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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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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天庄姜要去军部评估文件，但他昨晚熬个大夜，提心吊胆，今天看这些干瘪的数据，很是困顿，眼前发花，很快字就浮起来。
钟磬出去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庄姜的思绪有些游离，捏着纸想，这个文件真的好复杂——
他虽然困，但仍能听到周围的动静，只是断断续续，字句也没什么意义，幻听一样。
“教堂路——巡逻——监控——”
“——不是——没必要——”
门轻轻打开，钟磬和旁的人在说话，那人往办公室里一看，立刻躬身退下。
钟磬慢慢走进来，轻声关上门，庄姜睫毛动动，仍是没有醒。
钟磬站在庄姜身边，站了一会，用手指碰了碰庄姜的睫毛。
他收回手，盯着自己手指，剑眉微压，不知在想什么。
庄姜猛的惊醒，吓了一跳，看看时间，不过十分钟，放下心来。
“很累？”
钟磬侧对阳光，面容呈现出一种雕塑般的静穆质感。
庄姜慌张的把文件归到一起，继续阅读。
“抱歉，大人。”
钟磬不再说话，庄姜看到下班点，又写了一堆纸，自己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向钟磬请辞。
钟磬还在批公文，似笑非笑，“庄教授工作，到点就走，从来不加班？”
庄姜没想到会被怀疑职业态度，理工大的工作确实不够饱和，但庄姜是担心自己待的时间长影响钟磬的生活。
钟磬虽然出身尊贵，却仍然如此勤勉。
他对自己的懒散很是惭愧，于是打算下一次晚个十分钟再收拾东西。
他从校门口回宿舍，路过操场，一堆学生正在堆雪人，庄姜隔的远远看一眼，就听有人叫，“庄教授！”
林清迟站起来对他挥手，“过来！”
庄姜犹豫一会，走上前，学生们都有些怕他，怯怯让开一条路，庄姜绕他们的作品转一圈，有些疑惑，“你们这是在堆一个——糖葫芦？”
“噗嗤。”有人笑了，顿时气氛松弛下来，这些年轻的小孩向来自来熟，有女孩子笑道，“老师，我们垒的是脱氧核糖核苷酸。”
林清迟满头热腾腾的白烟，显然活动的极开，“一起来玩啊，庄姜。”
庄姜于是跟着也堆，在他看来，这个作品就是推一个雪球放在另一个雪球上，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乐呵。
很快雪球就堆的极高，再也堆不上去，庄姜慢慢腾腾，才滚一个雪球，捧在手中，放也不是，丢也不是。
林清迟蹲下身，对庄姜笑，“来，我背你放上去。”
“哦哦哦！”
学生堆里顿时涌出一阵欢呼，庄姜直摇头，林清迟蹲着不动，笑的很好看，“堆都堆好，放上去，别浪费。”
“老师让林总背你嘛。”
“老师没关系的，林总力气大。”
“哦哦哦哦背一个！”
庄姜被这群孩子起哄的两耳发红，也觉得自己再拒绝就实在扭捏，于是小心翼翼上前，跨到林清迟脖子上。
林清迟站起身扶着他两腿，“小心点别把下面的弄塌。”
庄姜稳着手把雪球放上去，下面有人递雪上来，“老师接触的地方补一点雪就能粘住。”
庄姜捏着雪往上填，林清迟笑一声，“抓稳啊。”
庄姜正修缮角落，林清迟抱着他的腿突然上下一晃，庄姜吓一跳，捏着他头发啊啊啊叫起来。
顿时所有人都笑翻，还有很小声的，“庄教授好可爱。”
庄姜直接从林清迟脖子上跳下来，林清迟怕他摔倒，揽了一下，庄姜鼻子撞到他胸口，鼻子酸疼眼眶发红，又是一阵哄笑。
庄姜觉得自己的形象真是不复存在，揉揉眼睛，又陪他们玩一会，就要回宿舍。
林清迟捡起围巾抖抖，“那我也一起回去，你们自个玩吧，注意安全啊。”
学生嗷嗷嗷直叫，很快又玩到一起。
林清迟绕着他公转一圈，“没生气吧你。”
庄姜仍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没有啊，孩子们很可爱。”
林清迟也笑，“什么孩子们，你跟他们也差不多大，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精神点嘛。”
庄姜笑而不语，和林清迟一起走进食堂。
他和林清迟一起选餐，遇到另一位老师，于是一起结账，结账台处，庄姜把卡放上去，“清迟，你的多少钱？”
林清迟愣愣，竟没答言。
庄姜又问一遍，林清迟才慌忙报上，庄姜又问一下另一位老师，三人一起刷卡。
三人一起吃饭，林清迟坐他对面，从耳朵到脖子红过一片。
庄姜想在雪地里玩这么久，还是冷的厉害，一到暖和的地方，血液就冲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