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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漫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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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展在市里，想要去得先坐大巴。
陈殷扉最终还是和邓科一起出发了。看得出邓科很期待，拖着行李箱都拖出了一种大将军巡征四方的感觉。
漫展周六周日连着两天，陈殷扉和邓科周六赶了个大早从县城出发，那大巴晃晃悠悠的，跑在路上活像个东摇西晃的醉汉，催吐似的，给陈殷扉的脸都晃青了。
早上走的太急了，忘记吃晕车药了。
陈殷扉半死不活的靠在窗边，感觉自己的胃都要顺着喉管呕上来了。
邓科见好兄弟已经在呕吐的边缘试探了，非常乖巧地停止了自己的小嘴叭叭，窝在座位里补眠了。
陈殷扉被晃的心烦，但偏偏又睡不着，这种时候更是一眼手机不敢看，总感觉只要他看一眼，当场就能在车上吐个昏天黑地。
所以当下车终于能缓口气，拥抱美好的、远离皮革味的空气的时候他才终于看到了手机里的红点。
青谣：老师，你今天排期紧吗？我这边临时有个姐妹也想找你化妆。
青谣：我给她吹了好一顿你的技术，所以她就也想找你化。当然如果老师你没时间就算了。
陈殷扉揉着太阳穴，单手打字回复了好。
他这次漫展还真没揽到什么活，就一个青谣一个邓科，本来都不是很想跑这一趟。但他之前刷到了青谣的朋友圈，知道她为了今天准备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来了。顺便也陪邓科逛逛。
青谣：谢谢老师，我们在会展中心这个地铁站旁边的酒店，301房。
等陈殷扉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去。”邓科首先忍不住。
陈殷扉和翟衡四目相对，两脸懵圈。
“你们认识？”边上的小姑娘在三个人身上看了个来回，出声问。
“啊......是。”
翟衡今天穿了一件很普通的黑T恤衫，和一条很普通的牛仔裤，本来很寻常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却硬生生地穿出几分坏小子的味道。他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双腿分的很开，身体本来很自然地舒展着，但在看到陈殷扉和邓科进来的时候，无意识地坐的端正了些。
“你怎么也在这儿？”陈殷扉问。
“啊，我来......”翟衡话说了一半又诡异地顿了一下，眼睛从陈殷扉身上挪开，移到了桌子上的烧水壶上，“就是我妹妹她想来，我不太放心她一个人 ，就跟过来了。”
翟衡的妹妹就是这次青谣微信上提到的那个小姐妹。
翟衡的妹妹看起来非常的乖巧，眼睛又大又水汪汪的，齐刘海、长头发。但是一开口就完全和乖巧不沾边了：“老哥，你别碍事。”
扭头又对着陈殷扉道：“老师，求你赶紧帮我画一下吧，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变身超级无敌美少女了。”
翟衡被妹妹嫌弃了也只能摸摸鼻子，乖乖闭嘴，在椅子上当鹌鹑。
陈殷扉莫名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时间确实有点儿紧，他得给三个人化妆，尤其青谣的那个还挺难挺废时间的。
青谣比陈殷扉小一岁，在市重点读高一，而翟衡的妹妹翟叙都还是初中生，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认识的，反正非常的有共同话题。陈殷扉给青谣化妆的时候翟叙就在旁边看着，一会儿夸青谣天生丽质，一会儿又夸陈殷扉手艺精巧，话说的非常之动听，情绪价值给的足足的，逗的陈殷扉和邓科也忍不住一起笑。
而翟衡板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腰杆挺的笔直，也不说话，就看着一直说笑的四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收保护费的。
翟叙也完全不管自己哥哥待在那里会不会尴尬，非常开心地围着青谣唠嗑。
陈殷扉在化妆，两个小姑娘聊的火热，旁边排队等着的邓科百无聊赖，朝着翟衡的方向瞥了一眼，刚好和那位校霸级别的帅哥对上视线，吓得直接把头摆正。
翟叙注意到邓科突然的举动，朝着邓科之前看向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一张死人脸的老哥。
“老哥，你能不能笑一笑，给人家都吓着了。”
邓科被吓的瞪圆了眼睛，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大哥陪笑。
翟叙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你别看我哥这样，他只是单纯的面瘫，他人不凶的。”
小妹妹，你是不是对你哥有什么误解啊？！
被点名的翟衡挠挠头，还真冲着他们扯了一下嘴角。但在邓科眼里这简直是刽子手送人上路前的冷笑。
“瞧你没出息的劲儿。”
陈殷扉手都忙的快出残影了，居然还有时间来嘲讽一下好兄弟。
而翟衡是真委屈，他是真没理解邓科为什么这么怕他。他感觉自己挺友好的。可能有些人天生胆小吧。
翟衡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清自己游戏的日常任务，清完好几个游戏的日常以后又刷了一会儿短视频，陈殷扉那边才终于忙完了。
青谣专门找陈殷扉化妆不是没有理由的，陈殷扉确实化的牛逼。翟衡不是专业的，也说不出很专业的点评，只是单纯觉得陈殷扉化完妆仿佛给人换了个脑袋。
“啊啊啊啊啊，老师你真的超级厉害。”翟叙极其满意自己的妆，对着镜子一直照。
旁边的邓科也欠抽地随了一句：“啊啊啊啊啊，老师你真厉害。”
陈殷扉一巴掌抽在他背上：“正常点，不然我会忍不住弄死你。”
“老师，你真的化的太还原了。”翟叙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来了一句，“要不给我哥也来一个，”
？
给谁来一个？
翟衡和陈殷扉面面相觑。
“老师，你别看我哥这个样子，他其实就是闷骚，他其实可......唔。”翟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翟衡一把捂住嘴，虽然脸上凶巴巴地像是要打人的样子，但陈殷扉却注意到他通红的耳尖。
“我不化。”翟衡的声音又冷又硬，但眼睛甚至不敢再看向陈殷扉，只是在心里求着自家小祖宗别什么都往外说。
陈殷扉看着翟衡，抿嘴憋着笑，心里暗暗想道：确实是个闷骚。
今天的漫展不算大，但人来的真不少，出了cos的三个人高高兴兴去拍照集邮，晕车加化了一早上妆的陈殷扉整个人都是蔫的，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给他们看包。一扭头却看见翟衡也坐了下来。
陈殷扉：“你不跟着你妹妹？”
翟衡：“我跟着她会不自在。”
虽然翟叙和翟衡两个关系处的跟好兄弟似的，但毕竟翟衡还是个大了好几岁的哥哥，一直跟着翟叙她也很难玩得开。
翟衡目送青谣和翟叙两人手牵手，蹦蹦跳跳地走远了，他才扭头看向陈殷扉：“你还有这一手啊。”
“怎么？你还是想体验一下？”
翟衡一下子僵住，刚消下去的红又悄悄窜上耳朵，但脸却绷得紧，说出口的话冷硬地像石头：“不。”
陈殷扉背靠墙，一条长腿随意的折叠，别在另一条曲起的腿下面，双手撑着地面，侧过脸看着翟衡，眼睛黑亮清透。
翟衡感觉自己脸的温度莫名上涨。
陈殷扉实在长得好看，尤其是眉眼，没有什么棱角，弧度柔和，没有什么攻击性，认真看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显得十分温柔。
“那你这是打算在这里干坐一天吗？你妹妹估计要玩很久的。”
陈殷扉从邓科的行李箱里拿了两瓶水，递给翟衡一瓶。翟衡迅速接过，手拧上瓶盖的时候不知道用多大劲，瓶身都被扭的变形。
翟衡猛灌了一口水，又侧头看着陈殷扉道：“我不知道。”
陈殷扉先是抿着嘴低低地笑，一会儿又忍不住放肆地大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挑起了他的发笑神经。等翟衡反应过来已经忍不住跟着抬起嘴角。
“你不是校霸吗？怎么感觉和传闻里不一样？”
“我没有，我不是。”
翟衡真的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扣上一个校霸的帽子，明明他从不迟到早退，从不旷课，除了上课睡觉和学习成绩差以外也算得上一个乖学生。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凶？
翟衡抬手薅了把头发，说：“我真不是，他们瞎传。”
邓科倒也不会真没良心到一直让好兄弟守行李，逛一圈就回来接班了，拿着手机怼在陈殷扉脸跟前让他看自己的集邮照片。
陈殷扉一把推开快贴了他脸上的手机，又一巴掌甩了邓科小臂上：“我没老花眼，用不着把手机往我眼珠子里塞。”
被揍了邓科也不恼，兴致勃勃地继续翻相册。
“哦，还有这张，翟叙的。”
闻言翟衡也探脑袋过来看。
翟叙长得和翟衡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乖巧甜美挂的，但今天出的角色却是个御姐，哪怕是在陈殷扉精巧的手艺下也仍旧流露了出几分底子的甜妹样来，却并不突兀，依旧很贴角色。
“小妹妹这身高可以啊。”邓科忍不住感慨。
翟衡身高就已经一米八几了，翟叙虽然才初二，也已经一米七了，而且人家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还能再往上窜一窜。
“你努力再长长吧，不然小姑娘要比你高了。”陈殷扉说。
“你也一样。”邓科回。
两个身高不到一米八的人选择互相伤害。
“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吧。”翟衡突然插话。
“啊，行啊。”邓科愣了一下，打开了微信，“我扫你？”
“好。”
翟衡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纯黑，名字也只有一个简单的“亍”。
“这啥字？”邓科拧着眉，看着那个字脑子拼命转，也想不起来这是个什么字。
“什么？”陈殷扉凑过来，看着那个字也懵了一下，但脑子总归是比邓科好使一捏捏，想起是什么字后开始装模作样地清下嗓子、把手背到后面、摇头晃脑地演了起来，“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可能是戏精上身，陈殷扉踱着步，手还煞有其事地划拉几下：“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说罢，右手还抬到胸口位置顿一下又向外甩开，仿佛自己正穿着长袍大袖，还真让他装出了几分酸文人的样。
“喏，彳亍的亍字。”
“神经病啊你。”邓科被他这一顿演给逗乐了，拍着大腿笑的一点儿包袱都没有，要不是怕假发掉了，他可能还能在地上滚两圈。
翟衡也是被陈殷扉的表演吓的虎躯一震，脸上的表情难得出现了崩裂，可能完全没想到陈殷扉是这么一个会随地大小演的人。
“怎么叫了这么个名字，怪奇特的。”陈殷扉收放自如，演完立刻回到平时的状态，对着还在懵圈状态的翟衡问道。
“啊，就随便起的，‘衡’字的最右部分。”翟衡还没能从陈殷扉的表演中缓过神来，神情呆滞地开口回复。
“那么亍同学。”陈殷扉心情看起来颇为不错，“咱逛逛？让邓科自己守行李就行。”
什么鬼，亍同学。
翟衡从来没有被这么称呼过，那种被熟人叫网名的羞耻感一下子冲到神经末梢：“你别这么叫。”
翟衡说这话配上那张拉着的脸，活像是威胁人，但是陈殷扉已经知道他只是纯面瘫。所以陈殷扉自然而然地把东西全部甩给邓科，招呼翟衡去别处逛逛。
陈殷扉到漫展和到家一样自然，翟衡倒是拘谨得很，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睛却还是忍不住乱瞟。
漫展人很多，各色假毛像彩云一样，coser们穿着各式各样漂亮衣服，画着精致的妆容在场内拍照、集邮。
翟衡感觉人都是僵的，眼神余光都收的好好的，不敢乱看。
“我去......”
逛着逛着翟衡突然定在了原地，压着嗓音发出了一声惊叹。陈殷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明白了。那是个两米多高的高达cos，这个高度在众多cos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喜欢高达的男生有很多，翟衡很明显也是其中之一，两眼珠子黏在高达上，都快迸出火星子了。
陈殷扉倒是对高达不是特别感兴趣，但也必须承认客观上讲这个cos非常的拉风和帅气。他看着翟衡恨不得上去摸两把的样，突然很想笑，用胳膊肘轻轻撞下翟衡的腰，由于周边人太多太吵，只能凑到他耳边问：“你要不要去集邮，我给你拍。”
翟衡兴奋地扭过头，又是扭捏又是激动地挤出几个字：“可以吗？”
陈殷扉憋着笑推了他一把：“快去。”
翟衡火速把手机相机打开，塞到了他手里，然后挤过人群窜进了集邮队列中。他个子高，身板也壮，挤过去的时候被好几个人翻白眼。
陈殷扉估计他平常不怎么拍照，集邮的时候站得像是立定的人形模特，肩线绷的僵直，嘴角笑容更是扯的诡异至极，还有标志性的剪刀手。
陈殷扉拍完没忍住看着照片笑完了腰，搞得翟衡有些郁闷。
不过他倒是很满意这张照片，可能因为他眼里只有帅气的高达，没有自己。
漫展直到下午五点才散场，女生们的精力比他们三个男生都旺盛，穿着高跟鞋哒哒地就走了一整天。
“不行了，我歇会儿。”翟叙扶着墙停下来，一把将脚上的刑具薅下来，“疼死了。”
抬脚一瞧，脚后已经破皮渗出血来了。
青谣把高跟鞋脱掉，也是同样的惨状。
翟衡默默地从包里拿出了一双平底鞋递给了自家妹子，青谣也自己带了鞋，但是磨皮渗血的地方实在是疼的厉害，便靠着墙冲着陈殷扉问道：“老师，你今天带创口贴没啊？我忘记......”
话还没说完，陈殷扉已经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盒创口贴给她了。
“谢谢老师，老师人甜心美歌善。”
青谣分给翟叙两个，两人一换上平底鞋感觉瞬间舒坦了。
青谣：“老师你这么细心体贴，我都要嫉妒你未来男朋友了。”
什么朋友？
翟衡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青谣，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陈殷扉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因为性别问题，他最一开始接妆的时候屡屡碰壁，最后不得已声称自己是gay，现在相熟的几个coser朋友基本都以为自己是gay。
陈殷扉有些心虚地瞥了翟衡一眼，看到他写满震惊却又不敢开口问的样子，也只能心里默默说抱歉了，为了以后的生意，这个gay现在是必须装下去的。
“没事没事，至少我现在没有男朋友，我还是你的好姐妹。”陈殷扉当着翟衡的面，说话的声都比正常要小了几个分贝，但是青谣完全没有注意到，邓科是早就知道自己好兄弟直男装gay的事，也没大惊小怪，就连翟叙都被青谣提前告知过，只有翟衡处于一个“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听到了什么”的状态中。
直到坐着大巴又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县里，翟衡还是被那一个“好姐妹”雷的不轻，甚至带着妹妹就跟着陈殷扉回了学校对面的小超市。看着翟叙一脸“老哥你脑子坏掉了吧”的表情以及陈殷扉一脸的欲言又止，他才终于缓过神。
“啊，翟叙你自己先回家吧，我等会儿去上网。”
翟衡家离二中很近，翟叙自己回去也完全OK，翟叙临走的时候还像个小大人一样叮嘱了一句：“你晚上别吃泡面昂，找个饭店吃点，晚上早点儿回来，不然又要被妈骂了。”
翟衡随意地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殷扉坐在凳子上，看着翟衡魂不守舍的从柜台拿了打火机。
“再给我拿包烟吧。就那个。”
陈殷扉顺着他指的方向给他拿烟结账，结完账顿一下还是补了一句：“少抽点儿烟吧，对身体不好。”
说完又觉得不该对人家的习惯指手画脚，有些尴尬地摩挲着手指补充道：“我没有说干涉你的意思，就是抽烟这个东西它对身体真的挺不好的......害”解释了一下感觉还是解释不清，就只能摆手，“算了，是我多嘴了，你去上网吧。”
“啊。”翟衡左手已经抽出了一支烟，右手手指已经打在了打火机开关上，闻言停止接下来的动作，下意识把打火机塞到口袋里，手指间夹着的烟没有被点燃，反而是被用力地碾了几碾。
翟衡最后没去上网，而是在附近小公园的长椅上干坐，思考人生。
而陈殷扉在翟衡走后也是一脸的扭曲，被翟衡以为是gay是他最大的失误。为了生意他在客户面前向来是处于柜门大开的状态，青谣可能以为翟衡也知道，所以顺嘴就给帮他在同桌面前出了个柜。但问题他不是gay啊！
陈殷扉将脑袋抵在柜台上，满脑子都是祈求翟衡不是爱八卦的人，可别周一一去学校发现全班都知道他是gay了。那真的太恐怖了。
陈殷扉越想越害怕，最后拿出手机打开了和邓科的聊天界面。
haha：翟衡的微信推我一下
抽卡绝对不歪：干嘛？你真要找男朋友啊？
抽卡绝对不歪：那也不能对校霸出手吧？
陈殷扉深吸一口气，压下去想揍死邓科的心，手指用力戳着屏幕，仿佛是在戳邓科那大脑门子。
haha：滚！快给我，有正事
邓科很快把翟衡的微信号推了过来，还补了一句：
抽卡绝对不歪：你要实在想把gay坐实，不如考虑考虑兄弟我，177无腹肌哈。
陈殷扉连骂他都懒得骂了，看着那个纯黑头像，深吸一口气发送了好友申请。
翟衡还在公园喂蚊子，看到好友申请差点儿把手机甩出去。看着“陈殷扉”三个字，一瞬间脑子各种想法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像是乱麻一样，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什么心情，但还是没什么犹豫地通过了申请。
haha：额，晚上好？
陈殷扉刚发完就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晚上好你妹啊。正准备撤回的时候对面已经回复过来了。
亍：晚上好
开局就把天聊死了。陈殷扉开始反思自己平时的情商有这么低么？
亍：有什么事吗
陈殷扉放弃了原计划从温柔寒暄到切入正题的循序渐进，选择有话直说。
haha：就那个，我的那个，可以帮我保密吗？
其实陈殷扉可以直接告诉翟衡他是直男，但是他不完全信任翟衡，比起被全校知道自己是gay，他跟怕被自己的客户知道自己直男装gay，毕竟被同学知道只是社死，而被客户知道那就是直接断财路了。
面子诚可贵，金钱价更高。
亍：好
非常简洁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但陈殷扉只能希望翟衡真的能说到做到。
亍：所以你之前和周远？
周远就是之前把陈殷扉当女生表白的倒霉孩子。
haha：纯意外！！！我不喜欢他！！！我和他没关系！！！
满屏的感叹号表达着发送者的抗拒。装gay归装gay，但他本质上还是个大直男，他并没有被别人误会他和谁有一段的兴趣。
翟衡一巴掌拍死一只试图在他手上开饭的蚊子，看着快溢出聊天界面的拒绝，明白陈殷扉应该是真的和周远没什么。
想想也是吗，周远那傻孩子怎么看都是纯直男。倒是陈殷扉。长相上比起其他男生就要柔和一些，五官很精致漂亮，和他这种经常在外面打篮球晒黑的不一样，皮肤很白很干净，脸蛋乍看上去小姑娘似的。
确实像gay。
而且感觉像是......下位的那种。
想到这里翟衡忍不住打冷战，自己真是疯了，想什么呢？怎么能这么意淫自己的同学呢？太没素质了。
有素质的翟衡同学最后没去网吧，也没着急回家，就在小公园里给蚊子提供了两小时的自助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