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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频率转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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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战演练场的警报突然尖锐响起，红光像血液一样泼洒在每一寸金属墙面上。
"敌袭模拟！全员警戒！"队长陈锋的声音在通讯器中炸开，"这不是预定程序！"
金泰亨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太阳穴上，他的精神触须像雷达般展开。三秒钟后，他确定了异常来源——不是模拟攻击，而是真实的精神干扰，而且强度正在呈几何倍数增长。
"九点钟方向，地下二层，有人释放了精神震荡波！"他大喊，同时看到田柾国的身体已经绷紧成一张弓，黑豹精神体在他身侧实体化，金瞳收缩成一条细线。
"不可能，"医疗向导林洛推了推眼镜，"基地有精神屏障..."
他的话被一阵更强的精神冲击打断。两名哨兵学员直接跪倒在地，鼻血喷涌而出。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正式队员也开始摇晃，像喝醉了酒。
只有田柾国还站着，但金泰亨能看到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他的超强感官此刻成了负担，痛苦是其他人的十倍。
"频率转换器..."金泰亨突然想起背包里的实验装置，那本是他为研究田柾国精神图景准备的，"所有人聚拢！"
他掏出那个看起来像老式收音机的装置，十指飞快地调节着旋钮。理论上，这个装置可以将特定频率的精神攻击转化为无害波动，但还从未在实战中测试过。
"理论上？"田柾国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金泰亨的身侧，声音里带着疼痛的嘶哑，"你拿我们做实验？"
"安静！"金泰亨罕见地厉声喝道，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仪器上。他的银狐精神体跳到装置上方，身体发出微弱的银光，似乎在与机器共鸣。
下一秒，一股肉眼可见的波纹从装置中央扩散开来。震荡波接触到这层波纹时，就像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了。
训练场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这是什么原理？"林洛第一个回过神来，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金泰亨松了口气，手指还在微微发抖："精神攻击都有特定频率，就像电台信号。我只是...找到了正确的转译频道。"
他转头看向田柾国，发现他正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那目光中除了惯常的冷漠，还多了一丝评估和...兴趣？
"聪明的把戏，小狐狸。"田柾国低声说，只有他能听见，"但下次提前警告。"
祁洪的声音突然从广播系统中传来："演练结束。所有人员到简报室集合。"
简报室里气氛凝重。祁洪站在全息投影前，投影显示的是边境地带被称为"暗影裂隙"的区域。
"三天前，裂隙能量读数异常升高。"祁洪的手指划过一组数据，"我们怀疑'暗影'组织在准备大规模行动。三天后，你们将前往调查。"
他特意看向田柾国和金泰亨："首席哨兵和你的向导打头阵。"
离开简报室后，金泰亨被林洛拦住了。
"那个频率转换器，"他递给他一杯咖啡，"是基于哨兵向导精神链接原理吗？"
金泰亨抿了一口咖啡，太甜了："算是变种应用。传统链接是双向调谐，我改成了广谱接收。"
"有趣。"林洛的镜片反射着走廊的灯光，看不清眼神，"你知道吗？田柾国之前的所有向导，尝试深度链接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损伤。"
咖啡杯在金泰亨手中微微一颤："因为他的精神枷锁？"
林洛的表情瞬间凝固："谁告诉你这个术语的？"
金泰亨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正想搪塞，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向导，训练室。现在。"
田柾国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像一柄出鞘的军刀。训练室里，田柾国将感官灵敏度调节器推到最高档。"链接我。"他命令道，声音硬得像铁。
金泰亨皱眉："在这种设置下？你的感官会..."
"要么现在链接，要么永远别碰我的精神图景。"
金泰亨深吸一口气，释放出精神触须。刚一接触，剧烈的感官过载就像海啸般向他扑来——训练室里的每一处电流声、每一粒灰尘的碰撞、每一丝气流的扰动，都在田柾国的意识中被放大千倍，现在全部涌入金泰亨的意识。他咬紧牙关，没有退缩，而是开始构建一套复杂的缓冲网络。这不是教科书上的方法，而是金泰亨自创的多层过滤系统，像一系列精密的筛子，只允许必要信息通过。田柾国的身体微微一震。"你在...重组我的感官输入。"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置信。金泰亨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是重组，是...优先级排序。"
十五分钟后，当金泰亨精疲力竭地断开链接时，他发现田柾国的表情变了。那种惯常的冰冷面具出现了一道裂缝，露出底下真实的惊讶。
"没有人这么做过。"他说，"他们都试图压制或分担，没人想过...重新编排。"
金泰亨虚弱地笑了笑："因为教科书第143页写着'哨兵感官输入不可编辑'。"
"你从不按规则来，是不是？"田柾国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金泰亨眨眨眼，然后正色道，"田柾国，关于你的精神枷锁..."
他的表情立刻重新封冻："那不是你该关心的。"
"但它正在裂开。"金泰亨坚持道，"那些暗红色的能量...我在边境任务中见过类似的，是暗影组织的——"
田柾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怎么知道暗影？那是SS级机密！"
金泰亨疼得倒抽冷气："三年前...向导学院实习任务...我们遭遇袭击..."
田柾国松开手，后退一步，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描述你看到的。"
"像液态的影子...能腐蚀精神屏障..."金泰亨揉着手腕，"我的三名同学...他们的精神图景被融化了。"
一阵沉默。
"明天同一时间继续训练。"田柾国突然转身离开，"带上你的小发明。"
当晚，金泰亨在宿舍里研究从链接室偷偷拷贝的数据。放大田柾国精神图景的某个片段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标记——像是某种烙印，隐藏在裂痕深处。当他尝试解析这个标记时，他的银狐精神体突然自发实体化，前爪搭在显示屏上，发出低沉的、不属于狐狸的吼叫。更诡异的是，金泰亨分明听到了一声模糊的话语从精神体口中传出：
「...找到...另一个...」
然后一切恢复正常，仿佛只是幻觉。
金泰亨盯着恢复常态的银狐，心跳如雷。精神体不可能说话，这是向导学最基本的原则之一。除非...他的精神体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
——第三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