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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校园甜宠世界——美术室里的松动 ...

  •   下课铃刚响,数学老师抱着教案走出教室,赵今曼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
      她的书包拉链没拉严,苏晓晓瞥见里面露出来的黑色马克笔帽——和原剧情里,她用来涂坏林溪画稿的那支一模一样。
      “晓晓,你真要去劝啊?”同桌拉了拉苏晓晓的衣角,“赵今曼最近脾气怪得很,上次有人跟她提林溪,她直接把作业本摔人桌上了。”
      苏晓晓没回头,只是轻轻点头。她看着赵今曼的背影往教室后门走,脚步不算快,却带着一股没回头的决绝,像极了自己以前面对棘手难题时,硬着头皮往前冲的模样——明知可能要碰壁,却还是被“必须做些什么”的念头推着走。
      她不忍心看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因为一点小事越错越远,而且她必须去弄清楚看看怎么回事。如果赵今曼真的是无药可救,那自己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想到这儿,她快步跟上去,走廊里满是打闹的学生,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赵今曼走得很稳,直到拐进美术器材室所在的拐角,脚步才顿了顿,伸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苏晓晓躲在拐角的柱子后,看着赵今曼推开门走进器材室,心里跟着紧了紧。她没立刻进去,而是先在脑海里跟系统沟通:“能调取林溪画稿的具体位置吗?”
      【当前世界信息同步:林溪的参赛画稿(主题《香樟树下》),存放于器材室左侧第三个储物柜上层,已用透明塑料袋封装。】
      机械音刚落,器材室里传来轻微的柜门开合声。苏晓晓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器材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旧画纸的混合气味,光线比走廊暗些。赵今曼正蹲在储物柜前,手里攥着那支马克笔,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透明塑料袋里的画稿隐约能看到绿色的树影——那是林溪画了三个晚上的作品,苏晓晓昨天在美术课上见过,林溪还笑着说“想把咱们学校的香樟树画下来,留个纪念”。
      “今曼。”苏晓晓轻轻喊了一声。
      赵今曼的身体猛地一僵,马克笔“啪”地掉在地上。她回头时,眼里还带着没来得及掩饰的慌乱,看到是苏晓晓,又立刻绷紧了脸:“你怎么来了?”
      “我来拿上次落在这儿的调色盘。”苏晓晓指了指墙角的架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刚路过,听见里面有动静,就进来看看。”
      赵今曼没说话,弯腰去捡马克笔,手指碰到笔帽时,却又顿了顿,把笔塞进了口袋里。她站起身,靠在储物柜上,眼神躲闪着不看苏晓晓:“我……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空的画纸。”
      “是为了林溪的参赛画稿吧?”苏晓晓没绕弯子,直接坐在旁边的画凳上,拿起一张废画纸,“刚才同桌跟我说,你问她画稿放在那儿了。”
      赵今曼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戳穿了心事的小孩,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但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苏晓晓没在意她的态度,反而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速写本——那是她今早随手画的,纸上是歪歪扭扭的香樟树,还有几个被划掉的小人轮廓。
      “你看,我之前总盯着别人的画看,觉得自己画得特别差,甚至想过把本子撕了。可真到要撕的时候,又舍不得——毕竟是自己一笔一笔画的,就算不好,也是用心了的。”
      赵今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速写本。她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手指轻轻拂过画里被划掉的小人,声音低了些:“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烦画画,我是……”
      “是烦江辰眼里只有林溪,烦所有人都夸林溪,烦自己明明也在努力,却没人看得见,对不对?”苏晓晓接过话头,语气很轻,却精准地戳中了赵今曼的心事。
      赵今曼的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她慌忙别过脸,用袖子擦了擦,却越擦越多。“我喜欢江辰两年了,”她哽咽着说,声音断断续续。
      “我知道他喜欢画画,就每天偷偷练速写,想跟他有共同话题;他体育不好,我就提前去操场占位置,给他递水;上次他生日,我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给他买了支进口画笔,却不敢亲手送给他,只能放在他的课桌抽屉里……”
      “可林溪转来才一个月,”赵今曼的肩膀垮下来,满是委屈,“她不用做什么,江辰就会主动帮她搬书,给她讲题;美术老师看了她的画,当着全班的面说她有天赋;连班里最不爱说话的同学,都愿意跟她一起吃饭……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苏晓晓递了张纸巾给她,没急着安慰,而是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意的是江辰这个人,还是‘被他看到’的感觉?”
      赵今曼愣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以前总跟自己说,要是能把画技练得比别人好,我就满足了;要是能在小比赛里拿个奖,我就开心了。”苏晓晓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
      “可后来我发现,就算画得比谁都好,也总有新的人比我厉害;就算拿了奖,还有更大的比赛在等着,永远没个尽头。那时候我才明白,我不是喜欢跟别人比,是喜欢‘被肯定’的感觉——就像你现在,不是讨厌林溪,是讨厌‘没被江辰注意到’的自己。”
      赵今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因为常年握笔,指腹上有厚厚的茧。她想起自己画了一整本的江辰,想起自己偷偷练了无数次的微笑,想起看到江辰给林溪讲题时,心里那种针扎似的疼——原来那些翻涌的情绪,从来都不是因为林溪,而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
      “我……我其实也很喜欢画画。”赵今曼突然说,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小时候跟外婆学过国画,后来外婆走了,我就再也没敢跟别人说过。我怕别人说我画得不好,怕别人觉得我学国画很老土。”
      “怎么会老土?”苏晓晓眼睛亮了亮,“国画多好看啊,水墨的层次感,还有那些花鸟鱼虫,都特别有韵味。你要是愿意画,说不定比林溪的画更有特色呢?林溪的画是细腻,但你的国画里,有别人没有的故事感。”
      “真的吗?”赵今曼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又很快暗了下去,“可我从来没参加过竞赛,也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喜欢……”
      “喜欢不喜欢,要试过才知道啊。”苏晓晓站起身,走到储物柜前,把林溪的画稿轻轻拿出来,递给赵今曼,“你看林溪的画,她画的是香樟树的样子,而你要是画,能画出香樟树在不同季节的感觉——春天的新叶,冬天的枝桠,这都是你独有的优势。”
      赵今曼接过画稿,手指轻轻抚过塑料袋上的纹路。阳光透过器材室的窗户,落在画稿上,也落在她的脸上。
      她看着画里的香樟树,又看了看苏晓晓真诚的眼神,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松动了——那种被执念困住的憋闷感,好像突然消散了些。
      她把画稿放回储物柜,拉上柜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支马克笔,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我不涂了,”她说,语气很坚定,“我要自己画一幅国画,参加竞赛。就算拿不到奖,我也想让大家看看,我画的画,也很好看。”
      苏晓晓心里一松,刚想说话,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检测到女配赵今曼主动放弃作恶行为(丢弃作案工具、归还目标画稿),正向引导进度提升至30%。】
      【当前女配状态:焦虑值下降,自我认知觉醒,初步建立正向目标(参赛作画)。】
      “太好了!”苏晓晓忍不住笑了,“那我们一起加油啊!我的调色盘借你用,要是你画国画需要宣纸,我也可以帮你找美术老师申请——我之前跟老师聊过国画,他说早就想在竞赛里看到国画作品了。”
      赵今曼看着苏晓晓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笑,点了点头。她的笑容很淡,却很真实,不像以前那样带着紧绷的防备。
      那天下午的美术课,赵今曼没有再盯着江辰或林溪,而是找美术老师申请了宣纸和墨汁,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画起了国画。
      她画的是一株腊梅,枝干遒劲,花瓣用淡墨晕染,透着一股韧劲。苏晓晓坐在她旁边,画着速写,偶尔抬头看看她,心里很踏实——这种为了一个目标努力,却不用急着要结果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放学的时候,赵今曼主动跟苏晓晓说了再见,还约好明天一起去器材室画画。苏晓晓看着她背着书包离开的背影,脚步轻快,不像早上那样沉重,心里突然觉得,这个没有时限的任务,好像也没那么难。
      她沿着校园的香樟树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系统生成的临时手机震了震,是“这个世界的母亲”发来的消息,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苏晓晓想了想,回复:“今天很开心,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发送成功的瞬间,晚风吹过香樟树叶,沙沙作响。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系统不是在给她布置任务,而是在给她一个机会,一个跳出紧绷节奏,重新学会“慢慢来”的机会。
      拯救赵今曼的路还很长,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至少现在,她和赵今曼都迈出了第一步。而这一步,不仅是为了赵今曼,也是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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