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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莫名其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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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夏的目光从鲛言缩回的手，移到了鲛言面上，他看似没有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光芒，转瞬即逝：“是你啊！我记得你叫焦言对吧。”
他不由自主将视线移到了鲛言的西装上，定睛一看，嗯?
打量许久，心生疑惑：这件莫不是很久之前一个不知名设计师帮公司设计的新品？但据爷爷所说，当时新品刚上架，设计师就提出要下架，这设计图纸现在还在我家压箱底呢，他怎么会穿着，就是这面料......似乎跟当时设计稿上标注的不太一样。
诶？这是什么新奇的面料?好像没见过哪个手工面料织成如此细腻的纹理。
鲛言见他看自己看得入神，朝瞿夏浅浅一笑：“嗯，瞿总怎知我叫什么？”
“哦当时去面试场地视察，顺手翻到了你的简历，”瞿夏回过神来，“对了，多谢你刚刚扶我一下，不然我不知道得摔得多疼呢。”
保安突然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到瞿总耳边小声问道：“瞿总，这就是那个你说的帅哥不是?”
瞿夏耳根子突然有些泛红，面上装的很淡定，不露声色，微微横了那保安一眼。
保安又一次如醍醐灌顶一般地精神，向瞿夏点了点头：“瞿总，既然是熟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哈!”
看到瞿夏不动声色，他便召集其他保安通通溜回休息室。
瞿夏见鲛言似乎突然有些充满深意的看着自己，瞿夏躲开了对视，有些心虚，他清了清嗓子：“咳咳，找我?”
鲛言笑道：“是啊，找你。”
“找我干嘛？”瞿夏看了看鲛言背过去的手，“给我送珠子啊?”
鲛言顿了顿，把珠子又掏了出来，朝瞿夏眨眨眼睛：“你要吗？这是举世罕见的鲛珠。”鲛言又满脸真挚重复了一遍。
瞿夏看了看珠子，说道：“焦先生，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这要真是昂贵的鲛珠，那您是在向我行贿喽?您是想让我批准您入职吗？那先生您应该去找马到成，不应该找我哦。”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劲，有这么价值不菲的鲛珠还来上班干什么。
可他有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可能性。
暂且作罢。
“我找他做什么？”鲛言装的满脸无辜，“珠子，你喜欢我便送你，只不过瞿总一口一个‘您’的叫，我倒是无措是从了。至于入职，应该公事公办。”
瞿夏点点头，美色当头，他打算保持一下最后的理智和职场谨慎：“我们一定公事公办。诶，这些年职场上敬称习惯了怕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你要是觉得我叫‘您’让你无措那我不叫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上来的，你怎么会知道密码?”
“这个嘛......”鲛言缩回举鲛珠的手，尴尬笑了笑，“我说我猜的，你信吗?”
“我傻吗?”
“我......不知道。”
但即使你真的傻了，我都不会介意。
“......”瞿夏撇了撇嘴，语无伦次，不知所谓，“你这人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就上来了......也不说怎么知道密码的，还莫名其妙送什么鲛珠，这世界上哪儿有鲛啊......莫名其妙，天方夜谭。”
说完瞿夏莫名脸红起来，自己都突然觉得前面这话有那么点问题。
“好，你说天方夜谭，那便是有也是没有。”鲛言见瞿夏耳朵有些红，笑着伸手摸了摸：“耳朵怎么红了?”
瞿夏一惊。
我的身体，你，怎么动弹不了了呢，我请问？啊——你别死啦，哦不是，我别死啦!!!
鲛言又将手移到瞿夏脸庞：“怎么那么烫啊，是不是生病了？站外面这么久着凉了吗？”
也不是鲛言刻意开撩，只是情愫压抑许久，他实在忍不住对其像历劫的时候一样关怀备至。
就如同身体在不自觉的做出反应一样，之后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代入对方视角，一个第一天认识的人就对自己动手动脚，都可以告他骚扰了。
瞿夏瞳孔微缩，身体终于像是解除了什么封印似的，矜持的躲了躲，朝鲛言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莫名其妙的.......还摸我.......”
“好了，不逗你了，我走了。”鲛言看着瞿夏，淡然一笑转身要摁电梯 。
“啊？这就走了？”
鲛言的手又停滞在了按钮前，见瞿夏竟然反而有些沉醉，偷笑片刻，垂下手，转过身，靠近瞿夏，浅浅俯下身子，在瞿夏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轻声说：“瞿总这是舍不得我吗？那本人能否有幸亲耳听见瞿总夸我帅呢？”他满脸宠溺的又看向瞿夏。
瞿夏朝后仰了仰，故作镇定的跟鲛言对视，话好像没经过脑子，因为脑子停止了运转，但话就这么说出来了，但就是不知道说了点什么：“什么呀!我......你这人......莫名其妙。”
说着嘟囔着嘴，转身回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鲛言低头，回身乘电梯回到一楼，离开了公司。
他怕再多待一秒，他会发疯成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样子。
“瞿夏！你在干什么呀！啊～～！”瞿夏回到办公室，坐在座位上，捂着脸自言自语。
他反复摸摸自己的通红的脸，又将脸埋在手里：“我的脸怎么这么烫啊！救命啊！真是要死了！”
突然一阵敲门声，瞿夏吓的直起身子，稳了稳情绪，正了正声音：“谁啊？”
“我!”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带着些许急躁。
“是老蚕啊，你进来吧!”瞿夏朝门口喊道。
随后，一个带着半透明框眼镜，留着长发，还编了些脏辫的男子夺门而入：“小瞿总，你能不能换个叫法，天天老蚕老蚕的，我都要变脑残了！瞿总啊，我有名字的，叫我方尽ok？！”
“好的。所以，你找我来干嘛？”瞿夏向后一仰，靠在办公椅上，恢复了正常。
方尽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没什么，只是听说咱们小瞿总差点摔了，还好有个来面试的帅哥，英 雄 救 美～?”
瞿夏一听到这话，心脏都怦怦跳，做了一次深呼吸才回复：“那是他撞得我好不好！”
方尽推推眼镜，邪笑道：“是吗？我怎么听前台说，某人在假摔前还看了人家简历照片呢？”
方尽戏谑的看着瞿夏，满脸吃瓜的样子：“您什么时间居然有闲工夫关心面试了？”
“老蚕！”瞿夏脸庞微微泛红，坐起来，直起身板，“我......我就是看一下这次来面试的......面试的......简历！我看他在第一份就看了看，没想到没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我怎么听说某人还破天荒的在一楼闲逛视察，人家刚面试完某人就兴冲冲的过去表演假摔呢？某人平时真的会这么闲吗？不知道诶。不过路过的都夸赞那段表演确实......”
方尽正乐着分析，瞿夏一个起身捂住他的嘴：“老蚕，你再胡说八道试试!你这个季度的设计稿量到了没！还有功夫在这里闲扯？”
“哈哈哈哈哈哈”方尽忍俊不禁的笑了，“小瞿总，不要试图扯开话题。再说了，我的稿量小瞿总还要担心吗？哪次我不是第一个交的。”
“啊啊啊！”瞿夏嘟囔着嘴直拍桌子，“笑什么笑啊！干活去！”
“哦。”方尽敛了敛笑容，变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亏我还想来告诉你，那马到成填的入职名单里可没有那焦言，现在想想，算了，你也不在意，说了也白说，拜拜！”
他故作无所谓，摆了摆手，起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瞿夏本来一脸不在意，但在听到“焦言”二字的一顺间整个人都神经紧绷，怕是漏了一句话。
马到成？不让焦言入职？这......管我什么事嘛......瞿夏看似平静，内心已经开始了胡思乱想。
“等等。”他终究是没有办法无视的，“你说的是真的？”
“你猜啊！”方尽背着瞿夏，一脸得逞。
“没事，反正新的入职名单一会儿小白莲会拿过来给我过目的，你这关子也卖不了多久就不新鲜了，老蚕。”
“......”方尽笑容逐渐消失，又坐了回去，“你配合一下是会死吗，小瞿总真没趣。行行行，是真的，刚刚我亲耳听到马到成跟小白莲讲的，行了吧！”
瞿夏露出看透一切的笑容：“反正你会忍不住说的。”
“......”方尽朝后一仰，像是看透了人生百态的深沉模样，“人人都说你年纪小，经验不足，业界小白脸，只会搞设计，满脸都写着单纯好骗，却不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瞿夏温温的笑了笑：“只有人们觉得你傻，你才会是真的傻人有傻福。”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进。”瞿夏整理整理西装。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梳着渣男头，穿着破碎风短袖，拼接毛领红西装的男人。单耳带着耳钉，斜带着十字架项链，打扮非常花里胡哨，就是Lotus——万千了。
他进来就把一沓纸放在瞿夏面前：“瞿总，这是小马筛选出来的将入职新人，您过目。”
“嗯。”瞿夏一张张看过去。每一张看完放在一边，就被方尽夺了过去。
“这些新人都不错啊，瞿总，你说是吧。”方尽调侃。
“嗯。”瞿夏仿佛镇定自若的看着一张张纸，其实心思全然不在，根本没仔细看。
假装看完后，他果然没有看到有他，他开口道：“我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小马在面试一个叫焦言的，他怎么样？”
“哦，当时我看简历以及面试记录时也提了一嘴，但小马说他没有工作经验，还自己穿自己的设计，心比天高，设计还有所欠缺，所以名单里就没有写他。”
“啊?自己的设计?”瞿夏疑问。
“嗯，小马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方尽也好奇问道。
瞿夏思考片刻，让万千先去工作，说一会儿看完确认没问题就发给他。
万千便离开了。
方尽反应过来：“什么事啊？非要把他支走，他设计的衣服有问题吗？”
“不是，你不知道，他穿的那件衣服跟瞿氏集团初代的鞠氏集团，12年春季，某件刚上架就下架的孤品一模一样，颜色，细节，没有区别，只有材质不是当时的超细纯羊毛面料。”
“啊？”方尽愣了愣，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你确定是那一批新款中的某件？那批的设计稿连我都没有确切看到过，你在开玩笑吧？”
瞿夏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看错，当时我盯着这套西装的设计图看了半天的好吗？差点被我爷爷打死，他说他怕我搞坏这老古董，我当时想我又不是小孩子，现在大概知道他是怕拿出来久了总会有一点磨损。那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那会不会是，他的爷爷奶奶辈啥的跟那个设计师认识？毕竟我都不知道那个设计师是谁，挖都挖不出来吧。”
“他真的，很莫名其妙啊......”
瞿夏从落地窗眺望远方。
你来的莫名，身份怎么也变得莫名了起来，如果你真的跟那个设计师有关系，那你知道电梯密码，我也不会那么惊讶了。
毕竟，我知道那时候鞠氏集团有个叫鞠夏的设计师兼任鞠总，和那不知名设计师，是姐妹关系啊，这密码，就是她们两个的生日。
12年春季高定新品发布会，三月二十九日，是设计师鞠夏的生日，但也是她去世的日子。
奶奶说，她的去世应该便是那位设计师淡出设计圈的原因。
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少之又少，你，又是哪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