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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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你家！”段暄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烈，整个人都立马站了起来。
许箐榕躺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轻轻地：“嗯——”了声。
“就是去我家——”
尾音都被他不断拉长，显得格外随意。
“这怎么可以！我是一个陌生人，跟你还不算熟悉，你怎么可以说让我去你家，现在这样去你家万一很危险怎么办，那有危险不是后悔都晚了，我怎么可以——”
许箐榕轻轻眨眼，神色哑然。
有点无语怎么回事。
“去、洗个澡——”他有些沉默地看向段暄，眼神无奈。
“洗…”说话的段暄顿时愣住，眨巴眨巴小鹿一样的眼睛，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满身地汗水，红晕猛地爬上脸颊，直至蔓延到能看到的所有皮肤，跟熟透了的大虾一样，终于闭上了自己操心的小嘴巴。
许箐榕叹了口气，“唉。”
小男孩。
*
许箐榕的家，是一座位于城西南角的一处老旧小公寓，你别看位置偏、地方旧、房间不满30平，各种各样的不方便，就因为大城市而且挨着景区，一个月房租都得两千二。
说真的，这种价格都算他捡漏了。
一聊起这个他就觉得十分艰辛……
为什么一个月工资的一半花房租上了……
许箐榕撇撇嘴，后悔跟段暄聊这个话题，说的自己特别命苦一样。
虽然确实命苦吧。
许箐榕用钥匙打开门，展示起了自己如今的小家。
房门一推开，段暄突然发现，居然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整个房间的装修其实是暖色调的，除了床单跟书桌是灰色外，居然特别温馨？
他以为他的家…跟他表面看上去一样冷呢。
许箐榕随便一瞥，注意到了他如今的神色，笑着说：“想问什么就随便说吧。”
段暄扭过头来，又收回视线，跟着许箐榕的脚步进了门，说：“我以为你会偏爱冷色调。”
许箐榕弯下身，给他找了一双拖鞋，听他说的话题，还真有些意外，“以前确实更喜欢冷色调。”
段暄捕捉到他的“从前”二字，紧跟着就提问：“现在不喜欢了吗？”
许箐榕直起身子，还真仔细琢磨了一下他的问题，想了想，说：“一半一半吧。”
“冷色调确实好，能让人冷静，心情都跟着稳了下来。”
“但就是因为太冷了，本来就出门在外打工生活，每天一回家就面对一堆灰墙，实在是显得太没人味了，久而久之，也都不像个家了。”
段暄刚刚穿上拖鞋，身体一顿，意识到了一点，跟他说：“你不是本地人吗？”
许箐榕从玄关的柜子上拿了瓶眼药水，语气随意道：“不是啊，我北漂啊。”
然后许箐榕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僵硬了身子，转过脖子干巴巴地问：“你是本地的？”
他看见段暄咽了咽口水，不是那么自信的说：“嗯。”
“……”许箐榕面无表情地放下了眼药水，转身往屋内走。
两行水珠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药。
*
洗浴间，温热的水顺着段暄笔直如松的脊线流淌，腰腹初显川字，微微一收紧，单薄的肌肉便显现出来，混着水珠显得格外干净轻盈。
水声淅淅沥沥的，屋外，段暄听见许箐榕大声问他：“要不要喝点东西？”
段暄将湿发捋向脑后，偏头吐出流进嘴里的水，回应道：“好。”
他轻轻一动，清瘦身躯下的脊椎骨便微微凸起，还带着几分18岁时难得的青涩。
他看着整个浴室，实在不算大，但处处是人生活的气息。
是他生活的地方……
段暄一想到这个，便猛地一呼吸，心神都开始燥热。
他禁闭起双眼，水滴不断滑落于眼睛的轮廓，后背紧紧贴上冰凉的墙面，试图缓解。
他有没有靠过我身后的那块砖？
段暄出门时，只套了一件浴袍。
他擦着湿透的脑袋。头比进去之前还要更低，动作有些拘谨，像做了坏事一般。
转身一看，是已经在台桌前忙碌的许箐榕。
他听见声音，轻轻扭头，瞥了段暄一眼。
“洗好了？”
段暄心砰砰跳，面上不显道：“嗯。”
许箐榕点点头，甩了甩一只手上的水是说了句：“行。”
“对了，我看咱俩体型都差不多，也就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放那边沙发上了，脏衣服就先别穿了。”
说完，也没管段暄什么反应，就继续回头再橱柜前忙自己的事情。
段暄听见后身子一顿，张了张嘴，到最后一句话也没说，拿着衣服默默又进了浴室。
屋里，明亮的镜子已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整个洗手间里热气弥漫，一进来就有些发闷，脚下还有湿哒哒的水渍。
段暄的脑袋很烫，脑子里一团浆糊，像是被热傻了，脸色也发红，被一股热量袭来冲晕了头。
他摸了摸发烫的脸，又抓了抓平整的衣服，低下头，一点点，一点点靠近。
高挺的鼻梁埋进上衣，丝滑的布料遮住他还带着几分圆润的脸颊，深深拥抱揉搓至身体内。
衣服上只有洗衣液的清香，闻着很舒服，段暄弯下身子嗅着，臂弯久久抱着那两件衣服，那气味似乎顺着鼻腔爆发一般涌进大脑，被深深刻下，段暄只觉得自己像疯了一样着迷。
朦胧间，他的心脏都不属于他了。
换好衣服的段暄一出门，就撞见露着长腿擦药的许箐榕。
映入眼帘的，是那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段暄匆匆看了一眼便猛地收回视线，整个人像是被吓到了。
许箐榕穿着短裤，刚放下一瓶碘伏，看他不好意思那样又笑了笑，跟他说：“过来。”
嗓音轻轻的，淡淡的。
许箐榕低着头，一只手死死扣着衣角，不确定地向前了一小步。
许箐榕又被逗笑了，冲着他挑挑下次，故意逗他道：“过来啊。”
“好。”段暄垂下眼睛，内心乱作一团。
他站着，在离许箐榕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还是不敢看他。
许箐榕笑着，眼神有些无奈，拉过他的手。
许箐榕能感觉到段暄那半臂的胳膊肌肉都绷紧了，身子僵硬，一点点地靠过来。
许箐榕觉得他真是有意思，摸索着他的指关节，突然发现他的手跟他本人的外貌实在是有些不搭。
段暄他人长的可爱，脸颊还带着点稚嫩的婴儿肥，显得脸颊微圆，气质又呆呆的还安静，活像神游的小兔子，但配上自己的手，乍一看就有些“割裂”。
许箐榕垂着眼，眸色暗淡，随意的磨蹭住他的指尖，不长，几秒钟就松开。
他的五指都带着微微的薄茧，摸起来有些硌手，硬硬的，触碰到皮肤时有粗糙的摩挲感，像个成熟男人的手。
许箐榕轻轻地碰着，抬头去看，就见段暄一张脸都红了，像被打上了粉嫩的腮红，整个人呼吸都憋住了一样，不知道想的什么。
“疼吗？”他轻轻翻过段暄的手，摸上他的手腕内侧。
那，有着一处被段暄都没发现的有轻微擦伤。
段暄一低头，就看修长瘦削的指尖带着怜惜地擦过自己的皮肤，引起一阵战栗，从心底开始颤抖。
段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突然变成小孩子一样，有些故意道：“疼……”
他听见许箐榕有些宠溺地一笑，声音淡淡说：“真疼啊？”
段暄手指有些心虚地动动，闷闷地：“嗯。”了一声。
到最后还怕许箐榕发现，默默地想抽回手掌。
还没拿回来，便被许箐榕轻轻按住，力道不大，但段暄觉得自己挣脱不开，任由他掌握。
许箐榕冲旁边沙发的位置点点头，道：“坐下吧。”
段暄四肢无比僵硬地坐下，好似人机。
许箐榕看他那副可爱样，笑意越来越深，摇了摇头，开始帮他上药。
当碘伏擦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时，段暄才觉得微微有些痛，手轻轻一抽，被许箐榕按住，吹了口气。
温热的气体扑到皮肤上，段暄只觉得小脸一热，头越来越低，死死攥住衣角。
许箐榕垂眼，嘴角挂着一抹笑，声音中像是拥有致幻的魔力般，轻声说：“帮我也涂一下吧。”
“啊？”段暄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上惊慌，手无措地抬起，瞳孔都在颤抖。
许箐榕看他那样低下了头，身子都笑得一颤一颤的。
当灰色的衬衫纽扣被解开时，段暄也只能看到那人雪白的胸_脯，白的有些晃眼，夹杂着一股樱色。
段暄只觉得浑身的气血向下涌动，死死弓着腰才能不被发现。
许箐榕却像看不见一样，缓缓拉开衣服，露出已然青紫的皮肤。
是被撞倒在地上时留下的痕迹。
段暄的身体都顿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眉头渐渐皱起，手想要触碰，却又不敢，向前伸出又收回，眼中只有心疼。
“报警吧，那人跟疯子一样。”
许箐榕仰着头，便听见段暄低声说道。
他闭着眼睛哼笑一声，道：“你猜我没试过吗？”
他手缓缓下滑，按住段暄于他身上擦拭的左手。
薄茧擦过细腻的皮肤，触感令段暄不禁低下头微微皱起了眉。
他在呼吸颤抖之际，许箐榕沙哑着声音道：“那个人啊……”
“真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疯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