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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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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了工作,洗了床单,和夏驰忙完家务之后,程砚舟翻出部史蒂芬金的电影,天色将晚,窗外余晖一片,夏驰在厨房洗碗。电影开始了一会儿,夏驰回到客厅,手上带着皂液的香气。程砚舟手里把玩着遥控器,往旁边挪了挪,和夏驰隔开了一点距离,心里惴惴地盯着屏幕。
果不其然,没多久夏驰的手不老实地环过来,先是试探性地掐程砚舟腰上的肉,而后从他的上衣里探进去,向上摩挲着挪动。程砚舟摁住他的手:“我要看电影。”
夏驰凑了过来,无声坏笑起来:“看啊,没让你不看。”
程砚舟白了他一眼,杏眼瞪着不让夏驰动作,过了会儿,夏驰安安静静的,他的戒备心也放下了,电影恰到第一个转折,程砚舟全情投入,情绪跟着剧情上下起伏,一旁夏驰就在身边看着他,明暗蓝光投射过来,与旁边的落地灯暖光在他脸上作画。
夏驰又要蠢蠢欲动了,程砚舟眉心蹙了蹙烦得不行,警告他:“再不老实下次你就别进门了。”
夏驰听到还有下次,心里有点美,面上还是瘪瘪嘴,手是真的没再作乱,程砚舟似乎摸到点门道,原来夏驰是要用钓的,要顺毛,要给他头顶悬跟胡萝卜,跟头驴似的,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夏驰扭头笑吟吟地看他,这时候程砚舟又差遣他:“我想吃冰激凌了,给我拿一下。”
夏驰屁颠屁颠过去,冰箱的冷冻层里没有,于是拿过手机在上面五花八门点了起来,点到最后想起昨晚家里没t,便又加了几盒,坐等外卖跑腿敲门。
电影很长,最后夏驰自己也看进去了,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在意犹未尽,看着程砚舟在手机上搜影片信息,标记打分,一下记住了他的id,他不玩影评软件,此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注册了新号,第一个就关注了程砚舟,翻他po上来的相册照片,一张张点开,照片下不乏有人评论示爱,夏驰的视线微微移动,每一处都不放过地看他不同的打扮,男大的样子,刚工作的样子,每一张都值得珍藏。
越往下刷,李叙的影子也多了起来,夏驰嘴角沉下,发觉李叙在程砚舟的过去举足轻重,陪他去过老家,陪他见过父母,陪他在老家院子里种过一棵桃树,还为他卖过一套老家的房子,为此专门写了日记依依惜别。
夏驰妒火中烧,他低估了李叙的分量,他以为程砚舟的身体能任他摆布,总有一天会向他投降,然而过去的岁月不可追,毕竟既往的那几年李叙把它填得满满当当,试想如果李叙有朝一日落难打电话向他求助,夏驰相信程砚舟也会毫不犹豫帮他的。
不能容忍,不可原谅,夏驰恨恨地想,看着程砚舟,血又热起来了。
程砚舟起身准备洗澡,要关上浴室门的时候,一把被夏驰抵住,顷刻间就被他闯进来。
“我也要洗。”
程砚舟惊了一下,立刻想要让出去:“那你先吧。”
却被夏驰一手拉住,将人缓缓拉近,另一手把门啪嗒一声关上,反锁。夏驰扬手就把背心脱了,露出浑身精壮的肌肉,不知从哪里抽出一盒t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他馋太久了,所以此时说:“今天还要找什么借口?”
程砚舟的视线慌不择路,一下就看到他的鲨鱼肌,整个人都红透了。他想自己大概率是扛不住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与其挣扎不如享受。很适合告诫此刻的他,与其反抗受伤,不如好好告诉夏驰,他喜欢什么样的□□。
“你……”
夏驰攥着他的手,往身上按,让程砚舟用指腹感受自己凹凸有致的身体,果然,程砚舟很听话。夏驰微微颤抖着问他:“喜欢我怎么样对你?凶一点,还是,温柔一点?……你不说,我就只能按我的来了,我会疯的。”
程砚舟快要羞死,但心底一股微妙的期待悄悄蔓延开,他颤巍巍地说:“你,不准弄痛我。”
感受到莫大鼓励,夏驰俯身重重地吻了上去,浴室被吟哦填满,夏驰一遍遍说着漂亮、舒服。程砚舟的五感都被激起,在夏驰手里酸软成泥,同时引导他喜欢怎样的姿势,怎样的力度,让夏驰配合得甘之如饴。
“真好听。”夏驰如痴如醉,和他十指相扣,目光紧逼程砚舟,不肯错漏一点。
程砚舟早就丢兵卸甲,他渴太久了,热情地回应着夏驰,催促他。夏驰打开花洒,浇下来的冷水几秒内就变热了,程砚舟时隔几年终于重新感受到爽快,像洗了把澡一样身和心都出了一层汗。
夏驰大快朵颐,看着他仰起的脸上一派迷醉表情,不由自主就流连忘返,他听着程砚舟甜腻的哀鸣,决意要让程砚舟忘不掉自己,更要把李叙永远挤出他的生活,挤出他的灵魂。
卧室春色旖旎,程砚舟只觉过了一个世纪。等到安静的时候,程砚舟才看见窗外盈盈的满月,好亮,如亚城露台上的那样,洒下一片洁白的霜,那时候他绝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地步。夏驰搂着他,程砚舟身上的香气幽幽飘散,他终于如愿了……
从那之后,程砚舟和夏驰开始了恋人未满的关系,他们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但只要有空,夏驰都会来小屋,他们一起做饭养花打游戏,再一起看着对方醒来,尤其在程砚舟长久消耗的工作后,夏驰给了他最好的补偿,他们不约而同地食髓知味,但始终不触碰承诺。
这种生理的满足让程砚舟感觉不错,甚至滋养了他的灵感,帮他修出了自己最满意的设计稿,正是宁港的项目,很巧的是夏驰成了第一个观众,当看到程砚舟的渲染模型时他心里吓了一跳,和当初中标的方案图简直是不同次元,里面有许多设计的巧思,又疯狂又精致,在盛游的项目里可说是一骑绝尘。
“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概念的?”夏驰目不转睛看着屏幕上的渲染图。
“有一次外面放烟花,”程砚舟拍了拍夏驰,让他俯身和自己一起透过阳台那盆蓝莓向外望去:“你从这个角度看,烟花就像花蕊一样,那种生命力有野性,还有工业的痕迹,是不是很有意思?”
此时正是白天,夏驰只好靠想象去描绘那晚的风景。他转头望向程砚舟,浅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每次说到建筑就会在他脸上出现的神采。他不禁蹭了蹭程砚舟的肩:“这才像你的手笔。”
程砚舟很骄傲地笑纳了。
这时候夏驰忽然提了一件事:“我朋友下星期回国,他叫了我们几个要好的聚一聚,你要不要一起?”
程砚舟抚弄蓝莓的嫩叶,往上喷水:“我去干什么?”
夏驰欲盖弥彰地说:“人多热闹嘛,周游也在。”
“我不去。”程砚舟放下水壶,转身往屋里走,夏驰追了过去。
“为什么?来吧,很好玩的。”
“我不爱和陌生人打交道,我有我的社交圈,你有你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不是很好么?”
可是夏驰不想跟他互不相干:“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觉得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程砚舟抽出一本书,靠在沙发上看起来,他垂着眼眸说:“我们也没有怎么样啊,况且我跟你还有项目的关系,现在连朋友都要共享,没太必要吧。”
夏驰不解:“为什么!”
程砚舟不跟他吵,只是呼噜呼噜他的头,笑着说:“就是我不喜欢,好了,别问了,我想看会儿书,你乖一点。”
夏驰欲言又止,他很想问所谓不喜欢,到底是不喜欢交他的朋友,还是不喜欢他这个人,他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他怕程砚舟说出他不愿听的答案。他抿了抿嘴,闷闷不乐,在沙发另一头玩手机,程砚舟专注地读着书,一点都没察觉他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