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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杀人还需要自己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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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刚出会所，就看见齐鸣宇插着兜，从门的另一边走了出来。
齐鸣宇面容干净没有张扬的妆造，眉眼间透出几分英气，男人朝沈季微微颔首，“聊聊，”然后走向一边去了。
沈季静默了片刻，跟上他的脚步，来到酒店旁边的围墙，墙内栽着几棵冬青，这里安静没有什么路人经过。
齐鸣宇站定后说道，“昨晚抱歉，进错房间，如果方便的话，请帮我向靳凛转达一下。”
沈季漠然不语看着眼前的人。这么高级的会所，隐私安保这么薄弱，而且是靳凛的VIP房间，会进错？
齐鸣宇看出沈季眼里的对自己说的话存疑，轻咳了一声，“我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就自作主张…前台她们也都知道我之前和他的关系…所以就给了...”
沈季对齐鸣宇没有好感，第一次见面此人说话就嚣张跋扈，沈季不想浪费时间，直截了当说道，“你们想破镜重圆，我不拦着，我跟他昨晚只是意外，他硬要做，我制止不了，你知道的，没有那个男人拒绝得了这种事情。之前他有表白过，我已经拒绝过他，我们以后不会在一起的。”
齐鸣宇一下被沈季这番话说得愣住了，仔细琢磨后，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沈季看着眼前这人有点疯癫，心道真是莫名其妙。
“靳凛啊靳凛，这真是你的情劫啊！”齐鸣宇抹了抹眼角的笑出来泪花，“当我看到他在你面前附小坐低的姿态，看着真好爽，又不是今天有拍摄，我都想请你喝一杯。”
沈季冷冷回道：“如果没有事情，我先走了。”
“哎，等等，又是放在昨天，我是对靳凛是不放手的，但在昨晚我改变主意了，他根本就不是狗屁的柏拉图，他一直以来就是拿这个当借口…”
沈季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上，抬脚就走，齐鸣宇声音在身后响起。
“靳凛肯定会因为昨晚的事情找我算帐，你帮跟他解释一下，我再也不会主动出现了…还有…我看好你哦...”
沈季头也没回，大步离开了。
靳凛升为代理董事长后，接手的事务更多了，靳凛想趁着过年前，把事情都处理好，空出时间再好好陪陪沈季。
当然，这是他自作多情的想法，他不知道沈季压根不想让他陪。
沈季下班途中接到了一个社区的工作人员的电话，挂掉后，他匆匆骑车赶往一处城中村。
到了地方，看到丰小会蹲在地上，社区工作者看到沈季来了，迎上去一脸热情，“麻烦沈先生了，他说要找你，问他，他也不说，所以给你打了个电话。”
沈季面容和煦，轻声说道，“不麻烦，有事可以联系我就行。”
“那沈先生你跟他聊，有问题再跟我说，社区就在附近不远。”
“好的，您先忙。”
沈季看向蹲在地上的丰小会，长脚长手曲肘抱臂，脸几乎埋在膝盖里，动作是明明一副孩子的模样，但外观看有似一个成年人。
深陷的眼窝，卧蚕乌青，眼眸里呈放着一双乌黑的瞳孔，眼尾细长，像剑一样，头发长长了些，盖住耳朵，整个人看着顽劣桀骜，但又透出阴郁的狠戾。
丰小会跟以往支教时碰到的孩子不同，山区的孩子大多单纯透亮，顽劣归顽劣，很多时候说的话都会听进去。而丰小会，京都本土的孩子，父母都不在，还杀过人，成长经历和心理上的状态都要复杂。
沈季蹲下身与他平视，温和说道，“我刚下班，还没吃晚饭，可以带我去附近的餐馆吃点东西吗？”
丰小会抬起头，眸色幽幽，缓缓站起身来，快14岁孩子，身高1米7左右，已经到沈季下巴，沈季看着他的头顶，“你带路。”
两人并肩走出胡同，拐了几个街道，来到了一处面馆，面馆门头简单写了红色两个大字‘面馆’，大概40平左右，位置不显，正值饭点排队吃饭的人到不少。
沈季看着墙上老板自己写的菜单，字迹还算看得过去。都是盖浇面，好多种浇头臊子可以选择，直接盖在面上，拌一拌就可以吃了。
沈季点了两份招牌的炒笋肉片盖浇面，大概等了十几分钟，面上来了，他们在最里面的小桌板凳上相对而坐。
沈季搅拌着热气腾腾的面，开口说道，“先吃吧，我饿了。 ”
丰小会看着沈季已经吃了起来，也拿过筷子，一手扶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搅拌了两下，就往嘴巴里拨，吃的有点急，嘴巴鼓鼓囊囊的，有点像孩子样了，沈季微笑地看着丰小会，发现丰小会跟自己一样用左手拿筷子，但他握筷的姿势不对，整个拳头握住筷子，倒像是当成一根子或勺子来拨面。
沈季轻轻摇头，“你这样握筷的姿势不对，应该是这样，看我。”
丰小会看着沈季握筷的手，手指比划了一下，食指怎么做还是翘起，沈季看不过去，伸出手来，帮他摆正四根手指的位置，“拇指和食指放在筷子上方，中指则放在两根筷子中间，无名指和小指自然贴合在筷子下方，使用时以拇指和食指为主控制筷子的开合，明白了吗？”
丰小会点了点头，尝试了一下，虽然不太熟练，但也是有点像样了。
沈季看到欣慰了不少，但也心疼他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教过他如何使用筷子。
丰小会吃得很快，一碗见底了，沈季又给他点了一份肉沫的浇头面，看着他整整吃完了两碗，现在这年龄的孩子处于长身体的黄金时期，食欲大开，沈季也不奇怪，还问要不要继续加面，丰小会摆了摆手。
吃完面，沈季付了款，一共54元，丰小会旁边低低说了句“我有钱再还你”，沈季笑了笑没有答。
吃完饭，沈季带着丰小会原路慢慢地返回胡同。
傍晚，胡同口进进出出，有刚下班的，买菜回来的，孩子放学了，成群结队叽叽喳喳跑来跑去。
他们走到一处宽敞的活动的健身器材处，沈季停了下来，拍了拍边上的长椅，一屁股坐了下来，“坐吧。”
刚吃完热面，身体很暖和，沈季面色温和，语气轻快，“找我干嘛？说说看。”
丰小会顿了顿，似乎腹稿已经整理好，缓缓说道，“我可以把房子给我姑姑，但你能不能帮我拟一个协议的什么东西，我的要求是必须养我到成年，”丰小会顿了顿，望着傍晚的天空，眼眶泛红，泪珠在打转，眼睫毛动了动，忍着没有流下来，“我的理想是活到18岁。”
沈季听到心头一窒，脸上掠过一抹隐痛，嘈杂的声音变得不太真切，耳边响起了常常在梦里惊醒前听到的声音…
“你这个逆子，白眼狼，养你这么多年，竟然背着我去认他，我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委屈都变成了一文不值，全给你毁了……你怎么不去死……你就不该出生……”
“来…我们吃了这些药…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不用去想...不要再想了…"
“妈妈，我想活着，为什么不能活着…"
“妈妈，对不起，醒醒，我做错了…"
汽车的转弯前灯一扫而过，沈季面色惨白如纸，沉寂思绪被拉回。
丰小会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沈律师，你可以帮我写一份协议吗？我不知道该找谁，钱的话到时会还的。”
“我可以帮你写，但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沈季攸地抬眸对上丰小会的眼睛，“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一如第一次见面的问题。
丰小会登时默了默，双手握紧，嘴巴抿成一条线。没等丰小会的回答，沈季面上浮现出阴魅的煞气，冷冷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让他死得无声无息。”
丰小会愕然，定定看着沈季，想不到这么面上温柔得无懈可击的人，内心下面却有压抑着不被人知的狠辣。
“沈律师，你有杀过人吗？”丰小会小声点问。
沈季淡漠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杀人需要自己动手？”
男人面容如同清澈的湖水，静谧而深邃，一对浓密的眉峰下，一双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能透视人心。
过了半晌。
沈季抬起手轻轻打了一下丰小会的脑袋，换上一副大人模样，“小屁孩，怎么问问题的？我跟你说，以后可不能这样说话，”沈季回味过来，刚说话的方式有问题，立马变为老师，开始教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