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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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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办公室。
凌潜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拂过冰凉的玻璃。倒影中，沈久渊下颌线锋利得像是被刀削过，那双灰褐色的眼睛投射在虚空中。香薰的气息钻进鼻腔，冷冽清幽，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焦灼。
他方才无意在沈久渊手机里看到了董事长沈振封的体检报告，其中有一行字分外刺眼——
确诊：胃窦中分化腺癌（cT4N3M1，Ⅳ期），伴肝转移、腹膜转移及幽门螺杆菌感染。
……
“沈总，董事长在一号会议室等您。”苏芸岚的声音从内线电话传来，显得有些紧张。
“我知道了。”
凌潜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办公室。电梯很快到达目标楼层，他径直走上前去，推开会议室厚重的大门。
“父亲。”
沈振封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公司LOGO前，银灰色鬓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看不出情绪。
“董事会对你很失望。”沈振封没有回头，声音却让周遭气温都低下几度，“车祸，失联，生寰项目延误……Nexora不是让你玩行为艺术的舞台。”
凌潜没有说话。
沈振封转过身来，鹰隼般的目光刺向他：“你不需要做出解释吗？”
凌潜的指甲掐进掌心：“事故纯属意外，项目进度我已亲自接管。”他竭力模仿沈久渊冷硬的语调，尾音却不受控地发颤。
沈振封不置可否，只将一份鎏金请柬按在桌面上：“明晚七点，杨家别墅。”
灯光下，烫金的“杨”字几乎要灼伤凌潜的眼睛。
凌潜不由得想起那份体检报告。
董事长身患重病，眉眼却锐利无比。凌潜看着他的模样，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摇晃。
“……好。”不知是何种心态作祟，他应允下来。
那个瞬间，沈振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却化为更深的审视。凌潜几乎能感受到那目光穿透沈久渊的皮囊，直逼他仓皇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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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部角落的工位里。沈久渊快速翻阅电脑中的项目档案，他额角未拆线的伤口还盖着纱布，冷白的屏幕光线映在脸上，使他格外不同于以往。
文件编辑好后，沈久渊操控鼠标点击保存，随后拉开抽屉翻找U盘。
他的手刚伸进去，指尖便碰到一个硬物。不待他反应，一板白色药片随着动作滑落出来。
帕罗西汀。
沈久渊抿紧唇，又从抽屉中翻出一些米氮平和苯二氮?类药物的购买收据。
——“诶，这不是我们的英雄吗？”王莉尖利的声音从侧方骤然升起，沈久渊扭头，只见她将一沓高高的文件砸在了他桌上，“因公外出，不幸遭遇车祸，现在仍然坚持带伤上岗……
“啧啧，Nexora有小凌你这样敬业的员工，真是如虎添翼。”王莉笑声甜腻，捂住自己刚做的美甲，“小凌啊，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不方便整理这些，你帮姐一下哦？”
沈久渊看着文件半晌，又抬眼看着王莉。
王莉：“嗯？你尽快做完，姐下午就来拿。”
“拿上东西，滚。”
王莉笑容僵在脸上：“什么？”
不远处，几道目光闻言投了过来，还有人发出难以置信的吸气声。
“我说，”沈久渊一字一句道，眼睛直勾勾盯着王莉，“拿上你的东西，滚。”
王莉脸上挂不住了：“神……神经病！”
她蹬着高跟鞋退后两步，接着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来抱起文件，转过身“哒哒哒”地走了。
沈久渊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同事们纷纷缩回工位，有人小心翼翼扭头偷看，都被沈久渊毫不客气用目光逼退了。
办公持续到午餐时间，几个人率先起身，接着大家就陆续动起来。沈久渊眼睛没有离开电脑，直到他听见了几个女人围在一起的谈话声。
“你们听说了吗？沈总答应董事长和杨小姐相亲的事了。”
“真的假的？可是沈总不是跟方先生……”
“千真万确！就今早，沈总在会议室亲口答应的。”
“你怎么知道？”
“小柴路过会议室的时候亲耳听到了，她告诉我的。”
“看来沈总这次是考虑清楚了，毕竟董事长三番五次提这事，他总不能一直拖着。”
“对啊，家族和公司两方面要考虑的事情都太多，沈总若是一直和方先生在一起，恐怕于公于私都不太合适。”
“而且我听说那个杨小姐不但长得漂亮，性格还很好，完全没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
沈久渊神色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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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深重，晚风在天台扬起沙尘。凌潜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便看到了顶着自己单薄的身体的沈久渊。他倚着栏杆，衬衫被风鼓动，手臂上还有几道尚未愈合的擦伤。
“杨家宴会，谁准你答应的？”沈久渊没有看他，语调冰冷。
凌潜攥紧拳头：“你父亲他……”
“他的胃癌三年前就是晚期，一直在治疗。”沈久渊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猛然转过身来，在自己胸骨上方的位置狠狠戳了两下，“你知道吗？他的这里有道疤。当年为逼我联姻，他吞了半瓶安眠药，那道疤，就是洗胃抢救时留下的！”
他的目光像冰锥，将凌潜还未出口的辩解戳穿。
“你不需要同情沈振封。他从来是这样，不惜以死相逼，达到他的目的。”
凌潜如遭雷殛，僵在原地。
“要不要做个交易？”沈久渊逼近一步，“既然身份互换已成定局，与其不切实际地找寻换回的方法，不如将错就错。
“你，扮演好沈久渊，替我稳住董事会。作为回报……”他的声音压低，不容置喙，“我帮你清理那些蛀虫，让‘凌潜’成为Nexora最年轻的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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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ora集团会议室。
“入组率只有65%！沈总当初拍胸脯保证的肿瘤医院绿色通道资源呢？”研发总监将报告摔在桌上，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资金链快断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凌潜坐在主位上，掌心沁出冷汗。他的知识储备足以让他理解屏幕上那些复杂的生存分析模型，但眼前项目的多维数据集规模远超他的经验，各种交互因素让他分身乏力，一时难以迅速抓住核心破绽。
“入组率严重失真，核心问题在于电子筛查系统执行的标准滞后于修订方案。”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搅动凝滞的空气。
众人纷纷看去，沈久渊站了起来。
他无视所有投向他的惊愕、不屑或探究的目光，径自走到控制台边，伸手在触摸屏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份日志记录，高亮显示其中几行：“方案已经修订过了，要求排除所有出现远端转移灶的患者，但电子入组系统的核心筛选模块，”他敲了敲屏幕上一处，“仍沿用了旧版标准，错误地将IIb期局部扩散患者也纳入了排除范围。这就是漏洞。”
满室死寂。所有人的目光从站着的“凌潜”身上，聚焦到端坐主位的“沈久渊”脸上。
沈久渊没有停顿，手指在屏幕上继续操作，快速输入一串复杂的密钥，调出一个加密文件：“目前我能想到两个的解决方案。一、立即放宽筛查标准至IIb期患者；二——”他点开文件，一个简洁高效的数据处理界面投影出来，“启用AI预筛系统。根据模拟运行报告，可自动修正逻辑漏洞，并将筛选效率提升，同时降低错误率。”
室内依旧死寂。
“下午三点前，”凌潜咽下一口唾沫，开口道，“我要看见新系统在三个主要研究中心同步上线运行。执行总监，执行方案和资源调配报告，两点前放我桌上。”
……
散会后，苏芸岚端着咖啡，跟同事凑在一起。
“太不可思议了，凌潜这个新人今天算是在沈总面前露了一手，前途不可估量啊！而且，你们发现了吗……
“沈总今天……居然没骂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