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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秋夜里的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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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是被窗外的雨声惊醒的。
清晨的雨丝细密，打在梧桐叶上沙沙作响，他摸过手机看时间，才六点半，距离和顾时约定的图书馆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指尖划过屏幕，昨晚顾时最后发来的“晚安”还停留在对话框顶端，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翻身下床。
衣柜前，他的目光落在那件浅灰色针织衫上——就是上次和顾时指尖相触那天穿的衣服。犹豫了两秒
他还是把衣服取了下来，又翻出一条米白色长裤，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时，忽然想起游园会那晚顾时帮他理头发的模样，耳尖悄悄热了。
下楼时，雨已经小了些，空气里满是湿润的桂花香。远远地，他就看见图书馆门口的台阶上站着熟悉的身影，顾时穿着藏青色外套，手里提着两个早餐袋，肩膀上还搭着一把黑伞。
“怎么不等雨停再出来？”许念快步走过去，才发现顾时的外套肩膀处沾了点湿。
“怕你等急。”顾时笑着递过早餐袋，“今天买了香菇青菜包，还有你喜欢的咸豆浆。”
许念接过袋子的瞬间，指尖不小心碰到顾时的手背，两人都是一顿。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顾时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声音放得很柔：“手怎么这么凉？”
不等许念回答，顾时已经把伞塞进他手里，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到他脖子上。灰色的围巾带着顾时身上的温度，还有淡淡的雪松味，许念的脸颊瞬间红了，低头盯着地面的水洼：“你这样会冷的。”
“我不冷。”顾时伸手帮他把围巾的边角理好，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耳垂，“走吧，靠窗的位置还空着。”
走进图书馆，暖光驱散了身上的凉意。许念刚坐下，就看见夏满星和夏天星提着书包走进来
夏天星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天文图册，兴奋地挥着手：“学长！你们看我借到什么了？图书馆特藏的《星图大典》，今天一定要让我哥教我认仙后座！”
夏满星无奈地摇摇头，把手里的保温杯放在桌上：“刚煮的生姜红枣茶，驱驱寒。”
许念接过杯子时，余光瞥见顾时正在看他，两人目光相对，顾时的眼里带着笑意，像是藏着星星
他连忙低下头喝了口茶，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却比茶水更暖。
璐瑶和张宇是半小时后到的。璐瑶手里拿着一叠打印好的论文初稿，脸上带着雀跃：“导师说我初稿没问题！就差最后修改了，多亏了张宇帮我找的文献！”
张宇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主要是你写得好。对了，下周六有场天文展，在市科技馆，我们一起去？”
夏天星立刻举手：“我去！我去！听说有陨石标本！”
夏满星点头：“我没问题。”
璐瑶看向许念和顾时，眼里带着促狭：“你们俩肯定也去对吧？”
许念还没说话，顾时已经替他点头：“去，正好带他看看天狼星的模型。”
许念转头看向顾时，想起游园会那晚顾时在明信片上画的小星星，心跳忽然快了些。
整个上午，图书馆里都很安静。许念读着《昭明文选》，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会抬头看向顾时
顾时正对着电脑处理数据，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好看得让他移不开眼。
忽然，顾时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许念慌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看书，耳朵却控制不住地发烫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转头就看见顾时递过来一颗薄荷糖，包装纸是他喜欢的绿色。
“是不是累了？”顾时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等会儿中午去吃你喜欢的那家糖醋排骨？”
许念点头，接过薄荷糖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驱散了困意，心里却甜丝丝的。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雨已经停了。夏天星拉着夏满星走在最前面，嘴里不停地说着天文展的事；张宇和璐瑶并肩走在中间，低声聊着论文修改的细节；许念和顾时走在最后，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挨得很近，像是要叠在一起。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顾时忽然开口。
许念愣了一下，才想起昨晚睡前他在群里说过有点失眠。他点头：“挺好的，就是早上被雨声吵醒了。”
“那今天晚上早点睡。”顾时转头看他，眼里带着认真，“要是还失眠，就给我发消息，我陪你聊天。”
许念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看着顾时的眼睛，那里面满是温柔，让他忍不住想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食堂里，夏天星已经占好了位置。糖醋排骨刚端上来，夏天星就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上次的还好吃！”
夏满星无奈地帮他擦了擦嘴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张宇给璐瑶夹了一块排骨，笑着说：“多吃点，补补脑子，修改论文费神。”
璐瑶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把排骨吃了下去。
许念正低头啃着排骨，忽然感觉到有人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他碗里。抬头一看，是顾时，他的碗里已经空了两块排骨。
“多吃点。”顾时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你太瘦了。”
许念的脸颊又红了，连忙低下头，把碗里的排骨吃了下去。排骨的酸甜味在嘴里散开，比平时吃的更甜一些。
下午回到图书馆，许念终于静下心来读《昭明文选》。读到《洛神赋》里“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时，他忍不住转头看向顾时，正好看见顾时也在看他。
“在看什么？”顾时的声音压得很低。
“《洛神赋》。”许念的声音有些发紧，“里面写的洛神，很美。”
顾时笑了笑，凑过来，声音近得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再美，也没你好看。”
许念的心跳瞬间快得像是要跳出来，他慌忙转过头，假装看书，可眼睛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手里的书页被他攥得发皱，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傍晚时分，几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夏天星还在兴奋地说着天文展的事，夏满星耐心地听着；张宇帮璐瑶提着书包，两人低声聊着天；许念和顾时走在最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亮了起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到宿舍楼下时，夏天星忽然说：“对了！明天晚上有流星雨！天文社说在操场就能看见，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夏满星点头：“好。”
张宇和璐瑶也同意了。
顾时看向许念，眼里带着询问：“你去吗？”
许念点头：“去。”
夏天星欢呼一声，拉着夏满星走了。张宇和璐瑶也跟他们道别，转身离开。
宿舍楼下只剩下许念和顾时。路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暖黄色的，很温柔。
“那我上去了。”许念的声音有些发紧，他转身想走，手腕却忽然被顾时抓住。
顾时的手很暖，握着他的手腕，力度刚好。许念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他转过头，看着顾时的眼睛，那里面满是认真，还有些紧张。
“许念，”顾时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有话想对你说。”
许念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他看着顾时，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
“从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你，我就注意到你了。”顾时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你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昭明文选》，阳光落在你身上，很好看。”
“后来我们一起去天文台，一起去游园会，一起在图书馆待了一个秋天。”顾时的手轻轻收紧，“我喜欢看你认真看书的样子，喜欢听你讲《洛神赋》里的故事，喜欢和你一起吃糖醋排骨，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许念的眼睛慢慢红了，他看着顾时，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念，”顾时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格外认真，“我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想和你一起看很多星星，一起吃很多次糖醋排骨，一起把每个秋天都过成限定回忆的喜欢。”
“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顾时的声音有些发颤，握着他手腕的手也微微用力。许念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是期待，还有些紧张，让他忍不住想点头。
他吸了吸鼻子，眼泪差点掉下来，却还是笑着说：“我愿意。”
顾时愣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猛地把许念抱进怀里。顾时的怀里很暖
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和他的围巾一样。许念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不是难过，是开心。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顾时的声音有些哽咽，抱着他的手很紧。
“傻瓜。”许念笑着捶了他一下，“我早就喜欢你了。”
从第一次在天文台，顾时把外套披在他身上的时候；从第一次在图书馆，顾时递给他薄荷糖的时候；从第一次在游园会，顾时帮他理头发的时候……他就已经喜欢上这个温柔的男生了。
顾时松开他，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许念笑着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掉眼泪。顾时无奈，只好把他重新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路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影子叠在一起，像是要永远不分开。
过了一会儿，许念才从顾时的怀里出来，脸颊还是红的。他看着顾时，笑着说：“明天晚上看流星雨，你可不许迟到。”
顾时点头，眼里带着笑意：“肯定不迟到，我提前占位置。”
“还有，”许念的声音有些小，“下周六的天文展，你要陪我看天狼星的模型。”
“好。”顾时笑着答应，“以后所有的事，我都陪你。”
许念的心里甜丝丝的，他看着顾时，忽然想起游园会那晚的河灯。他写的是“希望这个秋天的温暖能一直延续”，而顾时写的是“希望能和许念一起看更多风景”。
现在，他们的愿望都实现了。
“那我上去了。”许念的声音带着笑意。
“好。”顾时点头，却还是抓着他的手不放，“明天早上我还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嗯。”许念点头，抽回手，转身跑进了宿舍楼。
回到宿舍，许念靠在门上，心跳还是很快。他走到书桌前，拿出那张手绘明信片，还有梧桐叶和银杏叶。灯光下，明信片上的“秋日限定”四个字格外醒目，角落的小星星像是在闪着光。
他拿起手机，给顾时发了一条消息：“晚安，男朋友。”
没过几秒，顾时就回复了：“晚安，男朋友。明天见。”
许念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把明信片、梧桐叶和银杏叶小心地放进《昭明文选》里，这本书里，藏着他整个秋天的温柔回忆，现在，又多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第二天晚上，操场挤满了人。夏天星拉着夏满星占了个好位置，张宇和璐瑶坐在他们旁边，许念和顾时坐在最后面，两人的手悄悄握在一起。
“快看！流星雨！”夏天星忽然喊道。
许念抬头，就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拖着长长的尾巴，很美。他连忙闭上眼睛许愿，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能和顾时一起，把每个秋天都过成限定回忆。
睁开眼睛时，他看见顾时正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笑，不需要说话，就知道彼此的心意。
夏满星帮夏天星拍了照片，张宇搂着璐瑶的肩膀，眼里满是温柔。流星一颗接一颗地划过夜空，照亮了整个操场，也照亮了他们的笑脸。
许念靠在顾时的肩膀上，看着夜空里的流星，心里满是暖意。他知道，这个秋天，因为有了顾时，有了夏满星、夏天星、张宇和璐瑶，变得格外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