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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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言看着聊天页面，有些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有事。
抬头，看见江礼也在看手机。
只见江礼滑动手机页面，眉头微微皱起，应该是他爹发来的消息。
俞言把手机放回口袋。
爸：阿礼，今天晚上在你凤澜阿姨家里吃晚饭，知道了吗？
“？”
江礼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发了个“嗯”过去。
“我先回去了，周一见。”宋舒应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出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只有俞言和江礼。
“……”
气氛有些微妙。
电梯门再次缓缓打开。
俞言立即出去，往家的方向走。
虽然后面的人大概不会找他说话，但快就对了。
在607室前停下，掏钥匙，但掏了半分钟都没找到。
俞言心想他好像忘带钥匙了……
“……”我去…
江礼的脚步越来越近。
门突然开了，
是他姐施明。
施明见到俞言，笑道：“回来了？进来进来弟弟。”
俞言一边走进去一边问：“妈呢？没回来？”
“来来来，小礼快进来快进来。”
“……”俞言脚步一顿，转头看。
江礼从外面进来：“你好。”
“？？？？”
就这样，发懵的俞言被他姐带到客厅，江礼跟在他们身后。
“言言回来了？”
施凤澜从沙发起来，走到俞言身边。
江君书也从沙发另一边起来，走到江礼身边。
见到江君书，俞言看了眼他妈，而后礼貌道：“…江叔叔好…”
江君书穿着件西装，成熟且平易近人，：“好，好。”
施明合掌，笑道：“先别站着了，边吃边说，边吃边说。”
“对，边吃边说。”施凤澜也道，看向俞言：“言言…”
“……嗯。”
江君书拉起江礼的手，点头：“边吃边说。”
江礼沉默跟着江君书。
五人坐在餐桌前。
施凤澜看着施明。
施明急忙转头，看向她老弟。
俞言垂眸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眨了几下眼，不语：“……”
江礼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咳咳，”施明咳了两声，酝酿了会儿说辞，道：“是这样的，那个施凤澜女士和江先生两人已经开始交往，两位弟弟有什么想说的吗？”
直白、明了、不拐弯抹角。
俞言听完这番话，没什么表情。
他也不是没想过施凤澜再婚的这件事情，他从三个月前施凤澜和俞鸣浩离婚就想过，还去咨询了朋友林源。
林源说如果那个继父让他直接动手把那个继父打了，如果那个继父有自己的孩子，且对施凤澜和他都很好的话，试试也不是不行。
是的，他喜不喜欢没关系，关键是施凤澜喜不喜欢。他可以试着接触，也不是立刻就叫“爸”的那种。
江君书他只接触过一次，但感觉还不错，不像俞鸣浩那样虚伪会装，儿子的话……除了没有那么多话和昨晚的事情外，也还行。
他想，后面还是要找时间跟江君书单独聊聊。
“我没意见，看他。”
俞言抬眼，看向江礼，说道。
施凤澜刚才微颤的手在听到俞言的话后停住，她提着的心慢慢落下，转头看向江礼，心又慢慢提了起来。
施明看着自己母亲的手，握上去，也算给点女儿无声的安慰。
江君书也看向自己的儿子。
从小到大他这个儿子对人和事总是淡淡的，孟宁曾多次当着儿子的面对他说“他到底随了谁怎么冷血，也不要妈妈抱”什么的。但他知道，他儿子只是早熟，遗传了他不好的基因。
虽然儿子从来都不插手他的事情，但他不确定这件事儿子是怎么想的。
“……我也没意见。”
江礼抬眸，看向江君书，“只要您开心。”
江君书听到“开心”二字，一愣。
施凤澜提着的心也真正落了下来，有点想哭，但忍住了，弯唇笑。
俞言看着施凤澜，突然觉得她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施明有点感动，不忘自己的任务：“别光顾着说话，吃饭吃饭，一会儿全凉了。”
她夹了块肉分别给施凤澜和江君书，“妈，爸，快吃吧。”
江君书有点惊：“哎，好。”
施明夹了块红绕肉给俞言，看着他：“阿言，先吃饭吧。”
“嗯。”俞言拿起筷子，端起碗开始吃。
江君书也夹了些菜给江礼：“阿礼，快吃吧。”
江礼点点头。
五个人吃着饭，施明带头聊天，他时不时应几声，施凤澜给他们夹菜，还给江礼。
俞言边吃边超绝不经意观察江礼。
江礼说了句“谢谢澜姨”，然后自顾自的吃，表情跟平日差不多。
他真不在意？
吃完这顿饭后，江君书带着江礼先回去了。
“爸，早点睡啊，弟也是啊。”施明去送他们，冲他们摆摆手。
“哎，你们也早点睡。”
“好嘞。”
关上门。
俞言帮施凤澜整理餐具，却被施明叫去他房间。
他跟施凤澜说一声，走过去。
“姐还没来过你房间呢。”施明推开他房间门，看了一圈后：“不错不错，姐甚是喜欢。”
俞言关上门，走到椅子前坐下，问：“叫我来干什么？”
施明坐在他床边，听到他提醒后，才道：“是这样的，妈跟江叔叔他们你真…？”
“嗯，慢慢来，毕竟是要妈喜欢的人，我总不能说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吧？多损啊。”俞言说出他的感想。
施明为她弟弟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老弟铁啊！像我！”
“得了吧你，你倒是改口改得挺快啊。”俞言想到刚才她叫江君书的那声“爸”，道：“你不认俞鸣浩了？”
施明挑了挑眉，“你在这么喜庆的日子提他干什么，晦气，那是他对妈不忠诚、真心，不然我至于跟他新妇闹成这样嘛。”
“话说你不回去真没事？他不问？”
“管他呢，以前他不管我，现在管，晚了。”
俞言给她竖个大拇指。
施明见后，扬唇笑：“有生之年我还能让亲弟弟竖大拇指我真厉害。”
俞言嘴角含着一抹浅笑：“别给点阳光你就灿烂啊。”
“得得得，不跟你说了，我洗洗去看漫画去了。”说着，施明起身往外走。
俞言也起身，边走边提醒：“别睡这么晚啊。”
“知道了，会早睡的。”
凌晨一点。
口渴的俞言来到厨房到了杯水，路过施明睡的那间房时停住。
门没关好，里面透出的光线格外明显。
“……”
真早点睡啊……
仔细一听，里面隐约还有忍笑的声音。
“？”
俞言把门打开，面无表情：“笑什么呢？跟我说说？”
施明吓得把手机收在床被下，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似的，结巴起来：“不、不是你、你怎么、不、不敲门啊…”
“敲门？敲门能让你把妈吵醒。”边说俞言边走进去，站在床前，伸手：“手机，交出来。”
“我马上睡…”
“快。”
施明老实巴巴地把手机递给他。
俞言接过，手机屏幕还亮着呢。
“我看看你看的什么漫画。”说着看手机。
“别啊……”
俞言拿着施明的手机出去关门回房间。
只留下施明自我说“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
把手中的半杯水放在桌上，翻看着施明看的漫画。
越看越不对劲……
滑到一个画面，俞言手一顿，定定几秒，脑袋一下子空白。
在他知道自己看到什么画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连忙把手机关了，扣在桌上，另一只手捂脸，脸红了，耳朵红的能滴血。
“这施明，看的什么漫啊……”
而且还是双男主漫画。
以为他姐只看那些狗血剧情，白娘子小龙女之类的，这……真是超越了正常人的思想。
他回到床上，打开空调，盖被子睡觉，但，脑海里还是那个漫画的画面，热的要死。
俞言又把空调调到十六七度制冷，过来一阵子才睡着。
第二天，俞言迷迷糊糊感觉头沉重无比，还有些晕。
他坐起身，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了点，低头一看。
盖在身上的被子没了。
“？？？”
他转头往床下看。
“……”
原来盖他身上的被子跳床下了。
俞言把被子从地上捡起，抖了抖放回床上，出去洗漱。
俞言刷牙的时候总感觉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一样，洗脸的时候就更明显了，但说不上来。
施凤澜估计是出去了，餐桌前只有施明拿着手机边看边吃着粥。
她手机什么时候偷的？他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喝粥。
施明看了他一眼重新看回手机，又突然看他。
俞言感觉不舒服，长话短问：“看什么？”
施明蹙眉看她弟，问：“不是，你这脸咋这么红呢？？”
“嗯？红吗？”
施明走过来，用手背试了试俞言的额头，果然是那个熟悉的温度，真烫手。
“不是老弟，你这是发烧了啊。”施明想到什么问：“你昨晚是不是把空调调得很低啊？”
“17度。”俞言老实回道。
施明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她弟是烧糊涂了啊，如果她问的话应该是说“你管我调多少度”或是不回。
“你等姐啊，姐去对门爸那去，等姐啊！”施明边说边往外跑。
俞言也没听清楚他姐说什么，自顾自吃了会儿粥。
吃着吃着，他突然头一沉…黑屏了……
“谢谢啊…”
“…应该的…”
“太麻烦了……”
若有若无的说话声把俞言吵醒。
他睁开眼睛，感觉眼睛周围有点烫，又酸，一点也不好受。
“弟啊！你终于醒了！”施明扑过来，在他面前问：
“怎么样啊？还难不难受啊？”
“头还晕不晕啊？”
俞言原本想说施明有点吵，但看见有个人坐在他床边。
不是江礼是谁？
他皱眉，声音没有一丝不满反而是因为生病有点哑：“你怎么在这？”
还坐他床上。
“你还好意思说，”施明轻戳了下俞言脑袋，皱眉道：“还不说因为你昨晚开空调踢被子着凉了，发烧了，妈又不在家去，隔壁爸又不在只有江弟，我只能让江弟过来看看，还好江弟那有退烧药，不然，你啊你。”
俞言感觉头有点晕，不太想说话。
“你真是天才，自己又不怎么受得了冷，还这样，迟早啊…”
“老头又来电话了——”
施明看下手机，接通。
“……啊？进医院了？……”
“…行吧，我回去看看。”
俞言见状，问道：“谁打的电话？”
“还能有谁啊。”施明挂了电话：“老俞他新妇，说老俞被我气进医院了，我先回去了。”
“嗯，带我问好，我不打电话问候了。”俞言说道。
“知道了，你也别因为什么为难江弟了，江弟多好啊。”施明边走边说。
“谁为难他了……”俞言偏头喃喃。
“好好休息。”
“哦…”
门一关。
原本还是好的气氛变得沉寂。
“……”
空气中飘着尴尬两个字。
俞言翻了个身，背对着江礼，盖好被子。
“好点了吗？”
冷漠且低沉的声音响起。
“…嗯。”因为被子盖到鼻子上方，发出的声音闷闷。
这算是在尬聊。
大概是也生病的原因，俞言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梦回到施凤澜他们离婚前一天。
一家四口全坐在沙发上。
他记得那天俞鸣浩像说家常似的提出离婚。
记得施凤澜的神情，记得施明在那骂，记得他坐在施凤澜身旁不语。
“俞言的无养肥你可要可不要，俞澜不行。”俞鸣浩对施凤澜说道。
施明听后骂道：“放你马的屁！我早成年了，你管我跟谁！”
俞鸣浩对施明骂的话只是皱了皱眉，而后却是当做没听见，表情如常。
俞鸣浩又问：“凤澜？”
“……”
大概过了半晌，施凤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道：“言言跟我，澜澜可以跟你，但不能限制她。”
俞言没说话，因为他想知道他妈为什么这么说。
俞鸣浩薇薇扬唇，点点头：“好，我每个月会给言言转生活费。”
“嗯。”
这是他们一家人最后一次谈话，那晚施凤澜去施明那里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翻了个身，几秒后感觉有人帮他掩被子，手也被来着。
俞言眼睛缓缓睁开，坐在他床边的人从江礼换成了施凤澜。
见儿子醒了，施凤澜轻声问：“言言，还难受吗？”
俞言摇摇头：“不了。”感觉没有之前那么晕。
像是怕他说谎，施凤澜伸手试试他额头的温度，松了一口气：“烧退了，言言饿了吗？。妈妈去给你盛碗粥？”
俞言确实感到肚子有点空，点点头：“谢谢妈。”
施凤澜笑笑，出去了。
俞言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几秒，才慢吞吞起来。
他下床，走向房间门的时候无意瞥了眼书桌前，还有几包退烧药。
“……”
施凤澜因为接到一个亲戚的电话，跟他说了声就急急忙忙出门了。
俞言在客厅看电视。
手机响了。
俞言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都没看就接通了。
“阿俞！”那方传来林源的声音：“出来玩啊！”
他道：“去哪玩？”
“游乐园啊，不止我呢。”那还传来几个人熟悉的声音。
俞言笑了笑：“你还小孩呢？幼不幼稚啊？”
林源也笑道：“哎呀，咱多久没一起出去玩了，上次还是初中呢，还记不记得？”
想到初中那次，俞言忍不住说：“你还好意思提？差点没命。”
林源不好意思笑了笑：“所以你出不出来啊？大家都期待呢。”
“嗯…行，我有时间。”俞言想了想说：“你们在哪儿呢？”
“在你家楼下呢，怕突然的到来让你措手不及，所以打电话吱一声。”林源贱兮兮笑。
俞言：“我现在下去，等着啊。”
“OKOK！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挂掉电话，俞言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到玄关处换鞋，开门出去。
刚关家门，对面的门打开了。
四目相对。
“……”
江礼依旧是一身黑，只不过衣服左胸处有印一只犯困的小鲨鱼。
“汪！”
他脚边突然出现一只边牧！！！
俞言直接僵在原地，想走身体不听使唤。
边牧应该不怕生，蹭着他的小腿。
俞言不讨厌狗，但有点微怕，因为小时候被狗追过。
“十月，回来。”江礼开口。
十月特听话的回到江礼脚边，蹭着江礼。
俞言长吐一口气：回魂了回魂了…
“吓到你了？”江礼抬起毫无波澜的凤眸，淡问。
调整好状态，俞言没有回江礼问的那句，反问：“这是你的狗？”
他来这怎么久没听见狗叫啊？
江礼看了眼蹭来蹭去的十月，嗯了声：“我带它出去走走。”
“…哦。”
两人进电梯按了1搂，缓缓下降。
“好点了吗？”
“…好多了。”
“嗯。”
“……”
虽然昨天晚上一起吃了顿饭，关系从同学变成继兄弟，但他跟江礼没话说，不知道怎么说，也说不了什么。
一“路”沉默到电梯门打开。
俞言快步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