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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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总是白天更长，即使到了傍晚天空也还是亮的。
赵清浔带着她换了一条路走，这里的路况错综复杂的。
向晚澄隐隐感觉到这里似乎是赵清浔长大的地方，他对这里很熟悉。
过小巷的时候赵清浔把她抱了起来，向晚澄在他怀里乖乖的，有些好奇地张望着，她没来过这块儿。
穿过去之后发现是条很热闹的街，风卷过来一阵有些热辣的气味，是火锅香，这里有好几家火锅店。
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呢？显然不是适合遛小狗的地方。
赵清浔没停，继续往前走，又拐进一条小路。
他怎么记得到这么多路，出来后才把她放下来，开始让小狗自己走了。
小狗迈着腿，走在赵清浔前面。
周边安静下来了。
大片大片的黄葛树枝叶生长茂密，清新又翠绿。
还有些生在石坎上，根紧紧地扎在石头缝里。
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树荫。
蝉在鸣叫。
明明以为是平路，却还有向下的路。
赵清浔要往下走，不过又停下来了。
小狗疑惑。
小狗又被抱起来了。
小狗看到了落日。
太阳整个都是红色的，不刺眼，天空像是倾倒的橙子汽水，小狗的鼻尖也被洇成小片晚霞，那团雪白的绒毛沾了蜜色，变成半透明的橘。
赵清浔低头看看小狗，她好像也在欣赏晚霞一样。
脸颊蹭上小狗的脑袋“噜噜现在是橙色的小狗了。”
“汪！”小狗跟听懂了似的很热情地回应了一声。
向晚澄：【可爱晕了。】
看了一会儿，太阳快被全吞了。
赵清浔又把她放下来，他们一人一狗继续走，石阶像是扯乱的毛线，原来下面是个公园。
公园的环境还不错，暮色裹挟着蒸腾的暑气，蝉鸣在树梢此起彼伏。
人不算太多，吃过晚饭的老人们摇着蒲扇结伴而行，悠闲地散着步，他们的衣衫被汗水微微浸透，慢悠悠地聊着家长里短；也有一两个过来夜跑的成年人，穿着轻薄的运动背心，耳机里流淌出节奏明快的音乐，脚步轻盈而有力，从身边掠过时带起一阵热气的风；带宠物的人向晚澄暂时还没看见。
赵清浔牵着她走了好一截路，来到一块活动场地，这里还有不少带宠物出来玩的人，多是些小狗。
大概是小动物们的社交场所。
向晚澄感觉到赵清浔明显停了一下，不过还是带着向晚澄过去了，他还不知道自家噜噜是不是需要社交的类型，总得让毛孩子自己试试。
噜噜比起那些狗狗来体型算是大一些的了，但她很乖脾气也好，应该不会咬别的小狗。
向晚澄：【……】虽然她现在是狗吧，她也不是很需要和真的小狗一起玩吧，算了清浔开心就好，等等……她能不能听懂其他小狗说话呢？
向晚澄跃跃欲试。
当狗的向晚澄依旧很有魅力。
一个阿姨牵着两只西高地，一灰一白，长得可像了，两只画风略显潦草的线条小狗。
向晚澄看阿姨的狗绳是从中间分开的，两根狗绳挂一块儿，两只西高地活动挺自由的，这东西不错，让清浔也搞一个，下回把她和小鱼一块儿牵出来溜溜，这样清浔肯定很拉风，一猫一狗诶。
白色的西高地沿路边抬脚尿尿呢，灰色的那只西高地突然兴奋地跑过来，朝着向晚澄跑过来，小白尿一半呢就被一块儿拖着过来了。
小白气啊，干嘛啊，尿尿呢！
小灰也气，瞧见没，新来的！
互相嚎了几声。
向晚澄愣在原地，赵清浔也愣在原地，没见过这架势。
向晚澄思绪又飞走，算了，她和小鱼还是不这样了，貌似有点限制行动。
小灰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前方这团白色的蓬松毛茸茸，比他的白色小伙伴大诶。
小白也挺不在状态的，是只比较内向的潦草小狗。
小灰尾巴像上了发条的风扇，不安分地左右摇晃，带着一点按捺不住的期待，毛茸茸的屁股也跟着轻轻扭动，它迈着小短腿，一步一顿地往前挪，停下来的时候是在观察向晚澄的反应，还挺小心翼翼的。
向晚澄没动，她不知道小灰要干啥，不咬她就行了。
阿姨倒是知道自家小狗是喜欢交朋友“啊呀，团团又要交新朋友啦。”
向晚澄盲猜那只小白叫圆圆，阿姨起名和清浔有得一拼，小狗都比较流行取叠字吗？
阿姨也挺喜欢社交的，偏偏赵清浔是那种气质挺沉稳，眉目清秀，和向晚澄一样是很容易就得长辈眼缘的类型“小帅哥你家狗多大啦？”阿姨笑得很开心。
赵清浔老实回答：“不太清楚，才捡到没多久。”
“还是捡到的啊，那养得蛮好的，看起来应该满一岁了……”
赵清浔很努力地在回应阿姨，一边观察着自家噜噜，难道自家噜噜社交欲望不太强吗？明明平时是很热情的一只小狗，不会是被他影响了吧。
向晚澄也很努力地在揣测小灰的意图。
小灰团团前肢伏地，整个身子几乎贴在地面，脑袋却高高抬起，尾巴摇得更欢了，短短的蓬松的小尾巴尖都快甩出虚影，它声音不是很大地“汪呜”了一声。
小灰团团：【泥嚎！】电波对上了。
“嗷？”
向晚澄：【诶？？！】真能听懂啊。
“嗷呜嗷呜！”
小灰团团：【要和我一起玩吗，小镁铝！】
小灰团团现在的姿势可是小狗邀请共同玩耍的最高礼仪！
“汪汪汪！”
【夹子，】小白加入聊天【话都说不清楚还叫狗一块儿玩。】
哟，这小白还是个毒舌。
向晚澄发现自己如果不狗叫或者说是不发出声音它们也听不见她说话，和小鱼不一样。
“汪！”中期十足的一声狗叫。
小灰团团：【你闭嘴！】
呀，还真是在夹，世界好奇妙，狗界也有小夹子。
“汪。”
向晚澄：【你想玩什么？】
向晚澄说的话好像让团团在空气中捕捉到了某种友好信号一样。
它前爪试探性地往前挪了半寸，小碎步蹭到向晚澄跟前脑袋歪成45度，潦草小狗又把整个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在向晚澄的前爪附近轻轻嗅闻，鼻尖微微颤动。
向晚澄：【？】不理解但尊重。
小灰又凑过来想和向晚澄交换气味，小狗想要和小狗贴鼻尖。
向晚澄：【！】向晚澄躲开了，有点过了吧朋友。
她的举动好像让小灰有点点伤心，但小灰看她也不像特别嫌弃自己的样子，很快又振作起来。
“汪汪！”
小灰团团：【我们来交|配吧！】
向晚澄：【？？！】她很确信自己没听错，也确信自己没理解错。
所以在小灰兴奋地跃跃欲试想绕过去闻闻小狗pp、在小白百无聊赖扭着小脑袋看蝴蝶想去扑蝴蝶但是因为它旁边这个蠢货正在求偶、在赵清浔听着阿姨讲八卦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尽量点头给予反应的时候——向晚澄咬紧自己的狗绳拽着赵清浔飞速跑走了。
在人的视角看过去只会觉得小狗们相处的很愉快，没有打架没有咬得很凶，你叫一声我叫一声和谐得很。
没有经验的赵清浔措不及防就被拽着跟自家噜噜跑了，噜噜这次力气格外大，赵清浔也怕用力拽会把她勒痛，而且噜噜朝着跑的地方也没有人。
只是“阿姨再见。”刚冒一个头音儿，人就被狗拽着跑好远了。
“汪汪汪！”
小灰团团：【你跑什么呀！】拔腿也想跟
“汪！”
小白圆圆：【蠢货！】
阿姨有经验得多，拽着狗绳让自家小狗根本跑不动，赵清浔被小狗突然拽走阿姨也不生气，还说了句“哎呀，年轻人真有活力。”
西高地求偶计划以失败告终。
向晚澄跑了好一会儿才敢回头看看：很好，清浔跟上来了；很好，邪恶小灰没有跟上来。
她这才放慢速度，小狗吐着舌头，热啊累啊，休息了没几天又开始来了一回速度与激情。
向晚澄终于停下来。
赵清浔把她抱起来“怎么了，噜噜。”
“嗷呜……”噜噜实在是觉得刚刚太惊悚，有些猎奇了。
向晚澄：【累了，想和清浔贴贴补充一下能量。】向晚澄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小狗看上去有些委屈地想要用鼻尖贴主人的下巴。
赵清浔不躲，任由小狗蹭自己，还揉揉小狗毛茸茸的脑袋，带着些安抚意味。
虽然不清楚噜噜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激动地跑开，但他家噜噜是最可爱的小狗，现在也乖得不行，噜噜这么做一定有噜噜自己的理由。
而且噜噜这么跑开也让赵清浔缓了一口气，阿姨人很好，但是过于热情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她，阿姨说的那些信息量稍微有点太大了。
他的噜噜是最乖的。
“噜噜不喜欢社交的话，下次我们只散步好了。”赵清浔对小狗永远笑得温柔。
“汪呜。”
向晚澄：【好的老公，老公真贴心。】
“噜噜刚刚跑的好快，很厉害。”赵清浔还记得孟医生说过小狗也会不开心、小狗也会抑郁、小狗也需要夸奖，嘴巴不算很能说的赵清浔很努力地在夸着自家小狗。
“嗷嗷！”通人性的小狗像能听懂一样很开心地回应着，窝在怀里的小尾巴一甩一甩的。
向晚澄：【老公嘴巴好甜。】想舔。
公园的路灯亮了起来。
“7点半了，回家吧。”这个天气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可不太惬意，可偏偏人乐意抱，小狗愿意待“爸爸抱你。”
“嗷呜……”
向晚澄：【好的，如果老公可以不要自称爸爸就更好了……】
暖黄的的光晕里漂浮着细小的热浪，柏油路面仿佛还泛着白日残留的余温。
“呼呼应该很想你了吧。”
“嗷。”
向晚澄：【我也觉得。】
一人一狗的影子在灯光下忽长忽短，他们慢慢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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