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介入 ...
-
出到医院大门，盛沨肚子叫了一声，他压了压胃，“我饿了。”
叶识：“……”饿了跟他说干什么？
盛沨猜到他在想什么：“你也看到日记了，盛峰把所有钱都给了被撞的那个老人了,现在手机只剩九毛钱。”
叶识：“……”
三四中学在镇中心附近，旧居民楼居多，晚上也很热闹，盛沨在警察叔……不是，哥哥的帮助下在附近的小摊买了份煎饼果子。
盛沨吃到一半才想起来付钱的人还没吃，于是咽下嘴里的偏头去问：“你不吃？”
在暖色的夜市灯光下叶识的表情看上去没那么冷冽，带这些人间烟火的温柔。
他没什么表情，看着前方的热闹，淡声说：“不吃。”
盛沨看着他的神色，笑了笑，说：“想家了？”
叶识瞥了他一眼，“没有，只是太久没见了。”
盛沨只是笑了笑，继续肯他的煎饼。
走了几步，他觉得只有他一个人吃还是有点对不起良心，于是又问了一遍，“你真不吃吗？”
叶识还是一眼的回答：“不吃。”
盛沨点头，点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偏头上下打量了叶识一遍，“你不会是嫌弃我吃过吧？”
叶识没说话，算是一种变相的默认。
盛沨把煎饼转了一百八十度，把没啃过的那部分递到他嘴边，“这样可以了吧，吃一口，很好吃的。”
叶识向后仰了仰身子，向下瞥了眼煎饼，“不用。”
鬼知道盛沨是怎么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嫌弃的，他收回来继续啃，咕哝道：“真讲究。”
叶识也没为自己说什么，继续看着那些明知道是虚假的热闹。
“你身边的人也是这样吗？”叶识突然出声。
盛沨一下没反应过来，问他：“那样？”
叶识斟酌了一下，没找到合适的词，放弃了打探，“没什么。”
反倒是盛沨，不知道是熙熙攘攘的热闹让他放松还是什么，捋了一遍刚刚的对话后说：“你是说一起吃同一个东西？注……”
靠！
说出一个字后盛沨突然回神，看到远处的宿舍楼，赶紧拐了个弯，“住宿生都这样。”
嗯，理由既站得住脚，有符合他大学生的身份。
叶识没再说什么。
盛沨咬了一下下唇，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叶识危险了还在他身边放松警惕？
都是这份热闹的错。
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那面墙前了。
盛沨这会吃东西的速度很慢，到了地方还有一小半没吃完，于是说：“你先进去，我吃完再进。”
叶识没多说，两下就翻了进去。
“你哪个班的？！”叶识刚落地，一束手电筒的强光直直打过来。
叶识抬手挡了一下：“……”
盛沨还在墙的另一面啃着煎饼，听到声音后愣了一下，随后扶着墙笑了。
“站住！别跑！我已经看见你了！”墙后的人喊。
盛沨边笑边把剩下的煎饼吃完。
他听了一下动静，墙后的两个人已经跑了。
他把裤兜里的烟盒和打火机一块拿出来，里面就只剩两根，盛沨叹了口气。
将就一下吧，总比没有好。
他把两根烟抽完才翻进去，经过垃圾桶把手里的垃圾扔了，掏出手机给叶识发了条消息，准备发送时突然回神，把打好的字全删了重新组织语言。
S：你在哪？
盛沨刚发完消息就听到有人在绿篱后嘀咕。
“竟然让他给跑了，跑得倒快。好不容易当一回教导主任，我可要好好玩一把。”
盛沨刚抽完烟心情本来就不错，听到这话笑了：“都是玩家，就放我们一马吧。”
对面的人吓了一跳，盛沨又说：“抓那么欢，就不怕抓到的不是人？”
等那位扮演教导主任的玩家回过神跑过来时盛沨已经吓完人怕屁股走人了。
盛沨走到宿舍门口叶识还没回他消息。
他只能拿出手机跟他报备：我回宿舍了。
他刚收回手机，看到一个人影从楼梯角闪过，他刚要去追，肩突然被怕了一下，他瞳孔猛地一缩，随后又放松下来，没回头，问：“你去哪了？”
叶识把刚刚用来拍他的那沓纸人给他：“去了趟政教处。”
“这什么？”盛沨上楼的脚步慢了下来，低头去翻那沓纸，没看出什么来，都是学生处分。翻到其中两张他就明白了，里面有段夏和潘俊。
他记得李正提了嘴潘俊和段夏有过冲突，大概就是这个。
两人的处分单是挨在一块的，处分原因都是打架斗殴。
他看完还给了叶识，没谈这件事，而是调侃：“刺激吗？”
叶识余光看着那个带着狡黠笑意的少年，不知怎么就顺了他的意，“嗯。”
那双桃花眼更弯了。
盛沨回到宿舍发现门竟让被修好了。
“你干的？”他扭头问。
叶识点了一下头。
盛沨看着和以前没有区别的门，心里嘀咕，这人是会魔法吧？
他没问怎么修的，反正这里不是真真的世界，多多少少有点特殊技能。
盛沨洗完澡光着膀子出来，看到叶识坐在他的书桌前翻看课本，他走过去发现是物理课本，于是问：“还记得么？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叶识没按他的话回答，而是问：“你学理？”
盛沨见没打探出什么，只好顺着他的话当做闲聊回答：“对，回回年级垫底。”
叶识毫不客气：“那还用忘？”
盛沨：“看不起谁呢？牛顿三定律我还是能背的。”
叶识：“真厉害。”
盛沨：“……”
他不想再和叶识谈这个了，“那是段夏的吧？有什么信息么？”
“没有，随便看看。”叶识说。
“课本有什么好看的。”盛沨不理解，靠在楼梯上，随意擦了擦头发，过了一会声音突然低下去：“不过倒是个好东西。”
“什么？”
盛沨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我那边的孩子没书看。”
叶识转头看他，但看到他心口时时愣了一下，那里有一个很深的芒心状的疤，看颜色应该已经很久了，而且……看形状像枪疤。
盛沨皱了皱眉，转身找了件上衣套上：“干什么？”
叶识转开眼，也忘了原本要说什么，“我去洗澡。”
等叶识进了卫生间，盛沨才瘫在床沼边，他太久没有在私人时间和人共处了，以至于习惯都没变。
他把手放在心口，凸起的疤痕很明显。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留下的了。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盛沨直起身，看向段夏书桌上摆着的电子表，十九点四十九。这个时间学生应该在上晚自习，别又不是人。
他透过猫眼往外看时，和外面的人对视上了，是潘俊。
“不给我开门吗？”潘俊笑道，声音透过厚重的门传进来，有些闷。
盛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段夏回来了，他不想见到你。”
门外的潘俊僵了一下，“你说什么？小峰，你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盛沨当然没出现幻觉，段夏也不可能回来，只是出于职业本能，他想诈一诈潘俊。不过看他那反应，段夏的死和他脱不开干系。
盛沨：“没有，他现在在洗澡。”
刚出来看情况的叶识：“……”
“你宿舍里还有谁？！不是段夏！”潘俊拍了拍门，“开门！”
盛沨：“……”至于急成这样吗？十分庆幸叶识下午把门修好了。
还有一点值得关注，叶识明明没有弄出一点动静，他怎么知道里面还有人？而且不是段夏的？他记得那个老婆婆也是这样，明明没看到，却知道他在车板上干了什么，知道身后跟了人，知道树后面有两个人。
盛沨：“就是段夏，他不想见你，请回。”
潘俊本不想这么放过的，但他后来收到消息，匆匆走了。
盛沨长吐一口气，转回头就看到叶识靠在他之前靠的位置，朝他挑了挑眉。
盛沨解释道：“这叫审讯手段，我看电影里的警察都这样。”
叶识表情没变也不知道信没信,低头去看手机了。
刚好盛沨手机“叮”了一声,不远处也响了一声。
屏目上十分有科技感的字幕在滑动，宣告死亡名单。
死的人不多，只有六个，随后是通告：
检测到一级家介入,副本升级为A级。
发现滞留者,于当地时区二十时三十分处决，请玩家引以为戒。
己有四人触碰boss,请玩家继续加油!
一级玩家？是指叶识吗？
以及过三十分钟要处决罗远？
“我要去找罗远!”盛沨把手机扔回兜里,开门跑出去了,过了一会又跑了回来，扒着门冲叶识笑道：“哥，对方有点厉害。”
叶识抬眼看着他，“叫哥就有用了？”
盛沨失落道：“行吧，我自己也行，就是死了你就永远不知道我拥有的其他信息了。”
叶识：“……”他感觉他遇到了个比那鬼婆婆还鬼的鬼。
盛沨一路笑到教学楼，“叶警官，你怎么又跟来了？”
叶识瘫着脸：“谁知道。”
盛沨：“他会得到消息吗？”
叶识：“不会，他偷渡过来的。”
“你也是？”盛沨问。
叶识没否认，盛沨知道他是默认了。
但想想叶识有任务还能看到通告，应该不是，就算是也和罗远的不一样。
他又问：“还有等级划分？”
“有。”叶识说，“一到五，一最高，依次往下。”
“那一级有多少人。”
“不知道，二三十个吧。”
“全系统多少人？”
“不知道，上千万。”
“你这么厉害？”盛沨有些震惊，再次打量了他一遍，上千万人里他排进前三十,有点意料之外,但也可以是意料之中。
“ 没有，但杀了你够了。”叶识淡淡道。
盛沨笑了笑：“当然。”
果然，他们轻轻松松就找到罗远，再次利用叶识的身份，轻轻松松把人叫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