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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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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停止，真正明白到了目的地会干什么的人都忍不住苦笑。
在铲粪的过程中寻找答案吗？可笑可笑。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众人一下车，首先看到的是一片广阔的菜园，低矮的楼房，和背后的山。
这里几乎一半都是山，也能明显看到上山的路。
这回不用老师说他们都知道要干什么苦活了。
帮人种菜。
村里的负责人老早就带着几个人在路口站着，看到车来了就引导大巴停车。
一排排的学生从车上下来。
村负责人左看看，右看看，看到这么多人满眼的开心。
老师们聚集起来跟村里的人一起讨论。
陈闻声从车上下来，看这景象，他一脚踢开路边的土块，挑眉与一旁等他的方木对上视线，那副表情好像在说：
这就是你们学校的旅游？
不就是从一个村走到另一个村。
方木也知道学校的旅游拿不出手，带着陈闻声走到树底下。
十一点，正是太阳准备预热的时刻。
方木掏出手机，还算是有信号，只是看导航，距离这里最近的小镇起码有8公里远，而他要去的地方只5公里。
如果真的四面环山，这里只会成为被人遗忘的地方。
老师们终于跟负责人谈好，叫各班集合。
因为村里没有酒店或者民宿，能腾出的地方很少，村里只能整出三栋两层的空房子。
女生和女老师住房子里面，其他人在周围搭帐篷。
食材和厨具由村民提供，想吃什么随意挑选，但是要自己煮，不能留剩饭。
同学们叽叽喳喳，有些人对这个安排有点不满，才抱怨几句就被身边的朋友阻止。
大部分人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不仅不用学习，还可以体验到一种新奇的生活。
各班班主任安排好事宜，安排同学们去准备今晚睡觉的地方。
学校的帐篷很大，安排的是四个人一个帐篷。
理所应当的，方木他们和罗比思许韩一组。
陈闻声叼根棒棒糖在一块空地上转了一圈，叫方木把帐篷放在这。
他们提前准备好了一书包的零食，这根棒棒糖是刚刚方木塞给他的。
“嚯~累死我了。”
罗比思搬来他们的行李，一见陈闻声吃着棒棒糖舒舒服服坐在行李箱上，心里的平衡被打翻，不满道：“不是方木，你也太可恶了吧，怎么能不安排这小孩干点活呢？”
“他不干我们也可以干完。”
方木钉好第四个桩子，开始搭帐篷。
在方木的印象里，伥闻声本身就不用干什么活，他会有助理，保姆，司机帮他干。
可以躺家里一个月不出门也能好好生活。
这也导致在他和伥闻声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里总会忍不住照顾他。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正常。
陈闻声继续嬉皮笑脸。
罗比思气不打一处来，去帮方木搭帐篷去了。
第一天先休息，因为晚上打算做烧烤，一整个下午大家都在洗菜准备肉类串串。
陈闻声无聊没事干，只能到处逛逛，不只他们带了零食，其他人也带了。
一些人一见到陈闻声，总会因为他的脸忍不住给他塞吃的，拉他过去聊聊天。
结果等陈闻声回到帐篷的时候，手里还抱一堆吃的。
方木负责洗水果。
陈闻声把零食丢进帐篷里在方木身边蹲下。
方木把一颗草莓塞进陈闻声嘴里。
有时候陈闻声会想，他们怎么会相处的这么自然，就好像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一样，即便不说话，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而且方木知道他所有喜好和习惯。
知道他不喜欢吃葱花，喜欢吃味道淡的，就像上午的那颗棒棒糖，这颗草莓都是只有淡淡的甜味。
明明他都没有说过。
“哎方木，你知道罗比思那家伙去哪了吗？我到处找不见他。”
许韩端来新的水果和菜类，和方木一起洗。
“他好像借了村民的车去了镇里。”
“他这人就会到处乱跑。”
许韩呢喃抱怨。
“你知道吗昨天那套试卷......”
两个爱学习的待在一起只会聊作业，陈闻声靠在方木肩膀上昏昏欲睡。
听不懂的话语都成了背景，前边都是忙活的人，到处走动。
视线越来越窄，最终合成一条线消失。
“陈闻声，醒醒，要开始烧烤了。”
陈闻声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睁眼就是大片的烟雾，好像起火了一样。
陈闻声清醒过来。
他看那些人跑来跑去，拿着个大扇子对一烧烤炉猛扇，加炭。
白烟滚滚。
“我靠，大哥你行不行啊？烧点炭怎么跟房子着火了一样。”
一位女生推推那扇火的男生。
“哎呦林姐姐，要不你来？”
女孩噗嗤一笑，接过扇子：“看好了小弟弟。”
更多的烟雾，更多的星火。
和他们一样，许多人都在进行烧炭。
平地遇上日落，大半的天空一览无余，呈现橘黄色的温柔。
连带傍晚的风，都有一种会溺在梦里的感觉。
不知道谁拉来了音响，欢语声配上音乐，像一场落幕后的Happy ending。
方木带陈闻声来到他们组的位置，烧烤炉是十个人一组，加上他们四个还有三个女生和三个男生。
因为方木在烧烤店兼职，炭烧的比别人都快。
期间，罗比思终于骑着他的小电驴回来了，还拉来了一个泡沐箱。
男生们跟约好了一样纷纷围过去，又都捂住怀里的东西离开。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罗比思赶紧抬泡沫箱跑过来，放下，冲许韩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点。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老师在后，揭开泡沫盖给许韩看了一眼。
“是啤酒，特意装了冰块带来的，别给老师发现了。”
其他男生搂住罗比思脖子：“哈哈，不亏是你兄弟，太爱你了，快快快，一次性杯子。”
“别看了，你不能喝，只能喝饮料。”
方木发现陈闻声频频转头，注意力全到了罗比思那边。
陈闻声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回头。
有人看见方木已经烤上，下意识骂了一声，转头就拿吃的屁颠屁颠的过来蹭上了。
“滚开。”
“哎呀，大家都是兄弟，兄弟已经快要饿死了，现在就你烧好了炭，让我烤一下嘛。”
那人苦苦哀求。
其他人也笑着叫他滚回去，去自己的地盘上烤。
男生就说他帮他们烤。
结果烤完之后带走吃的直接走了，走之前还偷了一瓶罗比思的酒，引来小组男生众怒。
一些人去追上去要抢回食物。
方木把烤好的虾和玉米递给陈闻声。
自己还没吃上一口，又被刚刚跑走的男生抢走。
方木无语。
“罗比思！你的烧烤被抢走了！”
方木选择放狗。
“什么！谁抢了我的烧烤！”
很快，小偷被狗殴打。
女生看这一幕乐呵呵地笑。
人无法评估那一刻的价值，直到它成为回忆。
方木已经不知道多久生活的这么热闹了，不是说他的未来很无聊，只是在这个时间，是在成年后很难复刻的时光。
他想带陈闻声来也有这个原因。
他希望伥闻声的童年有很多的快乐瞬间，而不是被家庭带来地苦难占据半个人生。
虽然方木在厨艺上有些差劲，但烧烤还是不错的。
实在是吃不下了他才停止进食。
“去哪？”
方木看到陈闻声站起来。
“太撑了随便走走。”
“不要走太远。”
陈闻声摆摆手。
接近六百人的学生占据了大片位置，包括房子，帐篷，从头走到尾都需要十分钟的路程。
现在已经是晚上，进了村里也没什么看头，他就只能在外围转圈。
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人群中有一个比他还小的男孩。
那男孩看起来很乖，只是衣服有些脏，像是在地里滚过一般。
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看人时总有点呆滞，会默默走到人群中等别人注意到他。
有女生看到，试图和他聊天，他却一句话也不回答，只是一味的盯着女孩手里的烧烤。
“这小孩哪里来的啊？怎么不说话。”
“可能是谁家的小孩吧。”
“小朋友，想吃烧烤吗？”
男孩还是没什么表示，却接过了递来的烧烤。
笨拙地啃咬食物，慢吞吞的过了五分钟才吃完，接着又继续盯上女生手里的烧烤。
一副他还想吃的样子。
陈闻声转了三圈，每次都能看见那个小孩在不同的位置
“来，方木，给你个好东西。”
在烧烤烤的差不多后，罗比思就提议换个地方，来到了老师不会来的偏僻角落。
这里聚集了很多男生，每个人几乎都都有些微醺。
刚刚方木几乎是全程都在做烧烤，吃的不多，罗比思把吃的端走他也只能跟上。
他就靠在椅子上伸直了双腿边吃烧烤边听其他人聊天。
罗比思悄悄摸摸地递给他一根烟。
“不要，戒了。”
“怎么就戒了，前几个星期还看到你抽呢。”
罗比思对这烟宝贝的很，见方木不要赶紧藏进口袋里了。
刚才可是有好几个人跟着他抢呢。
“对身体不好。”
“哦，那酒你要吗？”
“要。”
这块角落除了酒也没什么喝的，他也懒得起身。
“酒也伤身体呢，你怎么还喝。”
罗比思只觉得他双标。
他在很早就已经喝大了，递给方木啤酒时还打了个嗝。
然后跟方木一样坐上椅子，跟着他一起解决这盘烧烤。
这边也有一个火炉，因为准备结束的时间，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上面继续烧烤，红色的碳就一直不断的散发热源。
一起风，就会有星火跳出来。
“方木，你最近似乎变了，不仅捡了个小孩还戒烟，连气质上都有些不一样，你知道你以前什么样吗？”
方木拉开啤酒盖，仰头抬酒，喉咙滚动，喝完后垂眸放下酒瓶。
大抵是夜色加火光氛围正好，使做这一连串的方木都带有一些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味道。
像背负沉重行囊的旅者，记录了很多的故事。
“什么样？”
“虽然你的性格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但是有些感觉不一样了，以前你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安静，现在你不说话，却是沉稳。”
“你好像突然一夜之间长大，比我们都像成年人。”
“他比我们多养了一个小孩当然像成年人。”
许韩不知道从哪过来，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接下罗比的话。
罗比思还在伤感呢，没想到许韩过来横插一脚。
“你过来干什么？”
“姓陈那小孩回来了，正问我方木去哪了呢，我过来说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