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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间谍助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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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目的地时天赐红灯，他指尖一动立刻把卫生纸收起来，无事发生的抬高音量提醒副驾。
“少爷，快到了。”
停车后等人睁眼，乘客一动不动，大胆的叫了几声他的名字还是没反应。刚刚脸色苍白还冒冷汗，该不会是发病了吧？
李小李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在即将接触到皮肤时手指被人拍开。
男人疲倦的睁开眼漆黑的瞳仁转向李小李：“我没死。”
没死那就是晕车了。
难道他的技术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
“看出来了，那等你调整好状态我再去停车。”
车窗被敲响，一个打扮的很风流的男人等玻璃降下后挑眉问道：“这不是裴刊昱的车吗，他人呢？怎么没下来？”
李小李侧身展示了副驾的乘客。
“晕车了。”
男人仿佛并不意外，撑着车顶又笑着问：“那你是谁啊？”
“我是他的助理，小李。”
他笑得暧昧：“哟，助理？给你家少爷当助理一个月赚多少？”
“工资还挺高的。”李小李看起来很老实的说。
确实高。不然以李小李的学历还是很能唬人的。
“要不要来哥哥这边，钱多事少离家近。”男人的视线聚焦于李小李的身侧说。
“这个......不好吧，我签了合同。”配合人演戏李小李很擅长，他看起来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白净的脸上好像有一点窘迫的红晕。
做作。
旁边传来解安全带的声音 ，裴刊昱下车前沉沉的看了李小李一眼：“朝秦暮楚就是你身为助理的职业操守吗？”
神经。又不是他主动要给别人开车，不允许他开的好别的老板挖他跳槽吗？
李小李立刻笑着解释：“怎么可能，我可赔不起那笔违约金。”
对方没理会这句解释而是告诉李小李夹层里面有专用停车卡，停好车后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带上三楼包厢找他。
后视镜里裴刊昱和他的朋友变得越来越小，不知说了什么一起转过头来看着车开走的方向。
李小李希望裴刊昱留下的东西不要太重不要太贵不要太脆。打开后备箱发现是个很古朴的木头匣子，上手掂了掂并不算轻，但是一个成年男人用点力气也是拿的动的。
包间里的气氛比起冷寂的停车场不知道热闹多少倍。
围桌坐下的人们正在热烈的讨论李小李的长相和未来对裴刊昱的窃听监视计划。
“你们是没看到裴刊昱他后妈给他塞的新助理，绝了，不塞hottie改换twink了。”
“哈哈哈哈仇安你别咧了拢共就会那么几个单词还是网站上学来的，讲讲长啥样。”
“大眼睛白脸皮，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嫩的跟小网红似的，人一会儿送东西来你不就看见了吗？”
“裴总这柜出的有意思，第一个响应的居然是你后妈哈哈哈哈哈。”
“可不是嘛，裴董气了个半死，爷俩儿几年没好好说话了，前几天饭局上说要给他相亲来着。”
“我觉得裴董应该respect他儿子的Sexual orientation.Because blindly correcting会取得不好的效果。”
“好了伯利兹，转中文。”
“叶阳不好奇吗？也不问问。”
“不。”
“仇，叶光还没来，Don’t provoke him.”
仇安暧昧的笑了笑，转向正在喝茶的话题主人公说：“那我就想问裴少了，身边天天围着这么一个跟着你审美找的人，难道不会栽跟头吗？”
裴刊昱放下茶杯看了一眼仇安，目光平静甚至带出一点厌恶。他有应激障碍，怎么会对刹车油门都踩不好的人动心，柳莺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
裴刊昱并没有告诉李小李是哪一个包间，他们之间也没有联系方式。正在李小李思考一个一个敲门会不会太失礼的时候，带着耳麦和对讲机的服务员小姐姐来给他带路了。
她说：“就在水云居那一间。”
见李小李拿着东西不方便她还帮忙敲了一下门。李小李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谢谢，她的脸很快就红了然后转身去忙自己的事，目送瘦小背影离开，李小李回过头对上一张熟悉而阴沉的脸。
裴刊昱问：“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进来。”
哦了一声李小李抱着匣子走进了包间里，和名字一样一股江南水乡的感觉。
包间里坐了四个人，仪表不凡的样子看来是和裴刊昱同个圈层的人，众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盯着他。
他毫不慌张的问裴刊昱：“少爷这个匣子放在哪里？”
裴刊昱边坐下后随手一指包间内的茶几。
“好的。”
李小李走过去放好东西就要溜，被裴刊昱一句回来又叫回来了。
“跑哪儿去？”
这个李小李倒没想过，但是他一个助理呆在私人饭局里也不合适吧，于是开口说：“可能回车里或者在楼下大厅等你吧。”
裴刊昱把头转回去拿起了手机，语气平淡的说：“坐下吃饭，吃好了一起走。”
李小李有些犹豫，同时桌上的其他人也没有说话。
“不好吧。”
“低血糖开车容易出车祸。”
听到这句话包间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留李小李吃饭。于是他就在裴刊昱旁边坐下了，没好说他早上到华光府的时候正咽下最后一口饭团。
“裴少的新助理不错啊，裴少有福气。”
“福？命和福你可以选一个享受。”
“那让不如让你前妻给你开车。”
“许小姐开车也是不遑多让，是每个月都要找保险公司的程度吧？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起来，应该是他们这个圈子内的什么梗，李小李一头雾水的坐在其间像是茶几上的茶宠一眼没什么参与感。
前妻？他结过婚了吗？虽然这些年屏蔽了和他有关的讯息但听到这两个字不免心下一震。他知道裴刊昱不喜欢男人，又因为见面后他的出言不逊所以才故意撩拨他。
笑声刚刚止住，门开了。
进来了一个五官立体长相帅气的男人，眉上有一个字母Y的纹身，坐在桌边一直很沉默的某个人突然开口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裴刊昱和他的朋友们在聊一些李小李不感兴趣也听不懂的东西，那个一会儿英语一会儿中文的叫伯利兹，看起来像个混血，一直喝茶很少说话的是叶阳，一直说话且和他长的很像眉上有纹身的叫叶光，楼下遇到的很爱笑的男人叫仇安坐在他旁边瞎贫的是程溢。
其他听不懂的这技术那专利的记不住就算了，汇报错误的内容上去得不偿失。
所以就只能玩手机。
两天没联系的王侦探给李小李发来问候。
王侦探：小李，在干嘛？找兼职找的怎么样了啊？
小李：王哥，我正在吃饭呢，找到兼职了。
王侦探：不错嘛，我就知道你行，什么兼职啊？
小李：受你的启发，送熊孩子呢。
有钱人家的成年孩子。
王侦探：也行，别忘了把咱们工作室的广告贴车上宣传宣传。
小李：好的王哥。
“跟谁聊天？”
耳边猝不及防的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李小李立刻熄掉了屏幕。他很快就稳住声音说：“没谁，一个朋友。”
裴刊昱眼神冷淡：“如果被我发现你说了不该说的，你的下场会很惨。”
微信上能说什么不该说的，最多偷摸骂你两句。
“一般来说只有恋人之间才会查手机，但是老板想看的话也不是不行，少爷可以检查一下，我刚刚都说了什么。”说完他就大大方方的把手机递过去。
对方看了几眼递过来的手机后冷着脸回头，好像这部手机里的东西会脏了他的眼一样。
菜上的很快，一水的清淡菜系让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起床起太猛了的李小李吃不出味道来。
匣子装着一件木雕的观音像，工艺精美线条流畅木料的表面还有一层陈年的蜡质，看起来古朴又庄严。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从欧洲拍来的工艺品。算是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没关系，当时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很好的礼物，我们都很喜欢的。”叶阳长相很英俊却总是一副阴郁的样子，在提及自己的爱人时五官都柔和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李小李一直重复着名为助理实为司机的规律生活。虽然无聊但也乐得清闲，没事出去拍拍照片发微博有事给老板找点不痛快，真有一种马上退休的松弛感。
周五下班后李小李送裴刊昱去伯利兹新开业的酒吧捧场。门口停的豪车很多看来都是伯利兹去捧场的朋友。停好车后裴刊昱让司机小李跟他一起进去。
司机小李立刻拒绝，虽然他干事懈怠工作态度消极，但是还是残存一点良心在开车上。
“我是司机，开车不喝酒。”
一副裴刊昱要把他从车上扔下去逼他喝酒的样子。
挺爱演戏。
少顷，他看了李小李一眼说：“首先你是助理，其次没让你喝，这是伯利兹的酒吧带你是去凑人头。”
解开安全带后，他把外套扔给李小李就自己下车了。
衣领从李小李的鼻尖闪过，好像是某种男士香水的味道，又冷又淡的木质香。李小李看着玻璃外离开的背影，等到人已经看不见了才拿起衣服放在鼻尖下认真的嗅闻，和裴刊昱的沐浴露、衣帽间是一种风格的味道。
雕塑旁的沙发上，男人熄灭了屏幕透过单向的玻璃遥远的看着抱着自己外套走过来的人。
果然和他这些天观察到的一样。
“变态。”
内部空间和李小李想象中的混乱迷醉不一样，整体风格很像是美剧里九十年代的白领下班后会去消遣的爵士酒吧，酒吧里黄昏一般的光线和巨大的绿植相映，有一种不经意的格调感。
吧台后面是一大片酒墙，摆满了老板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酒，裴刊昱进场后就被伯利兹叫住了，拉着他和朋友做介绍，李小李则在吧台前辨认各个国家的文字。
调酒师果然代表一个酒吧的质量，他的发型和特意修出造型的胡子都散发出成熟浓醇的味道，调酒师笑着看着李小李：“有喜欢的酒吗？可以让你免费品尝一点。”
李小李礼貌拒绝，表示自己不会喝酒，调酒师摊开手表示遗憾然后说：“那我是不是错失了一个认识新朋友的机会，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甜心。”
说着就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他的名片，昵称应该是他的英文，进来之后就听到很多他之前老熟人叫他 Joy。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你闻起来就很甜。”调酒师凑近了暧昧的对李小李说。
交什么朋友不言而喻，李小李心底冷笑但面上很感兴趣的说：“你叫Joy吗？”
Joy点点头，循循善诱的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
旁边交谈的裴刊昱突然冷声让李小李过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李小李只能故作遗憾地跟他说：“抱歉Joy，我老板叫我过去，下次吧。”
Joy眨眨眼笑着说：“没关系，不过下次就不要和老板一起来了。”转而又和新来的人聊天。
李小李抱着裴刊昱的外套三步做两步窜过去同时检查衣服袖子有没有掉到地上，那样子看起来很傻。
裴刊昱瞥了他和Joy一眼说：“遇到一个说两句话的人就立刻要加微信，你就是这么工作的吗？”
神经，那是别人要加他的联系方式，他又没有主动问别人要。
“但是我没有加啊。”李小李实话实说。
裴刊昱看着面前的变态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刚刚及时把他叫回来，现在已经加上了。出于暂未解除的雇佣关系而非他本意，还是想提醒一下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Joy是迟川区有名的调酒师，销售和调情的手段都很厉害，劝你没那个道行还是离他远一点。”
“哦~”李小李很慢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凑近些抬眼看裴刊昱。
“所以说，我可以理解为少爷是在关心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