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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怪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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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修月反应很快,躲过一顿打,他的发带被风吹跑。两脚一蹬,变了一个姿势抵着她的背,巫修月朝她挑衅一眼。
姜鸦死死控他,巫修月将她半个身子往下压,都不能动弹。鼻尖相触,姜鸦脸色一红,率先转过了目光,下巴处轻微地擦过,心中酥酥麻麻。
一个大男人骨瘦如柴的,硌着她骨头疼。
邹氏难道待他不好?
他们俩的距离实在挨得太近,近到巫修月能看清楚姜鸦的瞳仁大小,她的眼睛里带着一点浅灰色,比平常人更要浅,更为漂亮。之前被昏黑的光线笼罩,他看不大真切,她像是灰宝石一般的明亮。
如今离得近看得清清白白,单薄的衣服露出了丰盈的肉色,他在把眼睛往下瞟,能看到更多。
哪怕再迟钝,姜鸦觉得此时此刻有些暧昧不清。
——气氛不该是这样的。她心里思绪万千,手里的动作不停。没人想在床上输给对方。
巫修月抱着怀中的娇美人,往右一翻。
姜鸦可不能给他机会,顺势翻了又翻,两人在床上滚动,滚着滚着……滚到了床下。
那一层金丝绸缎的被褥被他们一起扯了下去,将两人裹在了一起,透白色的月光就这样铺在身上。
很温柔,也很祥和。
昏暗的光线,朦朦胧胧勾画出两个少年人的身影。
巫修月赢了。
他把姜鸦压在身下,但他们的动静实在太大,激起了周围的轻纱飘荡。
姜鸦的乌发拂过他的脸颊,又落在了他的衣领里,撩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薄薄的纱,亲吻着他们的身躯。
巫修月感觉自己的后背痒痒的,手上又有些不受控制的躁郁。
“嘶……”
姜鸦的后脑勺撞到了他的手上。
她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微眯着眼,嘴巴上好像落下了两片软软的东西,湿湿的,又有点润。
她意识到她亲了死对头。
很怪异,像是不太亲近的毛茸茸,咬了你一口。姜鸦还嗅到一股草药的清香,不苦不涩。
甜的。
姜鸦眼睛一瞪,是那张俊俏的脸贴在自己眼前。
巫修月闭着眼,睫毛微微地颤抖,还能听到他轻轻地喘息声,喉咙上那颗凸出的珠子,不停地滚动勾引着姜鸦。
他在紧张,紧张什么?
他们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彼此的热意逐渐上升。
姜鸦心头也是燥热,出言不讳地说道:“狗东西!给我滚下来!”
她抽出手,呼过去。
巫修月又挨了一掌。
“巫——修——月!”姜鸦咬牙切齿。
巫修月抿唇一笑,又咬了咬唇,那股温柔似乎散掉了。
她头后有一只大手掌握,无法扭头,散乱的头发有一缕含在了嘴里,潮湿地黏在一起。
“别生气嘛。”
巫修月下半身不敢接触姜鸦。他甚至不敢看姜鸦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红润的唇瓣,喉咙有些干涩。
姜鸦气急败坏。
“等等……等等……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嘛。”
他没做多想,放了一只腿插入她的双腿中间。做完以后才发觉不妥,巫修月薄脸微红,嘴上还哼哼地说道:“这我不想的呀,我可真不想再挨第三巴掌了,你是真有劲!”
“说!把腿给我拿出来!你个登徒子——”姜鸦气极。
“你都认下了这个身份了——小娘子~~夫妻之间,难道连这点接触都不行吗……我可不是宋玉写的登徒子。”
姜鸦牵上了他的手背,站起,双目相对。
姜鸦有些恍惚。
从前修先生是墨侠堂对头,几乎每一次的战争都有他的身影,他早就上了暗杀榜的前十,这还是被她小师妹发布的。
没有姜鸦,还会有别的人来杀他。他这人的存在就是个祸害,天下无人懂他,也无人理解他。
这样也好。
她也不想杀人,她更希望自己的用途是救人。
“生死由天,我们都先别谈。只是今夜……我们不闹出点动静,长老们怕会认为你别有目的——”
巫修月拉长着调子,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带着恐吓的意味。
“要什么动静,我又没目的。”姜鸦理直气壮回道。
巫修月似笑非笑,“噢,小娘子难道不觊觎邹氏的阴阳术,邹氏学堂可是只向邹家人开放,难道小娘子不是因为这个身份混进来的么?”
姜鸦刚想否定,他又接着说话。
“你也知道我是个快死了的人,这些人心眼又多,一个个快把龟城分完了,我如今就是个傀儡少主,连婚姻都做不了主,还需要冲喜续命,让那群老东西继续得到秦王重信。”
巫修月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可怜。
姜鸦抽了抽嘴角。
巫修月能在各国得信,那说话也是半真半假。姜鸦也没打算全信,何况这破绽百出的演技,生怕瞧不出。
巫修月眨着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所以,小娘子,我们结发吧!”
他会死是真,想占她便宜也是真。
姜鸦给了他干脆一拳。
为长老们探口风的邹福,刚过来就听到了惨叫一声。
这声音划破天际,整个院里的暗卫都能听到,瞬间就将她围住。
邹福赶紧喝退了他们,“唉你们提什么刀啊!”
白光照亮了她精明的眸子,眼睛一转。
“少主有事!尔等敢阻拦!”
领头的欲冲进去,被邹福母鸡护犊子的拦截,“不许!今夜是少主的洞房花烛夜,长老命令,不得打扰,谁敢动!”
那人犹豫一下。“你进去。”
邹福瞪大了眸子,她也不敢呀。
“我……”怎么敢呢。
一把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呵斥她:“进去。”
“好嘞,我进去。”
邹福怕死得很,更忌惮这些无情的长老傀儡。
“少主,你没事吧?暗卫听到声音叫我来看看!”她重重地拍打着门,暗戳戳地把锅推出去。
她趴在门边,耳朵伸得可长了。
难道说……?
少主被新妇揍了。不会吧,少主可是武学奇才,若不是他的身体拖累了他……
静默。
好长一段时间,屋内寂静一片,也没有任何人给她回应。
“太怪了。怎么就没人回应呢?”
邹福看见暗卫的眼神已经有些变化。心里也有些急了。这刀剑无眼,每架她脖子上一秒,她都不心安。
巫修月是她主子,长老也是她主子。
无论如何,巫修月都不能出事,不然就是她的小命不保。
心一狠,大声地说道:“少主,我进来喽——!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于我呀。”
她还记得打个补丁,“这是你们逼我进去的,少主怪罪下来与我无关。”
暗卫不语,身影藏回暗处,蓄势待发。
邹福冲上去,脑袋里已经在脑补,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场景,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呼啦一声,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