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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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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盯着江屿看了几秒，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抓过手机：“行，就后天！早死早超生！”
叶星盯着江屿看了几秒，确定这混蛋是来真的。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行。那就后天。”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悬空了半天，才像是奔赴刑场一样，拨通了他妈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叶母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阿星？”
“妈。”叶星声音有点干，“那什么……后天晚上，我带个人回家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叶母的声音更谨慎了：“……带谁啊？是……朋友？”
叶星瞥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的江屿，牙疼似的吸了口气：“……江屿。”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叶星能想象到他妈此刻震惊又无措的表情。他硬着头皮继续：“就……吃个饭。没别的意思。你跟爸说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叶母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带着明显的慌乱和试图维持的平静：“……哦，好，好……小江是吧？我知道了……我让你张姨多做几个菜……”
“嗯。挂了。”叶星没再多说，直接按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像是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整个人瘫进沙发里。
“搞定。”他对着天花板说，语气里没什么喜悦。
江屿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样子，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又去给他倒了杯水。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第三天傍晚，叶星开着车，副驾驶坐着江屿。车后座上堆着几个精美的礼盒，是江屿准备的，比上次那几盒点心看起来正式多了。
叶星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等红灯时，他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的江屿。对方穿西装，表情平静，看不出丝毫紧张，倒像是去参加什么商业会谈。
“喂，”叶星忍不住开口，“等会儿我爸要是说什么难听的，你……别顶嘴。”
江屿转头看他：“嗯。”
“我妈要是问东问西，你……看着答。”
“嗯。”
“还有我大哥，他肯定在，那张死人脸你别介意。”
“好。”
叶星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阵无力感涌上来。算了，爱咋咋地吧。
车子开进别墅院子。叶星停好车，深吸一口气，才推门下车。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门。客厅里，叶伟明、叶母，还有果然在场的叶琛，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二哥叶朗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气氛瞬间凝固。
叶母最先反应过来，勉强挤出笑容迎上来：“阿星回来了……江、小江，欢迎欢迎，快请进。”
江屿微微颔首，将手里的礼盒递过去：“伯母，一点心意，打扰了。”
“哎呀，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叶母接过礼物，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放。
叶伟明坐在主位沙发上，脸色沉肃，只是对江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没起身。
叶琛更是冷着一张脸，目光在江屿和叶星之间扫了一圈，没说话。
“坐，快坐吧。”叶母连忙招呼，声音都带着点不自然的紧绷。
江屿和叶星在侧面的沙发坐下。张姨端上来茶水，动作都比平时轻了许多。
客厅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叶母努力找着话题，声音发飘：“小江……最近工作挺忙的吧？”
“还好。”江屿语气礼貌，“项目刚启动，事情多一些。”
“哦哦，是，听说很顺利……”叶母干巴巴地接话，眼神求助似的瞟向丈夫。
叶伟明咳了一声，终于开口，目光锐利地看向江屿，语气带着审视：“小江，年轻人做事，有冲劲是好事。但有些场合，还是要注意分寸。”
这话意有所指，指向性明确。
叶星眉头立刻皱起，想开口，却被江屿用眼神制止了。
江屿迎上叶伟明的目光，态度不卑不亢：“叶董说的是。发布会上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方式欠妥，给您和叶家带来了困扰，我很抱歉。”
他道歉得干脆，但语气里并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一种基于礼貌的陈述。
叶伟明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顿了一下，脸色稍缓，但依旧严肃：“道歉就不必了。只是希望小江明白，叶星年轻，很多事情想得简单。你们……交往，我们做父母的，不干涉。但有些底线，希望你能把握好。”
这话听起来像是让步，实则警告意味十足。
叶星听得火大，刚想反驳，叶母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江屿面色不变，点了点头：“我明白。请您放心。”
叶琛在一旁冷冷开口，矛头直指叶星：“放心？怎么放心？他什么样子您不清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对什么事认真？”
叶星猛地扭头瞪向他哥：“叶琛你！”
“我说错了？”叶琛毫不客气地顶回去，“上次邮件的事才过去几天？现在又闹出这么大动静！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
“够了！”叶伟明沉声打断，揉了揉眉心，显然不想在家里吵起来。他看向江屿，语气放缓了些，带着点疲惫：“小江啊，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便饭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江屿从善如流：“好的，谢谢叶董。”
这顿晚饭吃得极其压抑。长长的餐桌上，没人说话，只有细微的碗筷碰撞声。叶星吃得味同嚼蜡，恨不得立刻摔筷子走人。
江屿倒是很平静，举止得体，偶尔叶母鼓起勇气问一两句关于公司或者项目的事，他也能礼貌地回答几句，分寸把握得极好。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叶星立刻就想走。
叶母却犹豫着开口：“阿星……时间还早，要不……再坐会儿？吃點水果？”
叶星皱眉，刚想拒绝，江屿却先一步开口：“好。麻烦伯母了。”
叶星惊讶地看向他。江屿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几人又移步客厅。张姨端上来果盘。气氛依旧尴尬，但比刚才稍微活络了一点点。
叶母小心翼翼地问江屿家里父母身体怎么样，兄弟姐妹可好，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家常话。江屿一一作答，语气平和。
叶伟明大多时间沉默着，偶尔插一两句话，依旧带着审视。
叶琛则全程冷脸，坐在一边用平板处理邮件，明显不想参与。
坐了大概半小时，江屿看了眼时间，主动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伯父伯母休息了。今天多谢款待。”
叶母连忙站起来：“哎呀，再坐会儿嘛……”
“不了，明天还有早会。”江屿礼貌拒绝。
叶伟明也站起身，点了点头：“那我就不送了。路上小心。”
叶星如蒙大赦，立刻跟着站起来。
走到门口，江屿再次向叶母和叶伟明道别。叶琛依旧坐在沙发上，头都没抬。
走出别墅大门，坐进车里，叶星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
“憋死我了。”他扯开领带，靠在椅背上，“我就说了会被骂。”
江屿发动车子，驶出院子，才开口：“还好。比预想的顺利。”
“顺利？”叶星瞪大眼睛，“你管这叫顺利？我爸那眼神都快把你剥皮抽筋了！”
“至少没真拿扫帚赶我出来。”江屿语气平淡，“而且，你妈态度软化了。”
叶星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他妈后半段没那么紧张了，甚至还会给江屿递水果。
他撇撇嘴，没再反驳。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倒是稍微松了一点。
至少……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虽然走得磕磕绊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