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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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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培养，当然就和学校一样，要给学生分等级。”
岳遥闭上眼竖起自己的右手食指，又开始给元祈当起老师进行科普，“哨兵分五级，分别是s、a+、a、b、c五等，b级以上为合格，越往上级别越高能力越强，换言之，c级就是能力不达标的哨兵，一般内部称为护卫。而向导比较特殊，人数稀少但一旦觉醒能力都不会太差，评级都在b级以上，所以不存在不达标的情况，分为s、a+、a、b四个级别。平时我们提及的哨兵向导，基本都是指b级以上哨向。”
眼见岳遥又回到了平时得瑟臭屁的状态，元祈无意识地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一刹那的岳遥，让他觉得很陌生。
“那既然有合格线，那合格的条件是什么？c级不合格，那是不是就不能上战场？既然不能上战场，那为什么我们平时也见不到c级哨兵啊？”从前是没有见过也没有人能问，今天在车站实实在在地看那高大男子露了一手，又有岳遥这个“万事通”在，元祈好奇极了，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培养哨向的机构——圣所会对所属哨向各项能力进行数值评估，达到一定数值则判为合格，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清楚，这在联邦层面属于机密，只有圣所和塔内人才清楚。c级哨兵不是不能上战场，而是上战场后牺牲率极高，基本就是奔着当炮灰送人头去的，不到迫不得已，联邦不会这样做。我们普通人平时见不到c级哨兵其实是错觉，c级哨兵就算不是合格的战争武器，身体条件也比普通人强太多。联邦如今的处境内忧外患，c级哨兵刚好可以作为特殊的国家机器，隐匿在人群中，为联邦除去许多阻碍。所以不是我们见不到，而是他们有意不让我们看而已。”
“行了，不用再看了，出了车站后有零个人在意我们。”
在林桉第五十三次走至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往外观察有无异常时，杨一律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们刚住进来就在周边设了布控，出现异常会有警示。况且你要真这么在意，在车站的时候直接袖手旁观不就得了？”看着林桉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依然皱着眉从窗帘缝隙往外看的样子，杨一律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随他吧，就算没刚刚那茬他也得每两个小时巡逻一次才安心，现在至少因为担心出入太频繁被盯上改盯梢了，也算因祸得福。”坐在沙发上的庞袭一边保养他的匕首一边挖苦林桉。
“我看他就是改错名字了，没什么叫什么，老是担心自己不安全神神叨叨的，当初就应该叫林危，平衡一下。”杨一律继续打趣林桉。
林桉没有马上接茬，仔仔细细观察一轮确认状况无异一切安全后，才放下窗帘慢悠悠开口，“按你这逻辑，我真要改名，现在神神叨叨的就该是你们了。”
大步走至沙发往庞袭旁边的空位坐下，“能力都恢复了吧？”
庞袭顺手拿起旁边一个陶瓷杯一手捏碎，“看来是恢复了。”
“你有病吧袭人！一句话的事非得搞得脏兮兮的是吧。”杨一律大叫着跳起来冲去拿扫帚簸箕，把庞袭捏得一地都是的杯子残骸打扫干净。
庞袭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万一他不信呢，这样比较直观有说服力。”
隔壁的林桉赞同地点点头。
杨一律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这是队友这是队友这是队友……天杀的！要不是打不过他现在就冲上去抽死这俩丫的！
“所以你在车站抽什么风多管闲事？别说你见义勇为助人为乐，这是袭人爱干的事。”杨一律不想把自己气死，赶紧换话题转移自己注意力。
庞袭把保养好的匕首合至刀鞘里，“嗯，没错，这就是我，下次注意你的言辞，别再说我多管闲事。”
杨一律翻了个白眼没接庞袭的话，盯着林桉，“问你话呢别装死。”
林桉低头沉吟片刻，“他那个箱子，甚至是他本人身上，混杂着许多星际异草的气味，甚至……”冷峻的眉眼轻蹙，林桉自己也不十分能肯定，语气里带着几丝犹疑，“甚至……我当时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闻到向导素的气味。”
“向导素？”杨一律本是抱臂靠墙站在沙发对面，闻言马上站直了身体，“你确定，是向导的气息？”
林桉摇了摇头，“不确定，只是某瞬间的一丝气味，而且那个时候我的状态也很差，就算是出错也不奇怪。”
那趟该死的星际列车环境差得要命，多亏林桉精神力够强，又提前打了安定剂才勉强撑了过来。
庞袭和杨一律就没那么幸运了，撑不下去直接嗑了小白片才不至于陷入混沌，能力一直被封印至刚才才逐渐恢复。
“私自研究向导素在联邦可是死罪。”庞袭瞟了一眼隔壁的队友，“这种穷困潦倒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大胆的家伙？”
林桉仍然低着头，“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多这种胆大妄为的家伙吧。”
角落的房门走出一头雪狼，却不是通体雪白，头顶至尾锥皆是黑色。悄无声息走到林桉身旁，亲昵地蹭了蹭林桉的大腿。林桉伸出手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便安静乖巧地趴在林桉脚旁闭眼小憩。
“回车站前我已经在他的箱子上留了气味，要找他并不难。”一侧嘴角扬起，林桉的眼神里染上几分难掩激动，“如果他真的是在私下研究向导素，那我们就发财了。”
杨一律重新挨回墙上，双手抱胸伸出右手轻轻推了推眼镜，嘴角也露出一丝似嘲似喜的笑，不知从屋内哪个角落飞出一只体型较一般隼鸟要大的灰隼落至其肩头，“本来还以为这是趟没人愿跑的苦差，没想到居然还能捡到一只大金蛋啊。”
两人隔空对视，都“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默默坐在一旁的庞袭看着两个莫名其妙的队友，心想这又没外人，你俩装给谁看呢？
而且你们看起来真的很像反派啊。
好不容易回到稻星的狗窝，岳遥直睡到日上三竿，把过去一个月没睡够的觉给稍稍补了一点，才像木乃伊一样艰难从床上爬起，带着比丧尸还丧的丧气洗漱一番后驱着自己的小破车进城。
元祈那败家玩意居然全副身家都拿去买昨晚那一顿的材料了，家里现在干净得连粒米都没有，生生打断了岳遥“靠干粮充饥睡他个两天两夜”大计。
空着肚子恨不得把哐当作响的小车当飞梭驶，岳遥一路“飞”进稻城市区。
市区和一个月前相比完全没有变化，甚至和十多年前比变化都不大，当年岳遥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搭的是时光隧道，回到了从前。
如果真有时光隧道，那有多好。
轻车熟路地把车开到一个广场处，虽然意义不大，下车时岳遥还是顺手把车锁上。
这个广场名为丰收广场，曾经稻城还没沦为半边缘三不管地带时，这广场承载着稻星数十万以农业为生的居民的美好愿景，此时也只剩个虚名了。
广场东边有个集市，岳遥幼年时这还是个正经集市，现在就算不是十成十的黑市也有七八分黑。
出了一个月门，家里的各种生活用品早被元祈那小兔崽子霍霍空了，粮食什么的也得囤一点，还有一些常用的药物材料也要补充。今天的采购任务重得很，岳遥下车就直奔广场西边的一排食店，进了其中门面最潦倒的一家餐馆。
昨晚明明吃了这么多怎么现在还这么饿。
岳遥啧了一声，天才消耗就是大啊！
此时已是正经午饭时间，餐馆里人声鼎沸生意红火，岳遥扫了一眼根本没有空桌，店员来来往往忙个不停根本没空搭理他，索性找了一张角落里只坐了一位客人的桌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才开口，“兄弟没空桌了拼个桌呗。”
对方抬头，露出一张俊朗帅气且熟悉的脸。
昨天才见过。
还帮自己追回了被抢的箱子。
是恩人啊。
“哟，这么巧啊，又见面了。”岳遥率先打招呼。
对方看着他顿了一秒，才缓缓点了点头。
嗯？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不会吧？
岳遥左右看看，没有见到另外两人的身影，“你自己一个人？”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要不是昨天他真的和自己说过话，岳遥都要怀疑这哨兵是不是哑巴。
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抓住路过的店员点了个单。
不久后服务员端来了两碗面。一碗清汤面，汤头清澈见底漂着点点油花，配上满满一碗牛肉，褐中透粉，一看就知道熟度刚刚好，绝对的嫩口鲜滑；另一碗炸酱面，面条劲道量大，面上厚厚一层炸酱配上青瓜丝和香菜，味浓酱香还不腻，唯一不足就是肉少，只有酱里的一些碎肉末。
这家面店是稻城的老字号，年龄比岳遥还大。凭借多年光顾经验，岳遥一看就知道对方那碗牛肉绝对好吃。这家店能在稻城这种地方多年屹立不倒，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过硬的水准，尤其荤菜更硬。非要挑一个缺点那就是贵，但这不是菜的缺点，是岳遥的缺点。
在岳遥的眼神不知道第几次不由自主地瞟向那碗肉时，对方伸手拦住一名匆匆路过的店员，又点了一份牛肉。
啧，哨兵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你也就能尝尝水煮牛肉的味道，我这浓郁咸鲜的炸酱面你这辈子都吃不了！
呜呜呜我也好想吃肉啊。
就在岳遥一边吃肉一边在心里默默留下伤心的口水时，第二碗牛肉上桌了。然后被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推到了岳遥面前。
嗯？什么意思？请我吃的？为什么？难道是看上我了？虽然我长得好看但这也太突然了吧？
岳遥抬头看向对方，头一歪，一副疑问待解答模样。
岳遥长相属清秀挂，这种带点俏皮天真的姿态其实不适合他，可他偏偏又长了一双幼态圆眼，如此一搭配倒是恰到好处，清冷中又带点天真，反而不会让人觉得在造作撒娇，而是真心求教。
林桉心里冷笑一声，不是昨天那一丝向导素气味，他恐怕也会被这张脸骗到，觉得对方内里真如外表一样纯善无知。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善意。当然这也不是无功不受禄，我想让你帮个忙。”林桉开口说道。
“哦？”岳遥一副惊奇的样子，“您说说什么忙，我看看能不能帮上。”
不是吧不是吧，堂堂哨兵让土著帮忙居然就只想出一碗肉？抠门！
林桉看了看岳遥拿筷扶碗刚好挡在胸前的双手，“我说了这只是我表达善意的方式，如果你能答应帮忙，我会另外支付报酬。”
噢对不起，慷慨的哨兵，刚刚是我太大声了。
岳遥稳了稳稍微被“报酬”二字冲昏了零点一秒的头脑，“那还是要看您具体的要求，就是求职也得先了解工作内容啊，是吧？”
林桉笑了笑，“你绝对能帮得上忙。”
林桉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可这笑容却让岳遥觉得不太妙，面上不显地继续保持礼貌性微笑，“那您更不妨直说。”
“我想在黑市买药。”
岳遥眯了眯眼睛，这哨兵，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