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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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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为数不多的行李,林小语和林小言便一起离开了她们短暂待过的山洞。
说实话,林小语真的很不喜欢在野外住,地上又冷又硬,躺了一会都硌得慌。至于像其他生存纪录片里的生存专家会找一些干草做床铺,林小语表示她也很为难,附近只有稀疏的草木,它们的叶子也不能拿来铺床。嘴上抱怨虽多,但林小语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不然也不能从两年的远征中活下来。
回头看了看妹妹的位置确认她还在跟着自己,林小语回过头努力辨别着去最近城镇的方向。这两年她还是有点积蓄的,原本远征结束还有退伍金可以拿,只是她送完情报就脱离了组织,现在的她只能算的上一名失联人员更重要的是她还带着魔王的女儿,如果她去找组织要退伍金无非是送羊入虎口。
虽然有些可惜那些钱,但还是妹妹更重要一点。
林小语没有意识到林小言的存在已经在她的心中占了一定的份量。明明才相处了一天不到,或许是对邪神的感情移情到了小言身上,又或许是因为孤独的她一直渴望有一个人能够长久地陪伴。所以她在接受邪神的“还债”要求时,内心其实没有多少反抗,反正回去也是孤独的一个人,而在这里还有一个需要她的“妹妹”。
这种被需要感,是林小语的动力之一,也是林小语和大多数人一样所寻找的生活的意义。就像父母养育孩子,不仅可以从中获得成就感,还能得到自我人格的升华。
林小言看着姐姐的背影,明明是伸手就能抓住的距离,对于她来说却有些遥远。姐姐没有主动来牵着她,她也不太敢去牵姐姐那修长的手。姐姐愿意带着自己就已经很好了,虽然听见姐姐的心声会夸赞自己的外表好看,但也不能完全确定会不会有一天她腻了自己将自己丢下,所以自己要努力做一个乖巧听话懂事的孩子,就像西西弗王妃那样的长辈会喜欢的类型。
至于她们现在的方向和来时的大有不同,周围的植物长得也越来越奇怪,小言眨眨眼,可能姐姐另有考量吧。人类的城镇?她没去过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方向。
一阵强风从前方吹来,带来阵阵血腥的味道,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带过来的。
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言就被小语捞到了肩上。周围的景物在快速倒退着,但那阵血腥味越来越浓,仿佛有无数红点从各个阴影处冒出。密密麻麻的第一次让林小言体会到什么是毛骨悚然,那种仿佛自己皮肤上已经沾上那些红点,汗毛倒竖,有一股电流一直从小臂到头皮。
这其实不止是林小言本身的感受,高阶魔族的共情能力也让她感受到了林小语的害怕,是源自于基因与本能的反应。
林小语的脚步越跑越快,每一次落地都精准踩在枯叶间隙,两年远征练就的生存本能在此刻沸腾。就算差点不小心被绊倒,她也很快地调整好姿势,继续拨开前方的枝叶。
被扛在肩上的林小言虽然被林小语越来越快的脚步颠得难受,但还是可以忍耐的程度,这个时候她也知道不能让姐姐再为她分心。
只是林小语跑得再快,还是有几只飞的特别快的小飞虫飞到了林小言的眼前。眼看小虫尖锐的口器要扎穿小言的皮肤,此时再去伸手已经来不及。
林小言只得用力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降临,只是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这小虫没有咬穿她的皮肤,仿佛是拿她毫无办法办围着她乱转。
来不及疑惑为什么小虫没有咬她,她发现有一只小虫爬进了姐姐褐色短发下的衣领里,接着听见林小语踉跄着惨叫了一下。
在听见惨叫的那刻,林小言顾不上其他,扒开林小语的衣领就要拍死那只开始吸血的虫子。
“先别拍死它!”林小语脖颈后一凉,马上反应过来妹妹要干什么,急忙制止了她的行为。一边忍着痛意,努力维持奔跑的速度一边解释道,“如果在它吸血的时候拍死它,会有东西留着里面,之后会导致伤口溃烂。”
“那、那要怎么做?”林小言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焦急的味道。
“现在没有条件,只能等它吸饱后就会离开的。”林小语无奈又担心起肩上的妹妹,“小言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被小虫咬到?”
“我没事,姐姐跑得很快,没有虫咬到我。”其实这也不算谎言,只是虫子咬不穿她的皮肤罢了。
在之后林小语就没有搭话了,因为不仅要维持全力奔跑的速度还要小心时不时会出现的“障碍”。林小言伸出小手努力地挥赶着靠过来的小虫。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血腥味渐渐淡去,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虫也渐渐被林小语甩开。为了保险起见,林小语还是跑了一段路才将肩头上的小女孩放下。
脖颈上的小虫早就吸饱血飞走了,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包在那里。不过被虫咬到的地方就只有那一处,林小语虽然一直在奔跑但对周围很警惕,她遇上虫群只被咬了一下其实是因为妹妹在自己肩上有在不停地为自己驱赶飞虫。
林小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缓过一些,对上林小言关心的眼神,回以一个安抚性的微笑:“现在已经没事啦,谢谢小言帮我赶走那些小虫子,真棒!”
又听见了林小语真诚的夸赞,林小言的小脸本来因为赶路的潮红更红了,红宝石般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这是姐姐第二次夸她,她很开心。
“嗯,姐姐脖子后面怎么样了?”林小言还是担心姐姐所以打算看看能不能用“未来的自己”之前教的治疗魔法处理一下。
于是林小语蹲下身拉开衣领让林小言仔细检查:“那就拜托小言帮我看看吧。”
其实刚才遇上的虫子,林小语也清楚。毕竟当初在画漫画的时候,她参考了很多自己现实生活的东西,就比如刚才的吸血虫,就是参考的蜱虫。遇到这种虫子叮咬,有条件的可以用酒精沾点叮咬处让它自己将口器从皮肤里拔出,如果强行打死,这种虫子的口器不仅会留在皮肤内,后面还会导致伤口感染流脓!
而这些虫子最喜欢在死尸多的地方停留,这就说明了在这附近发生过很惨烈的战争。
轻轻拨开林小语褐色的发丝,有一个白色边缘透着红色的大包。林小言尝试用修复魔法,却发现魔法下的皮肤没有任何变化。
“魔法……不起作用。”有些失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姐姐,疼不疼?”
“这样啊,那也没关系,小言帮我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见妈妈受伤很担心,妈妈也这么对自己说。
吹拂的风带动发丝扫过伤口,像羽毛轻抚烧红的铁。微凉的轻风从脖颈吹过,稍微减缓了刺痛感,更重要的是有人愿意给她呼呼伤口,这一刻的满足,填满了林小语的心。
啊,小言应该是天使吧,之前又帮自己疗伤,现在又帮自己吹伤口。明明只是才相处不到一天的人,怎么能对自己这么好。
不过在外面小言还是少用点魔法比较好,至于之前给她治疗魔法对虫子叮咬的伤口没有效果,林小语思索可能治疗魔法因为病症不同也对应有不同的魔力使用方式。
就像有些病症病因互通,可以用同一副药治疗,而完全病因不同的病症,就不能用相同的方式治疗了。
后来听邪神解释的和现在林小语想到的没有太大差别,之前教小言的是身体的修复魔法,可以帮助伤口快速重新生长愈合组织,也可以无中生有进行“肉块创造”,不过重新创造出来的组织就是魔力组织要比普通组织强度大很多。
听见姐姐内心的夸赞,林小言给林小语吹伤口的力气不自觉变小,耳尖也染上了点点粉意。虽然天使是什么东西她不太清楚,但那也是像姐姐一样温柔善良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