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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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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程子焱的安慰后，迟煦终于放下心来，不再纠结那些让他害怕却又想不明白的事。
夜深人静，睡眠向来很好的他翻来覆去怎么都难以入眠。晚上在浴室看到的那一幕没完没了地浮现在眼前，仿佛有着无尽的魔力，勾引着他去反复回味和探索。
程医生的皮肤可真好啊，白净细腻，光滑紧致，连一点瑕疵都没有；身材也很吸引人，肩宽腰窄，肌肉匀称不夸张，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迟煦躺在床上，不停地在脑中描绘着程子焱身体的每一寸，越想浑身越燥热，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悄悄把手伸进被子，开始做每个男孩子进入青春期后都会做的事。
自从程子焱给他进行了性教育科普之后，他常常会偷偷一边想着程子焱的样子一边自己进行纾解。可今晚他身体里的火烧得格外旺，特别渴望能对程子焱做一些更加细节化的想象。然而程子焱刻意跳过了这部分的教学，让他对男人和男人该如何在一起缺乏基本的概念，给想象设置了巨大的障碍。
迟煦隔靴搔痒地自己弄了一阵，忽然想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程子焱不教他，他可以自己搜啊。
他摸着黑悄悄坐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朝客厅张望了一阵，确定程子焱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之后才又做贼心虚地回到床上。
手机屏幕点亮了黑暗，心中的疑问被输入到搜索栏，层层链接在好奇心的趋势下被层层点开，最终指引着他来到了满是少儿不宜内容的页面。
迟煦对着那满屏交叠的□□瞪大了眼睛，这劲爆程度可比那些正经的性教育资料厉害太多了。
原来男人和男人是这样进行的吗？那个在下面的人看起来好像很享受的样子，程医生会不会也喜欢这样呢？迟煦看着看着，身体又不可抑制地躁动起来，开始控制不住地把影片里面的人代入程子焱的模样。起初的时候，他觉得这样做很罪恶，像是在玷污程子焱一样，可幻想的大门一旦打开，再想关上就难了，终于他在越来越刺激的画面中彻底失去了自控力。
……
第二天早晨，程子焱在闹钟柔和的音乐声中按时起床。虽然不用上班打卡，也没有KPI要完成，但他还是以身作则，保持着一个健康的作息。自从接受了帮助迟煦重新成长这个任务开始，程子焱就感觉身上多了许多责任感，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对迟煦的影响，在日常生活习惯上也尽量为他做出典范。
但程子焱对迟煦的作息要求并不严格，尤其在赖床这一点上，他通常都不会苛责。只是今天迟煦实在是睡得太久了，保姆送过来的早餐都已经凉了，迟煦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程子焱不禁有点担心，毕竟那是个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头部还受过重创，说不准会有什么后遗症。于是他来到卧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迟煦，你还在睡吗？”
里面的人完全没有动静，程子焱从担心变成了害怕，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当屋内的场景映入眼帘的时候，程子焱一阵无语。只见迟煦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轻轻打着鼾，枕边放着已经没电的手机。在他床边的地板上到处散落着用过的纸巾，空气里残留着不言而喻的气味。看样子这家伙昨晚自娱自乐到很晚，估计快把自己给榨干了。
程子焱无奈地摇了摇头，有种家里的男孩子到了青春期的感觉。真是大意了，早知道他应该给这孩子的手机上装个家长守护的，怪只怪他也是第一次当爹，经验不足。
程子焱默默捡起起地上的纸巾准备离开，想了想又把纸巾给扔回到地板上，然后悄悄退出房间，假装自己没进来过。
迟煦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他慌慌张张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地的狼藉，心虚地打开房门。
“起来啦？饿了没？”程子焱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书笑眯眯地问道。
迟煦看见他的一瞬间，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昨晚在视频里看到的场景，而且奇怪的是，那些画面忽然全都变成了第一视角，在他身下的程子焱看起来是那样真切，仿佛一切都真实发生过一样。兴奋感和罪恶感交织在一起，让迟煦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连直视程子焱的勇气都没有。
“啊……我……睡过头了。”他低着头，眼神闪躲地来到餐桌边，随手拿起冷掉的三明治就往嘴里塞。
“那些东西都凉了，要不要让厨房帮你重新做？”程子焱问。
“啊不不不用，没关系……”迟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只是想掩饰心慌。
程子焱默默笑了下，若无其事地说道：“哦，那你吃吧，咱们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你慢慢来就好。”说完他就低下头继续看起书。
迟煦一边食不知味地胡乱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控制不住地偷瞄着程子焱。
春日里的阳光把客厅照得通透明亮，也给程子焱的身上染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迟煦呆呆地看着他完美的侧脸，身体里的感觉忽然又风起云涌，那不是单纯的生理欲望，而是一种心脏狂跳、涨到胸腔发痛、让眼泪忍不住上涌的强烈情感。
迟煦不明白这种情感，他只是非常确定，他想一直都能看到这个人，想一直留在这个人身边，想触碰他、拥抱他、亲吻他，甚至……
那些激烈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和眼前这幅宁静美好的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最淫靡和最纯洁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更加难以抵制的诱惑。迟煦这下不只是脸红了，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恨不得下一秒就扑到程子焱身上。可他时刻记得程子焱对他的教诲，要懂得尊重他人，顾及别人的感受，不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三口两口吞下整个三明治，在程子焱发现他的异常之前急匆匆地躲进了卫生间。
……
时间从不理会悲喜，只按部就班流逝。转眼间空气里已弥漫着夏天的气息，温热的风带来了城市的匆忙，也夹杂着万物蓬勃的欣欣向荣。
迟煦的认知恢复和各位专家预期的不太一样。得益于程子焱的耐心教导，他的基础常识已经达到了初中毕业水平，但在重新学习知识的过程中却几乎没有成功牵引出任何事件记忆，他对自己的过去依旧是一片空白。而由此便引发出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人的认知水平高低除去依赖于理论知识外，对个人经历的归纳才是更重要的部分。挫折后的反思、成功后的总结，这些都是提升一个人认知的关键。然而迟煦完全不记得过去的经历，他唯一可以用作归纳的部分就只有和程子焱的相处。而程子焱的包容和耐心又使得他的经历显得过于简单，几乎没什么挫折，这导致他整个人就像一个对世界完全不设防的“傻白甜”。
从个人情感角度，程子焱真的非常喜欢这样的迟煦，一个单纯善良又热情阳光的大帅哥，试问有几个人能不喜欢呢？程子焱最近越来越喜欢望着迟煦出神，对他来说迟煦有时像弟弟，有时像儿子，有时甚至像个小动物，这个顽皮的、乖巧的、灵动的、纯净美好的迟煦，足以让他忘记过去那个蛮横无理的迟二少。
然而从专业角度，程子焱的康复方案却是失败的。迟家虽然没奢望程子焱能还给他们一个学富五车、八面玲珑的迟煦，但最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单纯到丝毫不懂世间险恶。“商场如战场”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把这样的迟煦扔到生意场上，怕是会被人砍杀到连全尸都拿不回。
这段时间里迟雨和迟景鸿分别来探望过迟煦几次，迟雨见弟弟身体恢复得健健康康人还变得越来越有教养感到非常开心，但把迟煦当成唯一继承人的迟景鸿则对程子焱的工作非常不满意。迟景鸿曾多次让人找国内外的精神科和心理学专家咨询，想要寻找更加行之有效的记忆恢复疗法，但正如程子焱所说的，这是个世界性的难题，没有任何一位专家敢拍着胸脯说自己的方法一定奏效。其间也有过几位知名专家登门看过迟煦，想要亲自了解一下情况，然而迟煦对他们表现出了极大的排斥和敌意，甚至不顾程子焱教导他的礼仪，直接把自己关进卧室闭门不见。
迟景鸿因而对程子焱产生了严重的戒心，怀疑他是在故意拖延治疗，并对迟煦进行洗脑，让迟煦对他死心塌地，继而长期从其身上榨取好处。对此，程子焱的态度是爱信不信，他没有义务去自证清白，如果迟景鸿不满意他的治疗，大可以当场带走迟煦另请高明。
可迟煦哪里会肯，程子焱是他唯一信任和依赖的人，谁让他离开程子焱他就跟谁拼命，哪怕亲爹也不例外。迟煦的反应更加印证了迟景鸿的想法，如今在迟景鸿的心中，程子焱就是只男狐狸精，是祸国殃民的妲己，他恨不得灭了这个小破医生，却又投鼠忌器无可奈何。
从迟煦车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虽然梁瑾的态度始终很坚决，说一定要等着迟煦康复，然而梁泽山那边早已在另做打算，甚至找借口叫停了部分与迟家的合作。这让迟景鸿心急如焚，恨不得提个棒子过来照着迟煦的脑袋狠敲一顿，把他的记忆给敲回来。
这天早饭过后，程子焱本来是准备和迟煦一起去打网球的。程子焱并不怎么会打网球，但迟煦打得相当不错。于是程子焱特意选了这个项目作为新的康复体验活动，一方面可以借助训练帮迟煦进一步恢复体能，同时他通过让迟煦当自己的教练来帮其建立起责任感，拓展迟煦对社会角色的认知和体验。
迟煦本就在体育方面十分擅长，再加上存留在身体里的肌肉记忆，让他重新拿起球拍后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就回顾起了这项运动。这使得他很有成就感，在程子焱提出让他当自己的教练时也是信心满满。然而程子焱的运动天赋却远不如迟煦那么高，再加上网球并不是一项刚上手就能轻松掌握技巧的运动，因而程子焱的表现不像迟煦预期的那么好。迟煦在程子焱一次次把球打飞后开始逐渐感到焦躁，而这恰恰是程子焱想要让他体会和应对的情绪。程子焱会知无不言地分享自己当下的感受，让迟煦尝试着去理解和体会。迟煦在程子焱的引导下逐渐变得越来越有耐心，也更加善解人意，甚至有时当程子焱犯下非常低级的错误，连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时候，迟煦却会在一旁非常温柔地安慰他。
程子焱越来越喜欢和这样的迟煦的相处，这个由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全新的迟煦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世界上跟他最合拍的人。每当他看见迟煦那副明媚灿烂的笑容，整颗心都会被他点亮。
程子焱在卫生间换好运动装出来时，迟煦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等了，那副表情让程子焱不禁想到等着和主人一起出门的狗狗。在他整理运动背包的时候，迟煦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巴快要咧到耳朵根。
“你在笑什么？我穿得很奇怪吗？”程子焱忍不住问道。他今天穿了件无袖背心，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整个人面色红润朝气蓬勃，和之前大病初愈时已是判若两人。这几个月他陪着迟煦一起规律作息科学饮食，还会被迟煦拉着一起运动，想不健康都难。
迟煦笑着摇了摇头：“好看，你穿这个真好看。”
他的笑容看起来心无杂念，让程子焱完全没多想，只是跟着笑了笑。这些日子迟煦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不可抑制地陷入对程子焱的遐想，那些悱恻缠绵的幻境让他流连忘返，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当他看见程子焱时，心中又会生出许多内疚和罪恶感。在这样的循环往复中，迟煦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程子焱，这是他的“初恋”。可是他不敢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白，敏感又脆弱的少男心思让他患得患失，害怕被拒绝，只能深陷于酸酸甜甜的想念中止步不前。
程子焱刚收拾好背包准备叫迟煦一起出门，门口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