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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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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四十，影视城西门口的早点摊还冒着热气，豆浆的甜香混着小笼包的肉香，在微凉的秋风里散开。
凌薇拎着塑料袋一路狂奔，里面的豆浆晃出细小的泡沫，丸子头在脑后一跳一跳，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
“等等我！别开拍啊！”
她一边跑一边喊，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昨天试镜完《朝歌》剧组，导演临时加了场早戏，她凌晨三点才睡，七点被闹钟叫醒时，差点把手机砸进洗脸池。
刚冲进片场，就听见导演拿着扩音器喊：“卡！凌薇，你这‘尸体’扑得太急了，得有点‘刚断气’的松弛感！”
凌薇整个人扑在绿幕前的海绵垫上，尘土在晨光里飞扬，她撑起上半身，吐了吐舌头：“抱歉抱歉，我这不是怕赶不上镜头嘛！”
饰演女主的新人演员伸手拉她，语气关切：“没事吧？看你跑得脸都红了。”
“没事！”
凌薇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顺势在垫子上躺平，四肢张开像个大字，“刚好提前体验了一把‘尸体’的快乐，不用背台词还能躺着，多舒服。”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场务小哥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凌姐，你这心态也太好了，昨天热搜上那么多人骂你‘恶毒贵妃’，你还笑得出来。”
收工后，凌薇坐在小马扎上，啃着已经冷掉的小笼包，手机刷着微博。
# 恶毒贵妃演技炸裂# 的热搜还挂在榜单上，点进去全是观众的吐槽，弹幕一水儿刷着：
“求女鹅（女主）赶紧反杀”
“凌薇你快下线吧，看得我想冲进屏幕打你”。
她乐不可支，顺手给一条 “虽然坏但演得好上头” 的评论点了赞，又往下滑了滑 —— 一条新的小道消息跳了出来：【独家：上将沈清垣昨晚秘密离席军区宴会，离场时面色苍白，疑似身体不适】。
配图很模糊，只能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挺拔背影，快步走进车里，衣角在风里晃了一下。
凌薇的指尖顿了顿，脑子里突然闪过那枚刻着 “X-07” 的鹰翼袖扣，还有那晚冷冽的雪松味。
可下一秒，她又飞快地摇了摇头，把手机塞回口袋：“想什么呢，关我屁事，不就是个梦嘛。”
她抬头望天，秋高气爽，太阳亮得晃眼，金色的光洒在片场的绿幕上，连空气里都带着干燥的暖意，仿佛夜里那场荒唐的纠缠，只是一场被风吹散的雾，连痕迹都没留下。
晚上八点，凌薇回到出租屋。
她踢掉帆布鞋，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瘫了十分钟才缓过劲，又爬起来盘腿坐在瑜伽垫上，抱着 Switch 打《塞尔达传说》。
手柄线被她咬在嘴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嘴里还念念有词：“就差一点！再来一次肯定能过！”
一局接一局，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
当屏幕上跳出 “Game Over” 的字样时，凌薇终于泄气地把手柄扔在一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她起身去冰箱拿冰可乐，拉开冰箱门的瞬间，冷气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关掉客厅的灯，摸黑走进卧室，缩进被子里。
黑暗中，她把脸埋进枕头，鼻尖却忽然闻到一缕极淡的雪松味 —— 那味道很轻，像从遥远的地方飘来，若有若无。
“肯定是错觉。”
她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更紧，很快就沉沉睡去，连梦都没做一个。
凌晨四点，第一军区驻地的办公楼里，依旧灯火通明。
沈清垣的办公室里，厚重的窗帘紧闭着，将外面的夜色彻底隔绝，只有办公桌上的台灯，散发着冷白的光，照亮了桌面上摊开的一份加密报告。
沈清垣坐在高背椅里，穿着深绿色的军衬，领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衬得他的脖颈线条愈发修长，可袖口却卷到了小臂，露出冷白皮肤下清晰的青色血管，与腕间那道旧疤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指尖夹着一支钢笔，轻轻敲打着桌面，每一下都像倒计时的钟摆，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报告上的一行字格外醒目：【帝都酒店 1107 房监控被覆写路径追踪结果：IP 地址 117.136.××.××，物理地址指向李坤中将住宅】。
“李坤。”
沈清垣的齿间碾过这个名字，声音低得骇人，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意。
他早就猜到是李坤搞的鬼，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大胆，敢在军区宴会上下药，还试图抹除所有监控，显然是想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对面，副官陈锋笔挺地站着，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紧张：“上将，我们已经派人盯死了李坤所有的对外通讯渠道，包括他的私人手机和加密邮箱，但昨晚负责下药的服务生身份成谜，酒店的入住记录也被人篡改了，暂时查不到线索。”
沈清垣缓缓闭上眼睛，后颈的终生标记仍在隐隐发烫，那股灼热感顺着脊椎往下蔓延，连带着体内的信息素都开始躁动。
从凌晨两点开始，他身上的雪松味就不受控地往外溢，即使注射了强效抑制剂，也只能勉强压制，根本无法彻底平复。
他抬手，指腹抵住眉心，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通知医务室，再送两支 T-9 型抑制剂过来。”
“上将，T-9 型抑制剂的药性太强，对胎儿可能会有影响……” 陈锋犹豫着开口，话没说完就被沈清垣打断。
“送过来。”
沈清垣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眼神冷得像冰，“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陈锋不敢再反驳，立刻敬礼：“是，上将！” 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寂静。
沈清垣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支真空采血管 —— 那是他今早离开酒店前，从凌薇落在枕头上的发梢里，取下的几根头发样本，经过基因提取后，装在了这支采血管里，里面凝固着几滴暗红的血珠，像一颗细小的红宝石。
他凝视着采血管，目光锐利得像要穿透管壁，仿佛在凝视一颗随时会引爆的雷。
桌上的终端突然 “滴” 一声，弹出一条提示信息：【基因比对完成 —— 样本与沈清垣上将颈后标记残留物匹配度 99.8%，确认为终生标记的 Alpha】。
沈清垣闭上眼，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从确认匹配度的这一刻起，他和那个叫凌薇的女孩，就再也无法彻底切割了。
无论是为了腹中的孩子，还是为了查清李坤的阴谋，他都必须找到她。
再睁开眼时，他眼底的风暴已经尽数敛去，只剩下一片冷冽的决断。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陈锋的号码，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找到凌薇，我要她现在的位置，还有她所有的资料，包括她最近的行程。”
电话那头的陈锋立刻应声：“是，上将！我们已经锁定她的住址，正在追踪她的实时位置！”
上午十点，帝都南三环的幸福里小区外，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
车窗贴了单向防爆膜，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只有偶尔闪过的屏幕光，证明车里有人。
陈锋坐在副驾驶座上，戴着无线耳机，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凌薇的全部公开资料：
【姓名：凌薇】
【性别：Alpha（登记等级为 A 级）】
【职业：影视演员，隶属星辰传媒有限公司，主要饰演反派角色】
【户籍所在地：云州市青浦区明湖路街道】
【现居住地：帝都南三环幸福里小区 3 号楼 302 室】
屏幕上还贴着几张凌薇的照片 —— 有她在片场的路透图，穿着廉价的 T 恤和牛仔裤，对着镜头比耶，鼻尖那颗小小的红痣格外显眼，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有她演反派时的剧照，眉尾高挑，唇色殷红，眼神里满是狠戾，与私下的样子判若两人。
耳机里传来下属的汇报声：“队长，目标凌薇现正从小区出发，前往影视城，路线已经锁定，预计半小时后到达。”
陈锋抬眼，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对上后座沈清垣的视线。
沈清垣依旧穿着那身军衬，肩背挺得像标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旧疤，袖口上那枚备用的鹰徽袖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不必惊动她。”
沈清垣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先跟着，看看她的日常行程，不要让她发现。”
“是，上将！”
陈锋立刻对着耳机下令，让跟踪的人保持距离。
车窗缓缓升起，彻底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沈清垣的目光落在窗外 —— 小区里的银杏树叶已经黄了，风一吹，金黄的叶子就像蝴蝶一样飘落，落在路边的长椅上，铺了薄薄一层。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嘴里低声念出那个名字：“凌薇……”
那声音很轻，像一声叹息，又像一场即将到来的审判，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商务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满地金黄的银杏叶，朝着影视城的方向驶去。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沈清垣冷峻的侧脸上，勾勒出他锋利的下颌线，也照亮了他眼底深处的决心 —— 这场由阴谋开始的纠缠，无论如何，都该有个结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