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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抱抱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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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相交，是无尽的思念和无处诉说的委屈。
在上楼之前，江帷想过很多不尴尬的开场白，唯独没把吻算进去。
前任见面，可以接吻吗？
他被吻得迷迷糊糊，就连这好不容易冒头的疑问都因舌尖的纠缠而被抛之脑后。
凌故舟的进攻很强势，不给江帷任何躲避的机会，最开始抓住的手慢慢变为十指相扣，按在门板上，他一条腿往前挤入江帷腿间，温热的呼吸在鼻息间交换。
太久了，太深入了，江帷呼吸不过来，但他不管往哪偏头都会被追上，再覆以更深更重的啃噬，就像是惩罚。
凌故舟空着的手抬起抓住江帷后颈，把人往自己方向按，不给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这时江帷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只手，他忙抵住凌故舟的胸膛，把人微微推开一点，才得到喘气的机会。
“我……我呼吸不了了。”
凌故舟也在大口喘气，江帷感受到手中的胸膛在剧烈起伏着。
只推开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很近，江帷低着头垂眼，不敢看凌故舟的眼睛。但即使不看过去，他也能感受到浓郁的侵略性。
凌故舟捏了捏江帷的颈侧后松手，反握住江帷放在自己胸膛的手。
他的嗓音很哑：“我好想你。”
江帷眼皮颤了一下，他试着挣脱手上的桎梏，没成功。
“你先放开我。”
“我想抱你，好吗？”
江帷没说话，凌故舟就用鼻子去蹭他的鼻尖，然后又亲了亲他的嘴角：“抱抱好吗？”
凌故舟一路向下，从嘴角亲到颈窝，他停下把头埋在那，呼吸喷洒在颈侧，江帷觉得有些痒，躲了一下。
凌故舟抓着手的力度变大，他抬起头，眼眶湿润，说：“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我忍不住。”
“我听到皮鞋踩着楼梯上来的声音，从那时开始我就很紧张，可是又感到开心，因为你离我越来越近了，我们很久没见了不是吗？”
江帷抬眼和他对视，被灼热的眼神烫地抖了一下。
凌故舟舔了舔嘴唇，接着说：“我想和你好好说话的，可是你停在门口的时候，我把门打开看到你就忍不住了，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江帷可以理解他，毕竟紧张、开心和忍不住的人不止凌故舟一个人。
他并没有拒绝凌故舟的任何贴近，于是他说：“你松开我，我们抱抱。”
闻言，凌故舟眼睛亮起来，腿和手都撤了回来，把江帷狠狠地抱进怀里。
陷入一个宽厚熟悉的怀抱时，江帷下意识回抱。
安静的拥抱下，江帷才发现，刚刚就算他不答应也走不了，两只手被凌故舟抓着，腿还被卡住了。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江帷闭上眼睛，头埋进校服里吸气，别的事之后再考虑。
凌故舟手背上青筋凸出，他克制着力度，不想让江帷对这个许久未见的拥抱感到不适。
不知抱了多久，两人的鼻尖充斥着对方的味道，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紧紧相依的氛围。
一道女声在门外响起：“凌故舟，是我，尹老师，我来给你送书。”
江帷拍拍凌故舟的背，示意他松手，凌故舟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才把人放开。
江帷转身拉开门，微笑看门外的尹雪：“尹老师好，我是凌故舟哥哥。”
尹雪单肩背着一个书包，手中还抱着一叠书，对他微笑了一下：“我记得你，本来是叫李横来送的，但这节是物理课，他上次物理考得不怎么样，我就自己送来了。”她偏了偏头看向站在后面的凌故舟：“收拾好了吗？”
凌故舟走上前接过书包和书，摇头道：“谢谢老师，我还没开始。”
尹雪：“那得开始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放学了，为了避免引起学生轰动，尽量在放学前把车开出去吧。关于你离校备考的这件事我已经帮你申请好了，我把各科老师的联系方式发给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他们，在家也得好好学习啊。”
凌故舟点头，说自己不会懈怠的。
尹雪知道学生都有自己的隐私，所以也没打算进宿舍，通知完事情找江帷单独说了已知的凌故舟的情况就走了。
210的门一直没关，江帷情绪复杂地进去关好门，凌故舟已经把几堆书收进纸箱里了。
宿舍东西不多，收起来不需要太久，凌故舟正在收拾被子，为了节省时间，江帷也决定帮忙。
书收完了，被子凌故舟在收，那只剩衣服了。
江帷整理了一下心情，故作自然地往衣柜走去：“我来帮你收衣服。”
“嗯。”凌故舟把被子装进压缩袋里，看了他一眼。
得到回答，江帷才拉开衣柜，如他所想，衣服很少，只在一侧挂着一件校服外套，底下有两堆，一堆是衣服，一堆是裤子，另一侧是小船的空间，里面放着一个小窝。
小船在学校也住着独间呢。
江帷先给李叔发了个上来搬行李的消息才打开行李箱，把衣服装进去，凌故舟的衣服裤子叠地很整齐，他也懒得一件件拿，干脆一把抱起，再在行李箱里摆好。
裤子放好了，江帷再去搬衣服那叠，谁知刚搬起，身后的门就“砰砰砰”地被大力敲响了，手一抖，衣服哗啦啦地散了，好在下方就是行李箱，没有掉在地上。
“少爷！我来了！”
李叔的敲门声很大，据他说是早年间打架打多了，手劲大得收不回来了，江帷只偶尔会被他关车门的声音吓到，便也没让他改。
看着一件件的散开衣服，江帷想起它们本来整齐的豆腐块模样，无奈地说：“门没锁，自己进来。”
“少爷，你怎么会收拾衣服！”李叔推门就看见自家少爷蹲在行李箱前叠衣服，看起来极度地不和谐。
江帷叠好一件，按顺序放下：“我是正常人。”他对着书箱抬了抬下巴：“你先把那几箱书抱车上去吧。”
“得令。”李叔速度很快地抱起一箱书往楼下去。
“我这边也好了。”凌故舟扛着压缩好的一袋被子跟在李叔后面下了楼。
江帷又叠好了一件，手移到一件黑色卫衣上，心生迟疑。
他拿起来把衣服彻底抖开，黑色连帽卫衣，很常见的款式，但他总觉得有点眼熟。
李叔和凌故舟上楼的声音传来，江帷压下心中疑虑，叠好衣服放到行李箱里，拿下一件叠。
李叔进来抱起一箱书往外走，凌故舟正要抱另一箱，被江帷叫住了。
“外面冷，等会行李箱就合上了，不方便拿衣服，你先挑一件拿出来吧，等会穿。”江帷手上动作没停。
“好。”凌故舟走到行李箱前。
江帷放好手上的这件，拿起那件黑色卫衣递给他：“这件吧怎么样，我刚刚摸了，还挺暖的。”
“嗯。”凌故舟脱下校服外套，穿上这件衣服后再去把那箱书抱起往外走。
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门口，江帷目光深沉，掏出手机找到柏泗，发了条信息。
“把刘黑被打的视频发我一下。”
“有黑衣侠的那段。”
江帷把校服装进袋子里再装到行李箱中，把行李箱合好立起。
李叔回来抱最后一箱书，凌故舟最后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落的东西后拉住行李箱的拉杆对江帷说：“走吧。”
“我关门。”
江帷走在最后，一直盯着凌故舟的背影，看他拎箱下楼，抬箱放进后备箱。
太像了。
江帷被自己的想法震撼地说不出话，心中疑虑更深，凌故舟那天不是在上课吗？
车子驶出校门，凌故舟问：“去哪？”
“西利湾，那里会有人照顾你。”江帷说。
凌故舟默了默：“可以不让我妈知道这件事吗？”
江帷瞪大眼睛：“这么大事你也不告诉她？”
“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她还在外面旅游。”凌故舟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场景，“这么多年了，因为我她没出去玩过，我不想让她再因为我的操心了。”
江帷：“那你住哪？”
凌故舟回看他的眼睛，不说话。
“不行。”江帷移开视线，他本就心乱的跟什么一样，要是凌故舟住进他家，一天天都在他面前晃着，他还怎么冷静。
“我马上高考了，不会打扰你的。”凌故舟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坚定，看起来很值得相信。
但是江帷没看他：“我再给你租个房子。”
“陌生环境睡不好。”
“你住我家的时候怎么不说陌生环境了？”
“你的味道不陌生。”
这话说得奇怪，李叔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们好几眼。
江帷不懂这人怎么能随便讲出这种话，臊得没回他，也没答应就让他住自己家。
车子还向西利湾驶去，凌故舟抓紧衣服下摆，心里紧锣密鼓地谋划。
江帷手机振动了一下，柏泗给他发了个视频。
柏泗：怎么？对惩恶扬善黑衣侠念念不忘了？
没理会他的贫嘴，江帷静音点开视频，越看他眼神越复杂，不会认错的，背影和衣服设计都彰显着这个人就是凌故舟。
可是凌故舟怎么会在那？他是逃课过去的？他又怎么知道刘黑在那，又是怎么把人骗出去的？还是说只是刚好路过，看见刘黑欺负人就见义勇为了，那他又为什么会去那呢？
这些问题组成一个圈在江帷的脑中不断地转，他感觉自己快晕了，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不过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最好时机，因为凌故舟目前精神状态并不太好。
况且他们已经分手了，问这些问题只会把两人都困在过去。
“我害怕一个人……”凌故舟重新抬头看向边上人，但有另一道声音和他同时响起。
“你把帽子戴上。”
江帷带着最后一点认错人的不死心说。
凌故舟不明所以，但听话地戴上了帽子。
帽子很大，戴上后从侧边就看不见脸了，如果是上方的视角，人脸就很好地隐藏在阴影中，让人难辨真假，不过一个人的身型气质是很难改变的。
他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下来，错不了了。
情绪疯狂膨胀，在爆发边缘处摇摇欲坠，又被迫压缩至极点。
江帷无法用一个词准确地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惊叹，感动，无措，迷茫……
万千种情绪汇聚幻化，复杂难言。
他觉得喉咙无尽干涸，视线所及处并未见有任何能润喉的，只好哑着嗓子开口：“李叔，去我的公寓。”
车子在路口掉头往回开，江帷的眼前出现一瓶未开封的水。
“刚刚很累吧，辛苦了。”
漂亮的手握着水瓶，江帷顺着手骨一路看上去，视线在脖颈处停下，凌故舟戴着帽子，看不清表情。
江帷突然很想看清，于是他一手接过水，另一只手伸过去摘下帽子。
“谢谢。”
凌故舟从来就不会拒绝江帷，帽子被顺利摘下，脸上的神情一览无余，他认真地看着身侧的人，眼含心疼，又因为这句“谢谢”眼神暗淡一瞬，似被刺痛了一般。
江帷感到呼吸困难，胸膛上有万顷重的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坐在前座的李叔咳了几声，试图参与进去，论辛苦他怎么也要排前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