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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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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博知楼的路上，陈须还在缠着裴于问他邱赫的事情，缠着没办法了裴于开口讲述：“那是高一的事情了。”
“我那时候放学路过青檀路，正好下雨，街边的人要么撑伞挡雨，要么快跑找个遮掩的地方躲雨，邱赫当然一个人，浑身是伤的蹲在那条路的巷口，任由雨水淋到他身上。”
“那些伤口看着很新鲜又红肿，水淋到上面会很疼，但他一句话没吭，低着头抱着胳膊蹲在那里，看着挺可怜的。我就……顺手给了他一支药膏，还把自己打的伞也给他了。”
裴于慢慢的回忆当年旧事，“后来邱赫就缠上我了，我们刚开始关系还算不错，直到他向我表明心意，我就没理过他了。”这话一出，张科和宁希尧均是意味深长将视线聚焦在陈须脸上。
陈须揽住裴于的肩膀笑着说：“欸那刚好说明我是不是特殊的？我对你表明心意你还是照样理我啊。”
裴于思索了下，给了他回答：“我对残疾人一向都很有耐心。”
张科、宁希尧：“哈哈哈哈哈。”
陈须：：“…………”
两人的笑声在楼梯上的踢踏声中不合时宜的格外引人注目、格外突出。
陈须伸手掐了掐裴于白皙的脸颊，音调往下沉了沉，略带威胁的说：“嗯？你说出来我哪儿残疾？”不过陈须这番话威胁不到裴于。
裴于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就索性在陈须的怀里用食指点了下他的脑门，说，“这儿。”
陈须：“……”
我就不该自取其辱。
于是那两人笑的更欢了。
当他们走到三楼年级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李扬今和江书正倚在门口聊天，见到他们四个人李扬今便收起话头对那几个磨蹭了不知道多久的几人愤愤不平的说：“你们怎么才来？这节自习课差点要下课了，想让我等你们一辈子啊。”
江书点了点头：“对，他们的计划都被搁置了。”言语间已然把三剑客出卖了，但他丝毫不觉。
裴于挑了下眉毛没说话，陈须哈哈笑了几声说：“嗯？什么计划啊。”
三剑客身形默契一滞，江书见他们不搭腔于是自己就坦言：“哦，他们说正好年级主任让裴于拿报名表，说不定能趁机吓……唔！？”他扭头瞪向捂着自己嘴巴的李扬今，眉头一锁，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
李扬今顶着陈须那危险性的眼神笑哈哈说：“瞎说的，江书这个傻子说什么都不要相信。”说完江书又是一震激烈反抗的“唔唔”声。
走廊上除了李扬今尴尬的笑声之外没人说话，半晌，裴于看向张科，说：“所以你当时来找我表现的那么安静是因为心虚。”语气很肯定。
张科立马蹲下身抱住裴于的腿坐在他脚上，顺带抹了把不存在的鼻涕哭喊着说：“都是他们逼我的啊！我是不愿意伤害我的兄弟的！”
宁希尧也连忙抱住裴于的胳膊喊道：“对啊对啊！我怎么忍心伤害我的会长的！我是干不来这种事情的，都是李扬今的主意啊，要明辨是非啊会长！”
听听，多么铿锵有力，多么沆瀣一气。
李扬今：“。”
……
裴于拿到那滩报名表时还妥善交代好宁希尧，给每个班的报名表分发好数量后告诉他，让他通知其他成员今晚开会。
关于运动会有可能是他们这届最后一次举办，年级主任早就跟裴于透露过想法，新年过后为了让他们提早投入到高三状态可能会管控的稍微严格，一些娱乐活动也许不会举办。
宁希尧听到这个消息为此还黯然神伤了十分钟。
其他几人表现的倒是无所谓。
裴于看着他们出奇的有些怔愣，脑子里无意识的想：他们三剑客有组合名吗？也会像陈须他们那样起个很难听的名字吗？
“啪”一个响指打在他眼前，裴于回了神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怎么了？”
陈须毫不畏惧的坐在老王的椅子上，转了一圈后才懒洋洋的说：“看你在发呆，叫叫你。在想什么？”
裴于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牛嘴不对马头的话：“感觉你很有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就是注意到他了，然后想说些和他有关的话语，仅此而已。
“感觉我……”陈须笑着重复他的话，等他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后又不可置信的说了一遍，“感觉我很有趣！？”
他拍拍自己的脸，感到痛觉随即瞪大双眼，立马站起来抓住裴于的肩膀高声问他：“你不是在逗我吧？真的假的？”
裴于耳朵里措不及防被塞入很吵很大的声音，他烦躁的拍掉陈须的手没有回答他，反而是转过身去整理报名表。
陈须还在他背后苦苦追着问：“你说话啊。”他又拖着声音问，“裴会长，裴于，小玉，非衣于，我很有趣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这个人就是很幽默是不是？那是不是代表，你也很喜欢我？”
“……”
场面瞬间凝固下来，水遇见雪花迫不及待结冰似的，李扬今用震惊的眼神打量这个从小长大的朋友，发现自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李扬今又扭头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发现他们都很平静，准确来说是无语中带点麻木。
李扬今的内心又是波涛汹涌，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想冲上去一人给他们一拳然后质问他们：怎么你们都知道，他的兄弟陈须原来是个gay！
不过他只花了几分钟就冷静下来了，没事儿，兄弟喜欢什么他都会支持！
“喜欢应该是，没有的。我倒是觉得，你的脑容量能想那么多奇怪的名字挺意外。”
裴于淡淡的说。
陈须撇撇嘴又倒回椅子里了：“唉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们都不喜欢我。行了吧。唉，帅哥的一生烦恼，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还是长的不够帅。”
李扬今听这话又有点不确定了，看样子就像是很好的朋友打情骂俏一样啊，但是……真的有好朋友会拿这种开玩笑吗？反正他和陈须没有开过，不对，他好像和江书也开过这玩笑，嗯，那陈须和裴于应该就是关系很好的兄弟情了。
李扬今仅用几秒就重新定义了一个关系。
……
一中晚自习，因为老师不在所以基本上没人能管束住这帮闹腾的学生。
然而，“啊啊啊————”雷沁尖锐爆鸣声却突然响起，她颤栗的拿书遮住自己脑袋，然后尽力往旁边躲，刘想被她挤的胳膊一直往里缩，写字都写不好。
她皱眉刚想说写什么，抬眼看见雷沁旁边窗户上停着的东西，顿时花容失色，她吞咽了下紧张的口水，决定喊来帮手：“那个谁，陈三页，你快来啊！窗户上有一个超级大虫子！”
陈须不耐烦的站起来，弯身随手从雷沁桌面上抽出一张纸，然后迅速的将窗户上的大虫子给捉住，他捏了几下确定大虫子死了之后又往后一抛扔进了垃圾桶。
“你们这两个胆小鬼，趁早退出乐乐茶吧。”
裴于则波澜不惊的抬头，他仰视着陈须，长胳膊长腿在这一刻被放大比例，心中不知道在计量什么，又失望的低下头。
他感觉陈须好像还是比他高一点，于是喃喃自语：“180也不低啊。”
等陈须坐下来裴于又问他：“你有想参加的项目吗？”
“我觉得自己比较全能，大概就是，什么都可以，你随便报吧。”
裴于无奈的说：“是去体育委员那报名，我这不负责这个，只负责分发。”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参加的？”
“跑步？”
“四百米？”
“接力赛也可以。”
陈须臭毛病又犯了：“那正好啊，咱俩都报名接力赛，跑步的时候还能趁机拉个小手。”
裴于又不想理他了。
但是陈须却心里乐滋滋的，裴于今天说他有趣，那明天就是喜欢他了，后天两个人就能在一起，大后天说不定就能结婚了！
裴于如果知道陈须心里这样想一定会敲一敲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装的水。
关于陈须，其实对于裴于来说都很混乱，像那场说要九点下的雨却突如其来的提前，燥热的心脏被冰凉的水浇透，却并没有减少热气，反而越来越冲动，越来越无法控制。
不可否认，17岁之前的裴于一直过的都是循规蹈矩的无聊生活，却依旧张扬，在陈须看不见的地方受人敬仰和瞩目。
但是遇见陈须的那天起，就像是场不受控制的雨。
你无法预料，更难以想象。
裴于无端又想起来爸爸妈妈告诉他的，“如果你为一个人冲昏头脑，那一定是他对你来说非常重要。”
“重要的人，要珍若拱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