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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香草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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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老师来啦!”本校主任出来热情迎接。
谢师也带着苗牧乐他俩问好:“崔主任好。”
说来也有趣,原本是七位老师一起来的,但行前开会时,主任看着参观安排表若有所思:“两个学校离得远,七个人一起行动效率太低……”
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总是隔着一段距离坐的苗牧乐和时岁身上。
“这样吧,”杜迁一锤定音,“谢老师带着苗老师和时老师一队,其他四位老师一队,咱们分头行动。”
于是就有了苗牧乐站在时岁左边,笑容灿烂得像要参加婚礼:“崔主任好,今天要辛苦您了。”
时岁也跟着笑了笑,礼貌地与主任握了握手。
崔主任看着这对比鲜明的组合,笑着打趣:“早就听说贵校有两位特别优秀的年轻老师,今天总算见到了。不过看二位这气质,真是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啊!”
“崔主任过奖了,要说优秀,咱们还得和您这种前辈老师们学习。”
崔仁带着三个人在走廊,介绍着:“你们来得正好,赶上我们的大课间,平时这会儿学生要么去操场活动,要么在教室补错题,今天因为有参观,特意让社团留了几个展示点。”
“你们校园氛围真好,学生看着都挺活跃的。刚才听你说补错题,我们学校也一直在推,等会还是需要崔主任您给我们传授一下方法。”
“当然当然。”
参观完教学楼,崔主任带着他们在校园里继续走走。绕过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坪,在几栋建筑围合出的安静院落里,看到了几棵石榴树。
树木长势喜人,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有些熟透的石榴已经自然裂开,露出晶莹剔透的籽实,但树上的果实依然繁茂,看得出被照料得很好,也少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中午在学校食堂简单用餐后,有一段自由休息时间。苗牧乐和时岁在校园里找了个有树荫的长椅坐下。
苗牧乐拧开一瓶水递给时岁,朝着石榴树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看见没,人家这石榴,能安安稳稳长到自然脱落。这要是在咱们学校,”他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就咱们那帮皮猴子,那石榴别说熟透了,怕是刚结出个小疙瘩就被惦记上了,能活到中秋都算它命硬。”
时岁接过水喝了一口,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不过他们学校环境是蛮好的,我也很好奇,怎么人家的学生这么乖,咱们学校的就是皮猴子。”
苗牧乐闻言笑起来,身子往后一靠,双臂舒展地搭在长椅靠背上。“那倒也不一定,”他歪头看向时岁,“你信不信,要是现在有外校领导来咱们学校参观,咱们那帮皮猴子保证一个比一个坐得端正。”
“也是,这个年纪的学生老实能有多老实。”
“要不要回酒店睡一觉,下午还要开会呢?”
“嗯......可以,”他顿了顿,声音比平时软了些,问道:“你也一起回吗?”
苗牧乐又笑道:“怎么,才第一天就像甩了我啊?”
时岁也破天荒配合他:“对啊,现在就想甩了你,你要不要自觉一点?”
两个人起身,苗牧乐闻言立刻捂住心口,做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时老师,你好狠的心!”
他快走两步绕到时岁面前,一边倒退着走一边控诉,“咱们同吃同住的情分,这才几天啊,就要散伙了?”
时岁看着他那副耍宝的样子,笑道:“谁跟你同吃同住?”
“怎么没有?”苗牧乐掰着手指数,“昨晚咱们是不是一起吃的饭,今早还是一起用的早餐,还有中午,而且咱们之前也是......你得对我负责才行。”
他话音刚落,没留意身后的台阶,脚下猛地一个趔趄。时岁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看路。”
苗牧乐借着他的力道站稳,顺势握住了时岁的手腕。时岁的皮肤微凉,在夏日的午后摸起来很舒服。
就在这一瞬间,苗牧乐心里忽然掠过一丝异样。
指尖传来的触感太过清晰,他能感受到时岁皮肤下细微的血管跳动,这让他莫名有些......燥热?
可是十多份的天气,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时岁若无其事的抽出手,“看好路再走,转过来。”
苗牧乐这才回过神,三两步追上去。
在回酒店的路上,苗牧乐的脑子一直都是空着的。
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
碰过时岁手腕的地方还麻麻的。
好奇怪……
苗牧乐躺在床上,“还真是有点困了,还好下午三点多开会,还来得及睡一觉。”
时岁给他腿来了一巴掌:“起来换好睡衣再睡觉。”
“我知道。”
苗牧乐利索地爬起来,准备换睡衣。
……
苗牧乐准备换睡衣。
时岁就已经脱了上衣换上了。
……是自己思想不太干净,还是时岁实在坦诚。
苗牧乐总觉得这样……好像有点奇怪。
时岁身上很白,也很干净,光是看着就觉得很顺滑,摸的话……
苗牧乐在脑子里给了自己脸一巴掌。
在想什么!
时岁换好躺下,苗牧乐也假装若无其事换好了衣服躺在一边。
昨天晚上时岁还算乖,至少没真给自己踢下去。
时间渐渐过去,两个人也安静睡了个午觉。
闹钟还没响,苗牧乐在睡梦中感觉到一阵重量,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时岁不知何时整个人都蹭了过来。一条腿毫不客气地搭在他腰上,膝盖正好顶着他后腰,难怪梦里总觉得被什么追着跑。
今天中午的时老师也给了苗牧乐一点安全感。
腿搭在苗牧乐身上,就这样踢着他。时岁鼻尖有点凉,抵在苗牧乐脖颈处,闹得苗牧乐自己也有点心痒。
苗牧乐僵着不敢动。
时岁好像很喜欢在床上找一处暖和的地,至少和苗牧乐在一块的时候是这样的。
两个大男人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靠得近了些,也……没什么吧?
是吧,没什么,人家初高中住校不也是这样吗。
苗牧乐就这样安慰着自己乱动的心跳。
但是越这样想,心跳得越明显剧烈。
怎么回事?
自己该不会是病了吧?
苗牧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和时岁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早上起床总会起点反应。
要是说那些是正常现象,那现在呢?
中午而已,时岁只是离着自己近了一点而已。
不论是心跳还是反应,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男性该对另一个正常男性起的反应。
苗牧乐轻轻吸了口气。
还是听得见心脏的跳动。
“砰砰砰——”苗牧乐的心跳好响,响得时岁睡着觉都觉得吵,干脆转过身踢着自己一边的被子。
留下苗牧乐一个人发慌。
安静的环境就是会让人想三想四的。
还是热热闹闹的环境好。