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随朕归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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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朕回京。"
朕将朱笔搁在案上，看着跪在屋中的她。晨光透过窗棂，在那身粗布衣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刺得我眼睛发疼。从前她穿官服时，朱红的衣摆拂过金砖的声音，是我最爱听的朝乐。
"陛下..."她伏得更低了，后颈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王菲依已经死了。"
茶盏在掌心转了三圈，还是烫的。朕忽然想起那年秋审，她也是这样跪着说"臣附议"，却在袖中掐破了掌心。
"那王思君可愿入朝？"
她猛地抬头，面具边缘闪过寒光："草民..."
"朕要大婚。"朕打断她，看着那双瞪大的眼睛，"迎娶忘忧居东家王思君，大赦天下，举国同庆。朕要让所有臣民与朕一起感受这一刻。"
指甲掐进掌心。朕赌她还记得，当年在御书房说过的话——"若有一日陛下大婚，臣定......"。
"三日后启程。"朕将早就准备的皇后金册金宝扔在她脚边，"要么随朕回京，要么朕绑你回去。"
王思君视角
金册金宝砸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三年前我渴望而不可及的位置，如今就这么被她带着威胁的语气要强塞给我。
"陛下..."
"朕的耐心只有三日。"她背对着我，十二章纹的袍子在晨光中晃得人眼花，"要么穿王菲依的囚服，要么穿王思君的嫁衣。"
我盯着她腰间晃动的玉佩——那根褪色的红绳还是我编的。当年系绳时她故意挠我手心，害我打了三个死结。
"臣...草民..."
"对了。"她突然转身，指尖挑起我下巴，"昭儿今早问，能不能叫你'娘亲'。"
喉咙突然哽住。那小丫头前日还趴在我膝头，用沾满糖渍的手指摸我面具："姨姨身上的味道和娘亲一样好闻那..."
"三日后卯时。"陛下拇指擦过我颤抖的唇，"朕要王思君与朕一同返京——"
"——这次你逃不掉了。"
女帝视角
她离开时踩到了衣摆，差点绊倒。这个在北疆战场上来去如风的人，此刻连路都走不稳。
"陛下..."掌印女官欲言又止。
我摩挲着昭儿画的"全家图"，小丫头把戴面具的王思君画得比宫墙还高："传旨礼部，按迎娶皇后的规格准备。"
"可王相是女子..."
"《同婚诏》是摆设吗？"我冷笑，"再让尚服局赶制全套皇后礼服与朝服..."顿了顿，"要金线绣缠枝纹的。"
就像她当年在御书房，偷偷在我中衣上绣的那种。
王思君视角
十七捧着官服进来时，我正在擦她又重新赐我的"定山河"。
"大人真要..."
"王菲依已经死了。"指尖抚过剑鞘上的刻痕，那里有她咬的牙印，"活着的是她的思君。"
铜镜里映出陌生的脸——三年不见天日，苍白得像个鬼。我慢慢戴回银面具，突然听见街边孩童在唱：
"朱雀街，柳絮飞，吾皇找回好宝贝..."
"备酒。"我抬头看着十七，"准备五百坛最好的忘忧，作为陛下与思君的大婚的酒水吧。"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随朕归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