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信息获取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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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最面前吊着两条毛毛虫，一条大的，一条小的，大的是打劫天团猥琐老大张肆，小的便是那个小狼崽子。
几个小时前，程最扶着伍承宿，小狼崽子被他接过去扛肩上了，得空抽出来一只手，拎着长长的火鞭舞得噼啪作响，把打劫天团成员屁股都抽开了花。
“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
鞭子啪啪啪啪，打劫天团哇哇哇哇，哭着喊着被赶驴似的，把程最和伍承宿带回了他们的大本营——一个废弃的小厂房。
然后就被吊起来了。
捆成大毛毛虫吊在厂房五、六米高的横梁上，老大张肆和小狼崽作一批，其余成员扎堆吊在另一边，由伍承宿看管着。
程最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挑眉询问道：“所以，现在肯说了没？”
张肆鼻青脸肿，很是硬气，重重地“哼”了一声，就不说话。
旁边十几个人跟鹌鹑似的吊着，一点都不敢吭声。他们可是见证了老大被吊起来后，程最是二话不说先抽一顿；问话不回答还满口飙脏话，又抽一顿；再问话再不回答装死，再抽一顿！
本来这些人还在哎呦叫疼的、破口大骂的、哭喊哀求的，随着老大被抽了一顿一顿又一顿，都闭嘴了，看着就肉疼，生怕殃及池鱼自己也多挨一顿鞭子。
凄凄惨惨，有谁知道他们几个小时前还在意气风发拦路打劫呢，结果招惹了个阎王回来……
看张肆这么硬气不肯说话，程最连说三声好，两手握着鞭子一扯，看来得再抽一顿啊！
伍承宿凑过来，突然问他：“饿了没？先吃点东西再继续问？”
程最眼睛一转，主意涌上脑中，于是收起了火鞭，说道：“好啊。被你一问，还真有些饿了。”
“方圆给咱们的吃食带上了吗？那一大箱子装着，我都没看里边有什么。”
“带上了，下车前就收好了。”
“好耶！空间系真是太棒了！”
两人也没避着头顶吊着的毛毛虫们，旁若无人的交流起来，程最还叫伍承宿直接把一箱子吃的拿出来，大摇大摆打开，就是特地给他们看到的。
“我看看。水，压缩饼干，糖，巧克力，面包……喔还有方便面！好久没吃过了，就这个吧！”
程最眉飞色舞地举起了两包袋装方便面，经典红色包装，红烧牛肉味。
咕咚。咕噜噜噜……
有人在咽口水，肚子咕咕叫。
小厂房是打劫天团的大本营，自然有做饭的锅碗瓢盆，程最直接拿了个小铁锅，水一倒面一放，手心点火猛烧起来。
“哼哼哼哼，火系异能就是好，随时随地做饭！”托着铁锅的程最如是说道，得意得鼻子快翘上天了。
不出两分钟水就开了，料包通通下去，热腾腾的水汽裹夹着方便面香气，霸道地扩散开来。
“嗯↗↘～宣啊～～”
“咕噜咕噜——”肚子此起彼伏的叫着。
程最和伍承宿才不管，专心致志、吸溜吸溜的大口吃，他们也是真的饿了。
猛烈的荤香在挑动人们的神经，勾引饥饿的肠胃。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大、大佬！我什么都说，给我吃一口吧——”
“我也是，就一口，就给我一口，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给我吃一口吧大佬——”
就连嘴硬头铁的张肆也开口了：“呸！我是老大我先吃，你们知道的有我多吗？！喂——我肯说了，让我吃饱我就告诉你们！！”
“我呸——老大怎么了，老大不也被吊在这里吗！”
“就是就是！还老大呢，还不是被打成猪头，谁比谁高贵啊！”
“就是啊，我们本来也是为了一口饭才跟着你打劫的。都怪你这老大不说话，我们都吃上饭了！”
“我靠你们没吃上关我什么事？！我让你们吊在这里的吗！我让你们不说话的吗？关我屁事啊靠！！”
“怎么不关你事？怎么不关你事？！……”
七嘴八舌乱哄哄，本就不稳固的团队内讧起来了。
有人没有被影响。
捆成小毛毛虫的小狼崽默不作声，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散发香气的铁锅，口水流了一地。
程最看看吵吵嚷嚷的十几个人，又看看流口水的小狼崽子。这个小孩，跟这些人格格不入，根本不像一伙的。可是感觉他又听张肆的话，跟他们打时那股杀气做不了假。
程最摸着下巴，回想起小孩打他们时的狠劲和野性……居然觉得有点点熟悉。
伍承宿顺着程最视线看过去，是那个小狼崽，发出疑问：“感觉你对他有点上心？”
程最托腮，程最思考：“可能吧？就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又野又凶的。”
伍承宿：“不会是你弟弟吧？”
程最：“有可能。我弟弟一开始也这样，可凶了。不过不是很确定啦，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而且这孩子脸上都是毛，看不具体啊。所以，才要好好问问这些人，确定下小孩儿的来历。”
程最扬声问那帮子还在内讧的人：“喂——你们，只要有吃的，确定就肯说了？”
吵架暂停，所有人异口同声：“是是是，我们确定！！”
“好，我信你们，要敢骗我就一直吊在上面吧！”
箱子里的方便面就十来包，程最他们拿了大半出来，煮出来一大锅。打劫天团十几人每人分个三两口，各个都吃得一脸满足，汤也都喝光了。
程最：“好了，现在请选个代表出来，把你们知道的事告诉我。特别是这个小孩儿的事，我要知道全部。”
小狼崽也被放下来了，坐在程最和伍承宿身后，抱着碗狼吞虎咽。可能是因为像他弟弟，程最莫名眼神慈祥，哪怕小孩吃得满手满脸是油。
那边叽里咕噜一阵，乖乖选好了代表，就是那个一开始喊程最“小白脸”的狗腿子，以及老大张肆。
狗腿子名叫张图，自称是张肆的亲戚，也是最早和张肆一起的人。
张图：“那时候广播还能收信，我和张肆得知C省内建立了个幸存者基地，便逃出S市一路南下，想要加入基地。这里一帮子人都是一个目的地，就结队一起走了，人多力量大，要是不小心对上丧尸了也能活命不是。”
“张肆想法多，会说话，半路上改变主意，拉着我们驻扎在这不走了，专门拦路抢劫过路者的物资。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赶路这么累还风餐露宿的，抢劫东西来得又快，干脆就跟着他干了呗。”
“我们扎在W市和S市交界处，基本见到的人都是从S市逃出来的，进去的挺少。人来来去去，抢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又吃不饱了，想着再干一票就散伙继续南下去基地。然后，就遇到了您二位大佬，嘿嘿……”
张图搓着手，一脸谄媚的说：“我们知道的就这些了，剩下的您问张肆，他知道的才多。还有这个小狼崽的事，我跟张肆的时候他就在了，我不清楚他的情况。二位大佬，我可以走了不？”
“走吧走吧。”程最和伍承宿听张图讲半天，有用信息不多，便挥手让他走了。
一边一直没开口的张肆看着张图遁走的背影，那边聚在一起的人也散了，走的走了，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气喘如牛，呸声道：“拆伙拆得真快，一群白眼狼。tui！！”
“到你了。”
张肆闻言，看向两人身后的小狼崽子。小狼崽吃完东西之后没跑，乖乖坐着舔手、舔脸，梳理毛发，抬起后腿挠痒，像个真正的动物。
反正都拆伙了，他不可能再带着一个没有理智的野兽，该说的就说咯，反正以后这崽子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
张肆无所谓的说：“谁知道这小崽子什么来历，反正我是在大街上捡的，就是那个研究院附近。”
张肆家住研究院附近，末日到来时躲在家里，因为有点余粮，就一直苟着没敢出门。后来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饿得不行又不想死，只能出门找食物。一出门就看见了个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小孩儿。
张肆可没想管，只觉得一个血人这么暴露在大街上很快会招来丧尸，当即加快脚步从小孩身边走过。谁知一只小手抓住他的裤脚，力道之大，把他拉得一个踉跄！
“喂？！放手、放手啊！！”
“……妈妈……救……妈妈……”
“我靠谁是你妈！放手给我放手——”
张肆挣脱不了，小孩也怎么都扯不开，粘腻的血沾到他身上手上哪都是。张肆真的很怕引来丧尸把他吃成渣，无奈只能捡起小孩，狂奔回了家。
一路安全。
吃的还没找到，捡回来个累赘。
张肆骂骂咧咧，擦干净小孩和自己身上的血，直接剪了小孩死死抓着的裤脚，把他扔到另一个房间不管了，再次出门找食物。
程最听着评价道：“哦～真是冷酷无情的人类啊。”
伍承宿跟着点头。
张肆嗤笑道：“怎么了？都快活不起了谁要管个小孩？！这不是没死吗！”
那时的张肆很幸运一路上没遇到丧尸，顺利找到了挺多吃食，又回到了家中苟着。
小孩生命力顽强，没死，伤还好了。
小孩只会重复一句话：“妈妈，救。”怎么样都只会说这句。
他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拉着张肆往门口去，可惜小孩力气不比大人，从来没成功过。
张肆可不管这个烦人的小孩，给了他点吃的，自己苟着去了。
食物总会吃完，门还是要出。张肆再次出门的时候，被小孩偷摸跟上了。小孩以为是去帮他救妈妈的，跟出门了，眼睛亮晶晶的拉着错愕的张肆闷头冲。
结果冲进了丧尸堆里。
“woc！！”张肆从没在白天见过那么多丧尸扎堆，头皮炸起下意识抄着小孩撒腿狂奔！
“妈妈……！救……”
“救你大爷救，要死了啊啊啊——”
没死，活着，一大一小全须全尾。
张肆第三次出门，再次被跟上。
第四次，跟上。
五次，跟上。
六次……
总之关不住，根本关不住，张肆自己也不知道这小孩为什么每次都能跟着他出门。
但小孩跟着，他就遇不到丧尸，就算遇上也能找到吃的然后全身而退，简直幸运buff加身。
张肆后面不管了，爱跟跟。
但小孩却越来越沉默。每次带着出门会眼睛发光，念叨着“妈妈救”，然后跟着找到食物的张肆回来。每次都是。
后来他不跟着了，也不说话，一小团窝在阴暗的角落里。
张肆一开始还会关心下，次数多了也不在意了，任由他阴暗发展，反正又不会死。然后就亲眼见证了小孩怪物化。
一开始是长毛，双手、双脚、脸、脖子，裸露在外的皮肤覆盖上灰黑色的毛发，眼睛变成绿色的竖瞳。
那时张肆已经不敢再靠近小孩，一个变异的怪物，谁知道会不会暴起伤人。
但小孩会靠近他，拿着身上一直带着的两样东西——一个白色颈环，和一张工牌，给张肆，嘴里艰难地说：“妈，妈……救。”
然后回去角落里窝着，继续变异，最后长出灰黑色三角耳，和长长的尾巴，彻底不会说话了。
变成了一个安静呆木，始终跟在张肆屁股后面的半狼半人怪物。
S市越来越奇怪，空气里成天飘着奇怪的味道，丧尸不管白天黑夜一批批游荡，最后还出现了丧尸化的动物。
不能再待了。张肆从广播听到了关于幸存者基地的消息，收拾东西连夜逃离。后面就是带着小崽子，遇上了张图，和一群同样去往幸存者基地的人。
打劫，抢夺过路者物资，一直带着打劫天团扎在S市和W市交界处。
“就是这样咯。”
程最双手抱胸，挑眉道：“就完了？还有没说的吧，小孩为什么听你的话？”
“嘁，谁知道。”张肆同样双手抱胸，“我只是和他说‘你妈妈被抓走了，去杀了他们’，就乖乖听话咯，反正他只对‘妈妈’有反应，还不是随便我怎么说。”
“跟条狗似的，只要一个‘妈妈’说什么都去做。”
张肆看着理完毛发安安静静团成一团的小狼崽子，从怀里掏出小孩曾经给他白色颈环和工牌，一把抛给程最。
“他现在就是个累赘。我要去基地，不会带上他的，东西也给你们吧，以后别让他跟着我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信息获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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