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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失控的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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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端着咖啡推开总裁办公室门时，指尖还下意识调整了握杯的角度——他记得江言喝咖啡不爱加太多奶，特意让茶水间少放了半勺。可门刚开一条缝，眼前的画面就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僵住。
黑檀木办公桌后，江言的新秘书林浩正半坐在桌沿上，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悬在江言发顶，指尖似乎刚碰过那缕总垂在额前的碎发。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林浩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而江言低着头看文件，竟没立刻推开他。
谁都知道，江言的头发只有江衍能碰。从高中时江衍帮他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到现在在家偶尔揉他的头发，江言从未让第二个人碰过自己的发顶——连助理递文件时不小心蹭到，都会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咖啡杯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烫得江衍指尖发麻。他喉结动了动，原本准备好的“江总，您的咖啡”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浩似乎才注意到门口的人，慌忙从桌上跳下来，手还下意识往身后藏，脸上堆起局促的笑：“江、江副总好。”
江言这才抬头，目光落在江衍苍白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刻意的平静掩盖。他甚至还勾了勾唇角，语气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戏谑：“哥，怎么，说不出话了呢？”
这句话像根刺，扎得江衍心口发疼。他攥紧咖啡杯，指节泛白，勉强维持着镇定：“江总，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说完，不等江言回应，转身就走，连咖啡都忘了放下，杯沿晃出的褐色液体溅在走廊的地毯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江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看向林浩，眼神冷得像冰：“你给我滚下去。”
林浩心里一紧，连忙应声：“好的江总。”他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江言的话打断。
“听说你是个gay？”江言的指尖叩着桌面，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可别对我有歪心思。”
林浩的脸瞬间涨红，又变得惨白。他确实动过攀附的念头——毕竟江言年轻多金，长相又出众，可现在被当众戳穿，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低着头，手指绞着衬衫下摆。
“要不是哥这两天不理我，忙着和谈生意，我会让你和我演戏？”江言的声音沉了沉，语气里满是不耐，“但是！下次不准碰我，一根头发都不行。不然你就收拾东西滚，听懂了没有？”
“嗯……知道了。”林浩连忙点头，心里却还抱着一丝侥幸——他觉得江言肯让自己配合演戏，至少是对自己有点“不一样”，却没看见江言眼底早已想好的道歉说辞，以及对他的厌烦。
江衍回到办公室，把自己关在里面，连下午的部门例会都找借口推了。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项目文件，可上面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林浩坐在江言桌上、碰他头发的画面，还有江言那句带着戏谑的“说不出话了呢”。
他知道江言偶尔会幼稚地用这种方式逼自己服软，可这次不一样——那是他唯一的“专属”，江言怎么能让别人碰？
直到下班铃声响起，江衍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他没等江言，自己开车回了家，打开门时，客厅的灯没开，只有书房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他走过去，推开门，就看到江言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那把熟悉的戒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木面。桌上的时钟显示晚上8点37分，比规定的到家时间晚了两分钟。
江言抬头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8：37，伸手。”
江衍的心猛地一沉。他以为江言会解释，会道歉，哪怕说一句“那是演戏”，可对方只字不提，反而先提了“迟到”的惩罚。一股委屈混着愤怒涌上心头，他咬着下唇，没说话，却乖乖地伸出了左手。
戒尺落下时，力道比往常重了许多。“啪”的一声，清晰的痛感从掌心传来，江衍的手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换做以前，他早就会皱着眉撒娇，说“江言你轻点”，可这次，他死死咬着牙，一声也没吭，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砸在书桌的玻璃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觉得江言根本不是在惩罚“迟到”，而是单纯想发泄，想忽略白天办公室里的事。否则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连一句软话都没有？
三下戒尺落完，江衍的掌心已经红了一片，甚至有点肿。他收回手，拢在身后，没看江言一眼，转身就往卧室走。
江言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想追上去解释，想把人搂进怀里道歉，可话到嘴边，又被莫名的自尊心堵了回去。最终，他只是站起身，拿着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洗完澡，江言没去主卧——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抱着江衍躺在床上，讲着没听完的小熊故事了。可今天，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转身去了次卧，轻轻带上了门。
主卧里，江衍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掌心的痛感还在，可心里的疼比手上更甚。他摸出手机，点开和江言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最后只留下一片空白。
次卧里，江言靠在床头，手里还握着那把戒尺。他看着掌心的纹路，心里满是后悔——他不该用“演戏”的方式逼江衍服软，更不该在江衍难过的时候，还用惩罚的方式推开他。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明天要怎么道歉，要怎么把人哄好，可现在，他连推开次卧门的勇气都没有。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张隔着一扇门的床上。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隔着很远的距离。江衍不知道江言的后悔，江言也不知道江衍的委屈，只有那把戒尺，静静躺在书桌一角，见证着这场因幼稚和误会引发的冷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