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若我们高中从未相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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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那年的五月，晋南一中的香樟树长得正盛，风一吹，叶子沙沙响，裹着点热意，吹得人心里发慌。
我抱着刚从竞赛办公室领来的试卷，低头往教室走，脑子里还在琢磨最后一道压轴题的解题思路，没注意到前面有人，差点撞上去。
“小心。”
一只手轻轻扶住我的胳膊，声音清冽。
我抬头一看，是舒讼。
他穿着晋南一中的蓝白校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干净的手腕，头发比平时短了点，眉眼干净，正看着我笑，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梨涡。
“谢谢。”我赶紧站稳，把怀里的试卷抱紧，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舒讼是高二（2）班的，跟蒋毅同班，每次月考都跟邹洺争第一，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学霸。
我之前偶尔见过他几次，没怎么说过话，只知道他数学很好，尤其是几何，跟我不相上下。
“刚从竞赛办公室回来？”他没松开手，反而轻轻捏了捏我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好奇，“是不是又领了新的竞赛题？”
“嗯。”我点点头，感觉胳膊被他碰过的地方有点发烫，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还有事，我先回教室了。”
说完，我抱着试卷就往教室跑，没敢回头看他。
身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我跑得更快了，心脏砰砰直跳，连手里的试卷都差点掉在地上。
——
自那以后，我总能在学校里偶遇舒讼。
早上在食堂买包子，他会突然出现在我旁边，笑着说今天豆沙包好像不错，我也买两个。
中午去图书馆自习，他会坐在我斜对面，面前摆着一本数学竞赛题集，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下午放学，他会跟我走同一条路，说刚好顺路，一起走？
一开始我以为是巧合，可次数多了，我也渐渐觉得不对劲。
有次邹洺来找我打球，看到舒讼跟我一起从图书馆出来，挑了挑眉，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以谬，舒讼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啊，你没看出来？”
“别瞎说。”我赶紧推开他，脸有点发烫，“他就是跟我讨论竞赛题，你想多了。”
邹洺却不相信，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行，我想多了。”
我没再理他，心里却有点乱。舒讼对我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可我满脑子都是竞赛，没心思想这些，只能假装没察觉。
——
六月初，学校要举办数学竞赛选拔赛，前三名能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比赛。
我和舒讼都报了名，邹洺因为要准备物理竞赛，没参加。
比赛前一天，舒讼在图书馆找到我，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道竞赛题的解题思路。
“这是我整理的几道易错题型，你看看，说不定明天能用上。”他把纸递给我，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指尖，又赶紧缩回去，耳朵尖有点红。
我接过纸，看着上面整齐的字迹，心里有点暖。这些题型都是我平时容易错的，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谢谢。”我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很亮，像装了星星，看得我心里发慌，赶紧低下头，假装看纸上的题，“我会好好看的。”
“嗯。”舒讼应了一声，没走，就坐在我旁边，安静地看书。
图书馆里很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和窗外的蝉鸣。
我看着纸上的解题思路，却有点心不在焉，总感觉舒讼在看我。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果然在看我，见我抬头，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自己的书，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我赶紧收回视线，心跳得更快了，手里的纸都有点拿不稳。
——
比赛那天，天气很热，考场里没有空调，只有风扇在头顶呼呼转着，吹得人有点心烦。
我拿到试卷，先浏览了一遍，发现最后一道大题跟舒讼给我整理的题型很像，心里松了口气，赶紧开始答题。
写着写着，我突然感觉有人在看我，抬头一看，是舒讼。他坐在我斜前方，正回头看我，见我抬头，冲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又赶紧转回去答题。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甜，赶紧低下头，继续答题。
考试结束后，舒讼在考场门口等我，手里拿着一瓶冰镇矿泉水，递给我：“刚买的，喝点水，解解暑。”
“谢谢。”我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舒服多了。
“考得怎么样？”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还行，最后一道题跟你给我整理的题型很像，应该能做对。”我笑了笑，“你呢？”
“也还行。”他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说点事。”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慌，却还是点了点头：“有空。”
——
晚上，我们约在学校附近的公园见面。公园里人不多，只有几个散步的老人，路灯昏黄，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们沿着湖边慢慢走，谁都没说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我心里很慌，不知道舒讼要跟我说什么，又有点期待。
走了一会儿，舒讼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眼神很认真：“孟以谬，我喜欢你。”
我怔住。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我从高二第一次在竞赛办公室外面看到你，就喜欢你了。”他继续说，声音很轻，却很清晰，“看到你低头做题的样子，看到你跟蒋毅、邹洺一起打闹的样子，看到你拿到竞赛奖时开心的样子，我就越来越喜欢你。”
“我知道你现在满脑子都是竞赛，可能没心思想这些，可我还是想告诉你。”他顿了顿，又说，“我不想错过你，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看着他，心里又慌又乱，还有点甜。我从来没想过舒讼会喜欢我，更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地跟我表白。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舒讼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紧张，又带着点期待。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小声说：“我……我也喜欢你。”
舒讼愣住了，好像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他才笑着说：“真的？”
“嗯。”我点点头，脸颊有点发烫，赶紧移开视线。
舒讼突然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暖，带着点薄茧，握得很轻，却很坚定。我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心里甜甜的。
我们沿着湖边继续走，手牵着手，谁都没说话，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风里带着点湖水的味道，还有点香樟树的味道，吹在脸上，很舒服。
走到公园门口时，舒讼停下脚步，看着我，笑着说：“明天我去给你买早餐，豆沙包，好不好？”
“好。”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那我送你回家。”他拉着我的手，往我家的方向走。
路灯昏黄，我们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像永远不会分开一样。
——
第二天早上，舒讼果然在我家楼下等我，手里拿着两个豆沙包和一瓶热牛奶。
“刚买的，还热着，快吃。”他把早餐递给我，眼神里满是笑意。
我接过早餐，咬了一口豆沙包，甜丝丝的，很好吃。我看着舒讼，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他看着我，也笑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开心。”我摇摇头，继续吃包子。
我们一起往学校走，手牵着手，虽然没说话，却很开心。
到了学校门口，舒讼停下脚步，看着我，说：“中午放学我在教室门口等你，一起去吃饭。”
“好。”我点点头，转身往教室走，刚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他还站在原地，看着我，笑着挥了挥手。
我也挥了挥手，转身跑进教室，心里满是欢喜。
——
自那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虽然我们都很忙，我要准备竞赛，他要复习功课，可还是会抽出时间陪对方。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晚上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周末一起去打球、看电影。
蒋毅和邹洺知道我们在一起后，都很惊讶，蒋毅故作愤怒：“没想到啊，你们俩居然偷偷在一起了，还瞒了我们这么久！”
邹洺却笑着说：“我早就看出来了，舒讼看以谬的眼神，就跟看宝贝似的，能不是喜欢吗？”
我和舒讼听着他们的调侃，都有点不好意思，却也很开心。
——
七月初，数学竞赛选拔赛成绩出来了，我进了前三名，能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比赛。
拿到成绩那天，舒讼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给我买了杯奶茶，是我喜欢的珍珠奶茶，三分糖，少冰。
“恭喜你，以谬。”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笑意。
“谢谢。”我笑了笑，接过奶茶，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很好喝。
“接下来要好好准备市里的比赛，一定会拿奖的。”他握着我的手，眼神很坚定。
“好，拿奖。”我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
那天下午，我们在奶茶店坐了很久，聊了很多，聊未来的计划，聊以后想考的大学，聊想一起去的地方。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暖的。
我看着舒讼的侧脸，心里很踏实。我知道，有他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能克服。
——
八月，市里的数学竞赛如期举行。我们一起去了市里，住在比赛场地附近的酒店。
比赛前一天晚上，舒讼在我的房间里帮我整理竞赛题，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舒讼愣住了，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笑意，然后他凑过来，在我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好好休息，明天加油。”他摸了摸我的头，语气很温柔。
“嗯，你也好好休息。”我点点头，脸颊有点发烫。
考试的时候，我很紧张，可一想到舒讼就在外面等我，我就慢慢平静下来。
考试结束后，我们在考场门口见面，他看着我，笑着说：“考得怎么样？”
“还行，应该能拿奖。”我笑了笑。
他点点头，拉着我的手，“我们去吃好吃的，庆祝一下。”
“好。”我点点头，跟着他往餐厅走。
——
九月初，竞赛成绩出来了，我拿了一等奖。
拿到证书那天，舒讼在学校的香樟树下给我买了一束向日葵，黄色的花瓣，很亮眼。
“恭喜你，以谬，拿到一等奖。”他把花递给我，眼神里满是骄傲。
“也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帮我整理竞赛题，我可能拿不到一等奖。”我接过花，闻了闻，很香。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他笑了笑，伸手把我揽进怀里，“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参加更多的比赛，一起拿更多的奖。”
“嗯。”我靠在他怀里，心里暖暖的。
风里带着香樟树的味道，阳光落在我们身上，很舒服。
那年夏天，香樟树长得正盛，蝉鸣声声，我遇到了舒讼，遇到了我的一生。
—番外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若我们高中从未相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