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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一诺你非常好 ...

  •   回到小区,没剩几家亮灯,楼下只剩蟋蟀鸣叫,楼道的声控灯护送两人到家门口。
      蒋颂天把周一诺放下来,从他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放轻动作扶着他走进来。
      可周一诺醉了,动作没轻没重,换个鞋跟入室抢劫一样,动静老大,惊动了在卧室还没睡的周海城。
      周海城出来,看到周一诺这副醉八仙拳的姿态,立马拉警报,焦急地比嘘声的手势,“小声点祖宗,怎么喝了这么多?”
      蒋颂天架着周一诺解释着:“今晚谢师宴。”
      周海城帮忙接过周一诺,警惕地朝卧室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唐阿姨一直等一诺回来,没想到这么晚,她有点生气,我刚把她劝睡着。我们慢点,千万别吵醒她,否则她肯定要过来骂一诺。”
      蒋颂天了然,“哦,好。”
      蒋颂天和周海成轻手轻脚地扶着周一诺往房间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周海城打开周一诺房间的门,蒋颂天在后面推着周一诺进去。
      周一诺估计是被摆弄得不舒服了,一脚甩开拖鞋,喊着:“热啊。”
      “嘘。”蒋颂天捂住周一诺的嘴,小声地提醒道:“别这么大声。”
      周一诺哪里是听话的人,不让大声偏大声,掰开蒋颂天的手,大呼小叫:“喝水,我要喝水,给我水!”
      蒋颂天:“……”
      唐琳和周海城的卧室里传出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周海城恨铁不成钢地给了周一诺的胳膊一下。
      “找揍啊你。”
      唐琳打开门,一开始表情还没那么难看,看清周一诺的样子之后,直接化身霸王龙喷着火走上前,“好小子,这么晚回来,还醉成这样,真是能耐了。”
      蒋颂天怕周一诺挨揍,把周一诺护在身后:“阿姨,晚上谢师宴,大家开心多喝了一下。”
      周海城拦着周一诺,帮腔,“年轻人嘛,喝点酒正常。”
      “对啊,喝酒正常啊。”周一诺靠在周海城的肩膀上豪言壮语的,搞不清当下局势。
      “正常?”唐琳音调高了一倍,指着周一诺和周海城斥责:“正常?喝得人事不省,家都不知道回,还正常?你就是太惯着他了,才让他这么任性妄为。他才多大,就这么喝酒,身体喝坏了怎么办?遇到危险了怎么办?不说别的,就现在这个样子摔一跤,出了事,到时候你后悔有用吗?”
      周海城也知道唐琳的话在理,可周一诺这个状态也不适合受教,“不会的,不会的。那什么,现在先让孩子睡吧,明天再教育。”
      蒋颂天附和:“对啊,阿姨,让一诺先睡吧。这么晚了,你和叔叔明天还要上班呢。”
      唐琳扫了一眼这三人,想了想似乎觉得说得对,只好偃旗息鼓,狠狠地瞪了一眼周一诺,说:“行,等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他。”
      周一诺敢怒不敢言,鼓着嘴,木呆呆地望着蒋颂天的后脑勺。
      周海城顺着台阶下,“好,明天我也得好好跟他说一下,不能这么喝酒的。”
      周海城把周一诺扶到床边,唐琳在客厅倒了杯水递给蒋颂天,蒋颂天端到周一诺嘴边。
      周一诺喝了半杯,消停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
      周海城担心周一诺胃里不舒服,问:“要不要吐?难受的话,吐出来会好一点。”
      周一诺摇摇头,抬头望了一下四周环境,看到房间里熟悉的陈设,意识到回家了,彻底瘫软到床上。
      “快给他脱鞋。”唐琳忍住不骂出脏话。
      “哦哦。”周海城把周一诺的另一只拖鞋脱下来。
      周一诺顺着往夏凉被里头钻,“睡觉喽。”
      蒋颂天见周一诺这边没问题了,放下心,这会儿时间也很晚了,起身告辞:“那阿姨叔叔,我也回家了。”
      周海城起身,感谢:“谢谢你今晚送一诺回来啊,他这么沉不好弄呢,累坏了吧,回家赶紧休息吧。”
      蒋颂天笑着摇摇头,“还好,不怎么累,叔叔阿姨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蒋颂天从周一诺房间出来,唐琳跟在后面要送他。
      “颂天,等我一下。”经过客厅,唐琳从沙发边的柜子找出解酒药拿给蒋颂天,“给你,等会回了家,配着温水吃两粒。”
      蒋颂天没想到唐琳发现他也喝酒了,虽然只喝了一小杯,有些怔愣地接下,“谢谢阿姨。”
      唐琳看着蒋颂天叹了一口气,有点生气地说道:“颂天,你别跟周一诺那臭小子一样嫌我啰嗦。阿姨知道你们刚满十八岁,想尝试很多大人的东西。阿姨不拦着,年轻嘛想做什么做什么很正常,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和健康。你们还小,不知道酒的厉害,总以为喝一次两次的没事,可身体就是被这些一次次的放纵给糟蹋坏的。你现在是年轻,醉了睡一觉第二天没事了,等到了你周叔叔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喝一次胃里两三天都难受。酒这个东西以后能不碰就不碰,对身体很不好,知道吗?”
      蒋颂天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沈珂茹疏于这么直白的爱意表达,他有些不习惯。
      虽然唐琳经常在周一诺的教育中铁腕手段、霸王条款,但归根到底是爱之深责之切。
      “好了。”唐琳怕说多了讨嫌,最后嘱咐道:“回家了以后,记得喝酒不要洗澡,容易脱水。吃了药,床头备一杯水,赶紧睡哈。”
      蒋颂天乖乖地答应,“好。”
      看着蒋颂天进家门,唐琳关门回来,走到周一诺房间门口,抱着胳膊看周海城给周一诺擦脸。
      “哼,都是你惯的。”
      周海城不否认,他在周一诺的教育里一直唱红脸,因为实在是不舍得骂孩子,“啧,孩子这不挺好的嘛,又高又帅,学习还好,而且还有个性。”
      一听个性,唐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个性个屁,任性还差不多。”
      “啊呀,别这么说孩子,一诺够听话的了,不然颂天怎么会跟他一起玩呢。”
      “……”唐琳反驳不了这个观点,“没想到颂天也喝酒了,肯定是你儿子拉着人家儿子喝的。人家颂天才不会这么晚在外面喝酒不回家,而且你看人家酒品多好啊。”
      周海城无言以对,“好了,不说了,让孩子睡吧。”
      唐琳冷哼了一声,丢了一板解酒药给周海城,“我还懒得说他呢,喂他吃完再睡。”
      周一诺一觉醒来觉得头疼得要炸开了,睁开眼看了看窗外,蓝天白云艳阳高照。
      昨晚醉酒后的记忆如同窗外的阳光一样,在周一诺惺忪的眼眸中渐渐清晰。
      周一诺揉着太阳穴,打开房门,边走边喊:“几点了?妈,几点了?”
      唐琳抓着擀面杖从厨房出来,周海城哆哆嗦嗦地紧跟在后面。
      周一诺见唐琳的表情有些怪异,嗅到危险的气息,后退了几步,看向周海城。
      “怎么了?爸,我妈怎了?”
      “怎么了?”唐琳抄着擀面杖冲上来,“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怎么了!”
      “别啊,琳琳消消气。”周海城从背后抱住唐琳,拖慢她的脚步,给周一诺递信号:“一诺,赶紧跟你妈认个错,说以后再也不醉酒了,快啊!”
      “怎么又打人啊?”周一诺凭着多年的‘敌进我退’经验,一边嚎一边在客厅跑,“不是,我都多大的人了。”
      唐琳追着周一诺,像斗场的牛看到红布,吼着:“多大我都能打,我让你喝得烂醉不回家,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两圈以后,胜负初现。
      “啊呀,真打啊,轻点。”
      “轻你个头,不疼你不长记性!”
      “疼啊,周海城管管你老婆啊!”
      “哎,琳琳,意思意思得了,孩子知道错了。”
      鸡飞狗跳了一阵儿,唐琳痛痛快快地回到厨房忙活,周海城在餐桌边摆放餐具。
      周一诺靠在沙发边,扶着腰卖惨,“暴力!太暴力了!”
      周海城朝周一诺挤眉弄眼,假模假式地恐吓道:“谁让你喝成那样的,该打,这都是轻的。”
      周一诺撇嘴,“这还轻,我后背明天肯定青紫一块。”
      周海城瞄了一眼厨房,蹑手蹑脚地走周一诺跟前,小声说:“好了,你妈火消了,这事就翻篇了。要不是我提前把鸡毛掸子藏起来,你肯定不止挨一擀面杖。”
      周一诺不怎么服气,但理亏在先不好多说惹事,勉勉强强地点点头。
      周一诺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快十二点半了,转头向周海城说:“我去对面找蒋颂天,马上回来。”
      唐琳正巧从厨房端菜出来,一看周一诺朝门口走,盘问道:“干什么去?”
      周一诺扭过半个身子,不情不愿地坦白:“找蒋颂天。”
      “回来!”唐琳一听,走到门口拽着周一诺回来,“你沈阿姨在家呢,这会儿估计正在跟颂天一起吃饭呢,你别去打扰人家,等吃完饭再说。”
      周一诺泥鳅一样,挣扎着:“我就看一眼,不干什么,马上回来。”
      “看一眼,什么时候不能看。”唐琳一边扯着周一诺,一边冲周海城使眼色,“等吃完饭再看呗。”
      周海城收到信号,“啊对,等吃完再看哈,不急这一会儿。”
      周一诺看唐琳和周海城坚持,不想在短时间内挨第二顿打,妥协:“好好好,别拉我了,知道了。”
      一家三口坐下,唐琳给周一诺盛了一碗山药排骨汤,周海城给他夹菜。
      周一诺闷头吃,时不时还惦记着蒋颂天,“妈,你今天早上买饭遇到蒋颂天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唐琳哼了一声,爽脆一声:“没有。”
      周一诺没想到,问:“为什么?蒋颂天不是每天都早起买饭吗?”
      唐琳翻了个白眼,“还好意思说呢,你是不是昨天撺掇人家颂天喝酒了,屁大点的孩子,刚毕业就喝酒,不学好。”
      周一诺被唐琳念得脑子疼,抓着重点问:“所以早上是沈阿姨买的早饭?”
      唐琳点点头,“是啊,我早上买饭遇到你沈阿姨,听她说,颂天昨天喝了酒胃里不舒服,夜里吐了,睡得不好,早上没让他起来。”
      周一诺回想了一下昨晚蒋颂天的状态,不太敢相信,“他喝醉了?没有吧,他昨晚看着挺清醒的啊?”
      唐琳不满地瞪着周一诺,板着脸说教:“不是只有喝醉了才难受,酒肉穿肠过,伤害都是不可知的,谁能看出来啊?唉,都是你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跟珂茹说话了,人家好好的儿子端端正正的,跟你一起喝酒,晚归,不学好。”
      也是这个原因,唐琳决绝不同意周一诺这个节骨眼去对面找蒋颂天,怕惹得沈珂茹有意见。
      周一诺:“……”夸张。
      周海城看母子俩马上又要剑拔弩张,搭梯子,“好了,孩子知道了,下次肯定不敢了。对吧,一诺,你跟颂天你们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
      “嗯,知道了。”周一诺回答得敷衍又干脆。
      周海城赔笑脸,两边哄:“你看孩子知道了,一诺,你也好体谅你妈妈,她是担心你喝酒伤身,你看一回家就炖了汤给你养胃。”
      “切,我那是看山药便宜买的。” 唐琳刀子嘴豆腐心,不承认。
      周一诺心里明镜似的,端起汤碗喝了打扮,擦擦嘴,笑嘻嘻朝唐琳卖乖,“好喝,我们唐女士,手艺见长啊。”
      唐琳压着嘴角,神气地自夸:“老娘一身的本事,你才知道啊。对了,锅里还有,等会儿给颂天送一碗去。”
      “得嘞。”周一诺答应。
      中午吃完饭,周一诺踩着点敲对面的门。
      开门的是沈珂茹,看到周一诺端着汤碗,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一诺来了啊。”
      “嗯。”周一诺每回见到沈珂茹都跟见到教导主任似的,莫名紧张,放不开,“阿姨,您吃过饭了吧。”
      “吃过了,进来吧。”沈珂茹不喜欢在客套上浪费时间。
      周一诺走进来,朝蒋颂天的房间虚瞟了一眼,说道:“阿姨,这是我妈中午熬的汤,说对胃好,让我端过来给颂天尝尝。”
      沈珂茹关上门,带着周一诺朝客厅里面走,“谢谢,他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呢,你去找他吧。”
      “好。”周一诺得到肯许,送了一口气。
      周一诺想着沈珂茹在家,还是得讲一下礼数,于是他敲了敲蒋颂天房间的门。
      “颂天,是我。”
      蒋颂天在门里应声,“进来吧,没锁。”
      周一诺推开门,蒋颂天放下手里的资料从书桌边起身,走上前接汤碗。
      周一诺松手给蒋颂天,笑着说:“趁热喝,唐女士说这汤对胃好,听说你昨晚吐了,没事吧。”
      “没事。”蒋颂天把汤碗放到书桌上,把椅子拉到周一诺身后。
      “我想也是,你就喝了一小杯。”周一诺坐下了,也催着蒋颂天坐下,“赶紧喝,凉了不好喝了。”
      “好。”蒋颂天坐下喝了一勺汤,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挨打了吗?”
      周一诺觉得挺丢人的,相当不悦地承认:“挨了,你说我都多大的人了,唐女士也下得去手。”
      蒋颂天担心地上下打量着周一诺,问:“打得厉害吗?”
      说到这个周一诺还挺庆幸的,笑着说道:“不厉害,我爸把鸡毛掸子藏起来了,唐女士用擀面杖不顺手,就挨了一下。”
      “擀面杖?那打一下也不得了啊。”蒋颂天眉毛蹙着,语气有些着急:“打哪了?”
      “没事。”周一诺指了指自己后背,表情挺得意的,“这哪跟哪啊,小时候打得比这厉害多了,而且我觉得唐女士这回收着力道呢,可能也是看我大了吧。”
      蒋颂天将信将疑,“真的?”
      周一诺点点头,很肯定地回道:“真的,就是让我疼一下,长长记性。你呢,阿姨骂你了吗?”
      蒋颂天摇摇头,“没有。”
      沈珂茹虽然严苛,但有的放矢,而且蒋颂天喝得又不多,酒品也好,自然不用骂。
      周一诺挺挺羡慕的,但转念一想,沈珂茹没骂人的时候看着比唐琳骂人的时候都有威慑力,还是算了。
      “那就好。”周一诺点点头,然后看到蒋颂天堆得慢慢的书桌,问:“哎,你这桌子上都是什么啊?”
      两人并肩坐在书桌边,周一诺翻着蒋颂天刚刚收拾过的资料和卷子,每一张写满答案的纸页上都浮着红笔写的注释,看字迹是蒋颂天的。
      蒋颂天看周一诺这副怡然自得的状态,估摸着唐琳确实没用力,问题不大,慢慢也放下心来。
      蒋颂天边喝汤边回答:“是下午要补习的学生这学期的考卷和练习册,我提前看了一下,好知道她哪里没掌握到位。”
      周一诺随便翻了几页,发现几乎每页都有蒋颂天的笔记,感慨道:“哇,蒋颂天,你好认真啊。”
      蒋颂天笑笑,“既然决定要教别人,当然要负责了,高二的暑假是很关键的,努努力提高个三四十分不成问题。别人找到我补习,我不好耽误别人这段黄金时段。”
      蒋颂天的性格就是这样,决定做了就要做好,不像周一诺,得过且过随遇而安,尤其是学习方面。
      这些年要不是为着跟蒋颂天赌那一口气,他才不会起早贪黑在学习上下那么大功夫,考到今天这个成绩。
      对比自身的学习驱动力,周一诺有些自惭形秽,怏怏地问道:“不是,你就这么爱学习吗?”
      蒋颂天没料到周一诺会问一个这么似简而深的问题,思索了一下,回道:“也没有吧,我其实不太爱学习。”
      “!啊?”周一诺不相信年级第一居然会这么回答,“那你考那么好?”
      蒋颂天矫正道:“考得好,不代表爱学习。我其实非常不喜欢应试教育,只是运气好,擅长考试而已。”
      周一诺觉得这是学霸的自谦,不怎么苟同,“怎么可能,你次次第一哎。”
      蒋颂天不着急辩驳,放下汤勺,耐心地解释:“我之所以第一,是因为我必须要第一,就像有些人必须要靠轮椅移动一样,没有选择。我受到的教育要我安静听话,要温文尔雅,要善于常言观色,要理解他人苦楚,要懂得把握分寸,要知晓进退有度。可这些我都不喜欢,所以我只能优秀,优秀到没有人能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优秀到拥有自己的话语权。”
      周一诺没想到蒋颂天聊得这么深,似懂非懂的,问:“这样不好吗?”
      蒋颂天迟疑了一下,回道:“也好也不好,这样的人对别人来说是好的存在,对自己就未必了。”
      周一诺不懂,好奇地问:“那如果让你来选,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蒋颂天听到周一诺这么问,忽然低着头笑了,望向周一诺,说:“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周一诺大吃一惊,这是他完全没预料到的答案,“为什么?”
      蒋颂天弯着眼睛,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周一诺脸上移开,“因为你跟我们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你随心而为,热烈纯粹,浑然天成,不被世俗庸常规训和捆绑,想做什么就敢做什么。”
      周一诺虽然前面的没听懂,但这几句听得可懂了,“真的吗?嘿嘿,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吗?”
      周一诺难得听到夸奖红了脸,蒋颂天抿着嘴笑笑。
      窗外的阳光粼粼,夏风拂过绿叶,再次望向周一诺的蒋颂天的眼睛里盛着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
      “一诺”蒋颂天郑重又轻缓地说道:“你非常好。”
      周一诺关不住白牙,笑得灿烂,还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啊呀,你赶紧喝汤啊,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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