阵轻柔的亲吻中悠悠转醒，付宇威温热的唇落在她发顶，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气息。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散落在枕间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此刻的安宁都揉进这温柔的动作里。
“醒了？”付宇威的声音低哑而缱绻，带着未完全褪去的睡意。他微微撑起身子，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
姜绾宁仰头望着他，抬手轻轻抚过他眼下的青黑，心疼地说：“昨晚没睡好吗？”她的指尖触到他胡茬时微微一顿，这个总是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的男人，如今却这般憔悴。
付宇威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有你在身边，已经是这阵子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了。”他说着，又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底的阴霾。
“我去做早餐。”姜绾宁在他怀里动了动，“总不能饿着肚子。”
付宇威却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头顶，闷声说：“不急，再陪我躺会儿。”他的手掌在她后背缓缓摩挲，“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你了。”
姜绾宁感受到他话语里的不舍，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她不再挣扎，而是将头埋进他胸口，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直到姜绾宁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一声。
付宇威被这声音逗笑，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轻松的笑意，“看来我们姜助理的肚子在抗议了。”他说着，松开手，却在姜绾宁准备起身时，又一把将她拉回来，重重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厨房里，姜绾宁系着围裙煎蛋，付宇威倚在门框上，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这温馨的画面，让他想起无数个曾经幻想过的未来。
“在看什么？”姜绾宁回头，发现他专注的眼神，脸颊微微发烫。
“在看我的宝贝。”付宇威走上前，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有你在身边，连煎蛋的香味都变得更诱人了。”
姜绾宁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用手肘撞了撞他，“就会贫嘴，快去摆碗筷。”
“遵命，老婆大人。”
姜绾宁嗔了他一眼：“又叫我老婆，真俗气。”
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付宇威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姜绾宁身上，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终于，在姜绾宁放下筷子准备起身收拾时，付宇威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他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声音低沉而压抑：“绾宁，我不想和你分开。”
姜绾宁身体一僵，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怎么了？你不是说一会儿送我去上班吗？”
付宇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沉默了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开口：“绾宁，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国吗？”
“出国？为什么要出国？”姜绾宁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的工作不是在沪市吗？而且这个箱包项目还没有结束呢。”
付宇威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像是要将她的每一个反应都刻进心里，“前几天我父亲去世了，我要回加拿大打理公司。”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所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国外生活？”
姜绾宁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付宇威之前的异常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她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想过去国外生活。””她的眼神里满是迷茫，“宇威，就一定要去国外吗？”
付宇威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爸走了，就剩下我妈一个人，偌大的公司只能我回去打理。”他双手抓住姜绾宁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绾宁，跟我去加拿大吧，我会对你好的，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行，开工作室、做设计，我都支持你。”
姜绾宁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和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揪痛。她知道付宇威向来骄傲，如今这般近乎祈求的模样，可见他内心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这太突然了，我要想想。”她轻声说，伸手抚上他的脸，“宇威，你先别急，给我点时间，好吗？”
付宇威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等你，绾宁，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
上班路上，付宇威的车开得很慢。到了公司楼下，他没有立刻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而是转头看着姜绾宁，“下班后我来接你，我们再好好聊聊。”
姜绾宁点点头，打开车门时又回头叮嘱：“你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付宇威勉强笑了笑，“知道了，你专心工作。”看着姜绾宁走进大楼的背影，他靠在座椅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无比孤独，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世界，在父亲离世的那一刻轰然崩塌，如今，姜绾宁成了他唯一的支柱。
而此时的姜绾宁，站在电梯里，望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心里乱成一团麻。去国外，意味着要离开熟悉的一切，离开工作、离开家人、离开朋友；可留下，又可能会失去付宇威。
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接下来的一周，姜绾宁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眼神却有些涣散。电脑上的新品发布会策划案已经修改了七版，意大利方依旧不满意，而她的心思却总不受控制地飘向付宇威的提议。
“姜姐，这个活动流程表你看一眼。”小张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强打起精神，接过文件仔细查看，却发现自己连最基础的时间安排都难以集中精力核对。
午休时，苏棠端着餐盘在她对面坐下，“绾宁，你最近脸色好差，发生了什么事吗？”
姜绾宁搅动着碗里的沙拉，迟疑片刻后，轻声问道：“棠棠，如果是你，会为了爱情放弃现在的一切，跟人去国外生活吗？”
苏棠愣住，筷子停在半空，“这太突然了吧？付总监要去国外？”见姜绾宁沉默不语，她继续说道，“可是你在星耀也有两年多了，好不容易做到现在的位置，而且这个箱包项目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你怎么能现在就离开呢？”
姜绾宁苦笑，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明白。她热爱这份工作，也舍不得一起奋斗的同事们。但一想到付宇威的邀请，她又有些犹豫。
下班后，付宇威的车准时停在公司楼下。他今天特意打理过自己，西装笔挺，胡茬也刮得干干净净，但眼底的疲惫依旧藏不住。
“今天累吗？”他为她打开车门，温柔地问道。
姜绾宁坐进车里，轻笑着摇头：“还好。”
车子缓缓行驶在沪市的街道上，霓虹灯的光影透过车窗，在两人脸上交替闪烁。付宇威突然将车拐进一条安静的小路，停在江边。
“绾宁，我知道这个决定很艰难。”他转过身，握住她的手，“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姜绾宁看着他，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宇威，这确实很难抉择，你让我再想想。”
晚上回到家里，姜绾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如果说为了付宇威而去国外生活的话，她想，她是做不到的。且不提去另一个国度生活会不会习惯，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为了宇威而放弃现在的平静生活。其实追根揭底，她并没有那么爱他，当然不愿意为了他放弃现在的一切。
第二天清晨，她带着熬红的眼睛敲响付宇威公寓的门。开门的瞬间，看见他正在打包文件，“宇威，我想好了。”她攥紧包带，声音发涩，“我不能跟你去加拿大。”
付宇威的动作顿在半空，心里虽然很难过，却还强撑着笑：“我就知道你会拒绝。”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来，陪我喝一杯。”
姜绾宁接过酒杯，辛辣的酒液呛得眼眶发烫。付宇威仰头饮尽，“其实这两天我也想通了，”他将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你有你的事业，我总不能用感情当枷锁。”
“宇威……”
“别说了。”他突然上前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明天就走，公司那边实在拖不起了。等我把那边安顿好，就回来找你。”
姜绾宁顺从的点点头：“好，我等着你。”
付宇威离开这天，姜绾宁送他到机场。
“每天记得按时吃饭，少熬夜。”付宇威的声音平静异常，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么的不舍。
姜绾宁为他整理好领带，“你也是，别太累了，多休息。”
付宇威低头吻住她的唇瓣，用了很大的力道，好像要把她的吻刻在记忆里。
最初的日子里，两人的时间不同步，付宇威经常凌晨三点发来信息，而这个时间点姜绾宁正在熟睡，两人就在这种不同步的时间里发信息。
时间转眼来到了七月份，付宇威已经离开四十二天。
姜绾宁站在新品发布会的后台，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Giovanni品牌LOGO，突然想起米兰大教堂彩色玻璃下的拥抱。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付宇威的消息：“我买了明天的机票，想见你。”
姜绾宁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总之没有那么激动，只是淡淡的回复了一个“好”字。她也不知道这段感情能维持多久，她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付宇威回来这天，姜绾宁去机场接他。人群中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她竟恍惚觉得陌生，付宇威瘦了许多，西装袖口空荡荡地垂着，原本整齐的发型有些凌乱。
“绾宁。”他的声音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却还是快步跑来将她搂进怀里。
姜绾宁靠在他怀里，“怎么想到突然回来了？”
付宇威抓住她的指尖，轻轻按在自己胸口：“每天对着视频里的你，我总觉得不真实。”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指节，“加拿大的项目已经稳定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宇威。”姜绾宁抽回手，离开他的怀抱，“我们聊聊吧。”
付宇威望着她的眼睛时，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情意，只有疏离的客套。
街角的咖啡厅里，付宇威转动着瓷勺：“这一个多月里，我每天都在想你。”他的声音发闷，“可每次视频，你都像是隔着层什么。”
姜绾宁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被阳光晒得发蔫：“宇威，我们都在努力维持这段关系，可越用力，越觉得疲惫。”
付宇威突然将她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肋骨：“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他的呼吸灼热，带着压抑的哽咽，“跟我回加拿大吧，这次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别这样。”姜绾宁推开他，“我们都该承认，有些距离不是靠感情就能跨越的。”她从包里取出信封，里面是付宇威临走前塞给她的黑卡，“你父亲留下的公司需要你，而我，”她望着落地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我已经习惯在这里扎根了。”
付宇威盯着那张黑卡，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原来我们都在成全自己。”他将卡推回去，“留着吧，就当是我最后的私心，希望你永远不用为钱发愁。”
回到家时，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付宇威已经将她抵在墙上，这个吻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姜绾宁的双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反扣在头顶。两个月的分离化作汹涌的渴望，付宇威扯开她衬衫纽扣的动作急促得近乎粗暴。
“宇威，你慢点。”姜绾宁在喘息间呢喃，却被他更深地吻住。男人滚烫的手掌抚过她的腰线，将她整个人托起来抵在墙上。
付宇威将她扔到床上时，床头的相框被震落在地。那是他们在米兰的合照，此刻倒扣着，只露出木质背板。
姜绾宁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吊灯倒影，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心里却莫名的想起谢瑾初温柔的眼神。
“看着我。”付宇威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占有欲。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姜绾宁疼得皱起眉头，伸手想抱住他，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枕侧。
这一刻，两人都在疯狂索取，又都在拼命逃避。
付宇威在她颈间留下齿痕，仿佛要将两个月的思念都刻进她皮肤；姜绾宁咬着嘴唇压抑呻吟，当快感如潮水般袭来时，她却在恍惚间分不清，眼前模糊的身影究竟是谁。
第二天，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付宇威又覆了上来。这一次他格外温柔，亲吻从她的额头一路蜿蜒到脚踝。姜绾宁迷迷糊糊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感受到他在她心口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像是在告别。
早餐的煎蛋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姜绾宁系着围裙翻弄锅铲，背后突然贴上付宇威温热的胸膛。
他的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吸扫过她耳垂：“还记得第一次吃你做的早餐吗？”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掩不住沙哑，“那时我就想，要是能一辈子吃到你做的饭该多好。”
姜绾宁的动作顿了顿，她正要开口，付宇威已经转身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晨光落在烫金的公司LOGO上，刺得她眯起眼睛。
“这是总部下发的调令。”付宇威将文件摊开放在餐桌上，“调你去杭城分公司，任销售部一组组长，下周生效。”
姜绾宁的脸色瞬间苍白，指尖捏着的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望着那份调令，上面熟悉的签名仿佛在嘲笑她：“为什么？我在沪市的项目还没结束，再说我也没想过要回去。”
“因为我不能这么自私了。”付宇威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伸手将她散落在眼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却微微颤抖，“异地恋都不一定有结果，跨国恋就更是了。我不可能回到沪市，而你，”他的喉结滚动，“你心里一直装着那个人，不是吗？”
姜绾宁猛地抬头，撞进他泛红的眼眶。两个月不见，这个男人瘦了许多，“宇威，你在说什么？”
“别否认了。”付宇威轻笑出声，带着自嘲的意味，“昨晚抱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听，这里跳得这么快，可你却像隔着层雾。”
泪水突然模糊了姜绾宁的视线，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去找谢瑾初吧。”他将调令推到她面前，“至少跟着他，比在异国他乡等一个没有结果的未来强。”
“所以你就擅自做决定？”姜绾宁的声音发颤，“你以为把我推回别人身边，就是为我好？”
“我别无选择，最起码你是爱他的。”他松开她的手，颓然地跌坐在椅子里，“分手吧，绾宁。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姜绾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感却比不上心口的撕裂。她望着眼前这个疲惫的男人，突然想起初见时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原来有些爱情，不是不够用力，而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好。”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弯腰捡起地上的锅铲，“我收拾东西，下午就去办交接。”
付宇威走了，带着对姜绾宁的思念，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这座城市，往后估计不会在回来了。临走前他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也算为他们之间的爱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